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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该玩的年纪偏偏动了心 ...

  •   今晚的天气有些异常,根据天气预报报道,这两天台风过境,果然不多久,开始下起了雨,还伴着树叶飒飒作响。许笙年看向了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半了,还没看到张暮回来的影子,窗外越来越迷茫,心里隐隐不安。直到凌晨1点多还不见其身影,实在是坐不住了,想要跟张伯伯说说这件事情。
      还没出房门,她就听到一阵躁动的声音,接着就是混乱的跑步声,急忙打开门,看到赵伯伯跟赵阿姨急冲冲地出门了,许笙年下意识地是张暮出事了。
      问了家里的管家才知道张暮出车祸了,他所骑的机动车突然发生侧滑,撞上路边的护栏,还好身边有树,帮忙拦了一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张暮正送往林夏第一人民医院。
      这一夜,许笙年辗转难眠,不安与愧疚充斥着全身。
      天还没明了,许笙年就起床,刷牙洗脸,吃完早餐,坐最早的班车去了张暮所在的医院。张暮已经脱离危险,脑部缝了好几针,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然而更严重的是腿部,已经全肿了,脚趾粉粹性骨折,最后的三根脚趾断了。尽管做了手术,还需住院观察。
      到了中午放学时间,赵家兄妹也急忙赶到了医院。
      当赵因看到张暮全身是伤的躺在了病床上,她伤心地哭了。
      赵磊沉默地站在病房里。
      许笙年一直紧绷着神经,对于张暮的受伤,她有很大的责任,必须要对张伯伯坦白。
      张伯伯与黎阿姨此刻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阴晴不定,黎阿姨正在说些什么,表情明显不悦。
      许笙年知道此刻去认错,就是火上加油。
      可是……
      许笙年看着张暮有些苍白的脸。
      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张伯伯,其实是我…害了张暮。”许笙年终于敢抬头看着张伯伯,把张暮的计划以及她这么久以来的配合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刚说完,黎莉连续两个巴掌打了过来,她的脸瞬间红肿起来,想必用了很大的劲。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然敢瞒着我!你凭什么要跟我作对,小暮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绝对没完!”黎莉尖酸的语气让许笙年更加难受,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头低进了尘埃里。
      张伯伯连忙拉开了黎莉,“这是医院,别闹了,根本就不是笙年的错,你又不是不明白自己儿子的本性!”
      他把她拉出了医院大门,打电话叫司机接她回去。
      黎莉还在大呼大叫着“害人精”,医院嘈杂的声音由近到远,由远到近,一秒都得不到停歇。
      赵因赵磊知道黎莉的脾性,刚才的场面作为后辈,只能选择噤若寒蝉,否则又能掀起不必要的风波,她的不讲道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笙年,没事的,会没事的。”赵因心疼地拢住笙年的肩。
      “给,你的脸肿了,得消消肿。”赵磊给她找来了裹着冰块的干净毛巾。
      这时,她才感觉到脸火辣辣的疼痛。
      这时,张伯伯回来了。
      “小年,脸还疼吗?你不要怪你张阿姨啊,她就是这服德性,不懂得问题的根据,就打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你能原谅她吗?你更不要感到愧疚,知道吗?这是小暮自食其果,经过这一次希望他能够成熟一点吧。”
      张伯伯拍拍许笙年的肩膀,表示会没事的。
      “是啊是啊,笙年,不是你的错,一切都会好的。”赵因握着她的手。
      “都会没事的,先进病房看看张暮吧。”赵磊开声说道。
      此时,张暮还没醒来。
      张伯伯接到了笙年爸爸从公司打来的电话,跟笙年等人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应该是公司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许笙年很怕爸爸,一想到他如果知道情况,背脊开始发凉。还好爸爸不在这里,不然以他那急脾气,她肯定会遭殃。
      “你们也都去上课吧,这里有我就行,对了,阿因,记得给我请假。”
      赵因虽然不舍,然而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我们下课再来。”
      赵磊给了笙年一个拥抱,与赵因一同离开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许笙年,有些孤寂。她坐在病床沿边的一张椅子上,静静地凝望着张暮。
      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张暮,许笙年都想深叹一口气,他好像就是那种天生要让别人难过的男生。
