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尽梦中》栀柚

3、第 3 章

　　陈庄内事务繁多，陈忠讲清楚来龙去脉后就要去检查账务，离开前告诉连休，但凡需要帮助，他们定当竭尽全力。陈忠走后，乔钰立刻开口：“这事古里古怪，恐怕不好办。”
　　“哪，哪里古怪？”季和不解，小声询问，他一向惧怕乔钰，讲话也不自主的结巴。
　　“乔师弟说的不错。”连休赞同道，“白叶村最早发现刺背蛛，却不向外求助，非要牺牲五人性命去弄来陈庄根本不会要的次品，多此一举，可见村子里的人是不想声张的。”
　　“这地方安全吗？”齐晓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隔墙有耳，我们刚才的话……”
　　“那倒不会。”看着师弟们一个个露出紧张的表情，连休出言安抚，“白叶村想要拖延，而陈庄的人是希望事情早日解决，二者截然相反。虽然藏了秘密，但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到底情况如何，明日去白叶村一看便知。”
　　傍晚，大堂的红木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陈忠还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适合修行之人引用的果茶。云山上的饭菜虽好，却没有这么多花样，一行人包括乔钰在内都吃得津津有味，也许是吃到尽兴时心情会变好，乔钰破天荒地笑了，虽然笑容极不明显，倒是季和紧张地打翻了盘子。
　　饭后，众人早早回屋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明天的任务。夜深之时，季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同屋的连休也不得入眠。连休早就注意到，季和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有些担心地问：“害怕了？”
　　“没有。”淡淡回了两个字，季和便不再说话，也不再动弹。看这反应，连休没有继续追问，心中却有了打算：若明日季和还是这样恍惚，就让他留在陈庄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连休等人就见到了连夜赶回的庄主陈为生。陈为生健壮英俊、气宇轩昂，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前他们听说陈庄主年近四十却未曾结亲，以为他定时长得不堪入目呢，谁知本尊如此潇洒，奇也怪也。陈庄主显然是刚到，一身灰尘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就赶着来见这些云山来的客人了。
　　“就你们几个吗，需不需要我再找几个年轻力壮的跟着？”陈为生操着大嗓门道。
　　他说的极为诚恳，但连休还是摇着头拒绝了：“谢谢庄主好意，可若是带去普通人，我们反而束手束脚。”
　　“那好吧，你们虽然都是身怀法术、本领高强之人，但那妖蜘据说体型巨大，非寻常妖兽能比，此去还请小心。”
　　离开陈庄，众人向白叶村赶去，连休看了看季和，发现他今日状态已经恢复，便放下了心。
　　刚到白叶村口，浓郁的异臭扑面而来。“咳咳……”荀敬之紧紧捂住口鼻，“这是几千年的刺背蛛啊！”刚说完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乔钰鄙夷地开口：“书是看到狗肚子里去了？妖兽的修炼等级什么时候跟体味有过关系。”
　　荀敬之撇撇嘴：“刺背蛛以前也见过，可从没有这么臭的……呕……”突然，背后一阵清凉，这股凉意慢慢在身体中游走，停在口鼻处后，恶臭味淡了许多。荀敬之回头，看到连休将两指抵在他背部，为他输注灵气，咧开嘴笑道：“谢谢二师兄！”
　　连休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便收起灵气，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青色药丸，分发给每个人：“这药丸吃上一粒，就会好很多。”递到乔钰面前时，对方没理他，“啧”了一声，扭头进了白叶村，也不知这份不屑的情绪是对药还是对人。
　　连休淡定地将药瓶收回囊中，紧跟着进了村，边走还边说：“不要更好，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给。”
　　“四师兄……”年级最小的江柴扯了扯季和的袖子，“二师兄和三师兄没事吧，会不会打起来？”季和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没说话，直到江柴又拽了他几次，才回过神道：“他们平时也没少打，反正……”话说了一半，看到师弟们均是一副如临大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连休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便收起灵气，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青色药丸，分发给每个人：“这药丸吃上一粒，就会好很多。”递到乔钰面前时，对方没理他，“啧”了一声，扭头进了白叶村，也不知这份不屑的情绪是对药还是对人。
　　连休淡定地将药瓶收回囊中，紧跟着进了村，边走还边说：“不要更好，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给。”
