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您再来》没事看看文

54、第 54 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深华投资公司里面关系户不少，有能耐的不多，没本事的关系户也各有不同，有不知天高地厚嚣张的，也有知道自己没啥本事，老老实实不给家里添乱的；后者这种还挺受领导待见的，常常会给点出头露脸的机会。一九八五年七月叶悯搬到单位宿舍，是个阳台厨房卫生间俱全的单室套。安顿好了正式上岗，进入对外投资部，在这里股票、期货和外汇交易都做得。他问领导，要是我选择做外汇交易的话，能使用的资金最高限额是多少啊？有期限么？领导笑称你这样的最高能动用一千万美金，有规定的盈利目标，达到了有奖励，失手了也不是没有惩罚的，任何交易必须以资金安全为重，这是原则也是底线，你好自为之啊。叶悯问一千万美金限额是单笔交易，还是包括所有交易在内？领导笑，那要看你表现啊，你能整个开门红权限就涨，懂？设限额是因为咱国家的外汇来之不易、架不住败家子们嚯嚯的。叶悯叹口气回了声：好吧。他坐上自己工位，拿到一个交易号，发出了这一世的第一个指令，以一比二百五，买进一千万美金额度的日元，交易席位在香港证交所。叶悯知道九月漂亮国就会跟小日子不错签广场协定，紧跟着日元升值，最高值是在两年后，日元跟美元兑换达到一百二比一。收到指令的经纪有点懵，这个账户自开户后，就没什么动静，他一直以为不会接到任何指令呢。没想到，第一个指令，交易额就这么大。做完这单，叶悯问主任，我能下班么？主任问他，为什么？手上的钱花完了呀？你预计多久能获利？叶悯答：四个月见回头钱，两年翻一倍。我觉得我比较擅长做长线。主任说这不行，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哦，你做一单，两年不露面，还得算你全勤给你开工资，你自己说像话么？叶悯挠挠头：行吧。他想成教学历，始终不如经过高考的全日制学历过硬，现在大把时间在手，不如准备考研究生试吧，省得学历将来成为自己的短板。说干就干，在满世界都流传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这种说法的浮躁年代，叶悯沉下心来，准备提升学历。
　　九月，广场协定签署，这种消息对种花家人民无关紧要，没人会关注它。紧接着日元开始进入升值快车道，仅仅一个月对美元汇率就升至二百比一，紧跟着是一百九、一百八的一路往上走，直到次年一二月，才稳定在一百六比一上下。虽然还没有翻倍，有眼睛的都看得见，叶悯这个小年青首战告捷！连主任都过来祝贺他，问他什么时候交割比较好，叶悯说都可以，这个无所谓，日元好像还能再涨一波。主任问他有没有什么个人困难需要解决？叶悯说我原来是停薪留职的，能不能办理调动啊？主任推心置腹开导他：小叶啊，异地调动太难操作。我估计你工龄也没几年，不如换给别人，实在没人要，丢了也就丢了,没啥大不了的啊?听我的，把你的档案拿过来要紧！叶悯请了几天假，回家处理工作问题。父母见他回来，高兴的不行，听说他是回来处理这边的善后事宜，觉得反正要离职不如做个人情，把厂里这份工让给肖支书的小儿子。当初厂里招工，初中生也能录取时；他在插队，等他回来，招工已经改成只招高中、及高中以上学历了。现在只能在厂里做临时工，叶悯如果愿意把工作转给他，就跟顶职未必是自家人一样，只要厂里同意就行。肖支书待他不薄，这个便宜叶悯愿意拿来还人情。正好肖支书路过他们家，叶悯妈妈叫住她把事情一说，肖支书高兴的连声称谢。为防夜长梦多，约好第二天就到厂里办手续。有肖支书帮忙，叶悯很快拿到档案。叶悯信心十足的跟送他上火车的父母约定，假期自己全程陪同，请他们来深圳玩几天。回单位之后，主任让叶悯不急着销假，然后拿着他的档案袋，亲自领着他去办入职手续，叶悯奇怪自己不是已经入职了么？工作证都拿了呢。他没吱声，就跟着各办公室的跑，等盖着钢印的工作证到手，才知道自己成了发改委有编制的办事员。