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香花火》佐帆

20、贰：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hello米娜桑晚上好，又到了食用时间啦，今天是最后一天更新，周六日休息，我们下周一见~
今日的阅读BGM推荐：歌鳥風月——Aimer（エメ） ！
这几天都是分享曲风较为轻松的单调的，但是都有属于他们的美和宁静吧！
下周一我要回学校报道了，大概高铁十一点才能到学校，所以，周一的更新还是照常进行，我会提前存稿的，也快到国庆节了，国庆节开始更新时间就不定了，到时会做公式的，大概国庆节会在半次元更下文章什么的，毕竟国庆节我也要出去玩耍啥的比较忙！
那么，今天份的师生恋祝大家食用愉快！

---

　　<时十>

　　那天，母亲突然打来电话。
　　“十时，是妈妈，现在忙吗？”母亲打来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
　　“不忙，有什么事就说吧！”
　　母亲每次打来电话都是颓废不振的样子又或者是要跟我吵架，但这次母亲显得是那样的朝气，似乎她过的还不错。
　　“妈妈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这一刻的母亲让我想起十几年前温柔的她，那时候她还是贤妻良母。
　　我笑笑：“过的很好，你一切都好我就好...”她兜兜转转了几年，终于放下父亲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说什么我也不能再妨碍她了。
　　“你也赶紧给我结婚生孩子了，你知道mark的妹妹和你年纪差不多，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你瞧瞧你，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mark是母亲的丈夫，那天的婚礼我连名字都没问上就离开了，主要是想看看母亲是否幸福罢了。
　　刚下咽的饭差点没被呛住，我喝了几口水顺回了口气，说：“你这说的也太突然了点...我还在吃饭。”
　　“你都多大岁数了今年，给我赶紧了...以前和你一个大学的那个叫嘉莉的女孩子，后来有好好发展吗？”母亲显得有些急躁。
　　这时我才记起郑嘉莉，她说圣诞节放假会回国一趟，我看看桌面上的日历，圣诞节也快到了。
　　“她出国了，在国外有男朋友...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你安安心心过日子吧...”我打发母亲。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摆着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不去追求，你看看让别人抢先一步了吧...”后来母亲说什么我没太留心去听，而是想起前几天郑嘉莉给我发来的一封邮件，让我有些在意。

　　时十：
　　一切还好吗，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很快就到圣诞节了，我会回国一趟，希望那天你能空出一天的时间陪陪我
　　我有些事情只想对你说
　　另外请帮我问候下父母亲，说我一切安好，勿挂念

　　她平日里甚少发邮件给我，收到后我第一时间给她回复了，却怎么也等不来她的回信。
　　年少时我就觉得她像一阵风那样，来无影去无踪，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曾经的我也想过，如果她是一阵风，我多希望用保鲜盒把她装起来，带在身边，她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但是她是郑嘉莉，只能是郑嘉莉。

　　刚到国外的那几个月，她总是无法适应当地的文化差异和时间，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交流，再加上环境和气候的不同，在印象中她总是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倒她，但是她却边打着电话边哭着和我说这边遇到的各种不顺利的事情，她已经好几个夜晚没能好好睡觉了。
　　那时的我担心她的情况，悄悄瞒着她坐飞机越洋过去找她。
　　当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上前抱住了我，像极了一个想念母亲的孩子那样。
　　当时的场景现在还记忆犹新，我曾经多么希望这个女孩能向我撒娇，能够依赖我，能够在我怀里哭泣。
　　那段时间我住在她的公寓里面，大概待了有半个月，她渐渐变得开朗起来，就连在学校里的工作也渐渐有了起色，似乎不需要任何人来担心她了，她便告诉我她已经可以一个人好好生活了，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让我赶紧回国，怕耽误了我的工作。
　　而我那时候还没在那所高中教书，而是暂时在辅导中心帮学生补习，我安于现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她却说：“时十，你有点骨气好吗，你可是理科状元，状元！打败了几十万人的那个佼佼者，你怎么就能这样安于现状，你可以更好的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在讲台上说话的样子，就像我们第一次在辩论会时认识的那样，你举着麦克风，脱了稿也能那样说的文绉绉的，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要不考虑做老师吧，像你这样好的条件，换做哪间学校都愿意要你这样的教师！”
　　原来我在她的心中是那样没有骨气的男生。
　　“和我回去吧，就按照你刚设想的那样，我们在国内做教师，一起上班下班，有时间我能去你家给你做喜欢的饭菜，你的父母亲也不会舍不得你，也不会担心你了...回去吧，我能照顾你，你何必在这里受罪，你是知道的，我...我是...对你....”
　　“时十，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但是从一开始我们追求的东西就完全不同，你希望你的一生都可以安好不要有太多的波折，但是我想要挑战自己，我也有我所追求的东西，我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哭也不能哭，再往前方走一步，走多一步我就会看到幸福，虽然会感到孤独，但是成长的路上不都是这样吗？”
　　那一天我不知道这样的结局算不算和她吵架，但自从那天起我很少再接到她的电话。
　　于是我也离开了，坐着飞机回到了国内，至今的那两张往返机票还被我放在柜子里珍藏着，每次看到它，我就会告诉自己我们真的没有可能，我们真的结束了，没有任何的选择，而我不能再对她存有任何的想法和感情。

