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您再来》没事看看文

21、第 21 章

　　乔一成知道那位港大的师兄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过日子了，压根不会接他的单，部分港人对内地来的是很看不上的，自己的战绩估摸着会被他据为己有，作为招揽生意的噱头。如果说自己是李逵，这位师兄应该就是李鬼了。其实这些战绩也不是乔一成能掐会算，而是根据前世资料里记载的事件实地操作的。在人均年收入四百--八百之间的八十年代初，乔一成已经是实打实的有钱人了，在离开香港之前，他去中国银行银行办理支票，接待他的是分行经理，二亿多港币的现金流，足够让他成为VIP客户了。经理很职业的表示感谢他对中国银行的信任，愿意把大笔现金存入中国银行，同时表示银行愿意为他提供理财服务。乔一成表示为了资金安全，暂时不需要理财；利息合适的话，可以考虑存部分定期，三个月到三年不等；经理立即表示可以谈。乔一成跟经理谈好了银行给大额资金存款的年息、就拨出大部分资金分期存了定期，以备后面几个关键节点有资金薅羊毛用。余下的又设好密码，办好内地可兑付的现金支票、又确定了支付印鉴，这样可以保证他户头上的钱，在内地一样能方便使用。然后买第二天的机票经广州飞上海，到了上海，他第一件事就去中国银行，带着香港中行的支票去换转账支票时，因为数额过万，被问了很久才给他办理。港币、外币在内地提款是给等额人民币的，还按比例附送若干侨汇券，可以在对外的侨汇商场当货币一比一使用，乔一成拿着转账支票，在工商银行开了两个户，各存了一笔钱，办妥后，出门叫三轮载他回家。
　　久别重逢，魏淑英看见儿子归来，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五元抱着哥哥的腿，奶凶奶凶的问：“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呀？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乔一成哈哈大笑，顺手抄起五元举到眼前：“你要看清楚点啊！我就是你大哥哥！”五元歪着脑袋看他，小模样要多可爱就多可爱，乔一成的心都化成一滩水了，小孩的手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了声大哥哥。放下小孩，一成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本存折递给妈妈，魏淑英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数了数后面跟着的零，吓得赶紧合上。小小声问儿子：“你哪来这么多钱？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吧？”五元好奇的看一眼妈妈，再看一眼刚认识的哥哥，一脸懵。乔一成背起随身的皮包、抱起五元，让妈妈把存折收起来，三个人一起逛侨汇商店去。魏淑英听过没去过，赶紧去藏好存折，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跟大儿子去开眼界。侨汇商场不收人民币，乔一成带了护照跟侨汇券，凡事魏淑英看上一眼的东西，一律买买买，问清可以送货上门包安装后，先配齐了家用电器：冰箱、十八寸彩电、电水壶、全自动洗衣机、空调、还买了电热水器跟配套的淋浴龙头，一家大小的衣服皮鞋，买了妈妈可以戴的各种黄金、K金、翡翠、和田玉的成套首饰，妹妹们的糖果、饼干、巧克力、洋娃娃。弟弟的玩具，付钱的时候，经理过来不好意思的跟乔一成解释，按照有关规定，作为归国人员的他，不能买这么多家用电器。乔一成问，电器不用侨汇券用港币买可以吗？经理微笑点头，可以的，港币也算外汇，只要是直接用外汇购买就没什么问题，乔一成问支票可以吗？经理还是一脸职业微笑，可以的，但是你要稍微等一等，等我们跟支票所属银行核对过，你所持支票属实才能接受，在等待期间，我们会给你提供休息的地方和茶水服务，你看可以吗？乔一成他们正好也累了，就带着首饰跟食品；在服务人员的引导下去了休息室，服务员很细心的给乔一成上了咖啡，魏淑英上了红茶，给五元拿了果汁，然后就退出去，随手带上了门。半个钟头后，经理微笑着打开休息室的门，看见五元睡着了，就示意乔一成出去，告诉他支票没问题，乔一成按货款金额填好支票盖上印鉴，交给这位经理，接过支票，经理客气道：你买的电器我们安排马上装车，安装师傅随车过去，你留个地址下来就好了。另外，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很不好意思，我们准备用接送贵宾的车子送你们回去，请把拿不下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先交给我们，我们会替你们放进后备箱去的，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说完他随手递过来一小包糖果，补了一句这是给小朋友的，请收下，乔一成谢过后，经理就离开了。