他一连声的谢谢主任，主任说回去迁户口吧，是你自己争气，所以才能给你享受人才引进的福利，过一阵子咱们这要分房子，你抓紧点儿。说完把户口准入证给他，让他快去快回。叶悯刚来又回去，自己也很想笑，这算不算把自己上交国家了？刚送走没几天的儿子又回来了，爹妈有不好的感觉，被开除了？叶悯安慰神情紧张的父母，我正式成了特区人了，回来迁户口的。爸妈都有点不淡定了，生平第一次，好奇自己没考上大学的儿子，何德何能竟然享受特区人才待遇？找出户口本陪他去派出所开准迁证，户籍警看到盖了章的准入证，没多问就开了准迁证，叶悯拿了户口本里自己那一页，跟准迁证和准入证放在一起，夹在书里，仔仔细细放进了包里，然后又一次跟父母告别。
　　回深圳到辖区派出所，把户口落进单位集体户，叶悯正式成为深圳人。日元涨势趋缓，但依旧在向上；他能动用的额度用完了，又没有盈利可观的目标下手，只好按既定目标准备八七年的研究生考试。遇见主任，他看边上没人，问主任他们的交易席位能不能炒股，特别是纳斯达克的美股。主任说可以的，当初开户时问清楚过，炒股、炒汇、炒期货都可以直接买卖。不过我们动用的钱是国家的，所以要在确保资金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做到盈利，你们交易员也是有提成的。拿不拿得到就各凭本事咯。谢谢主任！叶悯愉快的结束了谈话。叶悯在三月初，日元一五二兑一美元的时候，发出第二道指令，从两亿五千万日元里，按一百五十二兑一美金汇率，划出足够款项，兑出八百九十万美金准备好，余者不动。三月十三日，他发出第三条指令，按美国股市三月十三日开盘时间以二十一至二十八美元一股购买今天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微软股票，到收市，以均价二十五一股买了三十五万六千股。一九八六年底，微软股价达到四十多美元，叶悯不动。八七年日元升至一百二兑一美金时，叶悯发出第四条指令以一百二十日元兑一美元的汇率将所有的日元清仓。余下的日元兑了九百一十九万美金。此时，别忘了账户上还有市值五十美金一股的三十五万六千股微软股票没动。同年十月，美股崩盘期，他发出第五条指令，九百一十九万多美金，以四美元上下一股，全部买可口可乐公司股票，当天美股收市时，叶悯查了一下；一共买了二百二十九万七千五百股可口可乐。主任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买这个，叶悯笑嘻嘻回答：你不觉得它最近在大街小巷的纸烟店里都有卖么？主任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凭一己之力挑起深华半壁江山，却让人生不出忌惮之心的人。叹了口气：总部那边想调你过去，正在协调，你做好思想准备哈，人嘛，总要往高处走么。叶悯定定的看着他，明白这位为人圆滑的领导，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不声不响的为他抗了不少压力，各方那些让他介绍介绍经验啦，带带徒弟啦，给个建议之类的要求都替他回掉了。叶悯微笑：这里很好，我不想走。要是我父母也能过来就更好了。聪明人听话听音。叶悯为国家挣很了这么多钱，按道理应该拿事先约定利润的千分之五的提成，照这么算，他光提成就得拿上万美金不止，折合人民币得有十数万。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作为有严格财务制度的国企，这么大手笔的发奖金给个人，没有先例，哪怕是在特事特办的深圳，财务制度上，也不可能有这项开支。以前这么定，是激励，也是按香港那边的佣金制度来确定的，因为没人拿得到，定就定咯。现在顺手招来的这个实用型人才，做到了，这笔钱就成了烫手山芋。给，师出无名，不给，背信弃义。叶悯现在提出让父母调来深圳，是从另一个角度解决了问题，皆大欢喜的局面达成了。父母现在的住房是单位分配的，没有产权，工作调动之后要退回去，叶悯让他们收拾些细软及重要物品即可，锅碗瓢盆，家用电器、衣服被褥这些就地处理，来了这边再添置。
