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救赎》Autism丶

10、你会离开我么

　　聂远亦一大早兴冲冲地起床洗脸刷牙。毛巾和牙具都是姜以然偷偷从蓝的空间里拿出的后世高档产品，他蓝她黄，摆在洗漱台上相映成趣。

　　认真的洗漱完毕后，姜以然给他准备的面包牛奶早餐已经完毕，端放在桌子上。虽然姜以然心有愧疚，现在东西不齐全不能给他准备丰富有营养的早餐，然而聂远亦却十分知足，只觉此时日子恍若天堂，又似旧梦，真怕是幻影。

　　连面包都不敢大力咬，怕咬疼自己，从梦境中醒过来。

　　吃过早饭姜以然把他送到对面的蒙蒙幼儿园，过马路时她道：“红灯停，绿灯行，黄灯等一等。人和车都一样。记住无论多着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和车抢路，安安稳稳过马路，遵守交通纪律。”

　　“先看左，再看右，明白了么？”

　　虽然他点头称道明白了，但姜以然体会到初为家长的担忧，孩子再说知道了也还是怕他出事故，恨不得多说几句，再多嘱咐几句，再多照顾几天。

　　送到幼儿园里，她转身回了家。林妙今天要教聂子墨十以内加减法和拼音写法，以及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聂远亦捧着练习本如饥似渴，只恨不得再多看点，再多学点。他很好奇，好奇想知道为什么一加一要等于二，为什么二加二又要等于四。

　　一边用力攥着笔头，一边在枯黄稿纸上不知累一样写着a,o,e,i,u……，嘴里还念念叨叨地，“j,q,x,小淘气，从不和ǖ在一起，遇见两眼要挖去。”

　　赵老师推门便见如此景象，聂远亦认真写字没有注意到她，林妙回头对着自家母亲眨眨眼，笑得很开心。赵老师也回她一个挤眉弄眼，低低叹一句好孩子，又体贴地替他们把门关上。

　　在聂远亦徜徉在儿童基础知识的海洋里时，姜以然把屋子细致地打扫了一遍后，带上充足的现金，锁门而去。

　　一路向西，她先到第四中学附近的文具店和书店中逛了一圈儿。

　　心心念念着知识改变命运，姜以然先去书店打算给聂远亦挑几本读物先看着。

　　书店二层小楼，一层有漫画书，练习册，卷子，杂志等等，二楼则是清一色的名著书籍，古今中外都有。

　　钢铁是怎么炼成的，红岩，红与黑，悲惨世界……这些书目前他还看不了。字才刚刚认，读名著有些早。在幼儿类和育儿类里姜以然找到了自己的需要。

　　《儿童识字大全》。翻开是配合着物体图片的中文解释和中文拼音，很基础，适合他。这么想着，她又挑了基本类似的书，还有一本新华字典和牛津词典。

　　刚要下二楼，她的眼睛就瞄到了摆在一楼二楼楼梯中间的几本书。

　　《十万个为什么》《世界未解之谜》《一千零一夜》……

　　目光一扫原来是畅销书目专柜。

　　想想自己初中时候的言情小说之类的读物，不禁感叹这个时候的初中生还真是单纯很多，即使中间没差出几年。

　　从畅销书目中抽出几本她看过的觉得很好的书，捧在怀里，她走到楼下的吧台去付款。付了现金，听着老板娘的推销，她还办了个会员积分，每累积多少多少分就能换取小礼品之类的。想想能给聂远亦换个羽毛球拍，给她自己换个小洋娃娃，挺好。

　　买完书她直接穿到隔壁的文具店里——书包，本夹子，演算本，垫板，铅笔盒，铅笔刀，铅笔，钢笔，中性笔，橡皮，……

　　基本上按照童年的记忆给他买了个遍。颜色，大体上是蓝色，至于花样就多了些。什么蓝猫淘气三千问里的蓝猫啦，铁壁阿童木中的阿童木，花仙子，变形金刚，唐老鸭之类的，花花绿绿各式各样安安静静地摆放在面前十分讨巧。

　　把文具撞进文具盒，书和文具盒又放进书包里，姜以然满意地走出文具店。她以前讨厌上学，每到开学必然痛哭似受了锥心之痛。唯一对她有些安慰的便是每到开学报道之后的那个下午，管爸爸妈妈要上五十一百，去给自己把文具用品从里到外买上一通。买完之后连开学的学习动力都十分充足。

　　没有小孩子不喜欢新东西，聂远亦一定也会很开心吧。

　　开心就行，姜以然付了钱边走边想——不要求他别的，只开开心心有文化就得了。

　　出了文具店，姜以然也没急着投奔菜市场而去去买菜买各种用品，而是拎着书包四处闲逛四处观望仔细打量着这个小镇子的环境。她是女人中少见的方向感极好，不是路痴，走过一遍的路就记得，有心为之的结果是走了一圈下来，这个叫七镇的大部分饭馆，政府，衣服店，小卖部，理发店，医院等等地方都熟记于心。

