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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隐忍愤恨避免纠葛 大厨发飙雁过拔毛 ...

  •   第十九章

      只差临门一脚,却见冯跃轻启珠帘跨出门外,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觉不自在。

      冯跃满脸鄙夷,跟上一步,低声训斥:“你在这儿干嘛?没规矩,滚一边去!”

      就因冯跃此时表现出的恶劣态度,林天鸿瞬间改变了主意,即便恨不得魏荆天死,也绝不希望他死在冯跃这类人手上!

      林天鸿既没现出怯懦,也没给他好脸色,扭头就走,在一侧下了台阶,绕过花池,绕过院中原地待命的莺莺燕燕,冷静了,心想幸好没能进去,幸好没把魏荆天给卖了,他哪能轻易就范,真要动起手来,这么一大家子人,即便魏荆天一条老命不保还不得杀人一大帮,法场那般惨烈想起来就心惊肉跳的,不行,不行,暂且先不能声张,报仇得从长计议。

      出了这座大院,佯装闲逛避人耳目,实在躲不过就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打个招呼,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火急火燎,像是亦步亦趋,实则恨不能跑的脚不沾地。

      终于顺利接近了西北角那座闲院,左盼右顾,确定四下无人,纵身翻墙而过,落地抬头一看,魏荆天竟然站在二楼走廊上吹风,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捋着乱蓬蓬的胡子,气定神闲,轻松惬意,比在自己家凉快还忘乎所以,就差没轻摇折扇吟诗助兴了。

      看到林天鸿此时装束,魏荆天竟然毫不觉惊讶,笑道:“吆嗨!打扮去了,还洗了个澡,难怪去了那么久!你可真够胆肥的,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也敢在崔相龙家里干这事儿,还真干成了!不过,太不讲究,既然要搞衣服,好歹也得弄件像样的,崔相龙家多的是绫罗绸缎······”发觉林天鸿脸上古怪,他微微一怔,又笑道:“看来这舒坦日子到头了!行吧,那就不麻烦崔相龙兴师动众的欢送了,我们怎样来的还怎样走!噢,对了······”挥手向窗户里一探,驭气隔空取物,那支铁笛到了他的手里。

      林天鸿本一直冷面相向,看到笛子,慌若有失似的,疾声说道:“我的,还我!”跳起身在下层屋檐一搭手翻上走廊,猛地夺下了魏荆天手中的笛子,愤愤说道:“你害我爹失去了武功,我恨你,我要为我爹报仇,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魏荆天满脸云淡风轻,还玩世不恭似的笑了笑,说道:“失去武功而已,又没死,发这么大火干嘛?行,就算你要杀我为你爹报仇,那也得以后啊,你现在又打不过我。好了,先过了这一关,离开再说,等会要是真被崔相龙带人给包围了,怕,我倒是不怕,可是,少不了得麻烦,若是不小心再折他几条人命,就有些对不住蹭他家吃喝这个把月了。”

      哼,明明就是怕了,还嘴硬!林天鸿眼中闪过一抹讥讽,说道:“泰山派张道长来了,不止张道长,还有很多人,都是高手,就是来找你麻烦的。”

      “张若虚?”魏荆天并不惊慌,捋着胡子喃喃说道:“这老牛鼻子可真是阴魂不散呀!老子躲这么严实你也能闻得着味儿,属他娘的苍蝇的吧!还他娘的带很多人!高手?狗屁!……行,老子这回捏着鼻子忍了!既然你找来了,我走便是!”

      若搁往时,听到魏荆天这般说话,林天鸿定要说些风凉话怼他个稀里哗啦,此时当然毫无那种心思,凉冰冰硬邦邦说道:“不想死的话你就赶紧走。”

      “笑话!他们能奈何得了老子?”魏荆天笑了,说道:“老子是怕打起来把你给伤了!行了,走走走!”忽然警觉似的,怔了怔,又问道:“刚才你怎么说的?我赶紧走?什么意思?你不走?”

      “我不走,我这就去见张道长!”林天鸿一刻也不愿多呆,纵身跳下,走向院墙,像是讨厌极了魏荆天,其实是担心延误了魏荆天离开,引发大乱。

      “去见张若虚?”魏荆天不禁疑惑,喊道:“哎,臭小子,既然你心向张若虚,干嘛跑来说与我知道?直接喊他带人来杀我多省事,反正你是要杀我报仇的!”

