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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少轻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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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节的青春总是毫无保留地肆意挥霍,它短暂亦美好,因为这是一个做错事能够被原谅的时轮。
一直都认为人生就应当是一场华丽冒险的舞台剧,情节安排得跌宕起伏,过程振奋人心的张暮来说,青春期是个自由圈,体内的荷尔蒙更是沸腾的美好时期,叛逆因子具为发达。
他像个初生牛犊,放荡不羁、桀骜不训。谁的话都不听,习惯晚归,群殴,飙车,常常留恋忘返各种娱乐场所,变成了十足的不良少年,脾气更是暴躁,动不动就暴跳如雷。
张伯伯对于儿子的性情大变,与黎莉的想法大相径庭。他觉得青春期嘛,谁都曾经历过,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多些理解,常常都是很温和地说上几句,心想这个时期过了,又会一切照常,也不怎么留意,一心扎进公司,专心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张暮的妈妈,她却极其不赞同他的这种做法,为这事两人吵过无数次。张暮可是黎莉从小一直捧在手心上的宝,怎能忍受他这般堕落,所以对他采取强硬的措施。
于是,就有了约法三章。
1. 周一至周五,晚上不准踏出大门半步。
2. 周末门禁12点。
3. 之前的不好行为通通要求改正,否则零花钱免谈。
刚开始,张暮一点也不把妈妈的警告放在心里,左耳进,右耳出,听完就忘了。有一次张暮玩嗨了,在外面溜达到深夜,第二天,他的房门直接被五花大绑,还从外加了两把大锁,吓到了一大早醒来的许笙年,她刚开始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最重要的是,黎莉截断了他的一切零钱,习惯了展翅高飞的张暮来说,这无疑被射断了翅膀,只剩下拼死挣扎。
可她忘了,叛逆期的孩子都有个特征,越是硬塞给他的东西,越是抵触反抗。
那段岁月,就是两个人的斗争。
黎莉是个办事效率特别高的人,一心希望儿子能够成为她心目中的样子,在内里内外安排了眼线,连出入都困难。
上课下课都由她接送,寸步难移。
张暮对此反抗地更加激烈,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僵持不下,但张妈妈始终都是强硬的态度,丝毫不松懈。
被逼有时也是一种力量。
以往爱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张暮,此刻正在开动脑筋思考,不过其目的只是怎样才能摆脱他妈妈的魔爪。
想来思去,张暮最终找到了一个方法,不过这得需要一个人配合。
于是,张暮在上数学课的时候,给坐在前二排的许笙年丢了一张纸条。
许笙年正在认真地思考着数学题,被突如其来的纸条打扰了思路,很不愉悦。但还是抬头瞟了瞟那张纸条,见是张暮的笔迹,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张暮,见张暮示意她打开纸条。
“你能否帮我个忙?下课快速来我这,有事与你商量。”
钟声铃响起,许笙年从座位站起来缓缓地走到张暮面前。
“什么事?”
“帮不帮。”
“不说就算了。”许笙年转身准备离开。
张暮急忙拉住她。
“行行行,我的姑奶奶啊,我说总可以了吧,别说一句话就走嘛。”
张暮思考了几秒,开口说道,“小年,你能不能每天晚上给我开个窗,放个风。”
许笙年一听完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张暮,你不会是想我帮着你骗你妈吧,我才不会傻到参与你跟你妈的战争中,不好意思,帮不了。”
“小年,你别这么无情嘛,怎么说也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是坐不住的,你说我妈这那样捆着我,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变成痴呆。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妈对我的“酷刑”,你忍心吗?”张暮用乞求的语气对笙年说。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不学好。”
“张暮,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妈妈也是为你好,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他听出她言语中的失望。
遭到拒绝后,张暮也不急,他实在太了解她了。
他知道笙年最受不住的就是不断地哀求,尽管死皮赖脸地乞求!
