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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好多个,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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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的地下停车场内。
袁助理紧张的跟在我们后面,生怕有狗仔队跟踪,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看样子是在准备随时帮我们抵挡相机的攻势。他可真够忠心的。
意外的发现,齐风原来比我高这么多,而且……他的怀抱让人有些安全感——这是我在刚才被他搂着逃过那些记着的拍摄时候感受到的。
这么多年来,他是除了爸爸和哥哥以外抱过我的第一个男人。
“刚才谢谢你。”
他见我终于说话了,笑了一下,依旧搂着我,并没有说话,将我受伤的手臂轻轻的握在他的手中,避免走路时的震动碰到已经红肿的手。
“你没有想问我的吗?”我问。
“你想说吗?”
“如果你不问,我的确不想说。”
“那就别说了。”
我笑了,第一次对他有由衷的感谢,感谢他的体贴。
以前对他的感谢,只是对于他给我加薪、和对我工作的肯定而已。
他的西服披在我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应该是他其中一个女朋友的。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送。”我伸手要接过皮包。
“你的手能开车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唔……”
“行了,快走。”他又将我的皮包拿了过去交给袁助理,搂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有点发懵,跟这位大老板工作几年了,第一次跟他这么亲近。感觉怪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精神问题,还是里面的冷气太冷,向来很少生病的我居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赶紧转身,让袁助理从我的皮包里拿出几张纸巾给我。
“原来虞经理也会生病的?”袁助理用看21世纪最后一只恐龙的奇异眼神望着我。
“我是人,又不是神,生病很奇怪吗?”我用纸巾捂住鼻子。
还好有齐风的西服,要不我估计我得冻死。
袁助理在那偷笑,“虞经理你可能不知道,公司里平时各部门经理都在说你,说你经常加班、熬夜赶制计划表也能挺得住,都说你是‘铁人’。”
“……我怎么听不出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说完又不客气的连打3个喷嚏。
袁助理笑得更得意。
“再笑就把你丢出去。”齐风发话了。
他见我浑身哆嗦,眉头突然紧凑,脸上突然有了很不高兴的表情。
要不是他将我搂的更紧,还伸手在我额头上适了适温度,我差点以为他是嫌弃我、怕我将感冒传给他呢。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从一辆奥迪车里出来,向我们走来,“少爷,这是……”他显然是见到齐风怀里的我,有点奇怪。
“老李,先别说了。先送我们去医院。”齐风淡淡的说。
在我奇怪之余——我是奇怪连齐风的司机都有自己的车,我赶紧开口道:“不!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齐风奇怪的问。
“我不要去医院。”
“为什么?”
“我讨厌医院!”
“可是你已经感冒了,而且在冒冷汗,手臂上又有伤,必须得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
“必须得去。”
天,为什么在上海这种地方也有人逼我去医院?
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有个当医生的哥哥就已经很可怕了,从小就经常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医院我是去怕了。
我一闻到医院那种药水味就反胃,为什么现在还是有人逼我去……
“我感冒回去睡睡就好了。反正就是死也不去医院。”
“一定要去。”他比我还坚持。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不禁哆嗦了下,声音抖抖的说:“不去!~”
同时我也感到奇怪,我怎么在这跟他争论起这个问题来了?
这感觉怎么跟我向爸爸或哥哥撒娇不去医院时的感觉一样?
齐风抱着臂,显得有些不开心,“看来你真的很固执。”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惹这位大老板不开心,因为他是我的饭碗,我吃饭、供房还得靠他。
“求你了,只要不去医院,哪都行。去那我一定活不久的。”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医院?”
面对他的疑问,我再次抗议,“非常讨厌。你要是想让我再活的久一点,能有更多的机会剥夺多一点我的劳动力,就别带我去医院。”
齐风憋了半天,我居然发现他是在忍笑,“真是服了你。”
我暗地里对他翻白眼。
这才发现,身旁的老李和袁助理都在偷笑,而且脸部都因为强忍笑意而显得通红通红。
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笑什么。我怕去医院,有这么可笑吗?
齐风也偷偷笑了下,“那好吧,老李,你先回去。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
“是。”老李看起来很兴奋。我奇怪了,他兴奋个什么劲?
