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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斗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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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香草之后，我们一行四人由水路回到摘星门。想着张华家里叫孟寒预留的火锅，我的脚步不禁变得轻快起来。
甫一走进张华家的院门，立时一股香风扑来，原来是程心璧见到我等无恙凯旋，兴奋地等在这里为我们庆功。
此时的程心璧哪有半点文雅淑女的样子，完全是一只喜极雀跃的小雀儿，几乎是蹦蹦跳跳地扑进我的怀里，任我抱紧她火热的身体，轻抚她温软的背脊和发梢。
“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柔声问道。
程心璧把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娇哼着道：“昨夜指挥所那边又是火光冲天又是喊杀声连成一片的，真是吓死人家哩，哪里还睡得着觉？”
“我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嘛，走吧，咱们进去吃火锅去。”我半拖半抱着程心璧，进了张华的房间。
火锅的汤汁依旧那般火红，一如昨夜我从门缝中窥伺的那般美味，而在火锅旁边，一盒熟悉的奶状物映入我的眼帘。
程心璧不好意思地道：“卖相不太好，吃还是挺好吃的。”
如今我再不能把她的“双皮奶”偷偷放到床底下，拿起来三下五除二吃个干净，赞道：“真好吃，简直如我家小美人儿一样的香甜。”说着把不胜娇羞的她搂入怀中。
孟寒则俏立在门口，微笑注视着我们动人的重逢，然后把目光投向林昕和冷萱。
“我先走了。”林昕低声道，“今天早上的馄饨摊该摆出来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冷萱转了转眼珠说道，在我看来这已是她最难能可贵的妥协了。
“才不要。”林昕冷冷地拒绝道。
“莫非你是怕我的出现会伤了你那些痴情小师妹顾客的心？”
“不无这层考虑。”林昕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好啊你！原来是故意气我的！”冷萱大嗔道，“我偏要去！”
“那去便去吧。”林昕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冷萱追出去又道：“那你的痴情小师妹顾客怎么办？”
“给她们打个折好了。”林昕淡淡道，“比如说七折你看怎么样……”
“不行，最多九折！”冷萱抗议道。
“那八折吧……”
冷萱和林昕打闹着，已逐渐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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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早上开始算起，我在张华家打地铺闭关呆了整整三日。这三日里不是和张华研习战法，就是品尝孟寒那层出不穷的厨娘妙手，除了偶尔来探班的程心璧再没见过其他人，也再没分神去想太子案的事。什么方若离也好，宋和山也好，李正香草欧阳无心也好，统统抛诸脑后。在我看来一件想不明白的事你就算再用力去想，终究还是想不明白的。倒不如先放空自己的思绪，说不定等时候到了，心底自然就会有答案浮现。
三日后是斗技大会开幕的第一天，一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摘星门演武场上人头攒动，彩旗飘扬。
演武场的正中是一片由白桦木板搭建的方形擂台，长五丈六尺，宽四丈七尺，离地约四尺高。擂台北侧另设三座七尺高的座台，上面分别坐着三位武林前辈，是为本次斗技大会的裁决官。
掌门蓝枫亲自主持了斗技大会的开幕式，他站在擂台上发表了一袭慷慨激昂却陈词滥调的演说，并向台下观战的上千门人隆重介绍了本次大会的三位裁决官。
为公平起见，三位裁决官都是来自摘星门外并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正中座台上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面相英武不凡，目光如电，气宇轩昂，正是现任华山派掌门，剑法大宗师杜震字仲远。他同时也是我剑法恩师杜丹的长兄。
杜震右手边是一位神采奕奕的女子，她看起来比杜震还大几岁，满面红光，正笑晏晏地打量着场下的众人。她便是以一手幻雪剑法冠绝当世的超绝女剑手，东阳郡主朱樱。
而杜震左手边座台上是一位全身素服面色严肃的中年女子，虽然绷着脸不苟言笑，仍能看出她年轻时必是艳绝一方的绝色美人。她就是朱樱的师侄，昔日武学大宗师风月明的养女，曾任英宗贴身侍卫的武学大家风语柔。
这三人在江湖上无一不是名气震天响，整个江湖中或许也只有蓝枫这种级别的超卓人物能请得动这三位前辈名宿来为斗技大会仲裁。
“听说这三位前辈都不简单，有他们坐镇，比试的公信力该绝没有问题。”程心璧在我耳畔说道，她笑了笑又道：“更有意思的是，这三位武林前辈多多少少都和我们摘星门有些关系，故算不上完全的局外人。”
“想不到你还懂这么多武林轶事。”我有点意外地道，“王语嫣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何妨说来听听？”
