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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十 章(熊) ...

  •   (先是朽木源视角)

      3天后 朽木家别院

      “舞绯?舞绯?”

      清晨的阳光刚刚告知了拂晓的来临,平和静谧到有些幽深的静灵廷贵族住地,几声并不急促的呼唤就这样拉起了又一个平静如常的日子的序幕。

      搬进了朽木源家的第三天,依然开始于特意早起的朽木源挫败地发现还是走他一步放在小桌上的两份精致和食后只能转向后院去寻找莫颜。

      在完成了早餐准备后的现在,这个时候,他这个完美地做着所有侍从才该做的事情的“妹妹”就只会专注于一件事情——练习。

      “舞绯?舞绯——”边拨开路边伸出来的盛开粉樱边到处寻找那人,朽木源的声音在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练习着救护鬼道的身影后不禁停下。

      那个人,好象不论是任何时候看去,都像是来自幅没有多余色彩的水墨画。

      黑白的死神服,指尖那道亮眼的白光,顺势滑落到衣襟的黑亮长发,白净的小脸,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看着自己手下慢慢回复生气中的花草中的眼,却漾着种别样的柔和。

      如同冰山轻微的一道缝隙,让人可以看到内里温润的柔和。

      是不是,就是因为所有平常如此冷淡的人都会偶尔有那么动人的融化,所以才让人无法不牵挂?不能自以地感到惊人相似的朽木源有些恍惚地想。

      “朽木大人。”莫颜将这个鬼道完成后马上站起,走到朽木源的身前——优雅而从容地行礼。

      走过来,她就已经是他熟悉的那个人。称呼还是那么有礼而疏远,动作还是那么标准而冷漠。

      快到好象所以到只是他的想象。

      朽木源努力压住他内心有些翻涌的挫败和失望,提起嘴角,努力微笑如常,“练习完了那就过来吃饭吧,舞绯。”

      “是。”莫颜点头,随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停下转身回走。

      朽木源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头。

      莫颜跑回到刚才练习鬼道的地方,站了站,还是蹲下手指抚向那株刚才用于练习的小花。

      细弱的绿色茎上面是一点怯生生的红,白皙的手衬托着,更让那红分外可爱。

      他似乎听到她极轻地叹息了下,然后就看见她稍微用力就把手里的那丝翠色折断。

      他的心又沉了沉,这并不是第一次。实际上,从真央开始,每天莫颜都会将她练习过的地方恢复到没来过样的样子——小心而仔细地,就像是要消去所有她存在的痕迹。

      再回来,那人站在他面前,安静等待。

      “走吧。”沉默了下,他先转身离开。

      身后的人静悄悄地跟着。

      什么时候,才可以让那惊鸿哪怕只有一次不要那么快就归于虚无?

      *******************************

      一顿饭很闷,虽然他也努力地想活跃下气氛。

      临了要出门,莫颜坚持收拾完所有后才到门口。他没法扭过她,只能将门口的灯笼挂起,回头问拿着他的包的莫颜,“舞绯,晚上要早点回来啊。”

      她抬头,有些诧异的表情,再低头想了想,点头,“是,舞绯会尽量回来做饭的。”

      她的话让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的回答经常让他无力。

      他的叹气换来的是她的不解眼神,他喉咙中的那句“我是希望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做饭”的话不知道怎么的,也因此而卡住无法吐出。最后,他将手伸出,“.........舞绯,你不是侍女。”

      很自然地被她巧妙避开他摸向她头的手。

      “是。”她回答。不看他。

      “............”气氛再次滞了滞,他将手收回,“那晚上记得啊。”

      她告别样地鞠躬表示明白。

      “要是晚了,我会等门的。”朽木源开玩笑样加了句。

      刚要离开的人停下,转头,今早第一次看着他,复杂的光一闪而过,“不用的,朽木大人。”

