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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市政协的政策研究室,新到任了一位学历研究生毕业的财经顾问,年轻的面孔在一众老同志里面格外晃眼,因为他才刚满十八岁。为了满足乔一成不用坐班的要求,只有政协这个类似于养老机构的部门适合。机关工作人员间,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把他放到其它部门,就乔一成一个人不坐班,让部门领导怎么管理其它下属?乔一成已经金钱自由,对自己能多点时间陪陪家人也挺满意的,更何况领导还让单位出面,给思南路三号装了电话,不过话费是乔一成自付。乔祖望被调离售票处,去了工会当干事,上班离家更近了,二强考上重点初中,向着学霸的方向发展。三丽喜欢画画,经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客厅落地窗边,一画就是半天。四美考进了上海芭蕾舞团,天赋加上刻苦,未来可期,最近正在为做领舞而努力。五元上了刚刚开办的双语幼儿园,回家不让人叫他五元,得叫杰瑞,长大了一点的五元,性格变得活泼淘气,是全家的开心果儿······
      再一睁眼,一阵头痛发胀,胸闷欲呕,这是宿醉的感觉,耳边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边啜泣边低声唠唠叨叨:不要怪我啊,儿子!我也不想的,谁知道会这样啊!睁眼一看,举到眼前的那只手,光滑润泽,是少年人的手。闭上眼睛,陌生的记忆汹涌而来,这次,他成了心居里的施源。他暗骂一声,喊统子滚出来,解释一下!说好了周秉昆那次整完了就该让我回去,为毛又有个乔一成?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一家子改了命,你又给我弄来个施源?那我哪天才能回到我原来那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乔一成那次是自己不察,中了统子的圈套;这次怎么也得掰扯明白,非得要找回这场子不可。趁着统子理亏不吱声,叶悯问乔一成的这个任务结算是什么?统子叹了口气:你挣得钱还你!除了乔一成的感激还有钱。叶悯听它这么说,松了口: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有了周秉昆的演技、郑娟的粉钻,加上乔一成的钱,他回不去也没什么了,毕竟施源生活的年代,跟自己穿剧那会儿,差别不大。叶悯无所谓的问统子。说说任务要求吧?统子又叹口气:一家子做回正常人,过上正常人该过的日子。这个要求很施源,有个道德底线本身就不高、得过且过的父亲,还有个身体跟精神同样脆弱、神经质的、动不动就借故发作一场的母亲,和因母亲治病带来的巨大的经济压力,让施源的人生总是在绝望中摆烂跟期待中奋斗,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下反复切换,施源一直蹉跎至人到中年;依旧一事无成。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是施源当天下午在考场上睡着后,回家才知道是午休时,误喝掺了安眠药的绿豆汤;乖巧而孝顺的男孩不忍心埋怨父母,他只得在家里找到一瓶父亲没喝完的白酒,借酒消愁大醉了一场发泄发泄,于是,叶悯顺理成章的接掌了他的人生,过来为他消除怨气。
      心居的故事梗概,统子大致跟他交代过,拆二代表示理解不能。据说是个双女主的戏,女主之一是顾家的儿媳冯晓琴,她的身份是上海人娶的外地媳妇,天天眼一睁,就开始做一天三顿饭,买、汰、烧、打扫家里卫生、洗、晒、折全家人的衣服、被单、枕套这些家务,还要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各种辅导班,检查学校作业、辅导班作业,差不多一直忙到熄灯。有这么一个一手包揽所有家务的全职家庭主妇,这个家庭里其它成员,就可以悠闲度日了。一个人一天到晚忙成这样,她自然没有时间出去工作、不出去工作,当然也就没有收入。