　　你就这样离开了，路就这样分岔了，我们也从此远了。
　　你的脸在我印象里从此变得陌生了，就算不舍又能怎么样。
　　因为时间不可能会停止，一切的一切都一直在变幻着，你和我也一样。
　　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也不该再想些什么，也不会再烦恼些什么。

　　若这封邮件能在几年前收到，或许我还会那样冲动的买下机票飘洋过海去找你。
　　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心，像是被另外的某个东西所填补了，脑海里第一时刻闪现的却是那个人的脸庞。
　　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说的真对！

　　我忽然想起和她约定好要一起去钓鱼...而我什么有没有准备，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整理好思绪后打开网页，在搜索框里打上：如何钓鱼才能显得高大上。
　　我很少在任何人面前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或者自己颇有了解的领域做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但是这一次我想在她面前展示一些什么，想让她稍微对我刮目相看，滚动着鼠标时我安慰自己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只是自尊心而已，没有任何其它的情感。
　　看了无数篇科普文章和视频后还是让我感到很头大，我捂住自己的脸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当初就不应该夸下海口。
　　烂摊子还是要自己收拾！

　　我走下楼透口气，在走道上捡到一根粗枝杈，拿回家，在阳台上不厌其烦的比划着，想象自己面对着的是一片汪洋大海，迎着初生的太阳，手里拿着的便是鱼竿，一遍一遍的练习如何抛竿、收竿。
　　今夜又和往常不一般，没有冷冽的东风，有的却是抬头一望无际的璀璨星空。
　　后来我还是放弃了，骑着自行车去了几个街区外的书店买了本《钓鱼入门》书籍，不是住处附件没有书店，只是害怕喜爱读书的她也经常出没在那里，看到我，便觉的我是一个不靠谱的大人......
　　在隔壁的咖啡店坐下来，随便点了杯东西，认真专研着让我头大的东西。
　　自认为，在别人眼里天马行空的数字我都理解的如此透彻容易，却栽在了这东西上。

　　“哎呦，现在很少有年轻人喜欢钓鱼。”身旁突然走来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我与他示意点头微笑。
　　“钓鱼最考验人的耐心了，总觉得在那段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像是静止了一般，你可以发现一些往常不会发现的事情，你可以认认真真的去聆听这个世界，甚至可以放空自己，与自己交流...很多事情就在那沉默中找到了答案...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啊，你看着咖啡厅里的年轻人...”
　　他侧过身，看着周围的人。
　　“大部分人都成为了低头族，被什么东西完全束缚住了，大部分的人或许都忘记了如何去生活，如何去做回自己，在这个纷扰的世界中能做好自己真的不容易啊...”
　　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便离去，我一句话也没接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我桌上的外带咖啡也一并拿走了...
　　即使他是个骗子，但是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世界纷扰这确实，曾经我因受不了这些纷扰而忘乎所有，就像在她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不免羡慕她。
　　她像是喧闹城市中的一股清流。
　　安静，祥和...

　　她也会在钓鱼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往事吗，想起自己的父亲吗？
　　或许对于她来说这段往事是那么不堪回首，可或许又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安静的看着一束百合花的样子。
　　她说：讨厌，不喜欢。
　　而我认为：记得，说明不能原谅。

　　不能原谅只不过是她不想忘怀的另一种借口。
　　所以，那段往事对于她来说既悲痛又不忍叫人忘怀，好似她父亲的微笑，她母亲的拥抱，这曾是她的全世界。

　　记得我问过她：有部手机多好，以后我就不用往秋阿姨家打电话，多不好意思。
　　她当时放下手中的书本，两拳头握紧，说：他曾经在闹市里闹过事情，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妈妈那日中午急忙打来电话说，他，在急救室，送来的途中就已经休克了，怕是不行了，让我从学校赶紧过去医院...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喝酒喝的太多，导致酒精中毒，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砸了别人的场子...我在病房看着他难堪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我也想陪着他就那样死去，想想，那个时候他要是就这样走了该多好...之后，他们经常吵架，完全不理会我的存在，他打的妈妈头破血流的，却一路哭着，抱着妈妈去医院，他打来电话，在那头哭着和我承诺，不会再有下次...但是呢...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哪一天，又是哪一次...自从那一天起，我便对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手机调成了静音，最后就连震动的声响都让我觉得很不安，我便没有再用过了...