      “我会的。”他有些惊喜。

      莫颜的眼光更深沉,穿过他,好象看着很远的地方,有着怀念和悲伤。

      他的心颤了下。

      然后是再鞠躬后她的飘然离开。

      等门么.........朽木源凝着那背影喃喃道。

      *******************

      (转回莫颜视角)

      “舞绯十席!副队长请您将这些文件送到八番队和十三番队。还有,这是三番队市丸队长派队员送到您队室的。”

      “恩,谢谢你。”在路上整理好心情的莫颜接过东西,收好要送的文件,把某狐狸送的东西转了一圈,袋子里飘出股轻浅的水果香。

      那熟悉的香味,让她刚好点的头又开始隐隐有些疼痛。

      拆开,果然是上好的新鲜柿子,还有张里面的纸条:好久没吃舞绯做的柿子饼了~~~

      ........

      “破道六十九:赤火炮!”看着纸条慢化成灰烬,莫颜决定先将头痛的事情放一边,送文件后再说。

      操起瞬步,目标八番队。

      莫颜刚走到八番的门口就碰到了黑镜框的七绪副队长。

      “咦?舞绯十席?”七绪看着行礼中的冰山美人,在短暂“这个只喜欢练习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到我们番”疑惑被她手里的文件和袖上的十一番队的标志解除后马上明了,抬了下镜框,“是队长亲自签名的文件吧?刚好我也要去十三番队(找我家队长),一起吧。”

      莫颜点头。

      就是因为有了七绪的同行,所以在到达十三番队队长室后经过了七绪和果然在的春水大叔之间惯常性的互动,事情在春水大叔的“LOVELY LOVELY 小七绪”的求饶声远去中才归于了正常。为离开两人的相处模式弄得只能沉默努力表示自己不存在的莫颜终于在室内安静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白色的纸门被春水临走的时候带上。

      所以,现在只剩下了同样沉默的两个人——莫颜和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

      这个时候刚好是阳光开始温暖,那人侧面开着的古朴木窗中阳光照了进来,让室内是正能看清楚对座之人的表情又不会很刺眼,很浅很淡的亮。

      木窗周围有着刚出现饿光晕,少许暗影,隐隐浮动。

      似乎又有很多不甚明朗。

      *******************

      这是莫颜第一次走进在静灵廷中自成一格的十三番。

      满目绿意的内庭,空气似乎都沾染上了一丝微苦的草药味。庭中树木葱葱茏茏,蜿蜒回廊,可以见到的阳光被切割成了圆润的图形,喧闹和繁杂似乎被看不见的墙阻隔在了庭外。

      主要负责后勤的十三番队,分外详和而安宁。

      而同样是第一次见到的浮竹队长,和他的番队也是那样的相得益彰。

      白色的长发披在身后,蓬松而浓密;端正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嵌在略微消瘦的脸上,虽然可能不比朽木队长那样的精致,但眉眼中透出的平易却同样让人心折;宽大的袍子熨帖地合着他,照在那上面的阳光似乎也散出种时光洗练后才可以拥有的从容。

      这样的人,天生有着很想让人靠近的魅力。

      按照文件要求的内容将该禀报的内容都一一报告,莫颜将东西小心呈递到他的面前。浮竹没有抬头,接过后提笔就写下了清朗有力的几个大字。

      那字舒展自如,力透纸背,和他的有些病弱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显示出了他内心坚定如山的信念。

      莫颜喜欢书法并且颇有鉴赏,看到这几字时很是赞赏地抬眼望了过去——却没有想到刚好和他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不由有些震住。

