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终相送》清风不减

10、第十章

　　吴筠尧看了刘焕一眼，他不说话样子却有所会意，于是抿嘴一笑。
　　“那人胆子还挺大，要不要教训一下。”
　　刘焕将手插进衣兜里向车的方向走去，撂出四个字“盯紧就行。”吴筠尧对刘焕的宽容大量之举无比不解，暗想这刘总不会是见了旧相好性情大变？那人做的这么绝还当没发生似的。刘焕看吴筠尧一脸茫然的表情，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吴筠尧的头发很软很滑，发丝在指间穿过手感极好。
　　“筠尧，看来你最近太闲了。”
　　吴筠尧听这话不知道是在嘲讽他管太多，还是在暗示他别琢磨自己的想法，总之不好就对了。在刘焕的眼里他只能是个艺人，职责就是演戏，吴筠尧摆出天真烂漫的表情。
　　“最近是挺闲的，没戏接没通告，整天也不见你人影。一直呆在房间里不是玩手机，就是躺着睡觉，看我皮肤都变差了。”
　　他不由分说的避开话题，刘焕抬手拧拉他的脸，脸部瞬间变型，弄得吴筠尧有些吃疼。
　　“哎呦！别！别！刘总，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脸！”
　　刘焕靠近他拧的老长的脸道；“我看皮肤挺好的，瞧！这么有弹性。”
　　”那可都是宝贵的胶原蛋白。“吴筠尧的脸撕扯着嘴里说的话含糊不轻，样子挺好玩，刘焕憋着笑道：”好了，回去好好养你的脸，否则不给你饭吃！“
　　刘焕刚一松手，吴筠尧忙用手捂着红肿的侧脸，嘴里嘟囔：”要警告也别用这种方式，幼稚。“他声音很小，刘焕没听见，回头问：”你说什么？“
　　吴筠尧见他扭头瞬间双手不知道放哪，忙交叉着摆手：”没！没什么！“刘焕转身不再问坐进车里，车灯绕了一圈掉头绕过小道，开出别墅区，绝尘而去。
　　杜炎到别墅楼下的时候，屋里客厅还亮着灯。这几天汪泽远不在家，家里只有汪昊阳和他妈。他推开门，客厅的沙发上母亲正坐在那，见杜炎推门进来忙起身向他走过来，母亲脸上有些倦意：”小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妈妈有些担心。“
　　杜炎抬眼看了看悬挂着的钟表11：50，他平常从未这么晚回来过，母亲疲惫略带不安的表情让他有些内疚：”我一个朋友今天来了加拿大，就去，见了他一面，以后不会回来那么晚了，妈你别担心。“
　　母亲伸手握起他的一只手，杜炎感觉她的手有些凉，然后母亲轻轻缓了口气：”是孟梓瑜吗？他不是已经在国内工作了，怎么有空来这了。“
　　”不是他，是大学的一个同学。“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垂下头。母亲从没听说杜炎提起孟梓瑜以外的人，总希望他能开朗些多交些朋友。
　　”怎么不让你朋友来家里？“
　　”有些晚了，他也有住的地方。“
　　”那下次有时间叫他来家里，妈妈也好招待下他。“
　　”嗯。“
　　说着母亲拉着他坐进沙发里，”在外面一定也跟朋友吃过了吧？还饿吗？我给你留着宵夜。母亲接连问着，杜炎看着母亲轻轻握着她的手，好让这双手不那么冰冷。
　　”好，还真是有点饿了。“
　　”那我等下端到你屋里，这么晚了，赶紧去洗个澡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母亲关怀的话语让杜炎心里一暖。杜炎站起来”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母亲做出个让他走的姿势，杜炎上楼，刚到二楼就看到汪昊阳正靠在他房门边，他穿着西装打着领，一身行头整整齐齐显然是刚到家的样子，一见杜炎四四方方的脸变得更是四四方方。
　　”是不是很高兴？“汪昊阳问的没有来由，杜炎充耳不闻，走过去默默打开房门，汪昊阳拽着门把手不让他进去，厉声道：”我叫你说话！“
　　杜炎目光犀利和汪昊阳对视；”你想让我说什么？高兴？还是不高兴？“
　　话音刚落汪昊阳一手拉着杜炎就往另一个房间去，他力气很大杜炎动他不得，杜炎一边反抗一边尽量让声音保持不易察觉的分贝，用尽力气想甩开汪昊阳的手还是没有效果有些气恼：”你干嘛！放手！汪昊阳！“
　　汪昊阳的房间就在他房间的隔壁，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把把杜炎摔倒在床上，一手拽着杜炎的手腕放在他的头顶，整个身躯压着他把杜炎压得喘不过气来：”妈的！混蛋！你要干什么！“
　　他开口怒骂，在开口的间隙，汪昊阳倾身正好吻向他张开的嘴唇，舌头冲破牙关和他的舌交缠，唇瓣与唇瓣之间交合。杜炎身体僵硬，虽然自己不动可汪昊阳的舌头却拼命的在他嘴里蠕动，产生他也是在迎合的假象。他一直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紧接着牙齿用力咬了汪昊阳的嘴唇，感觉到嘴唇一疼，咸咸的血液流入口腔，汪昊阳松开嘴唇喘着粗气沉声道：”还能干什么，我要干你！“
