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您再来》没事看看文

15、第 15 章

　　回校上课的乔一成不能理解老父亲的纠结，拆二代卷王内心明白，现在这个时期跟他所在的时代，思想意识方面差别很大，自己认为寻常的，可能在这个时代会被当做惊世骇俗。他不求做状元，但是考上大学是必须的，如果不想被系统判定不合格、就不能偏离原主的命运线太远，想考上大学，起码在思想上，就不能离经叛道！在课堂上，他认真听语文老师讲解每一篇课文，分析现在这个时代一篇好作文的三要素，如何破题、铺设、结尾，简称：抓重点。政治课他也上得格外认真，好多东西他是真，不懂也不理解；没办法，只能把老师给的正确答案背下来，再拼命刷题。补习班是速成性质的，短短两个月要教的内容太多了，只能学多少算多少了。乔一成一放学就溜，让想跟他探讨问题，请教题目的同学相当郁闷，偏偏每次测验他的成绩又一骑绝尘，让逮不着他的人相当烦恼。他不想在学校多停留，是因为五元会翻身了，他急着回家玩小孩。现在他的乐趣就是乘小孩不注意，把他翻成脸朝床，看他跟个小乌龟似的蹬腿划手的努力翻过来，然后再给他翻过去，小孩也不哭，依旧努力翻过来，还咧着没牙的嘴笑嘻嘻的。两个人翻来覆去的，玩得很上头，等五元实在翻不动了，一成就回桌边看书，顺带看看二强作业写完了没有。三丽这时候就会拿条干毛巾，给五元擦擦汗。四美就会凑过来，找由头偷偷喝一点五元的麦乳精、或者蹭两口五元的鸡蛋羹；二强眼睛尖，每次看见自己不好意思做的四美做了，就觉得被四美占了便宜；往往会大喊四美偷吃五元的麦乳精或者鸡蛋羹或者别的什么。四美恼羞成怒的否认，两人就会吵成一团，五元听见哥哥姐姐吵架，不但不怕，还会嘎嘎大笑，每每看着魏淑英无奈的眼神乔一成就想笑，这鸡飞狗跳的日子，充满人间烟火气，真的是自己几辈子都没经历过的。乔祖望这种时候往往都是强行出镜，把二强、四美挨个吆喝训斥一遍，让他们不要吵了，怕影响一成温书，魏淑英笑他喊这个小声点、喊那个小声点、怎么自己不晓得小点声？大家一听，连三丽都笑了。乔祖望被老婆怼了，也不介意，笑嘻嘻的接过五元，拿胡子扎他，五元今天翻身之余，无师自通了一项技能，还没来得及展示给大哥看，就拿老父亲开练，他对着老爹爹的面孔，噘嘴、运气；随着五元一声响亮的啊噗噗，乔祖望满头满脸都是五元的口水沫，他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一下连魏淑英都哈哈大笑了!
　　一成怕老爹爹气起来，没轻没重的拍五元屁股，赶紧接过来，五元刚一噘嘴，一成拿手捂住，不让他喷口水，五元以为一成跟他玩，顿时忘了喷口水游戏，开始噘嘴让一成来捂。三丽拿来乔祖望的洗脸毛巾让他擦一擦，乔祖望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五元笑骂：“个小兔崽子，搞你老爹一头一脸的口水，真是无法无天！我看你欠打了哦！”五元呆呆地应他一声哦！一成笑了。乔祖望闲得无聊，问五元：“你大哥能考中大学吗？”五元吐着泡泡回他一声啊！乐得乔祖望给他举高高，小孩开心的得嘎嘎笑，魏淑英赶忙过来阻止，“你别再闹他，当心疯过头了夜里尿床！”乔祖望满不在乎的回：“他要敢尿”看着魏淑英目光不善，立马把我揍他改口成“我洗就是了！”
　　秋风乍起的时候，魏淑英手里的毛线都织完了；乔家人出门都穿上了各种花色的毛衣，款式跟外国电影上一样好看，乔一成的同学也能逮着他一两回了，注意力不在功课上，在他的毛衣，话题都是很没有营养的：哪里买的？我妈织的，能替我织一件么，我出毛线！没空！给加工费？我回家问问！第二天对话就是我妈没空，那我出十块能先给我织么？行吧，明天带毛线上我们家，称过了付钱，一个礼拜拿可以吧？第三天，几个要加工毛线衣的，都带着自己买的毛线跟他走······魏淑英手脚麻利，中粗毛线织一件衣服一两天也就完工了，但是话不能这么讲，不然人家以为很容易；就不愿意多出钱了。她接的活不算多，街坊邻居跟乔祖望的同事一概不收；理由是现成的，实在忙不过来。都是乔一成的同学跟老师，一共也就二、三十件，之后就不收了，但家里原本存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毛衣也搭着卖空了。最后一件毛衣交付后，就到了乔一成进考场的时候了，乔一成在母校金中考场。第一场考试是星期六，乔一成带着准考证跟五百多万考生一起，参加了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一届大学招生考试！第二天是星期天，魏淑芳一家也一起来送考，齐唯民看过来的眼神，乔一成很熟悉，那是剧中乔一成看齐唯民的眼神，羡慕里夹杂着些许妒忌。