“啊?那……那我怎么办呀?”袁助理在后面怪叫。
“你自己想办法。”齐风打开车门,将我扶进去,“或者你叫公司派车来接你。”
“不是吧?”袁助理一拍脑门,“老大,你真是,真是见色忘……”他后面那个“义”字硬是在齐风的眼光中给吞了回去。
齐风替我关上车门,“你再说试试。”
袁助理摸摸脖子,“呃,没什么没什么。老大,你去吧,我打电话叫公司派车来就行。”
看到袁坤的表情我差点喷笑出来。
袁坤向来在公司里就很搞笑,不过他还是有点本事的,听说他当年是跟齐风一起来上海创业,也是跟齐风一起从香港过来的,所以算是“安臣”的开国功臣。在“安臣”里面也是老资格,不过大部分人都拿他当兄弟,因为他这人很健谈,也很善于交际。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做齐风的助理这么多年吧。
“你手还疼不疼?”上了车他又为我检查了一遍安全带有没有扣紧。
我发现他原来这么细心。他对他的那些女朋友也这样吗?
怪不得这么多优秀的女人都给他迷的神魂颠倒,连伊曼那样高傲的女人也逃不掉。
“有点。”我疼的表情都有些扭曲,面对他奇怪的眼神,我投降,“好啦好啦,你别再这样看我了,不是有点,是很多点。”我看看手,“我真怀疑,是不是骨折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我莫名所以,他在看什么?好久,又伸手到我脑门适了适温度,“有点烫。”启动汽车,“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女人。”他下总结性定论。
“什么什么女人?”
他油门一踩,速度表盘上的指针持续上升,不到一分钟就直线升到时速120。
拜托,我平时都没开过这么快的车。
跑车就是不一样,但愿此时、他正在认真看路。
“看你平时工作的时候干劲十足,对任何工作上的难题都迎刃而解,对我给你的任何计划案都信手拈来一样轻松解决,更对于我将Maple leaf international hotel交给你打理也不觉压力过大而不敢接手。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有种不详的感觉,天知道我是一万分的不想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
他转动了方向盘,跑车迅速转上了高速公路。
他说话的表情那样镇定,像是在讨论”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的那种平常口气,我真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车速已经是时速140了??
“你知道吗?我之前有找过一个在国外专业学习酒店管理的人,他都觉得责任过大不敢接任。后来我就找到了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对于他对我的这种夸奖,我本该感到高兴的,但我现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速度表盘上的指针仍在缓缓的持续上升,我整个人是处于绝对的高速状态,奇怪,有点像是在真空状态下。
“可是令我奇怪的是……”他的嘴角轻微抽搐,显然是在强忍着笑,“你这样的女强人居然怕去医院。”
噢,天呐,他真幽默。
问题是——“拜托你看路。”
我一面要承受手臂上的疼痛,心理上还要承受巨大的担心下一秒就要因车祸而上天堂的压力。
我发誓,再不坐他的车。
“你紧张?”他笑问。
“这种速度……谁不紧张?”我努力闭起眼睛,不看窗外火速后退的景物。
“别怕。我平时就是这种速度。否则哪会每次都那么准时就到达会议现场?”他笑了。
噢,原来是这样。
拜托,你哪里有准时?每次都是无数个部门经理在等你开会。
原来我们每一次所有部门经理都在等他开会的同时,他正在以这种常人难以想像的飞车速度奔向公司?大老板真不好当。
“我们现在要去哪?”我问。
“到了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车速太快,又吹太久风的缘故,头脑昏沉的很。
“要是不怕我会占你便宜的话,就在车里睡会儿吧。到了我会叫你。”
我真想再次提醒他:请看路!
但是我不想说了,因为我发现我越怕,他就越开心,然后就开的越快。我怀疑他是故意整我。
“齐总你真是会开玩笑。”我不客气的又打了2个喷嚏,“我不认为我会引起您的兴趣。”用纸巾擦擦鼻子,“您随便叫一个女朋友过来,都……都比我漂亮……”又擦了下鼻子。
可恶,为什么我的鼻子老是流水?都好多年没有得这么重的感冒了。真不舒服。
“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这不是自不自信的问题。是……根本问题。”
“哦?”他又转动方向盘,跑车下了高速公路,驶入常行路,“说来听听。”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不记得我回答了他什么,总之接下来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
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他微乎其微的笑了下,将西服盖在我身上,又继续开他的车。
然后,我就去找周公、理论理论为什么我会感冒的问题!
