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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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点了，他们在各自的阳台上，有时什么都不说，有时会开开玩笑，回忆一些小时候的事，叶铅华看着星空，她现在很幸福，幸福的都不想死了。
她去菜场买菜回来，刚出电梯就看到路桐蹲坐在谢惊年门口，今天的路桐和上次不一样，此时的她很狼狈，身上青青紫紫，嘴角有干涸的血渍，赤着的双脚密密麻麻的布满伤口，可铅华却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她觉得，路桐比她幸福多了，至少她拥有谢惊年的爱，至少她还可以活很久，如果那一身的伤口可以换来长命百岁，那铅华愿意失去双腿做个残废，只要能活着。
付奕励是想来看看铅华，结果就看到狼狈不堪的路桐在谢惊年门口，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付奕励就问她，＂你看到路桐了吗？＂铅华点头，笑意不减。
＂看上去挺狼狈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就不想看看谢惊年的反应吗？＂付奕励自己就挺好奇的。
＂想，可我怕看了之后更难过，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晚餐准备好了，但她不知道谢惊年今天会不会在这里吃饭，她想应该是不会了，叶归真回来后几次欲言又止，铅华大概猜出是为了什么，付奕励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一顿饭，吃的是三个各怀心事的人。晚上，铅华坐在阳台上，一直看着旁边，她知道今晚等不到要等的人，但她还是坐到了天亮。
谢惊年一夜未睡，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乏意，路桐刚刚睡下，他看了一眼时钟，七点半，看向门口，心念微动，小心翼翼的从路桐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打开门，果不其然门边坐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稍稍柔和了神情，原本会立刻站起来的女人此刻没了动作，好奇的走出去两步，谢惊年笑的既莫可奈何又有些无语，她到底等了多久？竟然坐在他门口睡着了。
＂真是个猪头。＂轻声嘀咕着，但看到她眼睑下的黑眼圈，谢惊年原本打算揉她头发的手顿住了，双腿上的托盘有两碗粥和一碟菜，＂猪头猪头猪头。＂轻声重复了三遍。仔细的看着她睡脸。
＂啊~＂路桐的尖叫声惊醒了铅华，托盘里的粥撒了些许，谢惊年立刻跑进屋里，铅华起身在开着的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进去了，刚进门就听到混杂的男声女声，“救我救我，惊年我好怕，惊年，惊年你在哪儿？”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你不用怕，不用怕。”
铅华缓慢的走向卧室，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铅华愣在原地，路桐受惊般躲在谢惊年怀里，男人轻轻哄着她，原本就魅人心魂的眼睛染上温柔，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她在门口站了很久，原本渐渐安静的路桐看见门口的她再次恐慌。“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啊。”
谢惊年抱紧她，“铅华，你先回去，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见不得任何人。”她的眼睛落在惊慌的路桐身上，见不得任何人，为何偏偏如此信赖谢惊年，这其中的猫腻铅华再清楚不过，聪明如谢惊年竟然没有发现，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想发现。她笑了，关心则乱也好，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她都没权利也没能力干涉。
“这里有两碗稀饭，我放门口了。”临走，两个女人的视线相交。还没到门口她就听到瓷碗打在地上碎裂的清脆声音，脚步顿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晚上十点她还在阳台坐着，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惊年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愣愣的看着男人，感受着头顶上温热的手掌，在他想要收回手的时候铅华按住了他的手。谢惊年皱眉。
“你的手很冰。”用令一只手掌覆住铅华的手，铅华笑眯眯的看着他。
“累吗？”谢惊年点头，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好不容易把路桐哄睡了，就想来看看她。铅华牵下他的手，自己站起来让他躺在躺椅上，谢惊年真的很累了，也就顺了她的意。
“累的话，就闭上眼睛歇一会儿。”谢惊年微笑，顺从的闭上眼睛，铅华松开了他的手，他立刻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铅华微笑，将毯子搭在他身上，站到他头顶处，按压上了他的太阳穴。
“睡一会儿吧，她醒了我就喊你。”谢惊年微笑，顺从闭上眼睛，她的手很冰，但按的很舒服，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稍稍得到了放松，到最后他真的差点睡着。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还喜欢她呢？”铅华听了之后笑出声来，“嗯，那你是不是还喜欢路桐？”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在会所里你们走了之后我想了很久，可是始终想不起来我答应和她交往那天发生的细节，直觉告诉我，如果我能想到那个小细节，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我想不到。”
“想不到就别想了，你要是真的还喜欢她，就趁这个机会重新开始。”谢惊年听到这句话睁开眼去看她的表情，铅华低着头冲她微笑。其实铅华自己也是矛盾的，一边希望谢惊年能喜欢上自己，一边又希望他不要喜欢上一个将死之人，那会很痛的。
之后谁也没有在说话，谢惊年渐渐睡着了，铅华倾身看着他的睡脸半天，旋身回房间，不多时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架相机，对着谢惊年拍。看他睡的熟，铅华心念一动，倾身吻上了他的唇，相机只拍到两颗头颅挨的很近。她看着他，要是他看到了这张照片估计会再也不理她了。
抬头遥望天空，要是她下辈子还记得这个男人，她不会再让他为别的女人疯狂，让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她，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她希望自己能够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可以陪在他身边，一直，一直，直到白骨成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