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周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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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亦沉默了下，才低声答道:“你看这个。”他把书抬高，一字一顿念道:“1990年9月9日，在南美洲委内瑞拉的卡拉加机场控制塔上。人们突然发现一架早已淘汰了的‘道格拉斯型’客机飞临机场，而机场上的雷达根本找不到这架飞机的存在。这架飞机降临机场时，立即被警卫人员包围驾驶员和乘客们走下飞机后，立即问：‘我们有什么不正常？这里是什么地方？’机场人员说：‘这里是委内瑞拉，你们从何方来？’飞行员听后惊叫道：‘天哪！我们是泛美航空公司914号班机，由纽约飞往佛罗里达的，怎么会飞到你们这里？误差两千多公里’接着他马上拿出飞行日记给机场人员看：该机是1955年7月2日起飞的，时隔35年！机场人员吃惊地说：‘这不可能！你们在编故事吧！’后经电传查证，914号班机确实在1955年7月2日从纽约起飞，飞往佛罗里达，突然途中失踪，一直找不到。当时认为该飞机掉入了大海里，机上的五十多名乘客全部赔偿了死亡保险金。这些人回到美国的家里，令他们家里大吃一惊。孩子们和亲人都老了，而他们仍和当年一样年轻。美国警方和科学家们专门检查了这些人的身份证和身体，确认这不是闹剧，而是确凿的事实。”
“姨，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开我等我老了你才回来？”
姜以然的心跳慢慢铺平，缓缓呼出一口气——原来只是童言童语。
“不会啦，我们正常人过正常生活，这些事情虽然存在，但毕竟是少数几例，不会那么巧就发生在咱们身上的。你想想它要是到处发生人们就会破解它它就不会成为未解之谜了对不对。”回头对着还在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聂远亦柔柔一笑，“好啦，别多想啦，这世界神奇着呢，等你好好学习长大了当科学家再慢慢研究。现在先睡觉，明天你还要去上学。”
听见他浅浅一声嗯，姜以然关门出门。进到自己的房间才舒出一大口气，半晌才嘟囔一句，“哎呀我去。”
……
第二天一大早，姜以然起床做早饭就看见聂远亦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翻着字典。有些惊讶他早早起来用功，她心里一阵安慰和开心。
“这么好看？”姜以然走上去问道。
“好看，”顿了顿，聂远亦侧过头问她，“姨，雷达是什么？委内瑞拉和弗罗里达在哪里？”
姜以然:“……”
想了半晌，才组织好语言道:“雷达是一种探测系统，用于航空和航海，是根据蝙蝠的特性而造成的。委内瑞拉和弗罗里达？嗯……应该在美国吧？还是巴西？”
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也不太确定啊……”
聂远亦似懂非懂一点头，羞得姜以然老脸一红。以前有不懂的，她都问度娘，手机电脑都方便。这突然一下子，还给她问个正着，
怎么办，为什么她一个堂堂重本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辅导不了自家幼儿园孩子……当年还豪言状语声称能把自家儿子补习到高中不用花钱补课呢。
做煎蛋热牛奶的时候，姜以然心里一动——
1999年中国能买到私人电脑么？
想到哪做到哪，行动力惊人的姜以然送走了去上学的聂远亦之后就揣着一袋儿瓜子到各个领居家窜门去了。
美名其曰联络感情，实则打探消息去了。
“小美啊，你听说那个电脑了么？就那个方方块块儿那个。”顿了顿，“是叫电脑吧？”
小美闻言温柔一笑，“对，是叫电脑。你没见过么？你要是想见我领你去电脑房见一下啊，再给你申请个聊天室，在那里玩游戏聊天可有意思了。”
姜以然讪讪一笑:“咳，还有电脑房啊……”
她本来想低调点就说是电视上看到的，没想到这屁大的小县城挺先进，还有电脑房，那就是网吧的前身喽？
“那个电脑房里能查资料么？比如说找些书来看或者地图之类的？”
小美似乎是体贴她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一边清扫地上的碎头发一边耐心解释，“可以的，你姐夫经常去网吧查资料，他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我就只是去玩玩游戏了，到时候教你玩啊，仙剑，特别好玩。”
