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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The Church(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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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ky并不清楚Barnes的行事习惯,只是单从那天营救自己时的表现看应该也是个早已习惯了杀戮与暴力之人,沾染鲜血的双手,灵魂与黑暗起舞。真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是否乐意见到他们拜访教堂。但心里那么想,嘴上还同他打了个招呼,“早。”忽然想到以他的水准说不定也是本案的嫌犯之一——谁叫Vicky就在推定的开枪地点恰好遇到了Barnes呢?不过她到底还是把那句“你来教堂干什么”咽了下去。
Wanda没想那么多,冲Barnes稍微点点头后就问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大约和Vicky的想法一致,Barnes和圣玛利亚教堂的画风没什么相符的地方。
“就是走走。”
一阵喧哗越走越近——看来是周日礼拜结束了。Vicky和Wanda赶紧走到墙根边让一大群阖家欢乐通过。小孩子在追逐打闹,大人相互交谈支持,妻子们发出家庭聚餐的邀请,丈夫们则已经约好了一起打保龄球的时间;有几个高中生,正在偷偷更新自己的FB主页和推特;另一边,Vicky还能听到一位父亲和上初中的女儿讨论裙子过膝的问题。
都是些细听起来无聊透顶,然而代表着真实平淡生活的对话。
最后出来的是牧师,和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妇人:“可怜的Jo……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他了。”
见Vicky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里,Barnes侧过头去轻声而飞快地说了一句,“Jonathan以前就住在这里。”顿了顿,“应该是我邻居。”
这是他以前经常来这座教堂的意思么?Vicky看他一眼,有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牧师安慰了她几句,把人送出大门后还目送她遥遥走远了,才转身回礼拜堂。Vicky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少许,牧师也注意到墙边那三人似乎不是来礼拜基督的,便主动走过去问道,“请问,几位需要什么帮助吗?”
“当然,FBI。”Vicky想省了所有废话,再次掏出自己的徽章自报家门,“我是特别探员Doyen。您是?”
“Tomas神父。我想联邦调查局应该清楚……”
“宗教特权,我知道。”老实说Vicky并不清楚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继续说下去,“想必你已经知道最近一位妇女在布鲁克林横死街头,Sarah Duncan?”
Tomas神父点头叹息,“当然,真是恐怖的罪行。”说着又在身上划一个十字。
“我推测嫌犯是从这座教堂的尖塔上开枪的。”说着,她指指装饰了华丽壁画的穹顶,“我们应该从哪里上去?”
没想到Tomas神父指指Barnes,“那位男士身后那扇门就是。”
Vicky飞快地转头看他一眼。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刚才就是从那扇门后面出现的。正疑惑间,又听到Tomas神父说下去,“可是这扇门平时都锁着,钥匙被保管在我的办公室里面。”
钥匙……
Barnes配合地走开两步让Vicky观察门锁。木质小门很普通,上面的锁也是,大概有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偷都能打开它。Vicky看完门锁,转头继续问,“那上周五那天,你有注意到这里都有哪些人吗?或者是戴着棒球帽,背着个大包之类,或者拎了个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周五是Kinser先生的葬礼。上午我在墓地举行仪式,下午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办公室。——抱歉,我没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人。”
“没关系,那——可以拿钥匙吗?我想上去看看。”预料之中的事。有经验的狙击手都知道隐蔽自身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开枪的时候,在城市里更重要的是避免让其他人注意到你的存在,那才算成功了一半。
Tomas神父答得很爽快,“当然,请随我去办公室。”
Vicky跟着神父走过一条走廊后才注意到Wanda没跟上来。不过想来在教堂里面,还是在Barnes身边大约不会有什么事,因此便放心地同神父进办公室,拿了钥匙,正要出去的时候Tomas神父突然叫住了她,“Doyen探员,我这里还有位清洁工,Anthony,也许你可以找他谈谈。”
没想到还有一个潜在目击证人。Vicky心里惊讶地挑挑眉,嘴上感谢,“我会的。多谢,神父。”
顺着刚才过去的路线原路返回,却发现大堂里多了位不速之客——Vision,正在试图说服Wanda回去。Barnes正躲在对面的走廊拐角,无聊地看着楼梯上的灰尘,见Vicky疑问地看着他,耸耸肩:“他不会想见到我的。”
当她回到那里时,争论已经接近尾声——虽然不怎么情愿,Wanda还是决定同Vision一起回去。见Vicky正好走来,不由倍感抱歉:“我很抱歉,Vicky,我……”
Vicky冲Vision点点头,顺带所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再把注意力放到Wanda身上。虽然不苟同也不阻止一向是她的准则,因此她走近几步,“没关系,这都是你的决定。是我拉着你出来的。”
见Vicky也不阻拦,Vision把一只手搭到Wanda肩上,“那我们回去吧,Wanda。”口上这么说,眼睛却看着Vicky。
后者自然轻而易举地读懂这肢体语言,不动声色,“你们路上小心。”
“那……我们回头见。”也许对Vicky的不作挽留松了口气,又或者是内疚或是失落,Wanda转身离开的时候面色复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Vicky也和刚才Tomas神父一样,只是双手抱胸,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街角。在心里叹一口气,转身就看到台阶上同样脸色莫名的Barnes。
一上一下,两人又是相视数秒,之后又默契地调转视线。Vicky走过去开门准备上去看看自己刚才的推测是否正确;不一会她就听到背后台阶上传来Barnes的脚步声,很快跟上了她。
“你也要上去?”Vicky打开门锁,回头问他,想了想又问,“话说你刚才是怎么进去的?”
Barnes用视线示意下那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门锁,“这种锁……”——很好,他也是撬锁进去的。
Vicky面带些无奈,把门打开一点叫他跟上,“话说你之前有没有接触过狙击?”
跟在后面的Barnes闷声问,“为什么问我?”
“那天我看你很擅长那些事情,大概狙击也在必修课程里面……”Vicky仰头看着头顶一圈又一圈盘旋不尽的楼梯,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不由抱怨一句,“鬼地方……”
跟在后面的Barnes一直小心同她保持半米左右的距离,闻言不由略为奇怪地抬头看她一眼。只可惜周围光线太暗,咫尺之间也只能看到隐约的身形,甚至没法想象她脸上的表情。
前面的Vicky也不过是抱怨一句,再不喜欢周围的环境,工作也是要好好完成的。她只是痛恨这又窄又陡的石梯,总让她丧失方向感。只是一旦走上塔尖,下临无地,又让她觉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