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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满载而归义气高 农家小院乐淘淘 ...


  •   第三章

      林天鸿拒绝酬谢,竟还故作老成的拿捏出了一番大义凛然,这令身为老爹的林方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有些自豪:嗯,没辱没了门风,呵呵,真不愧是老子的种!

      心情愉悦的林方没控制好消费的冲动:在“一品香”卤煮铺子花光了一天的工钱,买了一只烧鸡、两只猪耳、八两猪头肉,临出码头时,又拐进号称联营天下的酒铺“醉天下”赊了三斤上等汶泉老窖。

      “醉天下”门口两侧悬挂霸气楹联“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进门先入眼是柜台上的提示牌:童叟无欺,概不赊欠。

      口气硬自有口气硬的道理,因为酒的质量也够硬。

      概不赊欠是规矩,但赊酒的人是林方,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为啥?不是“童叟无欺”吗?那咋不“一视同仁”呢?

      谁若是因此质问掌柜,他准给你急眼,王兴来铺子讨“霸王酒”那回,咋没见你来出面主持正义呢!还不是多亏了有林方!别说赊给他几斤酒,就算是白送他个几十斤,本老板也乐意!再说了,林方赊账,我信得过,若换成你们那帮赖皮货,别说主动来还钱销账,老子跑断腿登门都未必能把钱要来!

      酒肉硬货在手,还有满篓子截柳,截柳营养丰富,远胜鸡蛋,也是硬菜,腰杆儿硬挺的爷仨满载而归,一路谈笑风生。

      说笑之余,青尘小伙频频走神,掂量着从富家翁处得来的一把铜钱,唉声叹气:“这玩意儿差远了,满把铜子儿都买不上一品香的一只猪耳朵!天鸿,你说得多少铜子儿才能抵得上那富老头一只金元宝?我可是听说那么大一只金元宝都可以在县城买一座房的。”

      林天鸿小脑袋里也完全没有那么多钱的概念,满脸的茫然,说道:“不知道!反正咱们买不起,想那干啥?哎?咋了?眼馋了?眼馋人那干啥?咱长大了自己挣去!”

      林青尘又叹气:“啥时候咱要是能挣到那么大一只金元宝就好喽!唉!天鸿你说你清高啥?为啥装英雄充好汉,你要是拿他一只金子,大伯今天也就不用赊酒欠人情了,你要是全都收了,大伯以后也就不用来码头干这劳累活了。”

      林方嗔道:“屁话,若去伸手拿人金子,老子早大耳刮子招呼了,还有心情买酒买肉?买个屁!干馒头蛋子都不许吃!”

      林青尘嬉皮笑脸说道:“真的假的?大伯你是在开玩笑吧?这又不是偷不是抢,您犯得着打打杀杀吗?再说了,为了救那俩丫头,天鸿可是差点淹死!”

      “哎,哎?咋说话的?”林天鸿往林青尘屁股上踢一脚,说道:“我的水里功夫,你还不清楚?会被淹死?”

      林青尘讪讪笑道:“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你水里功夫是不差,可架不住她俩四只手把你往水里按当垫脚石呀!”

      想起那时危情时刻,林天鸿心中难免后怕,怏怏说道:“她们不是故意的,生死一线,逮啥抓啥,求生本能而已!”

      林青尘说道:“嗯,这我懂,我也溺水过,知道那痛苦滋味,若非那张道长及时相救,你也凶多吉少!”

      林天鸿点头称是,突然兴致高涨,笑道:“青尘,咱们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高人了,张道长那风范,那气度,那气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呀!嗯,也幸好我没拿那金子,否则,岂不是要被张道长给小瞧了去!”

      哎?这是哪跟哪啊?人家是泰山派高人,仙气飘飘的,哥们儿你算哪根葱?根本就不是一个天地里的人,人家瞧你作甚?你顾及人家干啥?哎!啥思维?愁死我了!

      林青尘不以为然说道:“你拿没拿,那张道长也不知道啊,说不定还会认为你全给收下了呢!”

      林天鸿为之一愣,思之生恐,若被如此误会,可就沉冤莫雪了,总不能跑去跟人解释:道长啊,那金子我没拿,您老可别乱猜忌哈!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情急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只要我坐得端行得正,便问心无愧,随他别人怎么说!”

      呦嘿!这话说的漂亮,臭小子还越来越上道了!

      林方心情愈发酣畅:“呵呵,嗯,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不妨再多说几句······”气态一凛,语气变得严肃:“······你们切记,生而为人,修身立德,秉善求真最为重要,甭管人前人后,做人做事务必要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们平常调皮捣蛋些也没什么,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能糊涂。”

      一贯调皮捣蛋的俩少年都郑重点头,连连称是。

      天鸿乖张笑道:“爹,我们以前干的那些事是不是挺混蛋的?”