姜以然哭笑不得。她这个仙剑老玩家竟然还用别人推荐。想到后来火起来的胡歌刘亦菲，霍建华杨幂唐嫣，她只能低头摇头苦笑——
怎么办好想再看遍仙剑系列啊。
“嗯？都有网吧了？电脑房不是网吧麽？”
“也算吧，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算的。咱们县电脑房只能玩点游戏，网吧先进多了，速度也比较快。但是比较贵，四块钱一小时，你要是玩游戏还是去电脑房吧，也挺好，才两块。”
“咱们这是什么时候有的网吧和电脑房啊？”
“呀，其实也没差多久啊。电脑房好像是前年，网吧是今年。”
“这样啊……”
再没坐多大一会儿，她就把瓜子留给小美，自己找回去了。她的脑中满满都是一个想法——
开网吧。
想到零几年甚至一几年时网吧的火爆和普遍，这是一个绝好的契机来赚钱。她只有这些老本，坐吃山空不行，可劲儿贩卖也不行，这儿小镇上三个金店的老板估计都认识她了。她一没手艺二没文凭，走远了不放心聂远亦，走近了不知道做什么，钱从哪来？只能利用重生人的优势来钱。
如果她要有预知能力，那么她一定在死前拼了老命把十年里所有的□□双色球啥啥的开奖数列记下来，既然没能，就只能利用只有穿越者才有的便利条件——
对未来社会需求的宏观掌握。
就比如，她知道，网吧就十分赚钱。
房子倒是好说，小县城里随便租一个，可是这年头电脑还没有普及，那么多台电脑上哪淘弄呢？网吧吸引人的最大一个条件就是运行速度要快，那电脑就不能买别人淘汰下来的二手的电脑，要新的，可这笔钱怎么来呢？
她有金子然而怎么卖成钱才不会引人注目呢？
就算这些解决了，那营业执照，防火手续怎么办呢？托人找关系？
一个好主意的产生就像是一条九尾白狐，漂亮精致，然而每一条狐狸尾巴上的每一撮毛都是需要克服的困难，麻烦又恼人。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去实地考察下再说这些问题。
去隔壁吼了声小美，网吧在哪，得到答案后在小美的“猴稀罕孩儿不等毛干”的调笑中径直奔去，一路在天无绝人之路、万事开头难、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等等励志名言中踏着步伐。等一个文科生穷尽了她所有的记忆宝库，再也找不出什么励志名言或者文言文后，她终于来到了小美所说的网吧。
路程约摸四十分钟，文科生老脸一红。
一到网吧她就开始四处打量。她们居住的地方说实话比较接近市中心。有县政府，有唯一的菜市场，周围有两个中学一个小学一个高中，是比较好的地段。然而这网吧所在地却接近小县城的东南边上了，去隔壁小卖店买瓶水的功夫她打听道，在这建网吧是因为老板家住在这里。
姜以然默了默，这也行？得了，这老板绝对是一个有头脑没眼光的任性土豪。
网吧大门是一个铁门，此时铁门大敞四开，只在门口垂下两个又重又闷的黑布当作门帘。左边铁门上简单直接地贴了两个大字“网吧”，右边两个大字“太平洋”。
姜以然又默了默，擦掉额上黑线，花费三秒钟才幽幽念道:“原来叫太平洋网吧啊，一点也不清新……能长点心么？贴反了哈。”
撩开黑布钻进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像蒸笼一样蒸发了姜以然到嘴边的“哎呦我去”，目光扫了一下，她的眉头旋即紧皱起来。
大约五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里挤满了人男人女人都有，约摸四十个。
二十多个坐在那玩电脑，二十多个在一旁等，差不多要一台电脑旁侯着一个人了。有人在玩游戏，叼着烟时不时来一句“操”，有人在安静地抄写着什么。
打扑克的，吃饭的，睡觉的，闲聊的……各式各样，拥挤一团，吵吵闹闹，烟雾缭绕。
坐在窗户边一台电脑前的男人看见她后，从迷蒙缥缈的烟雾中轻轻一偏头，打量她一眼，然后把烟挪到指尖，过分苍白的指骨微微一弹，抖落了烟灰，含糊道:“上网四块钱一小时，现在人多，你自己排着去吧，走的时候把钱给我。”说完，偏过来的头又正回去再没吝啬她一个眼神。
姜以然:“……”
网瘾青年，不学无术。
八个大字条幅一样拉在她的脑回路里，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印象。不过谁管他？这种人她上学的时候见得多了。
也没答话，随意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排着，她静静地看着前面那个男人在敲打着键盘玩红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周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