　　“四师兄……”年级最小的江柴扯了扯季和的袖子，“二师兄和三师兄没事吧，会不会打起来？”季和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没说话，直到江柴又拽了他几次，才回过神道：“他们平时也没少打，反正……”话说了一半，看到师弟们均是一副如临大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笑道，“没事没事，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咱们快跟上吧，被落下好远了。”
　　白叶村看着不大，人却不少，每个人都用厚厚的布巾遮住口鼻，想来也是为了遮挡异臭。村民们对外来人并不排斥，有几个热心的，问清来意后，将他们带到了最先发现妖兽的刘大爷家。刘大爷年过五十，妻子两年前病逝，有四个儿子，只有小儿子刘方还未成亲，他们一家掌握了整个白叶村最大的生意，在村里最有话语权，陈庄的白叶花正是由刘方负责供给。连休等人来到刘大爷家时，只有刘老和他的三个儿媳妇在。
　　面对一屋子人的惊疑，连休拱手道：“我们是云山弟子，受称庄主的委托来这里降妖。”听到他们是云山来的，刘大爷和媳妇们对视片刻，瞬间喜上眉梢，招呼众人坐下后，就忙不迭地开始诉苦：“几位小神仙呐，我们这种靠山吃山的村子，想要生活下去全仗着那座小乔山，可那畜生霸着山头一个多月了，害苦了我们呦！”说到这，几滴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滑落，几个儿媳妇也跟着小声哭起来。
　　乔钰蹙起眉，不耐烦地说：“哭什么，说说是怎么发现刺背蛛的。”
　　“刺背蛛？啊，是了，前段时间陈庄主带人来的时候，有个看着很有学问的也管那畜生叫刺背蛛来着。”刘老大爷思索片刻，继续道，“大概是一个多月前，我跟小儿子去山里查看白叶花的长势，哎呦呦，好多株都给踩烂了，旁边还有好些个脚印，古古怪怪，一看就不是人的，也不是普通野兽。后来，我在村里召集了好几个强壮的小伙子进山去搜寻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它，好家伙，有近三丈高啊！”
　　众人听了，顿时心中一惊，他们所知道的刺背蛛最大也不过七、八尺，而委托信中也只写了句体型稍大，临走时陈庄主虽然提到了，也只是个大概，可见白叶村民压根没有给陈庄的人提供详细准确的信息，他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那刺背蛛至今没下过山？”连休问道。
　　“没有。”刘大爷摇头。
　　“山中是否死了很多野兽？”
　　“呃……好像也没有。”
　　“可曾亲眼见过那妖兽？”
　　“这当然见过！”
　　“是何长相？”
　　“它……形似蜘蛛，黑头红身，毛发浓密，背上很多又粗又大的硬刺。”
　　这些倒和信上所说一致，或许真的是刺背蛛，只要可以去顶是刺背蛛，万变不离其宗，无论长成多大，应该都不难对付，连休又问：“您的几位儿子现在何处？”
　　“他们进山布陷阱去了，最近为了对付那只畜生，几乎不眠不休。”刘老爷无奈地叹气。
　　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出更有价值的信息了，连休带着众师弟起身告辞。出了刘家，几个人心中都憋着话想要一吐为快。
　　“刺背蛛一向喜欢遍布洞穴的山地，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很奇怪了，还一个月不伤人不杀兽，怎么可能嘛，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我看那刘老头还有好多事情瞒着我们呢。”
　　“到底还要不进山了？”
　　“如果真是刺背蛛的话，我们应该没问题，说不定进了山就能弄清真相了。”
　　七嘴八舌吵得连休有些心烦，没等他开口，乔钰就抢先呵斥：“吵什么，你们入云山时间也不短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习法行道之人。”
　　“没错。”乔钰所言正是连休所想，“如果连尝试都不敢，那就枉为云山人……进山！”二师兄有令，无人不从，修整片刻，众人便出发了。
　　进了小乔山，连休叮嘱：“等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以自保为主，不行就撤。”齐晓几人纷纷点头。小乔山内，恶臭更胜，幸好他们提前服用了药丸，没有服药的乔钰此时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惹得几个小师弟敬佩不已。山中到处都是被暴力破坏的断树残枝和凌乱的脚印，有人有野兽还有妖兽的，连休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妖兽的脚印虽然很大，但的确是蜘蛛类，那么应该还是刺背蛛错不了。不过，这山里太安静了，除了他们的脚步和说话声，什么也听不到。
　　“等等。”乔钰猛然停下脚步，“刘老头说他儿子进山布陷阱，可我们走了这么久半个人影都没，，从山下到村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在路上也没有遇到。”话音刚落，一股诡异的风携带杀气袭来，直透脊背。“散开！”连休大吼一声，轻巧地翻身跳上树枝，其他人也纷纷跃开，只见他们原本所在之处，尘土飞扬，五根透明的细线扎在地上，戳出五个深洞。
　　“是蜘蛛丝。”季和颤着声，“刺背蛛来了！”
　　突然，山体开始震动，远处，隐隐约约有个蜘蛛形态的庞大黑影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它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土地就跟着颤动一分，沿途的树木被撞断，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