　　县政府大楼穿过一条马路，斜对过就是桃南菜市场。站在桃南菜市场一楼外卖熟食的地方，闻着酱烧卤烤的香味，姜以然吸吸鼻子啧啧嘴，“这菜市场建得跟故宫似的，红墙高瓦，挺气派昂。”

　　一路踏进去，一楼是家用厨具，蔬菜水果肉调料，二楼是鱼和海鲜等冷冻品。买了一通之后，她又跑回一楼买了一堆锅碗瓢盆，一顿添补家用后她央着老板帮她送回家。姜以然买得多，人美嘴甜，她家也近，从西南面穿过一条街直开下去就是。于是她就趁机搭了个顺风车，她那一堆东西和她这个大型物件都被卖家老大爷用破脚烂皮的三轮车送了回去。

　　东西没来得及收拾，只匆忙道过谢她就锁门上床，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中放挺。

　　“管家真的好累啊真的好累啊，养孩子为什么这么辛苦。”

　　好在秋天屋子里凉外头热，邻居们白天都开门开窗通风换气，都看见了她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以后从空间里拿出点什么东西用也好解释不会太突兀。

　　只是想睡一会儿，没想到一睁眼睛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急忙扑棱扑棱爬起来，先去隔壁小卖部要了一张送煤气罐的明信片，等到煤气罐送过来后给聂远亦准备晚饭。

　　等到聂远亦放学归来，迎接他的就又是厨房昏黄的灯光，三菜一汤，一摞书，一个蓝色书包和姜以然。

　　姜以然听见开门声之后把保温罩子撤走，“过来吃饭，吃完饭去洗个澡，水给你烧好了。”

　　然后把书往他那边一推，“以后每晚都要看一会儿，不会的字问我或者查字典，查过就要记得怎么念怎么写什么意思，我每天都要检查书里的内容，你要认真。”

　　聂远亦点头，初见骨骼的手指在里面挑挑捡捡，一把就抽出压在最底的世界未解之谜，书的封面是黄土沙漠间停了一个歪歪扭扭破破烂烂但仍旧十分坚固严密的ufo，不知真假，但看着就吸引人。不知道赵老师和林妙怎么教的，他已经可以把目录看个大概。

　　“穿越时空，外星人之谜，百什么大三角死亡之谜……”

　　说着，拿起旁边的字典就翻。苍白的指甲很短，聂远亦垂着脑袋用指甲逼着字典上的字一排排的找。不大一会儿，“慕，百慕大三角。”

　　呦呵，这小崽子还会查字典。姜以然把饭压得又满又实，冒尖儿高度，像一座白米小山似的，“谁教你查字典的？赵老师还是小林姐姐？”

　　聂远亦摇摇头，“是钱哥哥教的。”

　　她哪知道钱哥哥是谁，把饭锅盖子盖严，递一双筷子给他，看他如获至宝地把书捧着手心里，轻轻翻，一页一页，似乎插图就能满足他所有的视听一般沉浸，催促道:“吃完饭再看，快，一会儿凉了。”

　　聂远亦恋恋不舍把书放在一旁，想了想又推远了点，似乎怕弄脏，才转身拿起筷子，一双大眼睛明亮如北极星辰，里面闪烁着不知名的感情，表情认真又虔诚，“谢谢姨。”

　　姜以然忙碌一上午的累，睡不足的乏，都被他这一句谢谢轰走远方了，整个人像躺进了棉花堆里一般舒适妥帖。意外地还有点不好意思。“跟我客气啥？”给他夹了一筷子土豆，“多吃菜，咸了淡了就说。姨以前也不怎么会做菜，就这几样能吃，以后多学点，给你做好吃的。”

　　聂远亦含糊地嗯了一句，塞了一嘴的米饭和菜，匆忙地想去把未解之谜翻完。

　　吃过饭洗过澡，聂远亦就一头扎进他的小屋子里，点上灯坐在床边开始读起来。一边翻字典一边翻书，小模样有种别样的严肃。

　　姜以然也去梳洗，又收拾屋子，打算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没有。结果发现除了一些小饰品，大件东西就剩电视，空调，和卫生间的一些用品还不够全面。

　　临了要睡觉，姜以然把牛奶用热水烫得温呼呼的给聂远亦送过去。聂远亦结婚牛奶喝了一口，突然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姜以然。

　　“姨，你以后会突然消失么？然后等到我长大了我老了或者我都死了你才再出现，却还是一样的年轻。”

　　姜以然没有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就那么地僵硬在半空中。扶住门框的手指蓦地抓紧，指骨有些苍白。她轻轻一笑，感觉到心脏倏地提到了喉咙口，使得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怎么这么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