      那双眼睛,细细密密地画着她,像是在心底为她画幅工笔,从她的发到她的眼,从她的额头到她的唇,不放过任何一处,缠绵地回旋,却没有使用语言来表达,只是安静地逡巡着。

      如同膜拜样专注。

      有多么深刻就有那么沉默。

      不由地为之心酸——但莫颜却觉得,对拥有这样眼光的人来说,也许这样其实很幸福。

      只要那人还在自己的视线中,可以自由用眼神接触。

      这样的眼光,那么那么熟悉。

      在并不久远的过去,她也曾经这样看过另个人。

      被莫颜撞见后浮竹并没有马上收回视线,但当他们的眼直接交合时却迅速撤回,“咳——咳——”一阵急促地咳嗽声,他的手抚着胸,脸泛开不正常的红晕。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莫颜迅速地将热茶小心捧到浮竹的嘴边,喂他喝下。放下茶杯,轻拍浮竹十四郎的背,在他停下咳嗽后找到靠垫让他靠着,莫颜的动作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熟练和温柔。

      身体的记忆,强烈到不需要思维的指挥就可以自动行事。

      源于,那同样深刻到可怕的,浓稠到似乎渗入了血液的情感。

      “好些了么?浮竹队长?”莫颜轻声问。

      “舞、舞绯,我,咳咳~~咳!”浮竹十四郎想说什么,却因为语速太急而又是一阵咳嗽。

      “浮竹队长!浮竹队长!”莫颜忙再拍再喂水。

      浮竹半天才停下了咳嗽。

      再抬头,他看着莫颜,嘴张了张,又闭上,再张了张,再闭上。

      欲言又止,太多的话,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莫颜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也是等待样的沉默着。

      他可能要说很重要的话。

      第六感如此诉说。

      “浮竹队长?”

      他没有回答,依然看着她,看到莫颜觉得仿佛要一直到沧海桑田一直到日月尽头,门外突然却有阵飞鸟扑翅声打破让人有些窒息的沉默。

      轻微的响动在这个时候都像是石破天惊般惊醒了莫颜。她猛然发现,自己怎么会突然有那样的想法?怎么会突然有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话的冲动?

      怎么可以这样?

      使劲掐住自己的手心,让疼痛使自己清醒——“浮竹队长,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舞绯就此告退。”

      仿佛没有听到,浮竹只顾着紧紧地看着她,而莫颜失礼地却站了起来,有些匆忙地向门口走去——她想,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莫逆,莫逆。

      莫颜仿佛为了给自己勇气样念着。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样念着,却更是烦躁。

      “舞绯——”身后传来同样的站起声,莫颜不敢回头,只能低头转过去。

      “舞绯.....你还好么?”那人的身影停下在莫颜的身前,手抬了抬又放下在身侧拧成一团,最后说出来的,是意味绵长的一句。

      莫颜猛然抬头——他认识这个身体的原主?

      就在这个时候,“队长!队长!”回廊中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莫颜的思绪,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刷”拉开木门。

      “我先回来的!队长,你身体怎么样?”

      “明明是我先回来的!我来问队长!”

      “是我!”

      “明明是我!”

      “我!”

      ……………………..

      两个小豆丁把门拉个大开,却不顾及病人只顾着抢谁先问——十三番队有名的例行争吵画面再现,似乎没有人察觉到刚才屋内的沉默,除了他们后面的那个人——那个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那两小豆丁手里还拉着他们的袖子的八番队队长。

      京乐春水——莫颜突然想到了这具身体迁移证上的签字。

      一瞬间,很多往常没有注意的信息似乎福至心灵地连在了一起。

      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是很好的朋友呢。

      好到,让人觉得暧昧的朋友呢——什么事情都彼此清楚~~~

      曾经在女协有人表情诡异地如是说过。

      那张居住迁移证上的签名。

      那家没有背景却规模不小的酒馆。

      浮竹十四郎欲言又止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叠加在一起——如果说,这个身体的原主和浮竹十四郎之间有过什么,那就都解释得通了。

      但是,会有什么呢?

      “诶?舞绯,你怎么也在?”清音总算看到了房里还有一个人。

      莫颜点头问好,顶着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复杂的视线,她再鞠躬后便想告退。

      “等等,舞绯十席。你现在住在朽木源的别院中吧?我和十四郎很久没有和阿源见面了,今晚可以前来拜访么?”

