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黄昏后》Evenina

2、周末

　　接下来两天，不管是郑亦星还是王凯亮都随着愈发繁复的军训蒸发在琐碎的生活里。女孩们对操场上不期而遇的一场游戏不再念叨，反之更加频繁地聊起班上的同学。军训的连队分了男女，黎晚汐由于同手同脚不能纠正的正步而被剔出方队进入后勤连。吕歆蕊和周央央还留在八连努力奋斗下周一军训汇报表演。天气有些阴沉，吹着一两丝若有若无的小风，临近中午时黎晚汐终于躲过教官的监视，偷偷溜出军训场地跑到教学楼里瞎转悠。苏高的教学楼连城一片，四通八达的走廊错综交复，大大小小的花坛和花园点缀其中，再加上现在是高二高三的上课时间，教学区安静地只剩读书声和讲课声，黎晚汐迈着闲散的步伐，觉得这是一种享受。可惜好景不长，在她仔细参观完高三教学楼之后，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暴雨，将她困在走廊下百无聊赖地坐着，偶尔还能看到两三个逃课的学生冒雨赶回教室。期间周央央打来电话说由于下雨军训解散了，问她在哪，她无奈解释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换来对方没心没肺的大笑。于是致电给刘虞染汇报一番要求帮忙打饭后，望着天空祈祷快点雨停。这次天公又像是听见了，不过两三分钟雨势便弱了下来，黎晚汐兴奋地冲着天空喊了一声：“耶！小雨！”
　　“啊？”背后传了细腻的男声，“什么事？”黎晚汐愣了一下，转身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站在她后面，奇怪地看着她，头发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什么……？”她挠了挠脑袋，不确定地出声。男生也是一脸疑惑，瞅了她半天才说：“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吧……”黎晚汐回答地有点不肯定。
　　“那你叫我干什么？”男生皱着眉头。
　　“我什么时候叫你了？”
　　“你刚不是叫小雨吗？”男生提醒她。
　　“什么！”终于得知因由的黎晚汐哭笑不得，“那个……我就是看雨小了高兴而已，抱歉啊……”
　　“啊……没事没事。”误会一场，男生也不好意思起来，“我以为你喊我呢，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对着傻笑两下，黎晚汐的手机响了，她对‘小雨’摆摆手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跑到食堂附近停下来歇了几秒，又快速走进大厅，几乎一眼就瞧见了刘虞染向她招手。抱怨了几句运气不好之后，才开始认真提出周末去苏大附近商量社团的事情。付阑雪说周末家里有事必须回去，吴静至因为不是本市人周末本身就留校，最后决定由黎晚汐、刘虞染、吴静至和张疏雨、张殊泠一同出行，先找赵铖说定社团的情况然后大家一块儿去苏大逛逛。黎晚汐立即短信赵铖，两位男生也觉得不错。
　　本以为今天也会平静地过去，可是！郑亦星约周央央晚上散步了！得知消息时黎晚汐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刘虞染也从电视剧里抬头，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向周央央寝室冲去，留下不明真相的吴静至和付阑雪在晚风中凌乱。到达周央央寝室时，吕歆蕊和陈嘉已经等着了。黎晚汐和刘虞染抢过她们手上周央央的手机，一字不漏查看过短信，提出等会五人一同出去，周央央去散步，其余四人跟在后面保护她。夕阳才下沉不久，夜色并不浓厚。