张暮用纸条“骚扰”了许笙年整整一天。
无论上课还是下课。
许笙年最终还是败给了张暮,答应帮他的这个“无理取闹”的忙。
不过许笙年有个要求,就是必须要十点半准时回到,不然绝对没有下次了。
张暮连忙答应了。
许笙年住的房间刚好是大门的死角,而且又刚好是在第一层,离地面不是很高,然后爬出通往外面世界的围栏,就一切可以搞定了。
从那以后,张暮常常“拜访”许笙年,骗过所有人的目光,然后就是拖着风尘仆仆的疲惫爬回家。
每次,张暮进入她的房间的时候,许笙年大多数都是在看书。
刚开始张暮还会跟她说几句话,调侃几句,许笙年往往投来白眼,知道她不喜欢看书的时候被打扰,之后一进房间就开始实施“逃走”路线了。
刚开始,许笙年还是有些紧张,万一黎莉某刻心血来潮闯门而入,该如何应付,她为此想了无数个对策。
所有与张暮有关的一切,她都是忐忑不安的。
并且还延续了一整个青春。
张暮也是个倔小孩,每天这么繁杂的一个路程,竟然坚持了大半月,无论风吹雨淋,依旧没有放弃。
许笙年觉得他的这等毅力放在学习上,估计自己都会甘拜下风。
她看着张暮每天这样风餐露宿地爬来爬去,忍不住说,“张暮,你都不累的吗?”
“当你真的太渴望,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累了。”
许笙年当时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直到许多年之后,许笙年才彻底理解这句话。
渴望如同荒漠里的仙人掌,不但不凋,还会开出了花来。
张暮的每天的“拜访”许笙年的话很快就传到黎莉的耳边,她见他这么久都不出门,不禁产生怀疑?
她联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小暮谈恋爱了?
黎莉立马就叫来许笙年“问话”。
“笙年,小暮每天晚上在你房间干什么?”
许笙年即使面对黎莉犀利的语气,也不打算把张暮给供出来。
“阿姨,张暮只是学业上一些问题不懂拿去问我,无聊的时候就跟我聊聊天而已,您实在不信可以问张暮。”
“你们...没有谈恋爱吧?”她说这句话更像喃喃自语。
“啊?”
“没事了,你回去吧。”
但天性多疑,到了晚上,还是叫张暮去了书房。
“你觉得笙年这孩子怎么样?”黎莉看似很随意的一句问话,内心却深藏暗涌。
她不喜欢笙年,觉得她太过成熟与机灵,小暮要是喜欢她了,终有一天会被她骑在头上,踩在地下的。
“小年啊,挺好的呀,怎了吗?”听到儿子敷衍的回答,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许笙年没有什么想法,心头落下了大石。
时间从指缝一点一点地溜走,黎莉见儿子越加规矩,慢慢开始有些松解的意愿。
张暮一如既往地前往许笙年的房间,开始他的夜夜狂欢。
有天晚上,张暮玩过头了,约定十点半回了的时间,却迟迟未归,许笙年毫不犹豫地起床把窗子锁好,随后钻进被窝里睡觉。
睡到半夜,许笙年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敲打着窗子,她半靠着床,暼了一眼窗子外面,看到是张暮,随后又倒下睡了,任由张暮在敲打着窗户,就是不开。
张暮又急又气,他最讨厌许笙年说到做到的“怪癖好”。
只好趁着今晚夜色深沉,硬着头皮壮胆翻墙进去,还好大家都睡了,差点就功亏一篑了。
从此之后,张暮都很守时,许笙年实在不好惹。
当然,他妈妈不是没有“突击”过。
在一次,他照常“出逃”。刚巧被他妈妈推门而入,而他刚好爬出了半边身子,进退两难,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暮,找不到就别找了,我都说了借你,你怎么就不要呢,你...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还好许笙年反应快。
“小暮,你在找什么呀?小心啊,真是不省心的孩子。”黎莉急忙把他扶起来。
“没事的,刚才风太大了,把我的参考答案吹出去,我一急就爬出去找。”张暮背向着妈妈用唇语对许笙年说谢谢。
她不做声的点了点头。
许笙年性格文静,空闲时间也不爱出去外面玩,更多时候都会去找赵因。
一到周末,许笙年就往赵因家做客,她特别好学,往往看到赵叔叔又收藏到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就会虚心地听取科普,她的记忆力非常好,一般赵叔叔回头考她,都能答对,深得赵叔叔的喜爱,心里早已把她当“儿媳妇”,故意撮合她跟赵磊。
谁知,落花无意,流水亦无情。
原本生活该如同这般,继续下去。
然而,张暮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