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再来》没事看看文

35、第 35 章

　　叶悯霖当年脱钩而去，杜雨薇被监视着她的特务带了回去关押起来。特务们后来发现，叶悯霖似乎并不知道自家处于被监视状态，也并没有离开成都。只是为了所上大学比较远，花在路上时间太多才搬离了现住址，日常活动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虽然特务们确定了杜雨薇没有通风报信的行为，但也没放了她；而是把她送进了军统办的特务训练班。因为抗战期间谍报人员折损严重，这种训练班只能算是速成班，教导了一些谍报工作的常识跟方法就让她们毕了业。这批学员中的大多数，被直接派往敌后战场执行暗杀和破坏行动；杜雨薇也在其中。参与任务不久后，上峰将她调往上海站做内勤。直至四九年她才到了厦门，作为潜伏特务留在当地的一所医院至今。代号是蝴蝶；目前的掩护身份是在药房窗口发药的护士。到广州来是跟上面派来的特派员接头的，接头人代号黑狐；侦查员给她照片辨认，结果确定就是小野田一郎---肖腾云。公安问到她的具体任务，杜雨薇回答是刚接上头，预定明天小野田一郎跟她的上线在陶陶居叹早茶，会有些什么样的情报、任务交接；作为联络人，她是无权知道的。公安问到他们组织成员，杜雨薇交代她只通过收音机和邮件接受指令，这么多年；潜伏小组其它人员她一个都没见过。再问，连接头人长相都不清楚，她怎么能知道跟谁接头？杜雨薇交代是在规定联络的时间里接到一封信，里面是接头时间、地点、方式和接头人照片。她随即又交代信还在随身的包里。公安依言打开她的小坤包，果然；她说的那封信跟照片都在，照片赫然就是现名小野田一郎的肖腾云；信的末尾还注明了阅后即焚四个字。叶悯霖跟参与审讯的几个公安面面相觑，现在；可以按信封、邮戳和信纸上面除了杜雨薇的指纹来查她的上线。同时对肖腾云的监视也升级了，只要他一有想跑的意思就马上抓人。现在执政党思想建设和经济建设同步、严抓阶级斗争，为严防敌特搞破坏，还发动基层群众以主人翁的姿态、积极参与到日常社会治安的维持工作中来，成果卓著；各地陆续挖出来不少潜伏已久的特务组织。由于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社会秩序的稳定和人民生活质量的逐步改善。让那些曾经相信韩、战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给反攻大陆带来成功机会的潜伏特务们希望破灭；不再想着拿生命去博一个虚幻的前程。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希望自己能泯灭于众人之中，成为漏网之鱼，可以安稳的度过余生。杜雨薇的上线也是这么一个人，所以他明确指示让杜雨薇看过信以后烧了，这样就不会留下证据。从杜雨薇这里缴获的信封、信纸上获得的指纹很快找到主人。被找到的这人姓方叫方安生，是个邮递员。方安生很干脆，一被带进审讯室，就竹筒倒豆子，全撂了。他告诉审讯他的公安：杜雨薇从训练班毕业就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她先被派往敌后战场，跟其他人一同执行刺杀任务。什么手枪保险没打开、备用弹匣没带、害小组成员没进入狙击点就被发现，误伤己方战友、种种错漏都是她的常规状态，真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出的。偏偏每次倒霉的都是别人，哪怕是遇上强敌、己方可能团灭的情况下，她也多半会是唯一幸存的那一位，而且还是毫发无伤、顺利归来的那种。几次一过，杜雨薇作为“坑货”的名声大噪；但凡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行动组都一致把她设为拒绝往来户，没有人愿意跟她搭档。她所犯的错误其实都是新手常见的，不过聚集在一个人身上比较显眼罢了，她没有投敌叛变的举动，上峰也不能因这些错漏处置她。时间久了没奈何，上面也对她好奇，都想看看杜雨薇的命究竟有多硬，一合计干脆就把她派到最危险、也最容易出事的军统上海站，虽然杜雨薇本人也算貌美如花，性格也挺软乎的；可她硬是没人敢追、敢娶。主要是一想到她那强大的坑队友属性，怕被祸害，谁都想安生的苟到胜利的时候。为了不让她连累别人，当时就让她只做内勤，老老实实呆在站内不出门。说是内勤，其实也就是打个杂，但凡重要点的事情，没人敢让她经手，怕出意外状况。内战期间，杜雨薇的直属上司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她带到厦门，安排进他们这个潜伏小组，还特别指定由她担任联络员。一得知不能随军队撤离大陆，方安生就知道自己被放弃了。