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您再来》没事看看文

38、第 38 章

　　查过系统里的小金库，叶悯心里有底了。他现在有周秉昆的演技，郑娟的粉钻，乔一成的财富，施源的祝福--这个不知道有什么功能，陈俊生的点金手，话说，前夫哥有这才能么？苏大强的弯弯绕--什么鬼？手里还有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些财物，哪怕身处这个年代，咸鱼一辈子也没问题。问题是自己由盛世而来，既然能有幸能跟群星璀璨的老一辈革命家们，同属一个时代，那么跟着大佬们一起干革命、搞建设什么的，不香么？拿定主意，叶悯释然了。日本军队发动的这场淞沪战争，断断续续打到三月，列强们出于对自己利益的维护，再加上中国政府方面的请求，终于答应出面干涉、调停，直到四月，战争才算彻底结束，这个时候，租界外的上海，特别是交战区域，已经可谓满目疮痍了。上海的市民们纷纷走出家门，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日子总也还是要过。他们带着工具自发的走上街头，擦干了血泪，掩埋了亲人、同胞的遗骸，修补、清理好了毁坏的房屋，街道和地面。随着时间的流逝，战争的痕迹也渐渐的消失殆尽。叶悯终于收到了叶翎夫妻的消息，他们现在滞留香港，一边做着生意为革命筹措经费，一边搞点情报，还顺带着帮苏区采购药品、布匹等一切需要的物资。生活初步安定以后，他们迎来了爱情结晶，因为从事秘密工作的关系，叶翎夫妻并不打算把孩子留在身边，想着生下来之后，找机会送到上海，给大太太代为抚养。所以，在怀孕三个月快要显怀的时候，他们对外谎称叶翎得了需要隔离的传染病，就不出来见人了，她随即乔装到叶悯新近在香港购置的别墅内待产，做一些不需要露面的工作。待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叶翎在组织内的医生看护下，生了一对龙凤胎。叶翎一出月子，就很快离开别墅，把孩子交给留在那里的组织外围成员抚养，自己则返回工作岗位，香港环境复杂，这对夫妻工作也忙，无法分神照顾孩子。夫妻俩只偶尔找机会去看看他们，并没有把孩子带在身边。半年以后，等到孩子们略大了一点，恰逢一拨从欧洲回来的同志，途经香港北上，任思年就委托他们带着那位保姆跟自己的一双儿女一起走，好把孩子送到上海的岳母那里抚养。他们商量好让保姆扮作暴发户的乡下原配，这就与气质符不符合无关了。其他同志则伪装成丫环长随，或者同路的亲戚朋友。就这样，一帮人带着孩子，上了船以后直接住进二等舱，做足了投亲靠友谋富贵的架势，倒也并不惹人怀疑。一路上有孩子的保姆这个熟人跟着，两个孩子对环境多少能适应些，且路上也没怎么哭闹。十来天后，上海的叶公馆，就迎来了这一行主仆几人，这里面有位带着一对龙凤胎婴儿的女子，据说是叶悯丢在家乡多年的少奶奶。大太太给龙凤胎中男孩取名叶怀年，女孩取名叫叶怀翎。她从见面起就把这两个孩子带在身边，如珠如宝、十分喜爱；还给他俩每人配了个贴身保姆。对那位少奶奶却各种冷淡、挑剔、苛责，大太太没让少奶奶在上海呆多久，就硬留下了孩子，找茬把少奶奶赶回老家去了。大太太撵人什么的，不过障眼法而已。那个所谓乡下来的少奶奶，就是一直帮忙养孩子的组织外围成员，护送孩子的任务完成了，她自然也要回香港去，
　　原本家里的同志们撤离之后，按叶悯的意思，干脆让大太太担任交通员一职，组织上也同意了。家里的帮佣则通过牙行，雇了一些没什么文化的烈士遗属，一来叶悯也能替组织，给失去亲人的她们提供一些经济上的帮助，二来基于其天然的阶级属性，让她们这些人在叶宅内部工作，也便于从中为组织发现和发展新生力量。现在，家里来了两个孩子，安全问题就更要注意了。叶悯想了想，日军加快了侵略中国的步伐，已经扶持清逊帝在东北建了伪满洲国，同时还在华北跟内蒙不断制造摩擦，给随时开战找借口；上海这边也安生不了几年了。自己为革命事业职责所系，带全家出国避难是不太可能了，退一步把家属迁至安全地带还是可以的。他随即向上级请示自己打算转移家属至西南，说明这样做的必要性。得到同意后，在他的陪同下，大太太带着孩子们跟一众陪嫁启程去成都安置。等到叶悯回到上海的时候，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上海依旧十里洋场，仍然是冒险家们的乐园，不同以往的是，租界里各种背景的军火贩子跟情报贩子明显多了起来。没有家庭负累的叶悯，在这种环境里如鱼得水，他谨遵组织的要求，注意自身安全的同时，也没少打探情报。虽然他的电脑好像不能联网，可是查点什么历史事件还是不在话下的，但叶悯要是不出去溜达溜达，他的情报来源就可疑了，这个话把他是不会留着让任何人抓的。随着叶悯提供情报的准确性被一一确认，他在组织内部的重要性跟地位也迅速增长，成长为职位不低的领导了，已经跟任思年平级。组织为方便他工作，给他配齐了一套班底，包括报务、联络员、行动队、同时为了他的安全起见，还有警卫员跟交通员，虽然归他领导的人不少，见过他本人的不过三两个，警卫、联络员跟行动队队长。