      林天鸿停步,并不回头,沉声说道:“报仇我自己报,我要亲手打败你!”

      “好,有骨气!”魏荆天大笑,说道:“我等你打败我,我希望你能打败我。”

      “所以,你先别死!”林天鸿说完,疾走两步,翻墙而出。

      远离了令他心有尴尬纠结的地方,方才深深舒了口气,事已至此,得好好斟酌一番了。

      忽然听到前面蔷薇架后传来赵四油腔滑调的声音:“哎,小红妹妹,你怎么自个儿来这儿了?哦,摘花呢,要不要四哥帮忙?”

      只听那小红姑娘被针扎了似的尖着嗓门吼了起来:“拿开你的狗爪子,别跟我套近乎,滚一边去。”

      嗯?咋这么暴躁?四哥也没说啥难听话呀!难道是冤家路窄,你们以前就有过结?有过结你就躲着走嘛,人家是姑娘,来摘花的,你干嘛来了?偷懒跑来凉快了?哦!难受道是采花?这光天化日的,想欺负人家小姑娘?这可不行!口头占点便宜也就罢了,若是敢动手揩油我可要得罪得罪了。

      林天鸿弯腰扣起两颗鹅卵石抓在手心,悄悄凑了上去,竟觉得挺刺激。

      “自作多情,谁跟你套近乎······”赵四这声音还挺严肃,不像是要沾花惹草。

      林天鸿松了口气,隐隐觉得还有点小遗憾,心里取笑赵四没出息,热脸贴冷屁股的水平远不及林青尘,这念头闪过,赶紧又自我批评邪恶。

      只听赵四又说道:“我是奉大少爷之命来找人的,今天新来的那个小子你看到没有?就是被咱们满院里撵着打的那个。”

      林天鸿一愣,撇了撇嘴角,觉得这话说得有失尊重,魏荆天喊我‘小子’也就罢了,毕竟年纪在那摆着呢,怎么就‘满院里撵着打’了?撵是撵了,可你们撵得上吗?打得着小爷吗?都累得像狗似的,呼哧大喘,舌头差点没耷拉到胸口!

      接下来,再听小红姑娘杀鸡般嗓门怼他的话就觉得悦耳多了:“哎呦哎,把少爷搬出来了,吓唬我呀,我没看到,看到也不告诉你,呸!”喷了赵四满脸唾沫。

      听听,这话说得,大快人心呀!这姑娘,真霸气!

      赵四活该没姑娘缘,姑娘话说到这份上,都吐你脸上了,你擦把脸夸声香,贼溜溜走就完了,非得怼一句再吐回去:“吆嗨,尾巴都翘上天了,你腚大啊咋地!我呸呸呸!”

      赵四你如此就太不像话了,哪能当面数落人家姑娘腚大腚小的,最不像话的是你吐的那一口,光听声音就挺黏糊的,多恶心人,没听说书的讲过呀,女子吐的口水得称之为香津,你吐的那叫啥,声音都藕断丝连似的,得称之为喷粪,还他娘的厚着脸皮连吐三声,咋了,眼珠子长头顶上了,三连发就得夸你痰吐不凡啦!看把人家姑娘给气的,哭了吧!林天鸿差点没把鹅卵石砸他头上。

      赵四得胜凯旋似的哼着曲儿向这边走来,林天鸿就紧走了几步故意往远处绕,转了个弯,从他后面跟上,很惊喜似的突然大声喊道:“四哥!”

      赵四猛一哆嗦,窜出去两步,回过身来,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吓死我了,你跑得快也就罢了,怎么还连点动静都没有了!故意吓我是吧?”

      “是呀!闹着玩呗!”林天鸿笑着点点头,问道:“你瞎瞅啥呢?做贼似的!”

      赵四蹙眉,一脸苦相,说道:“咋说话的?我哪像贼了?我是来找你的!”

      林天鸿问道:“找我干啥?”

      “少爷让找的”赵四堆起笑脸,说道:“这儿背静,一向少有人来的,你来这儿干嘛?”

      林天鸿说道:“不干嘛,只是随便溜达,溜达溜达着就来了。这里的确安静,也凉快,是阴凉,阴森。”

      赵四似乎猛一惊悚,指了指那座闲院,神经兮兮地问道:“你也感觉到阴森了?”