　　最后一门考完了，乔一成一出考场，就看见等候的人群里，乔祖望对着他咧嘴笑。乔一成无奈的看向他，乔祖望兴奋里带着点讨好的语气：“考完啦？爸爸带你去太平村吃点心还是我们坐一站路到鼓楼吃鸡鸣汤包？”乔一成不愿意撇下一大家子人，跟乔祖望在外面吃东西。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现在想回家睡觉，乔祖望只得让他坐在自行车后座，驼他回家。魏淑英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只是给儿子下了一碗面，用鸡汤打底，放了皮肚、木耳、冬笋片，青菜心和一个煎蛋，汤宽面少，看着清清爽爽的。乔祖望本来不想吃的，看着这样一碗面，央求道，给我也来一碗面撒，魏淑英又去下了一碗给他。一成吃完，就去睡了，可能秉昆妈本身就是中老年，所以他把李素华当妈一点也不违和，可魏淑英才三十出头，跟他身为拆二代时候的年龄相近，这声妈他喊得实在别扭。魏淑英没有问东问西，让做儿子的非常满意。乔一成一直不喜欢硬板床，但是又不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回空间睡。他在想把这个家搬到北京或者上海去的可能性，因为北京、上海高校录取分数低，二强如果户口在北京或者上海的话，大学也是能拼一拼的。听说十六岁以下迁户口限制较少，赶在二强十六以前把这事搞定，三丽、四美、五元也能沾光。乔一成想了想乔祖望是不顶用的，有事还是要跟魏淑英商量才行。他爬起来去找魏淑英谈谈。魏淑英正抱着五元在堂屋门口晒太阳呢，眼神有点愣愣的，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见面前站着的一成，她抬眼问“有事？”一成点点头。魏淑英把昏昏欲睡的五元抱进屋里，伸手摸了一下尿布，抽出来把了五元一泡尿，给他兜好又哄了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喊三丽过来看着点弟弟，然后示意一成跟着，往外走。魏淑英带着一成一直走到附近的南大操场，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坐在操场边的椅子上，很冷淡的开口“你不是一成，我能问一下，我儿子一成怎么了吗？”叶悯楞在当场，果然是个人物，这皮扒得猝不及防！叶悯坐了下来：“截止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害过你跟乔家任何一个人，对吧？”魏淑英有点不耐烦：“麻烦你说重点吧！”“什么情况你都能接受？”魏淑英点点头“你确定？”她又点点头。
　　“我长话短说，原原本本的给你个交代。我是你儿子乔一成找来的，是成年的乔一成找我来，给乔家两个人改命的。一个是你，一个是五元。我们现在生活在一本小说里，故事是从乔一成的妈妈生孩子去世开始，小说里这个孩子不叫五元，叫七七，也是乔祖望取的名字。”魏淑英想起生五元那天，自己确实出了事，原来是死了么？她茫然了。“乔一成的妈妈去世后，他们家还欠卫生院抢救费，乔祖望就带着孩子们在卫生院哭，想赖了这笔账，齐自强过来把钱交了。魏淑芳私下找乔祖望，让他记得还钱，说齐自强垫付的费用是齐家借给乔家的，给乔一成妈妈办后事，齐自强给了点钱，让乔祖望买个好一点的骨灰盒收敛大姨姐，乔祖望答应的好好的，转头买了个最便宜的，好像是三块五，魏淑芳跟乔祖望讨了你最珍惜的一床被面，说是她要留个念想，乔祖望就给她了。他舍不得买奶粉跟牛奶喂小孩，也不管七七，只让一成喂孩子米汤，差点没把七七给养死了。后来他只能魏淑芳商量，每个月给点钱，让魏淑芳替他养七七。他自己除了上班就是在外头打牌，很晚回家；每个月丢点生活费给大儿子，二强他们几个孩子都是丢给乔一成带。在这个过程中，三丽被他的牌友猥亵，他去讨了点赔偿，带三丽吃了次小笼包，就算了，一成去闹了一场，公安把他抓了，单位就把这个人开除了。四美被他送给一对苏州来的教师夫妻收养，人家给了他一笔钱，他也是带四美吃了顿小笼包，收了人家的钱跟礼物，就把孩子交出去了，四美起先愿意到苏州给人家当女儿，是图人家生活条件比乔家好太多，能给她好吃好喝新衣服，可人家当她是亲生女儿，自然精心教养。给她补习各种才艺和功课。四美不想学才艺也不愿意守规矩，就自己混进苏州火车站，找到经过南京的火车，一个人从苏州回的南京。在车上被乘警发现她一个小孩没票坐火车，怕她出事情，人家把她交给南京站的警察，她在车站派出所把自己家的住址，家庭成员都说明白了，警察才给送回家的，苏州那家人也没找乔祖望讨回领养四美的费用。乔一成高中毕业考上南京师范大学，后来到电视台工作，娶了一个报社的女记者，他的岳家不停上门敲诈他们小两口，跟他们拿钱去养自己儿子。他老婆出国不久就跟他离婚了，过了好几年，乔一成二婚娶了个高干家的姑娘，夫妻感情过得去，但没孩子，后来乔一成得了尿毒症。二强初中毕业到工厂当学徒，跟他师傅好上了，他师傅的男人为这事闹到工厂，二强就被单位开除了，他去做临时工，经人介绍娶了一个有羊癫疯的老婆，人家还出了轨，后来跟二强离婚了，二强又跟他师傅再续前缘，有一个继子，挺孝顺他的。三丽上了技校，跟同学兼同事谈恋爱，结婚后生了个儿子，一家子都不被老婆婆待见，原来她男人是领养的，不过最后她老婆婆临终用录音机立遗嘱，把房子留给三丽夫妻。