　　叶悯在单位分房福利中，以无人能超越的贡献，得到总经理让出的一百二的大房子。他把空间的装饰材料扒拉出来，用在新房里。等装修队把地面、墙面、灯具、厨房、卫生间都收拾妥当后，他才把沙发，家具安置好，空间里的家电太超越这个时代，不能拿出来，只好出门去买。等叶妈站在新家里的时候，看着哪哪都特别顺眼，主卧带卫生间，厨房、客厅一水儿的新家电，家具、灯具、装潢看着跟TVB拍的港剧里差不多少，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叶爸爸问儿子，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咋这么大能耐呢？连我跟你妈这快退休的，都能沾光调到深圳工作，就是让我们领着深圳的工资退休，在这儿养老呗。叶悯笑：你这意思是跟我一块儿过不开心呗。叶爸忙说没有没有，一家人能在一起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叶悯你还是没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叶悯说我做操盘手，就是买卖股票，外汇，期货这些，做的还可以。上面想调我去北京，我觉得自己太年轻、压不住场子、容易背锅不想去，正好这边也不太愿意放我走。因为我原本该拿的提成数额太大，领导就是想给，财政上也没有这项支出的名目和先例，总不能每天发给我一千块吧？那也不合规矩啊！我想你们，估计你们在家也想我，所以提出希望一家团圆的要求，就这样。叶爸冷静的问，你挣了多少？从八五年七月开始，启动资金一千万美金，截止到现在，我操纵的账户里股票市值是二千六百九十九万美金，未来还会增长至少一倍以上。叶妈惊叹：我的天！叶悯笑着回答，嗯嗯，薅外国资本家的羊毛，我骄傲，我为国家赚钞票！今天也是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格外鲜艳的一天呢！当父母得知他正在为提升学历，复习功课准备考研的时候，深感欣慰。深华给他的房子靠近深圳大学，叶悯父母的新工作单位，就是深圳大学。深大因为建校时间不长，教职员工编制尚未满员，他父母是高级工程师，顺理成章的套入教授衔，从搞研究改教书育人，两人适应得还挺好的。叶悯同意单位要他在职读研的要求，报名在职研究生考试需要单位盖章，这对他来讲，不是问题。现在局面打开了，他可以不用坐班每天去单位点个卯就行，所以也不想换单位，年底去参加研究生招生考试，被深大的经济系金融专业录取，开始了单位、学校两头跑的日子。八七年美国股市引发全球股灾，这年年底，微软股价仍旧涨到九十美元一股，可口可乐一股涨到十美金，叶悯能操纵的资金增至一亿美金，他反而行事更加谨慎了。在他眼里，好的股票，每一年都视经营状况和收益，给投资者或分红或送股的馈赠，能让长期持有的投资者获利匪浅。当然，股票是动态的、不是静止的，等它涨到足够高时，可以获利了结，跌至低谷、也可以抄底接回来，赚取两者之间的差价，这就是股票经纪和操盘手存在的意义。叶悯跟领导也是这么说的：我们谁也不知道哪里是最高，哪里是最低，所以，只要在保障资金安全的前提下，任何价位的买进、卖出都是对的。叶悯清楚的知道，在未来的岁月里，微软跟可口可乐，虽然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行业，发展却是同样迅速，股票在不断上涨的同时还一再拆分，投资者所持股票数量会因拆分而膨胀，那些收益就藏在这些拆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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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证券方面的叙述，纯属为情节设置，不一定准确，看看就好，全当图一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