      赵四的这番神情倒令林天鸿惊悚了,还以为他或崔府的什么人察觉到里面藏人了呢,终归话没挑明,那就不能不打自招,便顾左右而言它:“我只是随口说的,倒也没感觉如何,怎么?你感觉到了?”

      赵四急于走在前面引路,斜着身子再次指了指那座院子,悄声说:“以后不要再到这边来了,那里面有怨气,有冤气,吊死过人,女人,舌头耷拉这么老长。”他先把手比到胸口,又慢慢移到下巴,夸张地形容那舌头的长度。

      这下轮到林天鸿猛然一惊,说道:“女人上吊?为什么上吊?院里还是屋里?”

      “院里!”

      “树上?”

      “树上!”

      “哪棵树?哪个杈?”

      赵四烦了,说道:“这我哪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破案啊你?问这么细干嘛?”

      “不干嘛,随便问问,我好奇心强,爱打听事儿。”林天鸿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院里那么多树,她会用哪棵呢?都挺大的,随便一棵都能吊死人!以我的眼光还真不好判断,没经验呀!就事论事的话,上吊有啥讲究呢?高度,坡度,举手比了比,脑海中浮现了他经常躺上面凉快的那棵树的那个杈,横生斜长,虬劲如龙,那姿势造型,得天独厚呀!不行,瘆人,浑身发凉,不能想这一茬!

      “好奇心强?爱打听事儿?我也是这性格呀!”赵四惺惺相惜似的笑着打量林天鸿,说道:“不过呢,这事儿······还真不能说,这可是咱们府上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赵四的表情谨小慎微,却也意犹未尽似的恨不得一吐为快,见对方没有追问,又忍不住吐露起来:“至少不能多说,其实跟你稍微说点也没什么,你也是咱们府里的人了,算不得外人,我告诉了你,你也不会往外说,是吧?”

      “那是,那是!”林天鸿连连点头,正色严肃说道:“四哥你不拿我当外人,我往外说那不是见外了嘛,我不是那样的人,放心,放心,你放开了说。”

      “放开了说可不行,只能稍微说点!”

      “行,那就稍微说点!”

      赵四轻咳了两声,神色认真的不得了,还侦查敌情似的左顾右盼了会子,然后猛然把嘴凑到林天鸿耳朵,小声急速说道:“吊死的那女人是二老爷的相好,和二老爷在那院子里······啧啧······嘿嘿······明白了吧?”挤眉弄眼地暗示着什么,满脸坏笑,笑了好一会子,没下文了。

      林天鸿急了:“笑啥?说呀,在里面干嘛了?”

      “这都不懂?”赵四猛然收笑,把脸一沉:“自己琢磨去,我就告诉你这么多,刚才都说了,只能稍微说一点。”

      “嗯,你这的确是稍微!”林天鸿气得想骂人。你这跟一点不说有什么区别?神经兮兮的那么郑重其事,没什么实料啊,还咳嗽两嗓子,故弄玄虚,我还以为吐我一耳朵眼痰呢!

      走着走着,赵四心被猫挠了似的,不停地搓手搞小动作,还对林天鸿察言观色的,终于忍不住问道:“还没猜到?”

      “猜什么?”

      “刚才我稍微提到的······那事儿啊!”赵四又挤眉弄眼,满脸坏笑。

      我去,林天鸿只感觉一阵头晕,没好气说道:“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

      赵四啧啧咂舌,说道:“就是那种事儿嘛!还不明白!嗨?男人和女人,大半夜的悄摸地跑到荒院子里,你说会弄啥事儿?唉!年轻,你还是太年轻!”

      “噢······明白了,原来二老爷和那女的······”

      “停停停······”赵四惊恐似的伸手要堵林天鸿的嘴。

      闭嘴不说可以,堵嘴,那哪成?手干净吗?刚才还见你用那只手划拉嘴角耷拉的痰来着,恶心啵?

      林天鸿灵巧地躲过赵四的封口之手,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手势,笑道:“明白人不用多讲,心照不宣,咱们心照不宣哈!”

      “嗯,那是!”赵四郑重点头,心神始定,说道:“快走吧,你不是早就饿了吗?大少爷在前面招待客人,交代我先带你到大厨房垫吧垫吧,待会儿大少爷还要和你耍功夫呢。”

      去大厨房?那算是故地重游了!哼!这条路我闭着眼也摸得着!