五人走到操场时看见郑亦星和那个黑黑的男生还有头一次遇见的稍矮一点的男生已等着，两个男生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站着。女生们则簇拥着周央央走近，周央央十分老练并未害羞，反观郑亦星倒是有点羞涩，脸颊的红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大家走着走着，配角人员自动脱离队伍，让主角两人在前方散步。黑黑的男生叫王显诸，大概一米八左右，稍矮一点的叫邓臻，差不多一米七五的样子。王显诸性格活泼，又比较油嘴滑舌，不足五分钟就跟吕歆蕊和刘虞染聊得如火如荼，邓臻也挺外向，不过没王显诸那么外向，黎晚汐与陈嘉就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主要内容都围绕着郑亦星展开。不过大家都是上了高中才认识，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就是邓臻说郑亦星不是传言中的花花公子，对人对事还是很真诚的。黎晚汐和陈嘉依旧持怀疑态度，毕竟苏大校长的儿子，刚进校便是传言满天飞的纨绔子弟。不过周央央初中也是风云人物一类，在处变不惊这一点上更胜郑亦星。
　　晚上九点半左右，操场上有跑步的人、跳绳的人、悠闲散步的人。情侣们稀稀拉拉分布于此，更有同我们一样群体活动的团体。结束散步后，周央央的眸子在路灯下亮晶晶的，黎晚汐一边追问他们谈话内容一边觉得好事将近，其实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星期五在不疼不痒的军训中过了，傍晚付阑雪被家里的司机接走。周六全寝睡了懒觉，起床时已经十一点，黎晚汐刚开手机就接到赵铖的电话说已到学校。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刘虞染彻底粉碎了她继续赖床的计划，匆忙洗漱后，在教学区前的小广场汇合。黎晚汐和吴静至穿了裙子，刘虞染揉着眼睛跟在后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赵铖身边站了个比他高一丁点的男生，不到一米八却生得十分俊俏，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眉毛浓浓，眼神深邃。赵铖介绍到这是孔泽西，刘虞染瞧得瞌睡都醒了，吴静至小声对黎晚汐咕哝：“你朋友居然带了个帅哥？”没等一会儿，张疏雨和张殊泠也到了，大家向着苏大出发，预备先找个地方吃午饭。
　　“你初中同学长得挺不错啊。”黎晚汐跑到赵铖身侧，警惕地看着刘虞染和吴静至跟孔泽西走一起，低声对赵铖说。
　　“是不错。”赵铖说，“初中追他的女生蛮多。”
　　“长这样八成有对象了吧？”黎晚汐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见赵铖点头，又问，“是你们初中同学？”赵铖又点头。然后她叹了口气，小声抱怨着帅哥都有对象，春花妈妈她们看也是白看。
　　走到苏大附近的商业圈，几个女生为午饭吃什么意见不一时，孔泽西提出干脆去麦当劳，结果得到一致好评。黎晚汐点了杯热饮，一个双层吉士堡，跟赵成商量说干脆就在这里讨论了，然后社团招新计划就在麦当劳里定下草案。黎晚汐和刘虞染负责在纳新大会里乱窜，私下游说喜欢打游戏的同学，孔泽西和吴静至一个喜欢打篮球一个喜欢舞蹈，就负责去别的社团门口打望，说服他们加入第二个社团。张疏雨在活动室负责接待解答报名的同学，赵铖和张殊泠就在活动室大楼门口做宣传。整个社团研讨方向就分为：运动、文艺、电子产品、社会性质四个大类。之后的具体情况就看能有多少成员再做决定。赵铖说平时的社团活动就各做喜欢的事情就好，黎晚汐不仅怀疑这么水的活动他是怎么在面试时自圆其说的，居然还通过了申请。孔泽西则分析赵铖意见的优劣性，优点是此举容易吸引不想搞社团活动的同学在学校的压力选择本社，缺点是很可能因为闲人太多每月不能按时上交结果。张疏雨很是赞同地补充说：“如此一来，孔泽西和吴静至的压力就变大了，将我们作为第二社团的同学将是调研基数群。”