　　因为她害怕，害怕下一个电话又是母亲或是父亲出事情了。
　　害怕，电话那头的哭泣声。
　　害怕，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声音。

　　她的眉目紧缩，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秘密藏在心头。

　　...

　　一个下午下来，入门书被我贴了大大小小的便签，划了无数的笔记。
　　高考都没有那么上心过，顶多就是为了应付老师检查，在书本上随随便便画几个重点交差完事。

　　回到家时间也已经不早了，躺在床上总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快些完成。
　　我查了凌晨的天气预报，是个适合钓鱼的天气，就是蛮冷的...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愿不愿意出来。
　　我收拾好今天回来路上买的一些钓鱼用具，发现忘记买鱼竿了，可是后车厢里躺着两只鱼竿，是上次从她家里拿回来的，她却没有拿走，便一直存放在我这里。
　　我拿起其中的一只，打开手机电筒好好的查看是否有破损的地方，却有意外的发现。
　　鱼竿上尽然有她的名字——赵慕柔。
　　这是她父亲为了她而特别定制的...
　　不免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我是否有资格去使用它。

　　但当我和他说起借她鱼竿用的时候，她说：我都分不清哪只是我的了，随意吧。
　　她就像永远弄不明白她的父亲那样。

　　看见她栓好鱼线和鱼钩，调整好鱼漂，把我带来的蚯蚓穿在鱼钩上做诱饵，举起鱼竿用力一抛，把鱼钩甩到了四米远的地方，接着紧紧地盯着鱼漂。
　　她的动作如此熟练、轻巧，而我却在一旁显得如此愚笨，还不免偷偷翻开书来看看，但幸好她并没有发现。
　　那天我们很开心，还钓到了一条大鱼。
　　我帮忙生火的时候她走过来帮忙，我看见她问道：“那支鱼竿是你的吗？”
　　她点点头：是，是他买给我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不记得了。
　　每每问起关于他父亲的一切，他总是不愿意说，总以“不记得”为理由，搪塞过去了。
　　我把鱼竿拿过来交给她，她接过。
　　“上面有你的名字，是你父亲专门为你定制的，只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
　　她看着鱼竿上自己的名字，良久后与我说道：谢谢！
　　她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这是他父亲为了她而偷偷做的一件事情。

　　从那天起我们好久没有再见面。
　　一方面是回到学校后非常忙，需要批改的卷子非常繁琐，另一方面，学校对于她的处分还没有撤销。
　　但这个女孩很争气，期中考试的成绩非常不错，我和学校提起她的事情，便撤销了她的处分。
　　再重新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教师办公室，她正惦着脚尖拿铁柜上的一个纸箱子，我看见便帮她拿了下来交到她的手上。
　　她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我突然走出走廊外叫住了她，她回过头等待我发话。
　　我笑着说：“头发不错，很适合你。”
　　她看了我几秒钟，什么没说便转身跑回了班级。
　　就算我与她隔着很远的距离，她上扬的嘴角却躲不过的眼睛。
　　她剪去了那头没有精神的头发，五官变得更加清晰，或许她已经下定决心是时候要改变一些东西了。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便严厉查老师的上课状况，检查学生的日常作业，说是学校最近在申请什么新的头衔，省教育部的人要下来检查，学校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我收齐学生的作业搬到教务处统一整合，教务处的主任正在和邓老师说话，我的出现让气氛显得如此诡异，我想立刻脱身离开，却被主任叫住了，邓老师离开了，我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在学校我一直是安分守己，带的班级每次物理考试更是年级第一，说实话我真的不害怕站在他的面前。
　　但是当他开口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让我失去了作为了一个大人该有的所有理智。
　　“时老师，你是非常年轻而且优秀，你的成绩我们都是看的到的，但是这次期中考试对于学校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怎么能泄漏题目给别人呢，你觉得这是为人师表该做的事情吗，希望你今天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只是觉得很可笑，泄题？
　　我要是知道题目还需要让学生一遍一遍的刷新题库，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这次考试的题目，让他们每天都睡好吃好，高兴的迎接考试。
　　“赵慕柔是你亲戚家的小孩子吧...情况我都知道，但是我觉得老师和学生之间应该保持一些距离，你要知道你是个老师，只能是一个老师，为人师表不能居心不轨，这件事情要是交到教育部解决，我想你我都会有损脸面，我希望时老师自己想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毕竟你这么优秀，哪个都学校都愿意收你这样的老师...”
　　话，说的那样直白，我也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

　　回到办公室后一直无心关心任何事情。
　　后来科组长过来发下每个年级学生科目具体成绩单让我们好好从中找教学缺陷，我却关注到了她的成绩，那时候心头猛地充上一股热流。
　　我把她叫来办公室，质问她为什么会考出这样的成绩。
　　我不是透漏题目了吗，怎么她还考这个分数。
　　我不是都已经告诉她这道题目的答案了吗，怎么她还是考这个分数。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公式她永远都记不住、不会去运用。
　　为什么我在她身上如此上心了，她回报我的却是这样的成绩。
　　为什么因为我的原因又再次夺去这个女孩所喜欢的东西。