有人在说话。
我翻个转身,还在说,又翻个转身,没公德心的,你还说!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
一阵嘤嘤嗡嗡的声音,我想醒来,眼睛却好像被人用胶水黏住似的,就是睁不开。
恍惚间好像有人捏住我的手,不停的用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往上擦,像酒精。
弄得我的手很疼,本来都很迷糊的,就因为这份痛楚,反倒稍微清醒了些。
一个声音说:“你乖点,别动。很快就好了。”过了会儿又说:“很严重吗?”原来是齐风。
“还好,就医及时,也没有什么剧烈运动,否则就有脱臼的可能。”这个声音不认识。
一只手搭上我的额头,“好像还有点热。她怎么还不醒?”
一阵容器的乒乒乓乓声,“根据我刚才的观察呢,可能她最近的工作压力大,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中,导致经常睡眠不足,身体机能也就下降了。还有就是刚才可能吹太久冷气,还穿的那么少,不感冒才怪。她这种体质啊,就是属于那种不病则以,一病就是大病一场。”
“唔,可能是。她马上就要接手酒店了,所以很多事我都让她手把手的教阿静,再加上最近还有个宣传的case等着她完成。阿文,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很苛刻的老板?”
“你才知道啊?哈哈哈……”
“嘘,你笑那么大声干嘛?”
那个狂妄的笑声立刻停止,“喂,我发现你很关心她哦。从没见过你对哪个女孩子这样。”
“你又发什么神经?”——齐风这口气怎么这么像我?
有个人走近我坐到我床边,因为我感觉身下的床铺下陷了些。“她怎么还不醒?”
“你放心,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太累了,睡眠又不足,再加上精神上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暂时性的昏迷,在医学上叫‘暂时性精神休克’。”
“严重吗?”
“还好。”
“什么时候醒?”
“很难说。”
齐风叹了口气,“算了。让她休息吧。”
我真想立刻跳起来,然后对他说:老板,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出去吧,让我一个人睡会儿吧。
不久听到一声门关上的声音。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哪,潜意识里只觉得是安全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上凉嗖嗖的,感觉贴身的衣服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冷的有些打哆嗦,又过了会儿才觉得暖和很多,因为感觉身上有了被子。
意识在一点一滴地复苏,身上好冷,好像血液中奔流的都是凉气。
接着就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不清楚她说什么,而且他们好像是在说广东话,好在我在上海也呆了好几年,广东话多少还是会一点。
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点,“少爷,这位小姐……少爷请放心。少爷,您是不是……”
又好像听见齐风的声音,“李嫂,你看我像吗?”
那个女的声音又响起,“像,很像。”
然后就听见齐风的笑声,笑得很坦荡。
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可惜我昏昏噩噩,时清醒时昏迷,听不清楚。
我打了个寒颤,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抚上我的面颊,又在我颈下掖好被角。
努力地要睁开眼睛,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再次醒来,首先是闻到一股我最讨厌的药水味,心想该不会真的又进了医院吧?
睁开眼,发现房间里光线柔和,大部分装饰品和墙壁都是黑白相间,就连窗帘都显得那么别致,是一种黑与白的剧烈的视觉冲击。
首先映入脑中的感念就是——虽然有药水味,但这里一定不是医院。
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原来身上已经被汗浸湿,一遇到空气,剧烈蒸发,带走身上仅存的些许热度,使我不禁又打了几个哆嗦。
渐渐清醒,我两眼紧盯着身上的睡衣,我确定这一定不是我的睡衣!
那……是谁的?谁帮我换的?
窗外仍是夜幕,那我应该睡不久,也就是刚才才从晚会上出来……
齐风??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他,难道……
我……我的第一次居然就这样没了吗?可是……钟离不是说过,第一次的时候会有感觉的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虽然我的思想不至于保守到为一次这样的事情而怎样,但是我绝对不愿意以这种方式,绝不!我最讨厌别人不尊重我!
打开门,隔着一个起居室看见齐风正在和一个男人聊天,那个男人还正在收拾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医学器材方面的东西。
“是真的,你一定要试试。”齐风说。
那个陌生男人很有兴致,“好啊,听你这么说我真是已经等不及了。”
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有理智。“齐风!!”
他被这一声尖叫惊到,“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伸出两条胳膊,亮出睡衣给他,“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问。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理智,要理智,一定要理智。
齐风见我半天说不出话来,伸手覆上我的额头,“唔,很好,已经不热了。”他突然凑近我,一脸谄媚的问:“舒服吗?”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甩手给他一巴掌。
痛快,真痛快,这辈子第一次打人!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