　　“而且任重道远。”张殊泠补充，“因为可以收集第一社团的人群资料，他们很重要。”
　　孔泽西皱眉深思，午后的阳光照在少年英俊的侧脸上，晃花了吴静至的眼，她想了想开口问：“如何调动第二社团成员的积极性是最重要的问题。”孔泽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一直安静不语的女孩会开口。
　　“你有法子吗？”黎晚汐希冀地看着她。
　　吴静至刚要回答，发现孔泽西的目光一直跟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尽量温和地说：“谈不上法子……不过可以试试。”
　　“说说看。”孔泽西微笑看她，语调中带着一样的希冀。这使得坐在她身边的刘虞染清楚地看见她面上的红晕，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大概是被午阳掩盖在了金色的光芒下。
　　“我觉得可以搞一些噱头什么的……”吴静至说，“比如能请到校园风云人物坐阵，或者帅哥美女都行。甚至可以向学生会谈谈，看能不能申请点特殊待遇什么的。我看过整个学校的社团介绍表，我们是第一个具有教育研究意义的社团。”
　　“说道噱头……”黎晚汐眼睛一亮，“我们一定要把周央央和郑亦星拉进来！这个噱头够嗨吧！”刘虞染和张殊泠双手赞成。
　　“特殊待遇的话……”赵铖想了想，“这个得等我们出成绩以后才有资格与学生会谈了。”
　　“我觉得吴静至的提议很好。”孔泽西开口，“瑜伽社不就是有个‘最多美女’的噱头一直盛名在外吗，我们也可以这样。”
　　“招美女？”张疏雨满脸疑惑地问。
　　“那还不如说我们成立网瘾少年同盟会了呢……”黎晚汐嘟囔，“哪里来那么多美女青睐咱们。”
　　“可以。”孔泽西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干。”
　　“那我和春花妈妈还私下拉拢干嘛，直接光明正大招揽不就好了？”黎晚汐不满，“学校怎么会同意！”
　　“这就要看赵铖如何说服学生会了。”孔泽西撇了一眼赵铖，“苏高不是以‘类似大学’的管理方案为傲吗，而且前几届成绩也很不错。苏大可以办电竞社，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效仿呢，再说我们还是以教育为目的。”
　　“回到原点了。”张疏雨哀叹，“晚汐啊，他居然在解决问题的路上撞到你的出发点……”
　　孔泽西不明所以，赵铖笑着解释：“这个社团就是因为她提出要办电竞社为雏形计划的。”孔泽西听后有点尴尬，吴静至连忙插嘴：“我们不是还没试过吗！一梦你说过赵铖申请的时候是因教育意义说服理事会的，现在我们围绕教育出发不就好了，甚至还以帮助改造网瘾青年啊。”
　　“说到点子上了。”张殊泠一锤定音，“赵铖你去和学生会说，我们吸引更多爱打游戏的青年进来，帮助他们充分认识娱乐和学业各自的位置，特别是成绩差的那些，多多少少都有这些毛病。”
　　“不仅是打游戏，沉迷其他事情里人也适用！”刘虞染补充，“不过……学生会怎么就相信我们能做到呢……”
　　“喏，看你的，三好学生。”孔泽西朝赵铖挤眼，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他是市三好学生，你说学生会信不信？”
　　黎晚汐狂笑起来：“赵铖你是……市……哈哈哈哈……三好学生！哈哈哈哈哈！是谁一开学跟我说周末去苏大那边的网吧双排的，你还可以搞到身份证，哈哈哈哈哈，简直太好笑了！”刘虞染一听也跟着狂笑起来，赵铖则尴尬地揉着太阳穴。