      他有张很英俊的脸,五官精致,眼睫毛长长的,甚至常年黑白颠倒的作息都没有能够摧毁他的容颜。
      许笙年也知道他在学校很受女生的欢迎,收过不少情书,不少礼物,只是他从来就不在乎,他仿佛只对玩感兴趣,真是一个令人无可奈何的人啊。
      很快到了中午,许笙年见张暮还没有醒来,就去向医生打听了一下情况。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不要担心。
      许笙年才逐渐放松下来。
      拉开窗帘,煦暖的阳光照射进来。
      笙年折腾了这么久,无论身心亦生理都感到匮乏,慢慢地陷入沉睡。
      临近黄昏,床边的人轻微地动了动。
      张暮睁开眼的一刻,头有些晕,放弃了想要立马起来的欲望,暂缓了一会儿。他伸了伸手,无意间碰触到柔软的发丝。
      他才看清许笙年趴在床边沿睡着了,她长长的直发,像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此刻她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任凭那头秀发随处覆盖,她的睡姿极其不舒服,蜷曲着小腿。
      张暮知道她昨晚肯定担心坏了,妈妈一定给她难堪了吧。
      他太了解妈妈的性格,一旦出什么事情,就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张暮想要坐起来给她换个睡势,结果左腿全打了石膏,想要使劲,完全动不了,反而把笙年弄醒了。
      “你醒了?哪里有不舒服的吗?”许笙年很激动,眼眶红红的。
      “我这么厉害,睡醒了就没事了呀。”张暮逞英雄。
      许笙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僵硬地坐着,空气有些尴尬。
      “我妈是不是为难你了?”张暮想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
      他才不想她为他背锅呢,他可是男子汉,敢作就敢当。
      “才没有,你这么坏,我趁着你未醒,已经把所有罪都推在你身上了。”许笙年连忙否定。
      她没有想到张暮会问,上午所受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我去给你叫医生。”背对着门,笙年快速地抹了抹眼角,向医生值班室走去。
      张暮看着许笙年的背影,有些不舒服,心很堵,闷得慌。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受委屈。
      在后来回忆的沼泽里,张暮不得不承认,就是在许笙年转身抹泪的那一瞬间,他深深的喜欢上了她。
      张暮住了两个月,才出院。
      这两个月,对许笙年来说,是很煎熬的。
      首先是爸爸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当着黎莉的面,狠狠地打了许笙年。那段时间,许笙年都不敢坐,屁股是又肿又痛,只能穿很宽松的裤子上下学。
      晚上,妈妈给她涂药,听到笙年的呻吟声,眼泪直掉,都说孩子是心头肉,打在其身上,疼进你心里。
      “小年啊,不要怪爸爸,你爸爸打完了你,他自己也很心疼,黎阿姨就是这样刁蛮任性,尽管我们都知道你是出于跟小暮那孩子关系好才帮的忙,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事情,她却是不依不挠,老是跟你张伯伯闹,你爸爸也是无奈,他打你也是做个样子给她看的。”
      “妈妈,我就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就要对张伯伯这么好,我可是他的女儿,他打我就为了不让张伯伯难做,那我算什么呀?”许笙年满腹的委屈。
      往后的日子,黎莉对许笙年各种不待见,她只好尽量避免碰面。
      张暮住院期间,许笙年都有去看望他,但都特意挑一个黎莉不在的时间段,她可一点都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张暮的脑部早在一月前就好了,也早已拆了线,之所以还住院,是因为脚部还很严重,左脚现在还不怎么能够动。更多的时候,许笙年都是给张暮带去作业,给他讲题为多,她怕张暮落下太多的功课,升高考试会更糟糕。
      尽管张暮很烦学习,见许笙年每次都特别的专注,也慢慢地接受,当然也少不了偶尔听着听着睡着了,每到这时,许笙年就会特别无奈。
      时间总是很快,太阳很快就落山了,,燃烧着的晚霞也渐渐暗淡下来了。
      许笙年整理好书包,也准备回家了。
      “小年,明天给我带一点零食吧。”
      “没钱。”许笙年无视他投来可怜的目光。
      “还有,不要再叫我小年了,我们明明同岁,我生日还比你大三个月,论月份你该叫我姐,总是小年小年地叫,被你占便宜了,想当我哥,没门。”许笙年说完,顺手关上房门。
      留下张暮哭笑不得。
      除了许笙年经常来,赵家两兄妹也是经常光临,阿因是个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张暮的耳朵都快要生茧子。
      “赵磊,你把她给我带出去,我耳朵快不行了,嗡嗡响,还带回音。苍蝇都没有这么频繁地出现呢。”
      “好啊,张暮你这混蛋,还敢嫌我烦,我是好心来看你!”
