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您再来》没事看看文

68、第 68 章

　　叶悯以为怨种的愿望自己已经基本都替他完成了，这一次自己可以借着朝阳驸马的名头，混吃等死的过完一生。谁成想大明朝的坚船利炮挡不住小日子的觊觎，浪人们经常组团在海上抢劫大明商船，更有甚者、居然敢假扮海匪结队上岸抢劫了。来偷袭的都是小股人马，最多不过百人；这边收到消息集结队伍赶过去，那边早就逃之夭夭了，如疥癣之疾，令大明官防头疼不已。原本此事不与叶悯相干，奈何天照帝很宠爱朝阳，连带着爱屋及乌的看重武状元；想着给他个机会建功立业，提拔时也好多些个理由，就着令兵部派了叶悯这个百户带着底下人去肃海匪了。出发前，他让朝阳公主替自己向天照帝讨了一百多条火铳，跟足够的弹药。然后他开了个动员会、把百十来个人扇得心热热的，一腔热血的跟着叶悯出京去博个前程。叶悯寻思：对付这些流寇，还是火铳比较实在；火铳对冷兵器作战有天然优势，浪人不们等靠近就被干掉了。自己拢共就这百来个手下，实在折损不起。平时训练时，因为军队不爱用火铳，库存弹药相当多，又因为弹药生产工艺太过粗糙，容易受潮、报废的也多，他就有意识去兵部申请弹药，用于日常训练。开始不大顺利，十次里头总会被驳回六七次，直到赐婚旨意颁布后，再去申领，就毫无滞碍了。每次射击训练，他都是把手下校尉通常分成十二人一组，两组二十四人站一排，共六组一个循环：两组射击、两组准备、两组装弹。一排完成射击，两组人迅速分开、分别从两侧退到队伍后方。准备组从中间向前一步，开始进行第二轮射击。装弹组这时已经装弹完成、向前进入准备状态。第一轮完成射击的，这时早就到达队伍后方，已经重新排成一列，开始装填弹药了。这样能让火铳的枪管、有冷却的时间，不至于过热炸膛。弹药充足的情况下，也不用特意强求准确；只求循环速度加快，如此几轮，直到敌方全都倒下为止。余下的人、加两个总旗，十个小旗跟自己一道；算是预备队，同时负责保障侧翼安全。他们这一队人马从金陵城出发，第二天傍晚就到了镇海。当地的文武官员、全都来迎这位新鲜出炉的驸马爷，公务交接后，几位小旗带着手下人去镇海总兵从军营里拨出来的几间屋安置；两位总旗跟着叶悯参加晚上的欢迎宴。镇海总兵对武状元出身的驸马明面上客气有加，私下却并不看好。他自己手腕心计都不缺，还握有重兵；都没能搞定这帮倭寇，这位一场仗都没打过、只会纸上谈兵的驸马爷跑来能干嘛？送菜啊？当然，该配合他还是会配合的，就算驸马爷是条过江龙，还能压得过自己这条地头蛇？
　　叶悯他们到达之前，当地官府不堪小股倭寇的袭扰，已经贴了告示明令并村防寇，但效果不怎么好。被袭扰的多半是当地较富裕的、有不少人家经常跟着出海跑买卖的商船当水手的村镇，据了解，刚开始这些贼人只是破门、威吓、抢了值钱的东西就跑，不是太敢伤人。现在，上岸的人数开始变多，不止抢财物，还杀人，还劫掠女子和孩童去贩卖。那些虽然离岸不远，但是人少、又穷的偏僻小渔村贼寇并不去；仅凭这一条，就证实了他们之前的推测，当地肯定有人跟贼寇勾结。知道归知道，人海茫茫、想查找内奸、狙击上岸的贼寇，这两件事都不是很容易找到线索的。经过跟当地官府和驻军的沟通，最后以官府的名义贴了悬赏告示，不光是赏金令人心动、还承诺替线人保密并保障其家人的安全。没多久，他们就收到了好几条消息，叶悯主张把赏金先发下去一小部分，示人以诚，待消息得以证实，再把余下的补齐，其它人觉得这话有道理，都没有意见。叶悯跟两位总旗扮作商人跟伙计，白天骑着马四处走，观察地形地貌；寻找倭寇可能的登陆地点，晚上跟小旗们开会，摸一摸手下人的动静。过了两三天，下午开会，会后，各小旗回去通知：今晚有行动！各人现在把自己的火铳仔细检查、保养，弹药、火绳仔细看看有没有受潮？记得再把马蹄裹好了，不要半路散了、破了发出声响。傍晚时分造饭，吃完就出发！校尉们兴奋起来，各自忙忙叨叨不提。天黑之前，队伍到达指定地点；月光如水、目力所及，可以说有一两丈的距离。此地离海较近；离村镇也不远，还有一个泊渔船的小码头。加之这片滩涂砂质较硬、不陷脚的缘故，商贩们也爱过来收购渔获；对于海匪来讲也算是个理想的登陆点。