　　讨论结束后，孔泽西开始有一言没一言地和吴静至搭话，黎晚汐和刘虞染依旧孜孜不倦抱团嘲笑赵铖，顺便问他怎么当上三好学生的。赵铖解释了半天初中真的是好学生，再加上父母从事教育行业的关系自然搞了这么一个头衔。张疏雨和张殊泠走在最后聊漫画。一行人缓缓朝苏大走去，吸引了许多大学生的目光，他们稚气未脱的脸上闪耀着青春的光彩。孔泽西和刘虞染比较成熟，看起来和大学生没差。把吴静至和张殊泠还有赵铖称作大一新生也是令人信服的，唯一的麻烦就是黎晚汐和张疏雨，两人本身就不高，稚气的脸颊还真像初中生。
　　苏大不愧全国十大名校之一，风景园林建筑设施样样没话说。两小时将整个学校走完一边，黎晚汐觉得自己快被太阳蒸发掉了，要死不活地拖着刘虞染往学校外面跑，虚弱地跑。后面身体素质还行的几人轻松跟上，最后大家还是去了星巴克坐着喝冷饮。黎晚汐瘫软在沙发上，忍受着讨厌的咖啡味，心下不得不承认这家新店装修确实好，冷气也开得刚刚到位。他们周边坐了不少外国人和抱着笔记本写论文的学生，赵铖和孔泽西端着饮料走过来时，黎晚汐错落地觉得自己不是高一，而是大一。
　　“大学就是闲适。”刘虞染很快恢复精力，在沙发上蹭了蹭，“我们学校每晚九点才开一个小时的网路，电视剧都下不了几集。”
　　“拜托，你才念高一好不好。”吴静至好笑地说，“除了苏高你上哪去找能准你带笔记本的高中。”
　　“哎，算了，也算享受到私立学校的贵族待遇了。”刘虞染叹气，“勉强对得起交的那么多学费吧。”
　　“优等生和特长生跟我们学费不一样。”张疏雨善意提醒。刘虞染瞪大眼睛叫道：“什么！他们学费多少？”
　　“大概不到一千块……”张疏雨想了想，“这是中考高分线的标准，再往上走就全免了，住宿费都不交。”
　　“凭什么我要交这么多啊！”刘虞染不服气叫着，“这差距也太大了，几十倍了！”
　　“人家成绩好呀。”张殊泠说，“听说特优生不仅全免，学校还发餐食补助和奖学金呢。”
　　“靠。”刘虞染愤愤不平。
　　“你要考上年级第一你也有奖学金。”吴静至告诉她，“苏高又不缺钱，就凭这名气和保送率多得是财大气粗的人想把孩子往里送。”
　　“再好的重点高中也不能一口气出五六十个清华北大。”孔泽西和赵铖坐下来，把冷饮挨着递给众人，“苏高每年往苏大保送的就有六十多个。这还不算其中有成绩好不想念苏大吵着要高考的。”
　　“这么想想苏大有点吃亏啊。”黎晚汐算了算，“其中肯定有关系户。”
　　赵铖笑了：“大学也是可以转校的。苏大每年都有人从差一些的学校转进来，算不得吃亏。”
　　“其实这种教育制度蛮好的。”张疏雨，“想学习的人会更优秀，不想学的人就继续烂着。”
　　黎晚汐觉得有道理。苏高对高一高二一项采取自主政策，师资足够优秀，课程安排足够合理。甚至很多方面，从进校就开始在帮学生做未来规划，这不仅仅表现在一上高中就分科上，苏高的高二和其他学校那是云泥之别。苏高的高二上学期与高一下学期连在一起上完暑假，然后九月开始放假。放假前一个月每人都要写申请，愿意去苏大旁听两个月的继续留校，不愿意的回家玩两月，十一月再开学。去苏大旁听的总是占了绝大多数，优生们几乎无一缺席，毕竟大学对高中生来说是天堂与梦想并存之地。参加旁听的学生们可以在苏大选择一门专业，本校老师根据大学课程规划进行安排，根据每个专业的专业课开置情况制定计划。当然，如果中途想换专业旁听，跟老师打个招呼改个表格就好。两月中课程根据所选专业和个人意愿而定，可能一天一节课也可能一天满课。比如说某专业一天只有一节专业课和三节基础课，你可以选择听一节专业课，也可以选择四节课都听，反正本校老师每天带队在两个学校之间来回都会点名。这一措举听起繁芜，却带来许多实际好处。当同龄人还在为高考的真谛发愁时，你已经展开了对未来的追逐，找到了方向。旁听只是众多好处中比较突出的一项，其余的，会在以后的高中生涯中慢慢体会到。
