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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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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某一天,他们打完篮球出去聚餐。
徐瀚阳总觉得最近,好友怪怪的,又挑不出他的毛病,忽的一拍脑门,中,公狗发情。齐御风的话比以前多,更风骚了,整个人神采奕奕的,明显是陷入爱河的小青年。
“瀚阳,遇到麻烦事儿了,都睡不好觉,给我出出主意。” 齐御风虚心地讨教。
“风,你也会遇上寝食难安的问题啊。说来听听。”
“瀚阳,追过女生没?”徐瀚阳才入口的啤酒没来得及下咽,呛着了,差点背过气去。
他觉得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从他认识齐御风的第一天起,他就绯闻不断,什么样的女生不是手到擒来,只是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女生趋之若鹜,追他的女生去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仿若割掉的春草,长了一茬又一茬。
“真是天大的笑话,风,你也会为感情的事情烦心?”徐瀚阳问。
“误交损友啊,有那么好笑吗?”
“贵圈这么乱,随便集邮不就行了。”年轻人的圈子,也分三六九等,徐瀚阳怎么会不知道齐御风属于什么圈子。
“集邮,也要看我想不想要。你懂的,我对送上门来的女人不感兴趣,这次真的心动了。我要的就只有这一个。”齐御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作风,认真地对瀚阳说。
“在美女如云的重点大学,是方便集邮。人就是犯贱,手到擒来的不要。那女生很难追吗?”
徐瀚阳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在这个世界,能遇上一个合自己胃口的人,是件很幸运的事情。不羁的外表是齐御风的伪装,在复杂的社会生存,给自己披件外衣,是很必要的。要真的做起事情,他绝对认真、负责。
“还没表白,挺可爱的一女生,是我的学姐。难追啊,有点小迷糊。”
“迂回战术用不了,迟早得歇菜,还是单刀直入的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徐瀚阳出的点子,在齐御风看来真是下对药了,他哪里知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徐瀚阳也是在女生堆里拱着长大的角儿,哪需要亲自下海追女生,实战经验为零。
齐御风形容女生有点迷糊,徐瀚阳就想到了自己的堂姐,也是个迷糊的人。别人讲话拐弯,她总是事后才能细细想通,想通了便很生气。对待像自家姐姐一类女生,直来直去最好。
有一天,瀚阳会后悔的,没有他的馊主意,说不定,他的姐姐也不会被拐跑。
某天,他在步行街看到手拉手,有说有笑的好友和姐姐,怒了:“姓齐的,感情你要折的花就是我姐姐啊?!”
“兄弟,你不是鼓励我,要抓住机会摘了你姐姐这朵花?”
一拳挥过去,齐御风不还手。白白挨了三拳,齐御风开始回击了。两高中大学都在一起的好兄弟,在一家女装店门口拳脚相加。周围的人好奇地看看徐行,八成都以为是兄弟俩争一女人,这年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算了,毕竟有些时间没联系了,她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凌晨7点,你找我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熟悉的男声,浓浓未睡醒的鼻音,是瀚阳的,没错。
“瀚阳,7点是凌晨吗?常识跑哪里去了?”
电话那头的徐瀚阳很快反应过来,电话的主人是谁。看来,昨天晚上一患者六个小时的手术,愣是没把他做傻。
“姐,昨天晚上有手术,我才睡了3个小时。”
“迟早得英年早逝。”
“有你这么关心弟弟的吗?”
电话一端,徐行“咯咯”笑个不停。
徐瀚阳不介意,那是徐行关心人的特殊方式,尽管三年前她并不是这样的。
“瀚阳,我跟他见过面了。”本来还说说笑笑,一提到某人,徐行便开心不起来,一支笔在白纸上戳戳画画,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讲他们的相遇。
话一出,瀚阳那头亦是长长的沉默。
在外面过得好好的,俩人怎么的又被整到一起了,算来,这是不是缘分。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上辈子,他们肯帝是回眸的次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不然,怎能是一次次擦肩而过却不得善果。
“瀚阳,我被调回n市工作了,我想这事应该不是你干的?”
徐瀚阳的大脑死机,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能不能别考验一个做了六个小时手术,睡眠严重不足的医生的智商。
“徐瀚阳,别装死?怎么办?”
“姐,我也想装死来着。你调回n市确实不是我干的!御风回国一年,每次哥几个聚会,我都小心翼翼的。”
比照着这种形式,稍微动动脑就知道是谁干的,可是幕后主谋“蓄谋已久”,不主动现身。明里暗里,都是徐行吃了亏。
“姐,这事儿,像是齐御风能干出来的,腹黑阴险。他不会是余情未了吧?”