　　补课的时候我总会问起她一些事情，起初她戒备心非常重，总是看我不屑，有一次她被我问烦了，突然将书本用力扫到地上，挺起背喘着气和我说:
　　我不知道我还能在这个家呆多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要和以前那样断断续续的上学，我只是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学点东西，既然你愿意教我，秋阿姨也给钱给你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后来她便摔门离开了，那次我坐在椅子上恁了很久才缓过神。

　　他突然问了我一句：老师，为什么我们要学习？

　　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又让她打回原来的生活。
　　我终于知道我如今的表现就和她嘴里所说的父亲是一样的——暴躁。
　　但一切都晚了，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从今往后我们又会恢复以前的关系，她不愿意再搭理我。
　　每次在走廊遇见，她对我视而不见。
　　其实我是多么希望她讨厌我。
　　我不求她原谅我，我只希望她能一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也想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着她得到的一切。

　　那天晚上秋阿姨打来电话问我最近她的情况，秋阿姨说她最近总是有点情绪激动，问我是不是学校出了什么事情。
　　而我没和秋阿姨提起那件事情。
　　我只是解释道：或许在学校压力太大了吧，没关系的，会好的。
　　秋阿姨便放心了，问问我最近的情况，或许是秋阿姨心细，听得出我有些感冒了，便说着要给我送点吃的过来，我推拖但她还是一再坚持，我也没好意思再拒绝了。
　　可是那天敲门的是她。
　　当时我一副精神疲惫的样子，咳嗽着，但却还是勉强的挤出笑容来迎接她。
　　能再见到她的感觉真好...

　　我在厨房烧水的时候想起她在办公室问我的那句话。
　　我走出厨房，见到她端正的坐在地上。

　　“学习，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小时候的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慢慢长大了，经历了很多事情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件想要去做的事情，知道吗，失去好奇心和求知欲的人不能称为人，就连畜生都不如，就像我那个不想承认的父亲...连自己生存的这个世界也不想着去了解，那样还能做什么，失去好奇心的那一瞬间，人就等于死去了，这几天我反复的思考，觉得读书不是为了考试而是为了成为一个出色的大人吧...所以之前那样对你生气，那样指责你是我的不对！”
　　“慕柔，任何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每个人幸福的方式都不一样，有人会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幸福，有的人会因为一直做着自己所喜欢的事情而幸福，所谓的幸福不是他人决定而是自己决定的，有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好想的，也该让自己走出来了...”
　　“今后你的人生会遇到很多不知道、不理解的事情，也会碰到让你觉得美好、开心且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应该更加努力的生活下去，知道吗？”

　　说完这番话后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我好像也没有正式说过。
　　母亲渐渐依赖着父亲，这个看似仁慈的男人却带着一副面具，父亲喜欢赌博喝酒，母亲一直劝阻他，让他好好和她安稳的过完下半辈子，而父亲脾气很大几乎每日都要与母亲吵架，说到这我和她的家庭情况及其相似，但是起码她的父亲是一个安分守己、正直正义的人，而我的父亲辞去学校的工作后，曾今因为吸烟而进过戒烟所，反反复复了好几年，可母亲当初不知道，结婚后就算是知道了，她也管不了这些事情了，因为她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就在这种情况下，母亲怀了我，很不是时候，我怀疑过怀上我是否是他们最后悔、最意外的一件事情。
　　从出生的那天起，父亲时常说我是个拖油瓶，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拖油瓶是什么意思，父亲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告诉我：
　　是破化他一生的人。
　　我才知道父亲这一辈子是有多恨我。

　　母亲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喜欢的人，并且对那个陌生的女人以及孩子都特别好，是他们夺去了属于父亲给我以及母亲的爱，我知道那个女人的孩子是个三号学生，在学校是老师疼爱，同学喜欢的尖子生。
　　母亲每天都沉寂在伤痛中，父亲曾经开口说过要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让彼此都松口气，可母亲就是不同意。
　　父亲对那个陌生的女人如此的温柔，对她的孩子百般宠爱，要什么给什么，但是我和母亲又得到了些什么？
　　当时我单纯的认为只要自己学习好了，做个乖孩子，父亲或许就会喜欢我，从而对待母亲温和些，于是我不断的学习，但是父亲呢，却将我一切的努力称为无用功，还是一样喜欢着别人家的孩子，就算后来我成为了全省的理科状元，报纸的某个角落刊登过我的事情，网络上也曾有过我的照片以及学习方法...
　　我也问自己为什么要学习，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