      赵因气鼓鼓地说:“张暮,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到了一个半月,张暮的脚渐渐地好转,可以动了,然后可以站了,最后可以走动了。到了两个月,终于可以拆石膏了,再休息一歌星期,就可以出院啦!两个月真的是太长太长了,长得都快忘了外面缤纷多彩的世界。
      出院的日子是周末,黎莉等人来接张暮,唯独许笙年没有来。
      回家的途中,张暮低声询问旁边的赵因。
      “小年去哪了。”
      “笙年啊,她在家。”
      “在家既然都不来接我。”张暮闷闷地说。
      “不是的,笙年说了反正回家也就可以见到了。”赵因想要解释,结果越描越黑。
      一回到家,张暮就去找许笙年,要当面问她为什么有空都不去迎接他!
      结果,她前脚出了门。很不碰巧的,外面下起了雨。
      直到晚饭前许笙年才回来。
      吃完晚饭,张暮直接下了楼,来到许笙年的房门前,敲响了门。
      “进来吧,扭扭就可以开了。”声音有些虚弱。
      开了门进去,看到笙年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很严实,面色潮红。
      见是张暮,许笙年刚想说话。
      张暮二话不说就伸出手摸了她的额头,很滚烫。
      笙年知道是淋了雨加上最近这段时间睡眠不济。
      “你发烧了,温度计在哪里?”张暮有些慌,语气不免有些大声。
      “在柜子中间的抽屉里,看到没?”许笙年怕张暮找不到,想坐起来。
      张暮把笙年按在床上,不让她起来。
      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测了温度计,39度5,属于高烧呐,这可急坏了张暮。
      大人们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好?
      “小年,要去医院。”张暮准备出去打车。
      “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打针。”许笙年拉住了张暮的手,烫热的温度在张暮的手中烧着。
      “去医院看看而已,又不一定是去打针,说不定吃药就可以好了。”张暮的语气放得温和,他知道笙年是很怕很怕打针的。
      “那你给我买药吧,我睡一会就会退烧的。”许笙年烧得有些恍惚。
      “小年,你是发高烧,不是感冒!必须去到医院看看才行啊。”张暮直接把她被子掀开,二话不说背起了她。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你刚出院,脚还未完全痊愈呢。”
      “别动,走出这里就能等到车了。”
      到了医院。
      医生说需要打吊瓶才能更好地退烧。
      针扎进去的那刻,笙年哭声喊得嘶哑,其实打针没有想象般疼痛,只是怕它,然后成为一种恐惧。
      她已经睡了,头顶上的点滴缓缓地流淌。
      张暮紧抓着她红肿的手放在床沿旁,避免她不小心乱动。
      睡着的她,才像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褪去过于成熟的面具,此刻就是个孩子,让人忍不住心疼。
      夜风轻轻地拨动着窗帘,张暮静静地陪伴她,岁月静好。
      过了很久,许笙年醒了。
      张暮给她倒了杯水,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回去,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
      “张暮,回去吧,你妈妈会很担心你的。”许笙年显得有力无气。
      “……”张暮知道妈妈对她有偏见。
      “还有,我爸妈要是问起什么,你就说我在阿因家过夜。”爸妈每天如此奔波,这点小事不想让他们担心。
      “小年,我以后不会欺负你,更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说到做到。”张暮说完就离开了。
      夜深了,月儿弯弯也打起了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该玩的年纪偏偏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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