      京乐春水在莫颜正要离开的时候提出了完全出乎莫颜意料的要求。

      “什么?舞绯你住在朽木家的别院?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啊?”清音的大叫可能全十三番队都听到了。

      浮竹十四郎看向莫颜的目光更加深邃难测。

      莫颜再次一阵烦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家兄平时住在真央,只在周末回来。”

      “家兄?”清音再次尖叫样。

      莫颜抬头,然后努力正视浮竹的脸回答,“浮竹队长,京乐队长,我失忆过,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不再理会身后人所有人的反应,莫颜只是按照规矩鞠躬后便原路退下。

      努力着忘掉,不去理会。

      她知道这样很无情,但是原主欠下的或者欠原主的都和她没关系。

      但是,她那敏锐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个,还只是开始。

      很多事情,不是逃避可以解决的。

      ***********

      莫颜跑了半路,才稍微安抚下自己有些错乱的思绪。

      她不喜欢面对浮竹,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去管过去的事情。

      她是莫颜,还有莫逆的莫颜。

      已经不是舞绯——不,是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舞绯。

      哪怕他的眼神让她伤感,哪怕他的样子让她想起自己。

      “啪——”怀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黑色的布包里滚出几个圆溜溜的柿子。

      那狐狸的脸随之浮起——莫颜突然觉得这狐狸也不是完全那么讨厌,起码还是给自己一个转移思维的想法。

      再次操起瞬步,目标十番队——她想遵守自己的承诺,也想让其他人可以幸福。

      “舞绯!你怎么来了?是八千流有事么?”乱菊自从那次后和莫颜反而相处得更好了。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莫颜并不十分排斥她的亲近。

      热情但是很有分寸的乱菊,让人讨厌不起来。

      “可以请松本副队长和我来一下么?”

      “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乱菊跟着莫颜来到十番队的厨房,茫然地看着莫颜开始动作。

      生火,热锅。

      耶....这个,她不会做饭,估计静灵廷中全体都知道的事情。乱菊黑线想,难道莫颜是要让她帮忙试吃么?

      “打蛋!”莫颜递给乱菊器具并指着蛋说,“完了过后把面活一下。”

      “舞绯,到底要干嘛?”乱菊手忙脚乱地接过那盆子,极其生疏地做着莫颜吩咐的事情。

      “…………………”莫颜不理会她,小心地处理着手里的柿子。

      “你!舞绯,我……….”乱菊看着舞绯手里的东西,倏然有些明白莫颜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复杂。

      “…………………..把蛋给我,还有面……………手不要停,注意火候。”莫颜还是不理会,塞给了她另个东西,然后配合着关键步骤的讲解将柿子饼的做法完全演练给乱菊了一次。

      厨房中炉火“扑哧”声在一阵引人食欲的香气后消失。

      “好了,可以揭开了,尝尝。”莫颜摸了下表面,揭开示意乱菊。

      乱菊胡乱地咬了下,只一口后就抬起来惊讶地看向莫颜。

      根据这个,莫颜对自己满意地点了下头。

      她的手艺能够吸引到狐狸夜夜光顾并且得到实际上有美食家的口味的莫逆的喜好,程度自然不是一般。

      接下来莫颜手脚麻利地将所有的柿子饼都包成了一裹。

      “我还有事情,松本副队长,可以麻烦你将这些东西交给市丸队长么?”莫颜将那包东西递过去,鞠躬拜托道。

      “.......舞绯,你不用这样的。”乱菊勉强地抵着那包硬塞过来的柿子饼。

      “我确实不想去。松本副队长,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转交给别人,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再鞠躬,趁着乱菊还在发呆莫颜直接走人。

