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您再来》没事看看文

50、第 50 章

　　望着盛天华离去的背影，叶悯突然想起一段形容友情和爱情很文艺的话中的一句：走着走着就散了。卢晓峰这样，现在是盛天华，他感觉沈美霞跟梁思凡是下一波即将走散了的。大家都长大了，各有各的想法，人生观和世界观也未必还能契合，勉强捏在一起，不是明智的选择，还是顺其自然，各自安好吧。外资向国内渗透比叶悯想得早了两年，有天使投资人找上门，因为内地的证券市场此时还没有正式交易，提出想帮他们运作兴旺在香港上市，叶悯觉得这个提议相当多余！在他的记忆中，上海证券市场是九十年代才有交易的，当时只有八支股票，时称八大股。如果姨夫家想成为香港新豪门，叶悯毫无疑问的会帮忙推进上市事宜，问题是他们一家毫无斗志，现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想上班四个字，而且无一例外，连他妈王安琪也这样；那么，上市就成了毫无意义的事了。天使投资相当看好这家企业，遂不厌其烦的总是找上门来说服叶悯去上市，叶悯心想，大概因为我是他们见过的董事长里头最年轻的，这些孙子打算拿我当傻狍子忽悠呢。几回之后，天使投资换了个思路，提出想要购并。姨夫问叶悯天使投资是什么？叶悯告诉他说简单点，那就是给你送钱的，所以叫天使。姨夫表示不信，说没人会那么傻的，哦，只管烧钱支持你不要回报的啊！叶悯大笑说您这不是挺明白的吗？他想想也差不多了，同意就购并展开谈判，叶悯扮猪吃老虎，顺利跳过了对赌、拆分之类的坑，还让语焉不详的对方以为兴旺的门店产权是归公司所有的，导致双方所签合同里，没有就这一项有明确规定。等兴旺原始股东们收完钱，办理移交的时候，收购方提出抗议，声称遭到欺诈要去打官司索赔。叶悯摆出一副无辜脸，当众在双方确认过的文本里，翻出了一沓各门店的租赁合同，出租方都是业主王安娜女士。叶悯微笑着解释，业主王安娜女士虽然是兴旺集团总经理夫人，且在集团任品控主管一职，并不代表她不能以租养贷，将自己购买的门面房租给集团做门店。反正要租店面，租谁的不是租，对吧？总不能因为她是总经理夫人，她的私产也成了集团的财产吧？没这个规矩啊！我们也没有隐瞒门店产权不属于集团这一点，如果你们连门店一起收购，那也不是不能谈，不过得去跟王安娜女士谈，集团租她的门面房，因为房租一直在涨，合同都是一年一签的，现在也即将到期，如果王安娜女士不愿意租给你们，你们还得重新去选门店地址或者从王安娜女士手上买下这些铺面。至于告我，索赔之类的狠话还是不要说了吧。如果我当初要是脑子滑丝，答应了你们的对赌协议，万一后来各种原因导致我履行不了协议规定的内容，到时候诺大的兴旺集团就得白白送到你们手里不算，还要倒找一大笔钱来还你们，那我又该找哪个讲理去呢？你们想要反悔，我没有意见，咱们按合同执行就是，等你们赔完违约金，我们就收回企业，退回该退给你们的收购费用，还是自己经营。在此期间如果产品名誉或生产设备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将保留向你们索赔的权力！到嘴的肥肉哪有放弃的道理？天使们只好再破费一笔，买下王安娜手里的门面房。
　　卖掉了兴旺集团，姨夫一家准备带着分到手的几个亿，去深圳安家，深圳离香港近语言沟通也没有障碍，生活习惯类似，他们都很适应，日常花费还低香港很多，从来没想到家里会有这么多钱的一家人，很快达成一致。打算趁现在深圳房价不算高的时候，在那边给各人名下都买多几套房用来收租，大家一起做包租公、包租婆。跟姨夫家拆伙后，叶悯算是失业了，他召集其他四个小伙伴过来开会，盛天华托词未到。原本他曾经跟梁思凡沈美霞说过，他会给他们百分之一的股份，现在兴旺集团被天使投资溢价收购，作为原始股东，他跟姨夫一家都作出了放弃股份、权益，拿钱退场这种看似最不划算的选择，两人对半分了四点五亿税后收购款。