“什么王语嫣？你当自己是段誉吗？”程心璧狠狠白了我一眼，恨声道：“偏不告诉你！”
我正待继续追问，就听到“咣！”的一声锣响，斗技大会正式开始了。
斗技大会第一轮是一百二十八对参赛选手捉对厮杀，决出六十四对优胜选手进入下一轮。第一个登场的就是温越。
温越应该是有刻意打扮过一番，看起来精神抖擞，风度不凡。只见他一身雪白的长袍，上面编以金线为边，衬得他面如冠玉。温越脚下一双玄色步云履，腰挂一柄星钻流水剑，衣领高耸，长发飘飞，气宇非凡，引得台下观战者一阵欢呼。
紧接着丁琳一身俏丽劲服登场，虽是紧身的武士服，却不失她少女的娇俏，英姿飒爽间把她少女身体的曲线展露无遗。丁琳昂着头站在温越的身边，手按剑柄，威风不可一世。两人当先上台，犹如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登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他们的对手是同样九品的组合梁兴和韩斐，两个我并不认得的青年，各持一把长刀，站在温越丁琳的对面。但是显然，观众更支持颜值高的一边。
“开始！”裁决席上的风语柔一声令下，本届斗技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丁琳率先抢攻，她长剑出鞘，一连三个剑花攻向她这一侧的梁兴，剑势此起彼落，好看如缤飞的蝴蝶。
观众立时爆出一阵惊天的叫好声。
梁兴气沉丹田，脚下扎稳马步，一刀横斩，准确于丁琳的万千剑影中击中她虚中带实的一剑。刀剑交击发出“当”的一声响，随即丁琳向后飞退，显示她之前的一招无功而返。
至此众人方知梁兴韩斐这对组合也并非易啃的骨头。
“放下我来。”温越极有风度地伸出一臂把丁琳护在身后，然后宝剑出鞘，朝韩斐攻了过去。
我看了不禁心中一惊，因为没想到温越的剑法竟已有了如此大的进步。可谓是：一招一式皆成章法，外招内力相得益彰。三招两式过后，韩斐已被温越迫在下风。
“他这是得了名师点拨呀。”我自语道。
“杜丹难道不算名师？”程心璧道。
我摇摇头：“杜丹自然是名师，但看温越这两手，分明是开了小灶才有的进步呢。”
“哼。只许你自己有进步，就不许别人也进步进步？小气！”程心璧鼓着嘴说道。
我说：“那是自然，你没见武侠小说里通常都只有主角会进步，配角跟着进步的少之又少。”
程心璧道：“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是主角，人家温公子就不是主角了？”
我道：“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主角，除了武功高低以外通常还有一个标准。”
“什么标准？”程心璧不解地道。
“看他老婆是否漂亮啊！”我哈哈大笑，顺势搂住程心璧柔软的腰肢。
“你又挖坑占我便宜！”程心璧大嗔道，负气扭过头去不理我。
目光再回到擂台上时，比赛已接近尾声。温越一人一剑已杀得梁兴韩斐左支右绌，疲于抵挡。最妙的是温越每一招的出剑并不快，却十分沉稳，剑上隐含着内力，故对手每和他对一招，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回气再战。
眼瞧着悲苦两兄弟一点点退到擂台边缘退无可退的时候，风语柔开口了：“胜负已分，几位少侠罢手吧。”
“承让！”温越谦虚地一拱手，然后一个翻腾回到丁琳身边，“唰”的一声回剑鞘中，潇洒不已。
另一边梁兴韩斐两兄弟虽然战败，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说了几句恭喜之类的场面话之后，便下场去了。
正中的裁决官杜震说道：“温少侠好身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深感欣慰。”
温越恭敬地道：“承蒙恩师倾囊相授，晚辈无以为报，唯有勤奋练习，以报答恩师恩情，以及师伯的鼓励。”他口中的恩师自然是杜丹，师伯则是杜丹的长兄杜震了，这马屁拍得漂亮！
“下面有请下一组选手，王冲九品搭档张华九品，对阵叶馨六品搭档周妍九品。”只听这名字一报，顿时引起观众的一阵议论。一是因为叶馨“六品”的品级一出，立时在我们一群九品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一对搭档都是女子的缘故。
两个女子跳上擂台。一个是我之前见过的号称是程心璧小姐妹的周妍，另一个该是叶馨的女子则身材高挑，甚至比冷萱还要高些，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劲服，长得也颇为漂亮。
“竟然是周妍！”程心璧兴奋地朝台上的周妍挥手，周妍也笑着微一颔首，表示回礼。
“可否央你一件事呢？”我苦着脸向程心璧说道，“我忽然想喝这边有名的竹花酒了，可否请你去给我打一壶来？”
“怎么？不愿意我在台下给你助威吗？”程心璧怀疑地道。
“我事先怎会想到一上来就碰到六品这么厉害的对手，这一战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了，我可不想我落败丢人的丑态落在我心爱人儿的眼里。”我凝视着程心璧的眼睛，认真地道：“你在这里，只会让我更加有压力。”
“那好吧。”程心璧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屈服道：“那我去了，你好自珍重。”
目送着程心璧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涌起滔天战意：这一战，我要赢！并且我要一直赢下去，直到最终的决赛！
我拍了拍张华的肩膀，淡淡道：“兄弟，开工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