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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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看着外面缠绵不去的雨，就如我刚返家时一样，寤先生也许从来都未曾存在过。我依旧闲散的过着日子，读些闲书打发晨光，而头发也渐渐及至肩头，想来不出半年头发便会如从前一样吧。
倾儿轻敲门来到我房间，说玖伍小姐来了。可那疯丫头哪里等得了倾儿的通告，直接跟着进来给我一个拥抱，“阿屏，想你了！”
陆玖伍是我在西洋留学时相濡以沫的朋友，初见时她讲与我，因为她在九月初五出生因此被起个这样毫无文学底蕴的名字。当时去西洋总有一部分算是离家出走，没有经济来源亦没多带多少银钱，多亏了玖伍我才能真正的在西洋完成一份学业。可她性子太奔放，有时我还真有些受不住。
“你呀，真是把西洋礼节学的淋漓尽致。”我轻轻推开她，可她就像蛇一样缠着我怎么也推不开，她感到我的抗拒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坏笑地着看向我，“阿屏嫌弃？那我学亲吻礼好了。”说罢就要来亲我的脸，我吓的急急后退，这丫头还真的什么都做的出。突然，我想到了那个吻，也是这样毫无征兆。也许是因为她看我不动了，也许是觉得捉弄我这块木头没有趣味，便停下来，安分的坐在茶几旁边，端着倾儿刚刚泡好的碧螺春喝了起来。
“大小姐怎么无事登我这三宝殿？”
“想你了呗。”她那桃花眼眯着，嘴唇微微一笑，还附带一个从歌剧院里学的飞吻。
吓的我浑身一颤，“我可不信，你那什么未婚夫呢？不是如胶似漆，如影随形么？”砰的一声，她将茶杯摔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流到桌布上殷出酱色的水渍。虽然玖伍这人豪放热情却也不曾动过这么打火气，我忙坐到她身边，叫倾儿清理了茶具。
“怎么了？”
“呵，那个死人看上了你哥的姘头。”她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说那人有什么好？一个孤儿，爹娘都不知在哪，不过是老鸨子教了几年书学了些勾人的把戏竟把方明羽迷的团团转，说她才貌双全，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眼界高远必定能做好当家主母。好啊，你认定人家可以，那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
我哥的姘头？
“可是寤先生？”
“你也知道？这婊/子是骚到我们姐妹头上了？”
我顺顺她的气，是见过玖伍发火却不曾想这次的火气这么大，连婊/子这词都用上了，寤先生对她打击应是小不了。
陆玖伍这火爆的脾气让我有些头疼，寻常人气便气了，牢骚发出去就好了，可她又是那受了委屈就要伤害回去的主儿，偏闹我让我今晚陪她去江月楼的酒席，说是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到底如何勾引得这两个大男人为她倾倒。
这大小姐说风便是雨，我是从认识她那天起就没有哄好过她，便只能硬着头皮陪她去了。虽然不想承认，我内心还是有所期待的。
我好久没有见过寤先生了。
在之前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曾乱想过很多次，这寤先生会不会是我梦里的鬼魅，因着各种原因接近我，照顾我，在某天我识破了她的身份之后她便化作了一缕青烟不再出现。或者，她是那种美丽又调皮的精怪，吸引我又挑逗我，在我的脑海里印下她的影子，然后转身又回了她生活多年的深山老林。无数的遐想只被一句话终结，她是哥的心上人。对啊，连身为女子的我都隐隐的被她吸引，哥又怎么会不爱她？
不知道陆玖伍做了什么，我和她居然被邀请同她未婚夫方明羽一同去酒宴。刚进门，我便看到了坐在哥身旁的她，同我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她如缎般的长发挽了起来露出小巧的耳朵，耳朵上别了个坠子，不大不小，看起来特别温良。眉目带笑，陪着哥同旁边的人谈笑，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许是她注意到有人看自己，她微微转头，看到我先是有些惊讶，后来对我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我也点点头回应她，之后她又回到了那个明明离我很近却又异常遥远的世界中。
本来我就只被拉来的，酒过三巡就越发感觉不自在，身边玖伍的眼神一直围绕着方明羽和寤先生，生怕方明羽多看寤先生一眼。旁观者清，不说方明羽，寤先生可是除了因着礼貌而看了方明羽几眼，其他时候都是帮哥同那些人寒暄，哪来的勾引之说？
陆大小姐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因为哥有些喝多了便先唤了三儿送他回家，临了还嘱咐我，让我送寤先生回他置办的屋院。
原来，寤先生已经不在书寓了。
我和寤先生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我抬头望着远方天空中的星子感觉有些莫名的孤寂，之前在西洋留学时曾经在图书馆看过天文方面的书，说是这星星我们看起来颗颗离的近但实际上远的很，远到一辈子走的路都不及这距离的千万分之一。他们互相散着光，他人看起来离的极近，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身只能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怎么也不能到一处去，如今想想竟有些难过。我自嘲的笑了笑，他们无生命无意识的，又怎么会难过？而我又难过个什么劲儿？
“阿清是在笑什么？”
“笑这星空很美。”我向右微微转了头看了她一眼，又笑了一下。
“嗯？”她大概是疑惑我冲她突然的一笑。
“不过，我发现寤先生大概比这星空还美。”
“是吗？”
“当然。”
我说的是真心话，她左侧脸美的我有些害羞。
江月楼离寤先生闲居的地方只有一刻钟的距离，走了不久就到了门口。
这屋子我认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