      “你说呢?”林方嗔色说道:“我低声下气地替你们擦屁股善后多少回了,你们心里没数?”

      林天鸿讪讪笑道:“唉!也是,枉费了您老大的心了!不过,您放心,我们改过自新,以后不会再劳烦您给擦屁股善后了。”

      “对对对······”林青尘点头如捣蒜:“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好,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净,自己的元宝自己去挣。”

      对于长辈而言,哪怕晚辈们只是诚恳地表个态,都够欢心一阵子的,搁谁都是。

      林方哈哈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家喝酒吃肉睡大觉!走喽,走喽!”

      ······

      夜色降临,明月初升,华光倾泻,笼罩四野,拙朴村落愈显静怡,炊烟袅袅升腾散漫开来。

      峥嵘陋巷,遒劲柴门,月光仿若水银肆意流淌,披星戴月的爷仨脚步欢快地走向大敞着家门。

      林青尘一贯拿自己不当外人,当先夺门而入,大声喊道:“霁遥、天远,快过来帮忙,我和天鸿逮了一篓子截柳,大伯还买了好酒好菜,今晚我可要在你们家吃饭了。”

      “我先让你吃顿烧火棍。”随着一声喝叱,林家小女霁遥跃出灶房,一手掐腰,一手紧握烧火棍,提刀跃马般威武站在门口,横明眉、瞪妙目,跺脚喝道:“你一大早把哥拽走,整整一天不着家,活没干,书没读,功夫也没练,回来还好意思说吃饭。”正说着气话发牢骚,看到爹进了院门,脸上立刻涌起欢笑,脆生生喊道“爹爹,您回来了呀!”,播洒着银铃般的笑声,风似的迎爹而去。

      霁遥姑娘乖巧地接过了爹手中的酒坛,迈着喜人的急促碎步跑向枣树下的石案,放稳酒坛,回过身一把夺下了青尘手中的竹篓,再疾步跑向灶房,娇声娇气说道:“娘,你先把这截柳洗洗腌上,把油热上,等会我去炸。”回眼看到了哥哥天鸿的狼狈相,她又疾步返身,满脸嗔怨说道:“哎吆!你们又干了啥了?咋弄成这样?今晚的饭还能不能吃得安稳?一会儿该不会又有人上门兴师问罪吧?”

      “天远,鸡爪是你的了,快趁热吃。”天鸿把手上拎的熟食递给弟弟,回手就去敲妹妹额头:“什么兴师问罪?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哥真的就那么爱惹事生非吗?你就不能往好处想?”

      “往好处想!唉!难以想象。你这样子可不就像是惹了事生了非嘛!”跟哥哥贫着话,看到弟弟天远在迫不及待撕鸡爪,便轻巧利落地挥手拍向了他脏兮兮的小爪子:“着啥急?没人跟你抢,先去洗手。”

      姐姐管弟,天经地义,这是血脉压制,搁谁家都是如此!

      小人儿天远只能怏怏作罢,转身要去舀水洗手,偷偷嘬了嘬沾上酱汁的手指,啧舌有声:嗯!真香!

      风风火火的霁遥姑娘眼观六路,兼顾八方,片刻间便挥斥方遒般把一家子人指派数落完,再次转脸面朝爹,笑的一脸娇憨:“爹爹您先洗把脸,我把截柳炸了陪您喝一盅。”

      林方乐的合不拢嘴,这闺女聪明伶俐、胆大心细、说话做事直接了当淋漓酣畅,是一家人的开心果,被他视为心头肉,绝对不忍心磕了、碰了、委屈了,有时妻子李氏数落女儿,他即便理亏也要袒护到底。回家只要见到女儿,劳累一天的疲惫身体就活泛起来;只要女儿巧笑妍妍地劝慰一句,他因儿子惹事弄的阴云密布的心就会风流云散晴空朗朗,如此就能心平气和、笑容可掬地接待“兴师问罪”的乡邻了。

      今天本就心情大好,又经女儿如此乖巧地讨好,更觉神清气爽元气淋漓,一边挽袖子去洗手脸,一边笑道:“遥儿,你哥他们今天还真做了件好事。”

      “我早就看出来了。”霁遥小有得意,翘起小下巴,说道:“你们一道说笑回来,您还买了这许多酒食,我就料到他们今天没给您添乱。”给父亲拿了毛巾,又问道:“可是哥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他们干嘛了?”