四美长大了到宾馆去上班，跟一个当兵的谈恋爱，那个男的道德败坏，在部队乱搞男女关系被开除军籍，四美被人家骗还心甘情愿，结婚后那男的还不停出轨，没办法，只好也离了，她自己一个人带孩子过，还升职当了经理，她女儿很出色。七七读书不行，长得好看，被一个女同学赖上，做了上门女婿，岳父母家开工厂的，老两口待他挺好，他们小夫妻也生了个女儿。后来七七老婆也出了轨，回来跟他离了婚；岳父母宁愿要七七也不要亲生女儿，老两口、七七、加七七的女儿他们四个倒过得像是一家子。乔祖望一直没有续弦，临老了跟个保姆勾搭到一起，那保姆就把她自己的一家子都领进了乔家，倒把四美跟她女儿给赶出去了。后来乔祖望上街给保姆买礼物的时候，被电动车还是摩托撞倒了，肇事者逃逸，乔祖望没得到赔偿、还因这一撞瘫痪。他瘫痪之后，保姆对他也就不耐烦了，所以没撑多久他就死了；乔祖望一死，一成就把保姆一家赶了出去，他自己也气倒了。七七从小是齐唯民带大的，他喊齐家老大阿哥，七七从他阿哥那里知道乔一成需要换肾才能活下去，就跟他做了配型，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坚持捐了个肾给他，所以乔一成才把七七也就是五元，算在他要报答的人里头。”魏淑英捂着脸，哭了出来：“一成！我的儿啊！”哭了一会儿，她告诉叶悯：“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有点认死理，论聪明，他真的不如齐唯民，估计长大了也没有齐家老大混得好。读书只是肯用功罢了，他不像你，能跳级还一跳就从小学到高中。你说我儿子成年以后找的你替他活，那改命的应该是三个人，我，五元，一成。他不聪明，胆子也小，那一辈子过得太可怜。大概是得了什么机缘能重活一场，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不想那种痛苦的日子从头再来一次，又惦记着我们，所以把你这个有本事的找了来，好替他出口恶气！你也是个好孩子，辛苦你了！我刚刚态度不好，你不要介意。”叶悯释然，原来是自己急于求成露了马脚。这么看起来，魏淑英可比李素华厉害多了！李素华可是一辈子高高兴兴地跟着老儿子过呢，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魏淑英却是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跟乔一成的不同！魏淑英拍拍手：“虽然你是我们一成拉来替他的，可你对弟弟妹妹们好，还救了我一命，既然你顶了一成的壳子，我就当你是一成，比我原本那个儿子更好的一成！刚刚你找我有事？”魏淑英说得这么光棍，让叶悯有一点尴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呃，对！你看，我马上要去上大学了，我想去的大学在上海或者北京，初步设想是带着全家一起走，”魏淑英不解“为什么？”“有你在，三丽不会被人欺负，这是肯定的，做父母的，都是巴望子女成才的。可二强在南京，按他的资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考上大学，虽然听了不好受，你得承认这一点是吧？”魏淑英叹气、点点头。“三丽比二强聪明，但是她总是自觉做很多家务活，这让你轻松不少，却很耽误她的学习时间，四美虽然不笨，可她的性子是个糊涂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贪吃贪玩，掐尖要强，还恋爱脑上头，看上了就心甘情愿被人骗。”魏淑英不得不承认，一成说的是事实，儿女这么糟心，她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北京。上海这两座城市，现在只要名下有房子，就能落户口，哪怕是郊区呢，至少能享受当地的教育政策，以后这两地户口就没那么好进了。因为这两地高考录取分数最低，日子也好过。而江苏是高考大省，打个你能明白的比方，在南京最多能上大专的成绩，放在北京、上海，能上清华，北大，交通、复旦这种重点名牌大学。二强就有当一个大学生的指望了。”如果说刚发现眼前人跟自己儿子不同时，对他还有利用之心的话，现在，魏淑英深受感动，这孩子全心全意的为这个家着想，怎么能拿他当外人？何况没有他，自己早死了“你觉得上海、北京哪里比较好呢？”“我有点想上北大，可是上海发展比较快，机会也多些。就是上海人有点排外！”魏淑英摩拳擦掌：“那就上海吧，北京太冷，吃大米的人吃不惯面条馒头，排外？我还能怕他个小瘪三？”一成暗笑，俺们吉春人啥时候吃不惯面条馒头啦？母子两人消除芥蒂，一起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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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