      林天鸿隐藏着驾轻就熟,跟着赵四一路走去。

      大厨房外间小厅的地八仙上已经摆好了四样菜:一只烧鸡、一盘牛肉、一碟豆芽、一盘凉拌黄瓜,还有四个馒头一壶酒。

      大师傅亲自掌勺正在灶上做紫菜蛋花汤,嘴里嘟嘟囔囔:“大少爷让准备饭也不提前说一声,前面那么大场面,菜都紧巴巴,又被那小混蛋偷走了几样,这边只能凑合了。”

      奉命来按排饭菜的孙五一边自斟自饮地抿着小酒,一边问灶上忙活的大师傅:“侯师傅,那根鹿J *B呢?前面待客肯定不能上,是不是你给偷吃了?”

      孙五和赵四有着旗鼓相当的臭德性,嘴贱,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侯师傅抓起一根黄瓜向他砸去,骂道:“去你娘的,闭上你的臭嘴!那套下货是二老爷特别嘱咐留下煲汤的。”

      孙五竟然眼疾手快地逮住了侯师傅砸来的黄瓜,一边啃着,走过去凑近乎,油滑地说道:“多添些水,给兄弟盛碗汤尝尝呗?”

      侯师傅敲了孙五一勺头,笑骂道:“滚一边去,再废话老子把你那套下货镟了煲汤。”

      这时,赵四陪着林天鸿来了,还没进门就喊:“侯师傅,饭菜弄好了吗?”

      “好了,好了,四菜一汤。”孙五答应着迎上来,对林天鸿说:“公子先将就着吃点,晚上少爷请你前面入席。”

      饥肠辘辘的林天鸿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好歹无所谓,有的吃就行。”把笛子往桌上随手一放,对孙五翘了翘下巴“五哥,屁股往那挪挪!”然后坐下拽了一只鸡腿就啃。

      侯大师傅端着做好的紫菜蛋花汤走出来,一眼认出眼前人就是滥竽充数追鹿的那个小子,也就是在厨房偷东西的那个贼,也就是这十几天来厨房偷东西的惯犯。侯大师傅顿时火冒三丈,竖着眼睛吼道:“我还当给谁拾掇饭,原来是你这个小混蛋,暗中做贼还不算,竟然还明着招摇撞骗了,去你娘的······”把汤盆猛地往桌上一撂,隔着桌子就伸出了胖嘟嘟、油乎乎的大手:“······走,跟我去见管家!”

      见一只大手猛然间杵了过来,林天鸿想都没想就把手中的半个鸡腿抵过去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在桌子角上一按,灵巧地跳到了门外。

      倒霉的赵四和孙五被殃及池鱼,受到了连累。赵四被飞溅出来的紫菜蛋花汤烫到了脸,嚎叫着扑向了里间的大水缸;与林天鸿同坐一条板凳的孙五压翻了板凳,摔倒在地,一杯酒全泼到了脸上,以致呛了鼻孔,腰弯如虾,咳若擂鼓,涕泪交流。

      在赵四、孙五这两个倒霉蛋一个忙着用水洗脸,一个不得不以泪洗面的时候,侯大师傅已经追出门外,像大笨熊追猴子似的和林天鸿闹腾起来。

      侯师傅身宽体胖,力量上占绝对优势,林天鸿无法抗衡,但他胜在腿脚灵活,速度上弥补了缺陷,两个人转着圈纠缠,吃亏沾光意思不大。

      林天鸿一边蹦跳奔逃,一边解释:“误会,误会,我不是贼,我是你家少爷的结义大哥。”

      侯师傅一愣,好嘛!你这他娘的不是侮辱咱家少爷吗?那还了得!怒气更盛,咆哮说道:“我还是你爷爷的结义大哥呢。”猛地一跳脚,扑了过去。

      “住手!”远远传来一声喝止,崔成闻讯赶来了。

      眼看着大师傅小山般的躯体压了下去,却听他“哎呦”一声大叫,又迅速向后跳了开去,然后双手在胸脯上忙乱地揉搓抚摸。围观者看到林天鸿扔掉了手里一把弯曲的毛发,才明白侯师傅弹射般撤退是因为毛被拔了。