      林青尘凑上前来,嘻皮笑脸,油腔滑调:“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道来······”

      灶房里突然火光一闪,林青尘被惊得瞬间语塞,妖气弥漫的小脸被映照的纤毫毕现,鼻孔里凝结的血疙渣呼之欲出。

      油锅吱啦爆响,李氏欢声呼喊:“孩子们,快些摆好桌凳,开饭喽!”

      林青尘抠出鼻孔污物,自诩潇洒般屈指弹飞,扭头擤出一坨血鼻涕,又抬脚把手指在鞋底蹭了蹭,一本正色说道:“等会儿边吃边聊,你快去帮忙炸截柳。”

      看着青尘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霁遥姑娘面生惧色,犟着粉雕玉琢的梅瓣小鼻子,蹙着灵气四溢的柳叶弯月眉,默自摇头:“青尘,你太恶心人了!”即尔声色俱厉:“洗手三遍,否则不许吃饭!”

      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贯听不进逆耳言辞的林青尘就从不敢违逆霁遥姑娘的指令。

      见霁遥避祸般飞快逃离,跑进灶房帮忙炸截柳,林青尘规规矩矩去洗手洗脸,不敢偷工减料,不敢敷衍了事,洗的一丝不苟,洗了又擤,擤了又抹鞋底,抹完再洗,哼哧哼哧,把鼻腔喉咙做了回彻底清理,然后,换清水再洗,噗噗噜噜又是一阵忙碌,换气之余飘出咒骂声:“王八蛋,早晚弄死你!”

      林天鸿的清洗更为彻底,直接到柴房脱光泡了个澡,清污除垢,换衣梳头,得了个浑身清爽。

      一家之主林方大马金刀入座院中“地八仙”饭桌前,坐北朝南,全面接受皓月普照,心安理得地看着孩子们欢快跑进跑出,端盘子端碗上菜,当仁不让地先自斟自饮.

      啥叫幸福?这就是!啥叫家庭美满?这就是!

      今夜,有感大慰平生的林方格外宽容,从未曾用过酒的幼子天远,几次试试探探捧他酒盅嘬酒,他都云淡风轻,一笑置之。

      饭菜上齐,除了购至“一品香”的三个硬菜和一大盘炸的够硬的截柳,另外还有一盘蒜泥黄瓜、一盘麻汁豆角、一盘琉璃花生米、一碟臭豆腐、一碗自酿黄豆酱。

      在孩子们的认知里,今晚的菜比过年还要丰盛,甚至认为,规格上仅次于村东头韩氏兄弟成亲时的那场婚宴。

      韩氏兄弟大力、二力是同胎双生,刚降生时,年近五旬的韩老汉闻啼冲进产房,望着一模一样的俩大胖儿子,欣喜若狂,热泪蒙眼,拍腿大声疾呼“老天爷开眼啊!”然后昏倒在地。

      大力、二力同一天出炉面世,也是同一天成亲娶妻入洞房,为了庆贺老韩家双喜临门,韩老汉拿出了全部积蓄,卖了一头小牛犊,杀了一头猪来筹备喜事。

      那场婚宴相当隆重,饭菜相当丰盛,过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堪称乡村婚宴的巅峰之作。

      林天鸿和林青尘凭借担当滚床童子的角色,见证了那场隆重的婚礼,出席了那次丰盛的婚宴。但那场婚宴上菜色也只不过比今日晚宴多一碗清汆丸子、一条糖醋鲤鱼,可是婚宴上没有臭豆腐和黄豆酱啊!

      乡村庄户人家吃饭,无黄豆酱不欢、无臭豆腐不下饭,有之谓之平常,缺之未免遗憾。

      当时,参加完那场婚宴,林天鸿摸着鼓起来的肚腹惊觉到这一大疏漏,打着嗝,嘴角流着油,问好哥们儿:“哎,青尘,吃了这么一桌子菜,你有没有觉得缺点什么?”

      “嗨!当然是缺黄豆酱和臭豆腐啊!”他们竟不约而同,认知高度一致,于是商量“咱们娶媳妇的时候,办酒席可别把这两样落下了。”

      有道是人生无常,其实他俩终其一生都未能如愿操办一场属于自己的婚宴,心比天高的林青尘脂粉堆里滚过的女子不下百人,却连一场哪怕简陋的婚礼仪式都未曾举办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此时,面对焦香酥脆的油炸截柳、香喷喷的“一品香”秘制卤味、光彩熠熠的琉璃花生、清爽鲜香的凉拌黄瓜和麻汁豆角······博有“饕餮馋猫”之名的林青尘很是自律,温良恭俭让,长辈不动筷,我不先动筷,女士不动筷,我不先动筷,小孩不动筷,我也不先动筷······可是,当霁遥把臭豆腐和黄豆酱端来时,他就被那醇厚的、富有悠远底蕴的、特殊而亲切的气味勾住了味蕾,又看了一眼那在月光下形体散漫自由、姿态舒缓灵动的黄澄澄的黄豆酱,舌底生津,再也把持不住了。