      有些事情,第一步总是难以跨出。有些事情,我们需要的只是更多的机会和敢于面对的勇气。

      月上西头,从十番队出来后紧接着是练习的莫颜在结束后走在回朽木源别院的路上时如是想。

      如果可以,她希望最起码可以不伤害别人。

      *******************************

      离朽木别院还有段距离,就有一抹很鲜亮的红光吸引住了莫颜。

      在周围漆黑的布景衬托下,那红光很温暖。

      那个位置不是朽木别院么?难道....突然想到早晨那人的话,莫颜不自觉地用起瞬步。

      不远的距离转瞬即到。

      因为年岁有些久远而多少班驳的木门边,那飘渺的红光笼罩下,有个人站在那里。

      果然是朽木源。

      莫颜小心地走出黑暗,走到他面前。

      他的脸色有些焦急,他的裤脚有灰尘,他的脸虽然有着怒意,但她却觉得那线条在红光下是那么柔和。

      莫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过,除了那个人,还有人愿意这样等者她。

      除了莫逆,原来还有其他人。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朽木源走过来几步,莫颜才发现他竟然在微微出汗,在这个并不算炎热的夜晚,只穿了单薄的外衣,站在夜风中等着她。

      而且,她说过“不用”。

      莫颜昏昏沉沉地跟着他进了屋。主屋里,莫颜和朽木源对座,神奇的焦黑但是却半生的菜虽然很不好吃,朽木源一面要莫颜不准浪费一面把莫颜盘中的菜全夹到自己的盘里。

      他的话被平常说得快很多,他的头不自在地转到另一边。

      那种矛盾,那种别扭,很奇怪,但是更奇怪的,莫颜却可以懂得。

      这些,是很久没有过的家的温暖。

      “明天我自己做饭吧。”告诉自己只是不愿意欠人人情,莫颜在收拾碗筷时说,自愿地开始了她可能没想过要持续很久的厨娘生活。

      “这段时间课程比较轻松,那我明天也回来吃饭。”朽木源笑得有些奸诈的味道。

      “....................”我可不可以收回刚才的话?莫颜只能看着他的嘴角越拉越高。

      然后感觉,在很矛盾中,她也开始有些快乐。

      我并没有忘记莫逆,只是,我不想欠任何人——我这样做,只是对他的回报而已。

      仅此而已。

      莫颜不断在内心中重复,直到好象自己也开始相信这就是事实。

      很多时候,开始只是因为很小的一件事情。

      但是冰只要有了裂缝就会化成水。

      而水,就可以孕育出新的开始,新的情感,新的生命。

      重新开始再来一次的灿烂辉煌。

      以及,最重要的,幸福。

      *****************

      当夜 十三番队

      “十四郎,你没有说?”京乐问着好友。

      “...........她已经忘记了,而且有源照顾着她,不是很好么?”浮竹咽下口酒,醇香入口却只感到满口苦涩。“她.....已经忘记了。那就忘记了吧。”

      他的话,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痛苦。

      京乐拍了拍他,“十四郎,你真的可以放手?”

      一句话,让浮竹那句“是”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

      春水总是这样,在嬉笑怒骂中却比谁都看得清楚而明了。

      总那么犀利地插向人想回避的一点。

      “..........就这样吧。如果她很好,那就这样吧。”浮竹再次举杯,却在那杯子送至到鼻下时停了停。

      那上面,仿佛还可以嗅到她留下的隐隐暗香。

      放下杯子,他的背上,好象还有着她轻拍抚慰时的韵律。

      她还是那样,虽然,她真的如同他曾经希望样的,忘记了所有。

      忘记了,所有——有他的过去,和所有他的记忆。

      “浮竹队长。”

      心开始觉得钝痛。

      真的可能,就这样就好么 ?

      “春水,只能这样。”

      他努力说服着好友,也说服着自己——是啊,除了这样,还可以怎么样?

      “十四郎,”春水也举杯,斗笠下的眼直直地看向他,看到他想回避,“真的是这样么?”

      浮竹沉默。

      这个问题,可能本来没有答案,又可能,不需要答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十 章(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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