今天恰逢十五，是涨潮日，海匪来的可能性，真的比较大。这些贼是老百姓的噩梦，今天要是敢来的话，叶驸马带的这一群锦衣卫校尉，就是海匪的噩梦了。他们的马全部栓在防风林里，马嘴套着笼头防着出声。人，早就严阵以待了。潮汐声里有一些不同的声音，看来今天没白等。看着海匪举着火把听着他们嘻嘻哈哈的玩笑声，校尉们压抑着兴奋等待倭寇走近射击距离；近点、再近点！边上的小旗举起手，第一排校尉们端起枪，打开火折子，小旗的手一落，火折子点燃火绳，扣动扳机、嘭嘭嘭一阵枪声过后，第二排上前，小旗依旧手起手落；又是一阵嘭嘭嘭，刚上岸的倭寇倒了大半。第三排，第一排、第二排又是第三排；两轮过后，就看见那几条见势不妙，已经掉了头的船，拼命的往外划得、只剩了个影子。岸上的，已经倒了一大片，百十号人，连一个站着的都没有。林总旗喊了声：全体都有，收枪！校尉们都把火折子盖好，放进怀里，把火铳背上了肩。鲁总旗喊了声：预备队！补刀！预备队下场，三人一组，一个收缴了武器集中堆放，一个给没死透的海匪补上致命的一刀，还有一个拿着布袋搜检财物。射击队伍已经原地坐下休息了，就等预备队搜索完毕好回去；搜检工作很快完毕，林总旗喊人上附近渔村找牛车运东西，听到动静赶来的渔民高高兴兴地帮忙清理滩涂，把倭寇的尸体往海里扔了喂鱼虾。听林总旗说要借牛车，就有人赶了来，答应帮他们把收缴的武器什么的堆车上，运到城里官府。谢过百姓们，叶悯带着锦衣卫校尉，骑上拆了包蹄布、除掉了笼头的骏马；风驰电掣的踏上回军营的路。
　　到了军营，叶悯跟两位总旗交代，你俩先把预备队收缴的财物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然后让伙夫先煮点稀饭面条，配上点馒头咸菜的给他们当宵夜；再多多烧些热水供沐浴，给大家洗漱过再睡。等睡醒之后，再开会复盘今天这一场战斗的得失。一群人忙了大半夜，人困马乏的，闻言稀稀拉拉的答应着，自去料理不提。次日，两位总旗告诉叶悯收缴的各种财物，总计约合百十两银子；他啜着牙花子切了声，难怪这帮人出来做抢匪，忒穷！得想法子摸到他们老窝干一票！两人互相看看，又看向叶悯：标下谨遵百户吩咐！叶悯懒散的笑笑：不必多礼，这事儿好说；得大家伙儿合计合计。镇海总兵得知叶驸马昨夜行动没扑空，首战告捷，居然斩敌过百！虽然人数不算多，可意义非同小可，心里就；高兴之余有点酸溜溜的。总兵并不知道驸马爷还想着，闲来无事掏个海匪老窝发注小财呢；要知道的话，恐怕得疯罢？上峰让他务必保证驸马爷的安全，不得叫他磕了、碰了、伤了的；谁曾料到他这呵儿想发财想疯了，要带人去掏匪寇老窝呢？又过了一旬，关于匪窟的消息来了几条，其一，他们的据点在离岸较远的一座比较大的岛上，岛上有水源、田地、可自给自足，基本物资毋需采买。其二，据点有炮台也有红衣大炮，射程不详。其三，岛屿周边有暗礁群，还有不定期的暗流，易守难攻；不熟悉的船进入这片区域，船毁人亡是常事。言外之意，这个据点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叶悯总结了一下：海上孤岛，周边还有暗礁和暗流，意味着不太容易靠近。有红衣大炮，划重点，说不定跟某地驻军有勾结！他想了想，散出去一条消息，朝阳公主将从京城坐船来镇海看望驸马了；七天后就到。消息撒出去，就有人坐不住了。果然，七天后，海上驶来一个五艘船组成的船队；打头的是艘华丽的大船，摆明是公主搭乘的船无疑了。船队靠近一座岛屿的时候，发觉在那里等候的另一支由中型船只组成的船队；估计匪寇们为劫公主，倾巢出动了。五艘船迅速围上大船，船上的匪徒兴奋的嗷嗷叫着，开始准备往大船上抛绳钩，准备登船。恰在此时，船队大、小船的船铉边呼啦啦站起一群手持火铳的身影，随着：预备！放！的有力喊声，一连串的爆破声过后，又是一连串，接着再来一连串；中型船队上的匪徒们中弹后除了哀嚎，想不起来干什么。也有机灵的，第一阵枪声响起来时就跳下了船，想往岛上游；十有八九都被暗流卷去不知名的方向，剩下的人不敢妄动，只会一叠声的哭喊饶命！林总旗让人问有没有会驾船的，上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