      美好的气味!可爱的颜色!不行,实在忍不住了,嗯,那就来吧!于是,青尘旧态复萌,馋相毕露,没等放上桌,抄筷子起身,夹了一块臭豆腐抹了一层黄豆酱,塞到嘴里,哧溜下咽。

      嗯,美味下肚,回味无穷,青尘打开了话匣子:“闲话休提,言归正传。我来说说今天河边事······”

      不可否认,林青尘具有相当高的语言天赋,开动起他天马行空的想象,添枝加叶,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声情并茂引人入胜,把英雄小伙不畏生死救姑娘的那一节描述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最后还浓重渲染了英雄小伙淡泊名利的坦荡磊落和古风高义······

      一番赏心悦耳的言辞下来,天真烂漫的霁遥姑娘深深感动,觉得自家哥哥的这桩事迹比演义小说里那些“英雄救美”的故事半点不差!再看月光下的哥哥,仿佛头顶氲氤了光圈,眼神中充满了崇拜:英雄呀!我哥,能差了?!

      当事人林天鸿一时间产生了错觉,等林青尘讲完,吃惊状问道:“是吗?我当时都被呛晕了,根本没注意。”

      林方抿着酒,也一直笑呵呵地当听众,心想:“青尘这孩子伶牙俐齿,脑筋也聪明,如果好好读书,必能博得大好前程。” 他把自己的酒盅倒满,端起来,顺水推舟笑道:“青尘讲的基本属实,略有夸张,可以理解,哈哈,来,就着青尘讲的故事,咱们大家一起喝一杯!”

      大家都举酒盅,小小的天远迅疾伸手去端母亲面前的酒盅,率先一口把酒喝干,龇牙咧嘴,苦辣难耐。

      小儿的这记大满贯倒令林方一惊,咽下口中酒,笑道:“没喝过酒不知道酒辣,没经过事不知道事难!酒要慢慢品,事要认真做,一个理儿,都得稳住神!远儿,还要吗?爹给你倒。”

      天远拨浪鼓般大摇头,说道:“不要了,这玩意儿太辣了,我还是吃鸡翅膀吧!”

      大家轰然大笑。

      霁遥姑娘接过了酒坛,先给母亲倒满,又给父亲再倒上,豪气干云,笑道:“爹爹,依我看,这酒盅太小了,我记得您说过,吃肉吃肥肉,喝酒喝烈酒,肉要吃大块的,酒要喝大碗的!来,敬您,我先干了,娘您随意!”利落地端起酒盅跟父亲碰了一下,一口嘬干,脸上顿时风起云涌,表情变得复杂,被呛出了两滴眼泪,剧烈咳嗽起来。

      林青尘坏笑,说道:“吆嗬!我还当咱们霁遥是梁山好汉孙二娘,巾帼不让须眉,怎么酒刚下肚就又给哭了出来,原来是装模作样狐假虎威啊!”

      霁遥姑娘杏眼一瞪,喝道:“臭青尘,说谁是孙二娘?今天是你把哥哥拉出去差点把命搭上,幸好没事,否则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嘴里吐出象牙来,我也要把你按到河里喂王八。”

      “哦!”林青尘故作惧色,说道:“这么凶,嘴巴这么毒!小心长大嫁不出去哦!”

      “臭青尘,坏青尘,看我不教训你!”霁遥姑娘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跳起身来追打青尘。

      青尘起身拔腿就跑,绕大枣树和桌凳转圈,边跑边笑边喊,故意挑衅激怒。

      霁遥紧追不舍,花拳绣腿施展开来,步步紧逼。

      论起挥弄拳脚打打闹闹,虎头虎脑的小天远是从不肯落后于人,当下酒后更是心中狂热,兴奋的小脸通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精光囧囧,嗷嗷叫了两声,也追打了过去,无奈脑中一片恍惚,力不从心,一步三摇,犹如醉汉,竟自个儿把自个儿绊倒在地。

      母亲怜惜笑道:“远儿别闹了,你醉了,你还太小,喝不得酒的。”

      青尘一脚踢向天远屁股:“起开,别添乱······”

      趁青尘分神之际,霁遥姑娘跳过去就是一记“扫堂腿”,把他放倒在地,笑道:“青尘,下盘不稳呀,你是不是也醉了?”

      “这汶泉老窖,我喝三大碗也不会醉。”青尘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大意了,来,再打!”

      这时,大门口传来少女的婉转声音:“哎呦!啥事儿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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