沈美霞、梁思凡之于叶悯，关系不算亲密，只不过人品还不错，奶茶店一事，两人也很仗义的雪中送炭了一回，虽然当时叶悯并不需要。也接受了他们一人一千，算是投资。这是叶悯许他们各百分之一股份的由来，如果真按百分之一分钱给他们，他得拿出四百五十万给沈美霞他们平分，才算是百分之一股份清算完毕。叶悯不缺这四百五十万，但他不想考验人性。短短三年时间，一千块换二百二十五万，也就是中彩票才能成真了，真给了他们对叶悯不公平，对这两个刚上大学的青年也不合适。叶悯想了想，一人给六万也就差不多了，这笔钱是当初那一千块的六十倍，在目前人均工资普遍二、三百的现在，至少能保障他们在大学期间，生活无忧。他目光诚恳的看向梁思凡，当初你们一人支援了我一千，我许诺给你们一人百分之一的股份，但是兴旺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百分之一的股份我实在给不了。都说亲兄弟、明算账，现在我们已经退出兴旺集团，所以咱们之间的账也清一清，这是给你们的退股钱，一人六万，点一下数收好。沈美霞不要，说太多了我受不起。梁思凡红着脸。伸手拿了两份钱，对叶悯拱了拱手说了声;谢谢你了；咱们有情后补，然后一把拖着沈美霞离开了。安永辉有点忧心的看着他们两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叶悯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他们俩青梅竹马，多半会各出一半买套房子，然后把户口从学校集体户迁出来，大学毕业就会考虑结婚的事，只不过到时候请不请我们真不好说了。安永辉说你给了他们六十倍的钱，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了。如果梁思凡想要那百分之一的钱，可就真有点贪心不足了。话是这么说，叶悯在上前拿钱的梁思凡眼里，清清楚楚看到了一丝愤怒，说明他是真的想过那百分之一的。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不占理，所以没敢讲出来罢了。叶悯当时是感到自己有一些淡淡的失望，那一瞬间让他无比确认，人性果然是一种不能拿来考验的东西。当梁思凡拉着沈美霞离开的时候，在叶悯看来颇有仪式感，好似象征着他们两个从此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安永辉坐到叶悯身边，笨拙的安慰他，哥你别伤心，有我陪着呢。
　　叶悯笑笑，他知道安永辉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到派出所迁户口的时候，他给了养父五千块钱，算是偿还安家抚养他的花费，当场跟他们家解除了收养关系，也让人没法说他凉薄。拿了录取通知书，档案和户口迁移证，安永辉离开了西双版纳，踏上了回上海的列车，正式告别从小长大的出生地云南。办入学手续的时候，问过学校如果办理走读，可以不上学校集体户口，于是他把户口落在叶悯帮他买的房子里，就这么成了上海市民中的一员。叶悯说钱够花，让安永辉珍惜校园时光，好好汲取各种知识，不用怕出社会没事做。安永辉笑笑，没说话。他坚信叶悯是个有成算的，自己只要跟随就好。王安琪跟作协请了创作假，高高兴兴地跟着姐姐一家去了深圳买房子，据说买的多可以谈折扣，更划算些。叶悯告诉王安琪，做包租婆，要买些小区环境不错的单室套和五十平左右的两室一厅带厨房卫生间的，前者放租给收入不错的小白领们，说着说着叶悯突然觉得以王安琪怕麻烦的个性，要是遇见难缠的房客，怕是房租都收不上来。想到这里他话头一改，算了，妈你干脆在高档小区里头买上几套七十至一百平的房子，可以放给对居住条件有所要求的企业高管跟外企的工作人员，既省事也不少钱，王安琪姐妹两都觉得有道理，跟开发商提出商铺八八折，商品房房价八五折，以打包价五千万买了一栋楼六十八套房，外加一排沿街十多间商铺。