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流年》蓝色的虚数

7、现在：四

　　齐老师开门的时候显得很意外：“未溪？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说好七点半吗？宫惠呢？”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您说。”
　　“这样啊，”齐老师虽然困惑，还是转身让出了玄关的位置，笑道：“什么事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齐老师倒下去的时候，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和我手中握着的花瓶。
　　我笑了笑，说：“就是这件事啊。”
　　齐老师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我早已捆绑住了她的手脚，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让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我搬了把凳子，坐在窗边，望着楼下的风景。
　　齐老师的口中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我知道她想说话，可我不想听。
　　我不时会抬起手腕看时间，我在等宫惠。
　　等待的过程永远是漫长而无聊的。可我不急，反正，我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
　　终于等到，你觉得幸福的时候。
　　“齐老师，其实你不该有困惑的，”我转过头，看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自己该好好想为什么会有这样下场，有果必有因嘛。”我漫不经心地一笑。
　　齐老师显然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却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又像否定了什么一样拼命摇头。
　　我却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看着窗外，笑着说：“宫惠回来了哟。”
　　宫惠进门的时候我还听到了她口中哼着轻快的歌。
　　然而很快，我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妈！妈！”我不禁在脑中想象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怎么会这样……”她哭了起来，我听见她在摸索什么东西的声音，应该是在找手机吧。
　　果然，不一会儿，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摁掉了电话，从房内走出，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未、未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呆呆地问我，眼泪也凝固在了脸上。
　　我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了一眼齐老师的尸体，说：“我没有把空气分给她。”
　　当我告诉齐老师宫惠回来了的时候，就站起了身。
　　一只海绵抱枕，就可以轻易夺取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宫惠疯了一样抓住我的肩膀，不停地摇晃：“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是我的妈妈！你，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哪里不正常吗！”
　　我看着她美丽的脸上疯狂的表情，顺势握住了她抓住我双肩的手，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脸上面无表情。
　　“你还记得若心吗？”我问。
　　“林若心？”她念着这个名字，面色瞬间惨白。
　　“你提她做什么？”
　　我笑了一下，声音却很冷：“我想知道，当年你把她推下湖之后，这么多年来的日子，你过得安稳吗？”
　　“……你胡说！不是我推她的！她自己掉下去的！”宫惠避开我的眼神，四处乱看，呼吸却明显局促起来。
　　“我都有听到哦，”我逼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当年你找齐老师坦白这件事的时候，你们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