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流年》蓝色的虚数

6、现在：三

　　“齐老师。”我微微地笑笑，然后将手中的礼物递了过去。
　　齐老师接过礼物，笑着说：“哎呀，人来就好了嘛，带什么礼物来啊，快进来快进来！”
　　我欠了欠身，走进客厅，问道：“惠惠呢？”
　　“那丫头啊，明知道今天要出去约会，还在磨蹭呢！”齐老师让我坐在沙发，转过头对着一间紧闭的房门喊道：“宫惠，未溪来了，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
　　“就来了！”宫惠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这孩子！”齐老师摇了摇头，冲我一笑，说：“未溪啊，想喝点什么，我给你去倒。”
　　“不用麻烦了，齐老师。”
　　“未溪啊，你这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变了这么多，”齐老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当年你还那么小呢，现在长大啦，出息啦！”
　　我笑笑不说话，齐老师的手也变得粗糙了好多，脸上的皱纹也增添了不少，却反而让她看上去比起当年温柔了好多。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你拉琴的样子，总是面无表情的，让你笑你也不会，哪像现在，你看，笑起来多好看，”齐老师忽然压低了嗓音，道：“你是不知道啊未溪，小的时候宫惠一直说你是她的王子呢！”
　　“妈！”碰巧宫惠从房内走出，听到了这句，羞红了脸。
　　“看看，还不好意思呢！”
　　我站起身，牵过宫惠的手，说：“齐老师，我们先走了。”
　　“哎，去吧去吧！”齐老师也笑着站起身，说：“年轻人，好好地去玩吧！不用理我们这种大妈啦！”
　　“妈，你说什么呢！”宫惠的脸红起来就像个苹果，实在很想让人咬下一口。
　　我踏出房门的时候，顺手将门关上。
　　在门彻底合上的那一瞬间，我对齐老师说：“齐老师，你放心，我和惠惠玩的游戏里，一定会邀请您的参与。”
　　齐老师一脸不解。
　　房门合上，门锁发出一声轻巧的声音合了起来。

　　“惠惠，嫁给我好吗？”
　　喝咖啡的时候，我对宫惠这样说。
　　她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还有渐渐凝起的泪水。
　　“未溪，你……”
　　“惠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会让你比其他人都幸福的。”我握住她的手，说：“虽然我现在不是很有钱，也没有什么事业，但是我会为了你努力的。”
　　话说到一半，我就住了口。因为宫惠的眼泪不停地从脸上滑落下来，她的手也在颤抖。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可笑，有谁，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听我这一番没有保证的诺言呢，谁知道未来的事会是怎样，我又凭什么这样信誓旦旦。
　　我垂下了眼眸，收回手，道：“对不起，如果让你觉得困扰，请忘了它……”
　　“不！我要听你继续说！”宫惠忽然一把握住了我缩回去的手，边哭边笑：“我还要听你继续说下去，我想听你说我们以后的生活，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惠惠……”我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手心传来的温度，这让我像是得了什么肯定一般地产生了勇气。
　　“以后，我们会住在一座拥有落地窗的房子，窗外放眼望去，满是你亲手种的花草，白色窗纱会随着晨风舞动，像极了你在跳舞时旋转起来的裙摆。每天早晨，我会为你冲一杯咖啡，不，还是牛奶更适合你。你会坐在沙发，而我会站在窗前，用我的小提琴为你拉出我自己写的曲子，每天每天，我都要写出新的曲子，因为那些都是为你而生的音乐……”
　　宫惠一下子站起身扑进我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未溪，未溪，我好幸福，有你这些话，什么都足够了！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嫁给你，我们一起为未来努力好不好？未溪，我好爱你，好爱你……”
　　我抱着她瘦弱的身子，一遍遍地抚着她的发，还是有些担心地问：“幸福吗，真的觉得幸福吗，惠惠？”
　　“恩！我敢说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放下心来，微笑起来：“你能觉得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