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终相送》清风不减

9、第九章

　　一路上两人都没敢松懈，一直与紧随其后的人周旋。对方装备齐全，车在枪林弹雨的包围下自甘成了马蜂窝。而他们连连还击子弹都用光了，没有子弹只守不攻迟早要完蛋。刘焕把车开到市中心，川流的车辆让城市格外拥挤。杜炎收回手枪，看了眼地图导航一脸淡定。
　　“前面有警局，把车开到那去。”
　　他声音有些小，刘焕抬手关掉音乐，随即用GPS定位朝警局方向驶去，杜炎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警官，我在XXX警局附近遇到了不法分子，他们正枪袭击市民。”
　　“嗯，好。”
　　.....
　　和警察通完话后杜炎挂断电话，一言不发靠在椅背上。汪昊阳专心开着车，杜炎通过后视镜看到车队仍甩在后面，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做法虽然不算是万全之策，不过却能很好的争取时间。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能开到这种时速又不被后方追上，不仅要有好车，驾驶者的技术也要够硬，显然这些刘焕全占了。
　　“他们还在后面，这样看来时间够了。”
　　“你确定？”
　　杜炎划开电子地图，现在他们在离警局30公里的地方，车时速400km/h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到。
　　“这么快的时速当然可以。”
　　刘焕有些得意的看向杜炎，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看来我可以转行去赛车了！”
　　杜炎暗想这人还有兴致说这个。抱起双手看向前方，冷峻的脸犹如冰霜。刘焕看杜炎不理他也不再多言，把整个精神集中在前方道路上，眼睛眯成一条线。路旁的行人看这一前一后飚车的阵势都是一惊，纷纷慌乱着跑开。他们的车以一种很强的力度与前方的车逼近车主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两辆车几乎追尾，车主惊魂未定车没开稳，车轮擦着车道栏杆甩了出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车身都斜倒在马路旁，车身周围流满了液体。旁边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扭曲的躺着，里面的人没有动静，正当大家都以为没事的时候。只是刹那间整个车爆炸开来，车子连同里面的人一瞬间粉碎在众目睽睽之下，火光四起，爆炸声连同火光引起了周围的轰动，这时候有警鸣声想起，黑夜化作白昼，喧嚷着的人群簇拥在夜色里，如同鬼哭狼嚎。
　　杜炎看到这一幕双手紧握，手心出汗，身体颤抖，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看着那个人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死去，刚刚一切明明还好好的。刘焕的驾驶技术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撞到那辆车，还是他根本就是想让那辆车毁掉，然后制造混乱。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声音挤压在嗓子眼。
　　“刘焕！你要干什么！你明明可以绕开的，那可是人命！”
　　刘焕听了他的话收起刚刚的笑意，只是很平静开着车，感觉杜炎的情绪有些平复才开口道：“是他自己没开稳，你也看到了我可没撞他。”
　　刘焕说的理直气壮，事不关己，杜炎看着他有些害怕，刘焕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好像刚刚在他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还是以前那个他吗？过去的他重情重义，看不得别以别人大欺小、恃强凌弱。大学他和自己在校门口看到一群人欺负一个女生，二话不说就直接冲过去把那群人揍了一顿。可是现在，他这张面孔还是这张面孔，却没有了那样的情绪。
　　“你，你怎么可能让车追尾，这不可能！”
　　“杜炎你这么信任我的驾驶能力了让我很高兴，不过这次意外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这句话简直太可笑了，杜炎心里翻江倒海，耳边一直响着刚刚刺耳的哭泣声，尖叫声。这些都真实的让人可怕，那个人死了！在他面前死了！市区的噪声更大了，警鸣声、嚷叫声交汇在一起。杜炎低着头，脸上掺杂着说不出的情绪，此时两辆警车忽然出现横在他们前方，刘焕顺着前面灯光反映过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两辆车前。头一辆警车车门一开，走出四个外国男人，戴着警帽一身警服，夜色已深看不清人的长相。他们很快向车的方向走过来，一个中年警官敲着车门，刘焕把车窗拉下来，警官身上别着很多胸章，看来级别不低，他拿出证件放在刘焕面前。