好家伙,绕了那么大的圈子,把本来安静的生活搞得乌漆墨黑的,搞到她到现在都不敢接他的电话。
“我才不会那么高看自己。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姐姐我这头好马不喜欢吃回头草,别人嚼过的,更没兴趣,谁知道草有没有被嚼烂。”
能不能别嘴硬了,她遇到齐御风的样子,徐瀚阳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强装镇定。要是真忘了,又怎会淡定不起来。
“姐,三年了,是时候该理一理自己的心了。喜不喜欢,爱不爱,你不要一下子回答我。要是真的不在乎了,齐御风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白花花的日头从窗外照进来,泄在白纸上,竟然晃花了人的眼睛。晕晕的,窗外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何时挂的电话都记不起来了。
女人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总是念念不忘,念在心里,忘在过去的角角落落里,你说,念念能忘吗?只要一想到过去,就会跟他捆绑在一起。
时光在暖洋洋的日头里穿梭,倒退。
大暑,小暑,夏至,芒种。
小满,立夏,谷雨,清明。
……
那时,他们热恋,像大多数的小情侣一样,不住校。同校,她念化学,他念经济管理,她比他高一届。好多课都是错开的,但是他们一有时间就腻歪在一起。
有次,他牵着她的手,送她去实验室做实验,被师兄看到。
师兄拍着她的肩膀说:“师妹啊,人家是赏花赏月赏师妹,防火防盗防师兄,你是不是尽防着师兄,却忘了防师弟,让师弟顺着梯子,捷足先登。偷鸡不成蚀把米。”
面对师兄的调侃,她面红耳赤。一旁做实验的她,手一抖,胶头滴管中的试剂滴出了碗口大烧杯。
换来师姐哈哈大笑。
除去她星期六做实验的时间,周末时光,齐御风喜欢把她困在臂弯中狠狠地亲,恨不得拆骨入腹。直到她脸上脖子上黏腻腻,他也舍不得放开。偶尔出去聚餐,喝点小酒,回来的时候他就会撒泼,抱着她蹭来蹭去,毛手毛脚。来感觉的时候,故意压在她身上不起来,他的生理反应告诉她,他是想要的。
结果,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倒是火了。
齐御风,你倒是闹哪样?
眼前的的小女友眼神迷离,唇瓣娇艳欲滴,灵动的眼睛上被蒙了一层迷惘的水汽。
齐御风不再迟疑,一阵低吼,奋力游到渴望已久的彼岸。
……
朦朦胧胧,混完了一天的时光。
“笃笃笃!笃笃笃!”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这个时间点,瀚阳在值班,应该不会有人来看她,毕竟她才搬来没多久。n市,与她关系好到会来拜访她的人,五个手指可以数完。但是,知道她如今住在这里的,也就瀚阳。
该不会是坏人吧?
敲门声响了几下,不再响起。
该不会是小偷先敲敲门看看屋里有没有人?拿上菜刀,她决定去开门。
开门,她左右观望。楼道里的灯坏了,她想借着屋子里的灯看清楚。突然,一个拉长的高大黑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一惊,“咣当”,菜刀落地,她被一个男人拉屋里。正准备尖叫,男人的气息贴着唇寻来,又是狠狠一咬。
是他!
踩在夏天尾巴上的南方,留下了最后几许躁动不安。徐行穿的依旧是夏天薄薄的亚麻布料。他的手掌缓缓地伸入透气的衣衫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扣着她细腻的肌肤,慢慢沿着腰线上爬。冷冷的,痒痒的,触及之处,燎原的火热,她的心咚咚直跳,敲得像战鼓似的。
“骗我,为什么?”男人魅惑的眼神,性感的语调,让她中毒般陷下去。他时而的温柔,就像一盘流沙,她越挣扎,陷得越深。他是调情圣手,她的张牙舞爪在他看来就是只纸老虎,一捅就破
她只感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至于他后来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夏风,摇得门“吱嘎”作响。
徐行清醒了,挣扎着推开他。
齐御风动作一滞,一脚揣上门,拦腰抱起她,扣着她的腰在床边坐下,把她搂在怀里。
什么意思?他说他被她骗了,没交代也算是骗他吗?在前男友面前一五一十地交代,像个受气小媳妇那样,她还是有自知的。有些话,适合讲给愿意听的人听,有些故事,适合自己消化。
“我都查过了。”把她扣在怀里,轻咬着她的脖子,他恶作剧地像个玩具失而复得的小孩。
“既然查过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我怕再不来找你,你又要跑了。”
三年前,被甩的是他,三年后,先服软的是他。这次,不管她是不是爱他,他都要牢牢把她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