　　叶悯本是个有点跳脱的性子，无奈到了这个年代，他知道无论多谨慎都不为过，所以用不同的名义在各租界或买或租，搞了几处大小不一的房子，用以充作安全屋。还让行动队在租界与华界的边缘地带，找了个客流量大、交通便利的地方，开了个小饭庄，主要做小职员跟做小买卖人的快餐生意，靠价廉物美分量足取胜，行动队队长让负责这边的交通员和联络员没事的时候帮忙做做采买，这样，再多人出来进去的也不打眼了。为了同志们的安全，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叶悯主要让行动队负责接应及武装接应和护送路过上海的人员，至于物资运输，他会自己亲自上阵，用卡车装上不违禁的货物出城，把真正要送的物资装进空间；运到必经之路的郊外无人处调换好，让行动队按约定时间、地点去取了，再由他们运往上级领导的指定地点。经过叶悯这边的物资，几乎没有损失，这让领导越发重视这条交通线和叶悯的统筹能力，经常把比如银元跟黄金这种大笔的经费运送之类特别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每当接到这类任务，他总是带着警卫跟行动队长一起，扮成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全程亲自运送。他们只知道护送叶悯执行任务，具体什么任务，并不知道。
　　一直负责接收经费的成路生很不安的在联络点附近徘徊，他最近特别缺钱，但是他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成路生明面上的身份是大学老师，教西方艺术史。当他最初的革命热情，在□□的血腥镇压下冷却之后，不敢再期待革命事业会有成功的一天，整个人都陷入了悲观情绪里，只要活着就好。在地下工作的高危性和目前明暗两种身份带来的压力下，就仿佛对他前途无望的救赎，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一个很有才气的文艺女青年。跟她接触久了才发现，这姑娘喜欢在大烟抽的物我两忘，神思缥缈的境界中寻找灵感。抽大烟既伤身体又费钱，他好容易说服爱人去西医那里戒毒，不料大烟戒是戒了，她转头又抽上了吗啡，吗啡那玩意儿更伤身、更难戒、也更费钱。他受不了爱人上瘾时那副萎靡不振、要死要活又眼泪汪汪的样子，只能倾其所有的满足她的需求，这其中光买药的开销，就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成路生渐渐地入不敷出了。于是，他在应付本职工作跟地下工作的各种事物同时，还要绞尽脑汁的找钱。
　　山穷水尽之时，他把主意打到了最近会来的一批巨额经费上，想打个时间差把这笔钱拿到手，带着爱人远走高飞。当化了妆的叶悯到达接头地点时，发现了焦躁不安的成路生在联络点外面东张西望的，一副在等人的样子。组织原则是凡大笔款项交接，为安全计，需在隐秘地点多人在场时方可进行，叶悯心里有点疑惑，于是提高警惕，带着随从往备用地点走。到了备用地点，发现周遭气氛有点诡异，成路生为了防止送经费的人去备用点接头，提前用匿名电话出卖了这个地点，特务们已经张网以待了几天，就等前来接头的人落网了；所以一脚踏入包围圈的叶悯，才会敏感的觉得那地方气氛诡异，不动声色的安全离开。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看着依旧东张西望的成路生，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周围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有依仗的叶悯想了想还是上去接头。成路生带叶悯他们进了联络点里面，四周环顾了一下，叶悯发现接款的只有成路生，不由更加防备。成路生压抑着紧张，拿起桌上的茶壶一边倒水，一边特别热情的招呼他们来喝。走了很远的路正渴，跟着的同志接过了茶杯，叶悯干咳了一声，同伴虽然不解也还是放下手里的茶杯。另一个走到大门口，看了看，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顺手关上门，回到里屋，守在门口。叶悯冷冷的看着成路生：“说吧，你想干什么？”成路生干笑：“别误会，同志！我是组织派来接收经费的，现在风声紧，时间越拖越不安全，咱们开始交接吧，速战速决，你看呢？”叶悯竖起右手食指，轻轻摇了摇，玩味的笑道：“如果你确实是自己人，该不会不知道组织上关于大额经费交接的规定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来猜猜看。你曾经是自己人，是不是打了什么鬼主意想在脱离组织的同时，黑了这笔经费呢？”成路生的汗，一下子就湿透了后背。他对面的叶悯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说说吧，就算接头人由你担任，可接收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其它人在哪呢？”目的被揭穿，成路生羞愧的低下头，默不作声。叶悯让人给他堵住嘴捆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紧急联系的号码，简单汇报了今天接头发生的意外，对方让他稍等片刻。果然，没多久后院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五个人，一来就直接进了屋里。双方二话不说的对完接头暗语跟信物，叶悯打开随身的小皮箱，当面从夹层拿出金条跟银元，堆放在桌上。来人取出天平开始过称，核对无误后把经费装好，用麻袋带上成路生，双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