但冯晓琴却心心念念想在上海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产,兜里只存到三万块钱的她,够胆看上一套二百五十多万的房子,一门心思想让老公跟双胞胎姐姐借一百多万做首付,遭到大姑姐拒绝后,开始作天作地的闹,在一次争执中,她的丈夫从楼梯上滚落,被撞破的玻璃割伤大出血,送到医院没救过来。这冯晓琴也是个人才,就这么成了寡妇,还要带着自己的妹妹,在一家人仇恨的眼光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叶悯想一百多万就算借了家里人的暂时不用还,可每个月银行的房贷你总要还吧,她冯晓琴一个没收入的家庭主妇拿什么去付这笔钱?平时她老是说自己的丈夫不争气,那么想必是她丈夫收入有限,她一家三口人,啃老的行为应该是有的,难不成大姑姐借了首付,还想要老公公借还房贷的钱,有借无还的那种?那这样子,跟她开口让婆家掏钱买套房、直接落在她名下有什么区别?她公公跟大姑姐不愿意满足她的要求有问题?她冯晓琴这不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么?另一位女主,是施源的小青梅顾清俞,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白富美女强人,投行高层。被白手起家的暴发户展翔爱慕追求了很多年,可人家顾清俞,就是始终能不为之所动,却还一直坦然接受,展翔给她提供的各种便利。顺便心里还能惦记着施源这个白月光,最多嘴上对展翔说说你真的不需要对我这么好,这一类茶言茶语,可实际行动上,她却毫不犹豫的把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贯彻到底。作为白月光的施源虽然是既得利益者,又总是在内疚自己的各种不得已,白占了顾清俞许多经济上便宜,像是吃软饭的,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剧中这对久别重逢,勉强续上前缘的小夫妻,把日子过成了网上段子手常规调侃的那句:你我本无缘,全靠我(顾清俞)砸钱的生动注释。施源在妻子面前要维持翩翩风度、要善解人意,还要注意让自己的一切行为举止和着装,都配得起红酒、牛排、米其林的精英生活。不能如以往那样,一趟带团出去旅行归来,就跟同样不上档次的邻居们混到一起,边搓麻将边抠脚,聊到兴致所至,随口开几句粗俗的玩笑,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露出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略显猥琐的笑容。或者三五好友一起,傍晚弄点啤酒或者老酒再搭上点白斩鸡、花生米、猪耳朵、蒜泥拍黄瓜、红肠之类的下酒菜,不拘哪里一呆许久,快活而放肆的吹吹牛皮、发发牢骚,等到酒喝够、喝透了,再各回各家洗洗睡了,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彻底醒来后,他去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十几岁的施源会崩溃,从而影响后面的考试,可经历过几轮高考的拆二代、心态稳的一匹,他用不耐烦的语气,对着还在哭哭啼啼的施妈妈吼了句:“烦死特了,能不能勿要吵啊!明朝我还要去考试呢!有啥事体不能等到我考完了再讲、侬岗(你说)行不啦?”顿时,屋里哭的、劝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之后施源上床盖上毛巾被,继续睡。意识进入空间,从电脑里查今年的高考卷,不是他存心想作弊,而是实在搞不清施源水平到底如何,考场昏睡导致他已经亏掉了这一门的大部分分数,其它的能补则补吧,他威胁统子,不肯帮忙就摆烂,任务失败自己无所谓,统子如何就不是自己想管的了,管得了也不管!统子妥协了,只说了声:不能在考场上翻答案!就神隐了。考场昏睡事件,施妈妈是始作俑者,鉴于施源第二天要照常爬起来进了考场,她这两天没犯病也没嘤嘤嘤,而是抱着一丝希望在静静地等待着结果。施家妈妈是个自视甚高、活得很自我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是从高处落下的公主,一方面认为自己早晚会回到原来的生活环境中去,因此看不起周围的人,一味的清高自诩。另一方面她的内心其实知道,从当知青起,她跟以前熟悉的生活环境,甚至是故乡上海,都已经作了切割,特别是她父亲的离世,还有无数的现实一起告诉她,她很可能终其一生,都再也回不到原来那样了!