另外提出要求，自己购买的商品房全部改配推拉式双层玻璃窗，要求赠送五年物管费，一百平以上每套还送一个车位，同样送五年车位管理费，开发商一口答应。买完，大家伙儿按出资比例分房，办好房产证，然后表哥跟姨夫搭了个班子，招了帮工匠搞装修，时下内陆还没有什么正经的装修风格，多数是做个水泥地坪再刷个墙裙，地坪有水泥原色的、也有刷咖啡色和深红色的。墙裙有深深浅浅的绿色、蓝色为主；也有其它颜色的，铺个电线还是明线，既不安全也不美观。家具按腿算，三十六条腿凑齐就算是家底殷实了。叶悯看着不仅觉得寒颤，还有点好笑。一张椅子四条腿一张桌子配四把椅子，二十条腿干掉了，床四条腿，一张床加两个床头柜又是十二条腿，如果不要床头柜，那么衣橱总是要的，衣橱，五斗橱、梳妆台，床加一套桌椅也不过正好凑齐三十六条腿。姨夫跟表哥招了木匠，泥瓦匠，漆匠跟水电工搭了个班子，学叶悯凡事按合同说话，定好如果谁在外面用了公司的家具工艺、式样需要赔多少钱，跟木匠签了保密协议，然后开工。内地没有的装修材料就从香港进货，内地有的材料但是规格、样式不符合他们需求的，就给规格让对方按要求订制。一个多月后，第一套房装修完了，水电管线全部嵌入墙体，厨房看不见下水管，因为水槽嵌在橱柜面上，下面装了门，维修方便。一排整整齐齐的橱柜，能收纳大部分食材调味品跟餐具厨具，厨房显得干净明亮。灶具也嵌在台面，下面同样装的小门，方便查煤气表跟维修，内地没有油烟机，墙上已经装好带帘的排风扇，不用时帘叶闭合不透风，用时帘叶打开排放油烟。地面采用水磨石工艺，平平整整的好打理。客厅用石膏装饰线沿房顶贴了，客厅房顶正中间，安了盏水晶吸顶灯，四周墙面刷乳白色环保乳胶漆，是刚进入中国的进口品牌，姨夫谈来的一批免费赞助。地面铺了宽版实木地板，刷得深棕红色漆，正对大门的是带电视柜的组合装饰柜，装饰柜对面是一组布艺沙发，沙发跟装饰柜之间，是一个及膝的玻璃面大茶几，卫生间也是水磨石地面，做了干湿分离，洗漱台盆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下面大抽屉可以放东西，打开小门看得见管线什么的，方便维修。拉开磨砂玻璃移门，可以看见抽水马桶跟浴缸，吊顶上安了新出的浴霸，加上从一墙之隔的厨房墙上装的热水器通过来的水管，随时可以提供热水，天再冷也能在家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这些在后世没眼看的粗糙装修，这会儿是稀奇，时髦也是档次。卧室也是四面乳胶漆，乳白色，房顶水晶灯，宽版深棕红木地板，两米的超大双人床，铺新产品席梦思床垫，一侧墙上装了排组合衣柜，四门橱分成两个放在两边，中间嵌了个梳妆台，在梳妆台背板上镶了面镜子，台面上可以放化妆品，也可以当写字台用，台面下是两个大抽屉，顶上是两两对开门的小储存柜跟两边衣橱相连，坐在床边可以用，也可以另外拿凳子来坐。次卧也是乳白色乳胶漆墙，深棕红的宽版地板，水晶灯，带写字台的组合书柜加衣柜，写字台前配了把椅子，单人床加床头柜，席梦思床垫。家具一水的采用浅胡桃色，乳白色的墙面，看起来格外干净，深棕红的地板带来一丝暖意，浅胡桃色的组合家具方便但不显得廉价，跟水晶灯搭配看起来真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百平的房子，不过多一间风格一致的书房。样品房刚一对外展示，装修公司的订单雪片一样飞来，客户只怕排不上，没人想得起来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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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