　　“警察！由于你们涉嫌刚刚的撞车案件请下车协助我方调查。”中年警官的语气很有压迫力，刘焕听了眉眼泛笑，他轻轻举起双手竖在眉眼间，笑着说道：“当然，警官我们很乐意配合。”说着打开车门走下车，杜炎跟在他身后垂着眼帘。中年警官看了看跟在刘焕身后的人，身材瘦削长相清秀、冷峻，十分吸引人，他抬手拍了拍杜炎的肩膀。
　　“小伙子还没成年吧！”
　　杜炎抬眼看他，中年男人看到他的正脸不由愣住，这男孩儿长得太过冷艳，横眉星眼，满目忧郁。杜炎刚要说话，刘焕挡在他面前，他个头比杜炎高一点刚好能挡住他，中年人的看杜炎的眼神让刘焕不舒服，他冲警官笑笑道：“警官，我们可都是成年的好市民。”
　　中年警官看这架势朝刘焕身后看了一眼，然后下巴微抬轻瞄刘焕一眼，随即转身对着三个年轻警官沉声说：“把他们俩带到警局！”
　　三个年轻警官一抬手一踩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警官！”
　　中年男警官说完背手朝车祸方向走去，魁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杜炎侧头看向后方，那几辆追着他们的车早已不见踪影，他不禁心凉，或许这种方法最直接却无比残忍，他沉着脸把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刘焕伫立在他旁边不动。
　　“你们俩上车。”警官催促到，刘焕和杜炎上车后三个警官也跟着上了车，车内一路无言。
　　到了警局，他们被送进问询室。杜炎拉开椅子坐在旁边的角落里，刘焕靠在墙上一直看着杜炎不说话，杜炎垂着头，帽子遮住他的脸。他能感觉到刘焕在一直看他，可是他现在不想跟他说话。刘焕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走到杜炎身旁俯下身子，手撑着墙壁，保持着杜炎接受的距离。
　　“杜炎，你想想我要是为了尽快脱身。为什么不提前下手，这样警察会来的更快。”他的语气格外诚恳完全没有破绽，杜炎仍不吭声。
　　刘焕仰头平靠到墙上叹气：“哎！你还真没变。”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表。5分钟不到就有个保镖样貌的人走进来，见了刘焕鞠了个躬。
　　“少爷，现在可以走了。”
　　刘焕朝他摆手：“好，你先出去。”
　　“是的，少爷。”保镖转身出了门，杜炎站起来面对刘焕，他的整个眼神都沉浸在深海里，刘焕靠近他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走？你到底是谁？”
　　刘焕听到这话有些高兴，他拄着下巴，两眼带笑看着杜炎：“怎么，现在对我感兴趣了？我很开心呢，不过以后你会知道的。”杜炎别过脸，扭头潇洒走出问询室。他好奇刘焕的身份，为什么那些人会追着他们不放，还有警局的人为什么会把他们轻易放出来，而且在没有施行任何审讯的前提下，虽然好奇却不想弄明白，只是因为不想和刘焕牵扯太多，太靠近总让他感觉莫名的危险。出了警局大门，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黑色商务车，保镖见刘焕出来，躬身把车门打开。杜炎看这车的派头抬脚走向车的反方向，忽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
　　杜炎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禁锢着自己的手：“我自己回去。”刘焕只好把手放开“你的车还在我车里，这附近又不好打车，你就将就一下得了。”杜炎不听他讲完独自往前走着。刘焕无奈摇摇头，杜炎还是那脾气，他不多说跟在杜炎旁边走着。这一路没有车辆，夜很静能听到两人的细碎的脚步声。他们走着都不说话和以前一样，黑夜两排昏黄的路灯，低垂着一圈圈展开着的黄色光圈，明与暗的交接处两人并肩而行。一会儿他们走到公交站上了车。车里很空，刘焕坐到杜炎的旁边。
　　“你难道要跟我回去？”
　　“难道不可以吗？我就是想陪着你。”
　　“我没说不可以。”
　　“那就好，你不用担心我回不去，等下会有人接我。”
　　“呃。”
　　“我们俩今天的相遇还挺刺激，够让人记忆深刻了。”
　　“还好。”杜炎的反映的轻描淡写。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边说边推了推杜炎。
　　杜炎感觉刘焕这种做法像个小男孩在哄女生，有些没好气道：“我说，别把我当女的，我没生气。”
　　“我从来没把你当女的，你可是我好哥们儿。”
　　此时刚好报站，车门打开杜炎连忙下车，走了一段路刘焕见杜炎进了别墅区不再跟过去。看着杜炎离去的背影他喊道：“杜炎，回头见！”杜炎走在前面向背后摆摆手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此时一个高挑的男孩儿从一辆银白色轿车走出来，穿着彩色毛衣，运动鞋，气质干净利落，很时尚，他望着杜炎离去的背，影步伐矫健地走向刘焕。
　　“刘总，我们这边已经安排人保护他了。”
　　“还是送他回来放心些。”
　　“那个事情查出来没有？”
　　“都查出来了。”
　　“什么人？”
　　“参与的人是一个□□团伙，不过指使者倒是很有趣。”
　　刘焕眼前一亮，瞬间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