　　汪昊阳力气稍松，刘焕一只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顺势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卑鄙！畜生！混蛋！“
　　汪昊阳紧抓着他在半空中的手，眼神阴狠：”骂！你越骂我越想□□！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杜炎瞪着汪昊阳简直咬牙切齿：”你他妈变态！“
　　汪昊阳阴笑着注视他，两人扭打在一起，杜炎用尽力气把汪昊阳反压在身下，刚回转的局面却又瞬间扳回，汪昊阳撕扯着杜炎的衣服，布料撕裂的声音分外刺耳，他涨红了脸，这让杜炎内心无比羞耻，门外传出母亲的敲门声，杜炎听到她妈的声音，更是不敢出声怕他妈注意到。
　　”小炎在里面吗？我把夜宵给你端来了。“
　　母亲又敲了几下门，听里面没有动静暗想应该是去洗澡了，就推门进去把宵夜摆在桌子上，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合上门下了楼。
　　屋里褶皱的床单，枕头散落在地，两人衣衫凌乱，杜炎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汪昊阳正抓着他的一只手，他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猛的将手机砸向汪昊阳的头，手机刹那间从手里抛出，发出一声闷响，汪昊阳捂着被砸流血的头，杜炎又痛快的给他补了几脚，使得汪昊阳整个人都跌倒在墙边。杜炎趁机闯出房间，回了自己屋子，随机反锁房门，整个人瘫坐在门边嘴里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太累了疲倦侵袭着身体。真没想到汪昊阳会突然来这一手，他把头仰靠在门上闭起眼睛才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每次和汪昊阳在一起仿佛都是这样，这家伙简直像野兽阴晴不定。睁开眼睛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夜宵，杜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向前几步，拿起勺子喝了几口，微微扬起嘴角。汤是妈妈的味道，温暖而幸福。他把勺子放下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衬衫上的扣子掉了几颗，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他暗自叹气。把衣服脱掉扔在地上，蜷缩在床上睡下了。
　　漆黑的房子，四周没有光，一个小男孩儿抱着头蹲在角落，双脚合拢。
　　一群孩子讥笑的声音索绕在男孩儿的耳边他害怕的蜷缩着，颤抖着。
　　“他好吓人啊！”
　　“脸好吓人！”
　　“他没有朋友，没人愿意和他玩。”
　　”他一定是被诅咒的人。“
　　“哈哈！......鬼啊！”
　　这些声音让他无比畏惧，男孩儿不住地呼唤着发出抽泣。
　　”帮帮我！谁来帮帮我！妈妈！妈妈！“声音回荡在黑夜里。
　　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默念，那声音如同就在他身体里。
　　”没人爱你的，没人会在意你的！“
　　”别自以为是了，你只是自己以为那是你的朋友。“
　　”你怎么不去死！“
　　”活着很累吧！我来帮你解脱。“
　　”谁？你是谁？“
　　男孩儿畏缩着不敢抬头，紧接着接连发出辫子抽打的声音，声音撕裂着他的耳膜，而他浑身剧痛，撕扯着喉咙喊叫：”啊！疼！“
　　”叫啊！再叫！很痛吧！我也很痛！“那人用力挥动着辫子。
　　男人拿着电锯面目狰狞道：”来尝尝这个家伙的滋味儿怎么样，我会让你很爽的死去。“
　　”不用因为那些砸碎苦恼了。“
　　巨大的电锯横在他面前，男孩儿哭泣的更加厉害，声音嘶哑。那人一下下逼近他电锯的声音更近了。
　　”不要！不要！“
　　杜炎猛的一下坐起来，他浑身出冷汗手脚冰凉，屋子还是漆黑一片，只有扭曲的月光残缺不全的摊在窗下的地板上，窗外依旧被夜色笼罩着，树影摇曳越发让人心慌。他双手按着额头坐在床上，抬手把旁边的立式台灯打开，暗黄的灯光让黑黑的屋子瞬间有了些光亮。他忽然想和孟梓瑜打电话，摸了摸桌子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落在汪昊阳的房间里。眼前浮现刚刚和汪昊阳的一幕幕，恐怕那个手机也是不成样子了。他的心里慌慌的怎么也睡不着觉，孟梓瑜也好久没跟他联系了，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失去。一直以来他都不善于主动，或许是因为自己怕失去，也或许是因为怕没有回报，这样的不平衡感会让他无比不安。今夜又做了这个梦，好多年了，或许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