　　乔祖望下班回到家，发现大儿子回来了，跟大儿子一起出现在家里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好东西，只在友谊商店才有得卖，师傅正在卫生间安装热水器。乔一成给了他爸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他从香港带回来的一条软中华，一瓶茅台还有一个精致的电子打火机，乔祖望高高兴兴地坐沙发上玩他的打火机，心里高兴得不行，这么牛掰的儿子，我的！二强三丽放学回来，又是一番热闹不提。到家第二天，他去邮电局询问私人装电话事宜，被告知只要够行政级别，单位会替该同志申请，暂时没有开展私人装机这项业务。他请了一个月假，加上暑假差不多三个月了，按他的想法，三个月过去之后，什么事都淡了。但是，并没有，有心人挖出一个户头，开户资金不足三万港币，每一笔交易几乎都踩在点上。然后是七九年开始第一笔期货交易，不声不响、最大幅度的使用了杠杆融资，把资金翻到数十万，八一年进行第二笔期货交易，依旧是最大幅度的利用杠杆融资，交割之后、资金就翻到数百万之多。最为惊才绝艳的，是八一年四月一日，几乎同时进行了两笔期货交易，也是最大限度的利用了杠杆融资，仍然大获全胜，精准斩获了二亿三千多万港币后，果断收手离场。目前账户上现金、股票，加在一起余额不足十万。此账户持有人，是来自内地上海复旦大学的一位交换生乔一成，现年十八岁、在港大念金融，天才少年横空出世，乔一成的名字就这样上了香港财经新闻。当他的老师带着人找到家里的时候，乔一成才知道李鬼的马甲早就被扒了，差不多全香港的投资人都想认识刚满十八岁的李逵是何许人也？乔一成：我现在改名字还来得及吗？老师兴奋之余带着点酸涩，眼前的十八岁少年该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了吧？自己这个当老师的每月收入还不过百呢。乔一成看向来人，着装严谨，一丝不苟，看着像是个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魏淑英让茶让座之后，带着家里其它人离开客厅。老师介绍了来人姓氏，乔一成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心里暗忖，这人该不是为了钱来的吧？来人夸了乔一成年少有为、赚钱有方之后，开始话里话外的问他打算怎么用这笔巨款？看着眼前少年似笑非笑的脸，饶是脸皮再厚，他也说不下去了。乔一成问老师看过来人工作证没有？核实过对方身份没有？老师明白了学生的言外之意，顿觉自己不打招呼就带人上门，确实有点不知所谓，一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乔一成转向来人，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别说你知道的消息是不是以讹传讹，就算你听到的是真的，这钱是我的，怎么花是我的事，你操心的不是地方吧？莫非你是想打土豪来了？我家庭成分是政府划定的，还算过得硬哦，不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能不能告诉我们，是哪个部门哪位领导派你来的，麻烦报一下你的姓名、年龄、单位、职务。还有就是，想问问你来我们家，到底是想干嘛来的呢？”来人被问得有点尴尬，起身就想走，乔一成慢悠悠的补一句：“你要不肯在这说，那就上派出所说去！”老师眼里心里的乔一成是个温和的、谦逊好学的少年，性格有点软；这么凌厉的一面，真是从来没见过。男人抹着汗，吞吞吐吐的交代来意，他是新成立的招商局里，负责招商引资部门的一个副主任，他们是有招商指标要完成的，工作压力也确实蛮大。在听说了乔一成的传奇以后，他觉得反正乔一成钱来的容易，原本想通过老师让乔一成松松手，拿个一二百万块钱出来给他去投资，这样他既可以在单位捞到点业绩，也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于是拐弯抹角的跟他的恩师搭上了点关系，忽悠着老师带他找到乔一成家，没想到一照面，几句话就把人惹毛了。乔一成不由得气笑了，八一年这会儿还没大规模涨工资，城市里人均年收入不过八百到一千五左右，万元户的称谓刚刚新鲜出炉，是什么让这位招商局的副主任，敢随随便便找到自己家里来；还理直气壮地开口要自己掏一二百万让他去投资？真真是吃的灯草灰，放得轻巧屁！就凭他脸大就能慷他人之慨么？