      围观者被侯大师傅抓挠抚摸的滑稽动作逗得捧腹大笑,这令身为厨房首席大厨、自喻为“神厨”的侯大师傅感到无比难堪,视为奇耻大辱,孰不可忍也!气懵头的侯大师傅无视于主家大少爷的劝阻,更不把上来劝阻的赵四、孙五放在眼里,一挥胳膊把赵四掀了个趔趄,又一脚把孙五踹倒在地,然后抡起墙根下的扁担,瞪着眼咬着牙杀气腾腾地冲向林天鸿。

      崔成又一声断喝:“住手!”这一声宏亮如炸雷,都喊破了音,背后蕴含的愤怒可想而知。

      崔成在崔府之外有个诨号叫做“小霸王”,在府内有个宠号叫做“小祖宗”,一旦发威,除了大老爷崔相龙,无人敢予以弹压,至于扈从下人们······别说是反驳的话不敢吐半句,就连违背的表情也不敢显露一丝。

      饶是“神厨”侯大师傅雷霆之怒之下,也被这一嗓子吼的不得不有所顾虑。

      顾虑可以有,但这事儿不能罢休,偷菜的事儿可以揭过不提,偷再多也不少我一文钱,可拔我毛这事儿决不能算完,每一根都至少有二十年毛龄,得耗费我老侯多少血汗?本来是虎头似的浓密一片,光膀子敞怀啥的多威风,多少美貌厨娘不是被这毛吸引床上去的,这倒好,看小兔崽子给薅的,一下就把老子的虎头给薅成秃顶了,这往后咋整?别说美貌厨娘了,就算对上负责腌酸菜的翠花也没啥吸引力了吧,这他娘的等于掏了老子的鸟窝啊,下手太他娘的毒了。

      在侯师傅举着扁担这么一犹豫的空档里,厨工、杂役、赵四、孙五等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神厨”侯大师傅高高举起,嘻笑叫嚷着抬去了他配制秘方兼单独住宿的厢房。在这短短的路程中,“神厨”侯大师傅先是喊“把我放下!”,后来就说“轻点,慢点。”进门的时候碰到了头“嘭”一声响,然后不说话了。

      “唉!真是没规矩!”崔成略表歉意,然后哭笑不得地问林天鸿:“大哥,咋回事?怎么跟侯师傅还干起来了?”

      林天鸿满面窘色,说道:“其实我已经在你府上好多天了,在厨房偷偷拿过几回吃的,这回明着来吃,侯师傅要跟我算旧账。”

      “噢?”崔成一脸惊喜,说道:“你都来好多天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你······藏哪儿了?”

      林天鸿说道:“哪儿都藏,哪儿没人往哪儿藏。”

      “噢!!!”崔成并未多想,府上那么大,他少主人不屑于踏足的地方多了去了,别说藏个人,藏头牛再生十个八个崽也不见得一定会被他察觉,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哥们没早点现身,相见恨晚呀!

      崔成笑道:“你都来了好多天了怎么不早些露面?想吃什么还用偷偷拿!我吩咐他们做就是了,管饱,山珍海味能让你吃撑!”

      早些露面?我敢吗?早露面的话你能看得起我?恐怕我那鬼步走得稍微差点都要被逮住打残了吧!

      林天鸿尴尬地笑笑,说:“那多麻烦!主要是怕你麻烦。”

      崔成招呼林天鸿坐下继续吃饭,伸手摸向桌子上的笛子:“哎!这笛子倒很特别!”拿起来感受着手感,说道:“呵,挺沉实的!你这又是从哪儿弄出来的?”

      林天鸿说道:“我本来就有啊,刚才来吃饭前才拿回来。”唯恐崔成追问不休,更担心自己言多有失,便对崔成说:“我真的肚子很饿,不跟你聊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噢,你吃,我不打扰你。我也没什么可忙的,我等你。”崔成不再说话,把玩着林天鸿的笛子,静静地看着林天鸿吃饭。

      然而,过了没一会儿,崔成忍不住又说话了:“大哥,你刚才抓侯师傅的毛,用的是那一招?是‘黑虎掏心’还是‘雁过拔毛’?”

      “雁过拔毛?”林天鸿一愣,问道:“有这一招吗?”

      崔成笑了,说:“不知道,我胡诌的。”

      林天鸿说道:“我想,刚才那一招应该叫作‘拔苗助长’,可惜我拔过头了,真是对不住侯师傅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隐忍愤恨避免纠葛 大厨发飙雁过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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