作为潜伏人员，他老老实实缄默了自己的声息，在听说过杜雨薇的事迹之后，还特意把属下们与杜雨薇隔开。他不希望这个潜伏小组有被启用的一天，更不愿意跟同伙们一起给挖出来送去劳改或被枪毙。本来这次接头是该他去的，但是当年被果脯政权抛弃的愤懑；促使方安生把人形大杀器杜雨薇推了出来，想坑死那个特派员。不管上峰打什么算盘，为保证自己的安全；在他这里，任何计划，都是注定要被直接断送了的。然而，他既猜不准开头，也没有猜到结尾。特派员不是被杜雨薇直接坑的，而是叶悯霖的火眼金睛从她入手捎带脚挖出来的，他自己才是被坑的那一个。方安生万万没想到杜雨薇把照片信件都留着没有销毁，让警察很快顺藤摸瓜的找到了他。他坦然的对来审讯的公安说：从今天起自己总算可以睡踏实觉了，以后会怎么样也随它去；一切都交给命运的裁决吧。公安们听完了他之所以启用杜雨薇去接头的前因后果，再看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到现在的方安生；强行忍住了笑意。叶悯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年自己认识的那个赵玉荣版的赵金枝，跟杜雨薇太过相似的属性，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杜雨薇和方安生的交代，落实了小野田一郎的特务身份，抓就完事了。叶悯霖巧妙的回避了逮捕和审讯肖腾云的过程，想从再挖挖方安生这头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愿意将功赎罪的方安生很配合，他交代出了电台，报务员、一个与上级联系的死信箱和他偶然得知头目代号野狼的另一个谍报网。但对方到底什么情况、野狼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哪里人他一概不知，听着就好像是报假案的。叶悯霖知道方安生所交代的内容必定是真，原因无它，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跟过去作一个切割，给自己留条生路的。叶悯霖决定还是重新提审一次杜雨薇，试着问她知不知道关于野狼的消息；意外的是，这回杜雨薇是真的知道野狼。野狼就是把杜雨薇从上海带到厦门的那个人。杜雨薇抗战期间被派到军统上海站，在孤岛上海；怕被她的事故体质牵连，执行任务从来不考虑带上她，大家伙对杜雨薇唯一的要求就让她没事别外出。杜雨薇本身胆子也小；整整两年她如深闺小姐一样，活动范围一直在大门以内。杜雨薇自身果真也是个幸运儿，从她入住以后；上海站所在的这所宅院，连临检和突击检查都没遇见过一次，一直安然无恙。时任副站长的野狼看在眼里，动了借运的心思，想笼络了杜雨薇为他所用，他居然真的在果脯政权风雨飘摇之际；一路顺风顺水的升官发财。一直到，他老婆知道杜雨薇的存在，以为他俩有一腿，因为吃醋摆了她一道；存心扣下了属于杜雨薇的那张去往台湾的船票，故意把她留在了厦门站。野狼走的时候，私下给杜雨薇留了个地址，让她混不下去了还有个退路。杜雨薇不愿意去乡下，她老老实实呆在药房，深居简出、跟同事们关系处的也不错。甚至还有人要给她介绍对象，被她以要等失散的丈夫回来团聚混过去了。而离开杜雨薇保驾的野狼再也没那么顺，他在官场倾轧中败北，被派回大陆领导潜伏特务，最好伺机再搞点破坏活动。上峰要求他制造些大动静，最好能惊动国际的那种。他一回到大陆，就先到厦门找他的幸运星杜雨薇。杜雨薇不愿意让野狼顶着自己丈夫的名头，他只好退一步另寻住处，对外算是杜雨薇娘家表哥，跟她保持亲戚间的距离来往着。让野狼没想到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最后他的落网也是拜杜雨薇所赐。至此，叶悯霖在广交会期间，搂草打兔子，一举破获了两个保密局潜伏特务小组，逮捕了一个特派员、两个资深的特务头子、挖出数十个潜藏在人民内部的敌特分子、缴获了电台两部、武器炸药若干，真可谓大获全胜！
　　肖腾云万万没想到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落了网。不过他心里也有底，一介外国人的身份，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挡箭牌。面对来审他的公安，肖腾云表现的颇为居傲。开口一串日语表明身份，情绪激动的提出了抗议。对面还他的也是一串日语，问的却是“肖腾云肖将军，你现在当日本人当得可还行？对不对得起你自己在抗日战场上流过的血、还有你牺牲的那些同袍？”肖腾云闻言愕然，稍倾；他颓然的低下了头，双眼微合、不发一语。

作者有话说

　　我只能保证不坑，不能保证你爱看，那什么，您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