　　老师听了他带来的人所说的话，也觉得臊得慌，坐立不安的想走，乔一成温言安慰老师：“老师你别着急，你为我好我是知道的，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会因为这个人言行无状，来怪到老师头上的。”老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率先告辞，那个副主任灰溜溜的跟着离开了。送走了老师，乔一成轻轻叹了口气，自古财帛动人心，知道自己挣了巨款的消息后，想打自己主意的应该不止来人这一个！幸亏他钱没拿回来，只按内地物价水平给了妈妈一张五万多块钱的存折，现在自己手里还有一张五万的，准备走的时候留下来以备急用。事已至此此，他让魏淑英支开乔祖望，准备跟她交个底。魏淑英跟着进了乔一成的卧室，等她在床边坐好，乔一成才开口，妈妈，我在香港挣了一大笔钱，魏淑英说我知道啊，你不是给我了么？乔一成尴尬的笑了笑说，没有，我怕吓着你，没跟你说是多少，今天这人就是假借政府名义来讹钱的，所以为了以后人家上门找麻烦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被人骗得乱签字。我得跟你交个底，我这两年在香港，挣了两亿三千多万港币，划人民币一个多亿。魏淑英手按住胸口，吓呆了，半天回不过神来。缓过来，她声音都有点发抖：你挣这么多钱，不犯法吧？乔一成笑了，不犯法，随便花！该交的税，交过了。别给老头子知道，怕他一知道，癫得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回头瞎大方，给家里惹麻烦。你不嫌我给的钱少吧？魏淑英摇摇头，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个亿万富翁当儿子！妈骄傲着呢！你什么时候回香港那边？乔一成回答，得再过一阵子，起码要等到这件事彻底平息下来之后，不然以后会有麻烦的。也有可能，我再不用去香港读书了，得直接参加工作了也说不定。
　　果然，第二天，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乔家门外，于乔一成而言，不过是靴子落了地。面对领导言语中，真切表示希望他参与筹备建立内地证券市场的殷切期望，他实话实说，告诉这位领导，自己对证券市场其实并不了解，本来他这一波成功真的太过偶然，也确实没有复制的可能性。因此自己并不敢拿国家的大笔资金去冒险操盘，他真诚的表示若国家的钱，在我手里一旦有损失，那自己真的百死莫赎！乔一成毕竟只有十八岁，在领导看来他能讲出这番话，可以说其人个性比较沉稳，态度也相当坦诚了，因此也没有为难他，改问他愿不愿意做顾问呢？乔一成问这个所谓顾问，算不算有编制、有工资、有福利的正式员工？领导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算，你同意入职的话，就算在职研究生，上班时间自由，不要求坐班。反正你有极其漂亮的实战经验、或者就直接给你安排答辩，发研究生毕业证书也可以的。乔一成相当冷静：最后一个问题，我这个顾问算不算证券行业从业者？如果我入职以后，可不可以再用自有资金做股票和期货交易？全是我自己的钱哦，就问可不可以？领导回应：按你要求，你只是个顾问，并没有参与制定规则和牵涉市场运营、也没有实际操盘，应该不算证券行业从业人员，可以继续丰富你的实战经验。乔一成定下心来，顾问么，当然好！他肯定是有话就直说，别人听不听的、就不与自己相干了。接下来，就是商量细节了，乔一成结束港大交换生的课程，准备参加八一届研究生毕业的论文答辩，按研究生学历入职，归政策研究室编制，享受副处级待遇、工资含各种补贴七十四块六毛，职位--顾问，堪称史上最年轻的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