作为一个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的女人,就这样,被生活中方方面面堆积起来的、闷在心里无处发泄的、各种细小的不如意,催化成了目前较为严重的抑郁症。她非常渴望改变现状,却不肯自己脚踏实地的去努力,倒是一心把翻身的希望寄托在独生子施源身上,她也明白心病还用心药医,她把施源考上大学,当作自己不药而愈的药!这凭空而来的压力,让尚且年幼的施源一直生活的颇为紧张,也是长期得不到纾解,慢慢的累积而来的,精神和课业带来的双重紧张。本来一个学生学得好与不好,参加完高考便能揭晓。剧中,在大批知青返城之前,他们已经通过招工,进了县城的工厂,按知青回城政策落实来算,他们这种已经就地安排了工作的,等于选择自动失去知青的身份,不能回城,这也是导致施妈妈抑郁的原因之一。施源的父母因此就没能从下乡的地方,以知青身份的回到上海。施妈妈迫切希望儿子能通过高考回到故乡,才有了放聪明药进绿豆汤的行为,可惜她不知道她的药已经被丈夫换成了安眠药。施源就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被母亲亲手端来的一碗绿豆汤药倒在了考场里!这无妄之灾给他造成了一生的阴影,彻底压垮了他,以至于后来考了几次,也没能再考出个像样的成绩,只得委委屈屈的。将就着上了个中专,毕业后的发展;跟他自己年少时立志想要的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距离越来越远。
      所以。当顾清俞坚决要嫁他的时候,施源顺水推舟的接受了。顾清俞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漂亮、气质好、有车、有房(豪宅)、有钱且舍得为施源花,是以施源自身的条件,够不着的那种结婚对象。在生存压力面前有得选、为什么不选好的呢?何况两个人当年确实有过那么一段、情窦初开的相互恋慕,说青梅竹马也没差了。彼时,顾清俞是灰姑娘,施源是王子一般的存在,后来重逢的时候,两人的境遇明显颠倒了。所以顾清俞提议结婚的时候,施源第一反应就是我不配,并且躲躲闪闪的不敢给个回应,甚至还劝顾清俞不要太执着。就像施妈妈挑剔顾清俞的时候,施源清醒的直面现实所说的那样,是!你心里你儿子千好万好,公主也配得!实际上你儿子什么文凭什么身价?人家又是什么文凭什么身价?你拎拎清爽好吧?是我配不上人家,不是人家配不起我!你还去挑剔她?你不是给她找麻烦,你是在给我找麻烦好吗!施源明白再多的年少悸动,也经不起岁月的流逝。现在的施源并不爱现在的顾清俞,或者说不是很爱顾清俞,他爱的是顾清俞跟他结婚带来的那些,高档社区里,宽敞明亮的电梯房,全屋定制的进口家具、家电、真皮沙发、精致的双层窗帘、高床软枕水晶灯,所有的一切都展示出一等价钱一等货的矜持。站在阳台向远处眺望,外滩风光带,景色一览无余······眼前的这一切,是顾清俞通过自身努力获得的。而他,则是通过顾清俞的下嫁、才能分享着这种,他理想中的精致生活和金钱带来的便利。所以,很要脸的施源没有向妻子提出,让他父母也能够搬过来一起住。
      叶悯版施源理清了故事走向;和施源的真正想法。在等出成绩的日子里,只要在家,他就保持闷不吭声.要是施妈妈嘤嘤嘤,他就什么都不说,只冷冷的一眼横过去,施妈妈就会立刻噤声。你看,就算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也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很快到了可以查分填志愿的时候了!施源的总分踩上了一本线,如果没有分数几乎丢失五分之四的那一门,他应该是能够考上重本的。跟上大学完全免费的八十年代大学生不同,九十年代初的高校只有军校跟师范是免费的,所以导致许多家庭条件不好的学霸们,习惯性的把目标瞄准这两类高校。施源没有从军的愿望,军校就不在考虑之列,剩下只有师范类可以考虑一下。明显施家经济不宽裕,施妈妈看病吃药要花钱,要是施源上大学用了家里的钱,那么往后余生都要生活在母亲的控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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