　　“晚汐？”一阵清脆熟悉的女声打断黎晚汐的思考，她刚在思维的海洋中觉得高中生涯有点眉目，就被强行拽回现实，侧头去看那个跟她略有相似的女人。
　　黎晚晴，她的亲姐。
　　黎晚晴诧异地看着她，一脸探究。目光扫视了一遍她周围的小伙伴，才问：“你同学？”
　　“对啊。”黎晚汐不咸不淡地点头。
　　黎晚晴露出亲切的笑容，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晚汐的姐姐，黎晚晴。”赵铖和孔泽西首先起身让位置，黎晚晴也不客气地坐下。
　　“晚晴姐，你是苏大的？”吴静至看见她手里拿着笔记本，试探性地问。
　　黎晚晴点头：“是啊。你们都是苏高的学生？”众人回答是。张疏雨一直对苏大医学院很向往，不住朝黎晚晴打听，黎晚晴回答地很认真，其余人也来了兴趣，一同问着，只有黎晚汐独自在旁神情厌厌的样子。赵铖看她好像不开心，邻桌找了个椅子坐她旁边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撇撇嘴不说话。直到有一男一女进店唤着黎晚晴的名字，她的眉头才舒散一些。
　　“嘿，沈乐！”黎晚晴站起来朝门口一男一女招手，“这里。”随后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舍友沈乐。”清秀的长发女生透着江南韵味的水灵，又指了指旁边的男生，眉目俊朗。“勉文，沈乐的男友。”随后向沈乐和勉文介绍自己的妹妹和朋友。简单寒暄几句后，黎晚晴和她的朋友坐到一边去了，刘虞染才得出空闲问黎晚汐：“你从来没告诉我们你还有个亲姐啊。”
　　“你也没问。”黎晚汐神色淡淡，堵得刘虞染一时接不上话。
　　“我觉得你姐蛮亲切。”张疏雨评价，黎晚汐没说话。赵铖好似看出一些端倪，拍拍手对大伙儿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经过长时间激烈的讨厌，敲定吃火锅时已经五点了。好巧不巧黎晚晴又走过来邀请大伙儿跟他们三人一起吃饭，当然也是吃火锅，除了黎晚汐和赵铖每个人都很高兴。去火锅店的路上，吴静至和张疏雨围着黎晚晴讨论大学生活，沈乐和勉文谈笑风生，孔泽西陪着张殊泠和刘虞染说话，赵铖与黎晚汐则远远落在众人后面。
　　“你跟你姐关系不好吗？”赵铖沉默许久终于问出这句话，黎晚汐轻微点头表示回答了。然后赵铖拍拍她肩膀说：“她对大家挺亲切的，你也给点面子吧。”
　　黎晚汐挣脱他的手，固执地说：“你不懂，她是伪善。”
　　“相信我，这种事我懂的。”赵铖无奈说，“她伪善，至少在外人前言谈举止和善，你一意孤行只会让别人觉得你不懂事。”
　　“我不懂事？”黎晚汐红了眼睛，“你明白什么！”说罢冲着要走，赵铖及时拉住她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不懂事，我是说你喜欢她不该外露这么明显。她对人好，博取他人的好感，你在一旁不乐意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
　　“我没想要别人的好感。”
　　“我知道我知道。”赵铖安慰着她，“家丑不可外扬总行了吧？”
　　这句话戳到了黎晚汐心窝上，她撅嘴不满道：“好吧。”之后到了火锅店，黎晚汐突然对黎晚晴态度九十度大转弯地好起来，亲切地不得了，搞得黎晚晴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沈乐见了，还津津乐道地称赞她有个好妹妹，这不夸还好，一夸黎晚晴的脸色就有点挂不住了。连一直凑着问勉文苏大帅哥质量问题的刘虞染也发现了异样。
　　“嗯……晚汐是很好。”黎晚晴如哽在喉，想不通一惯在外闹别扭的黎晚汐怎的突然聪慧大方起来，黎晚汐则趁她不注意偷偷给赵铖比了个OK。
　　剩下的时间黎晚晴明显没了之前的活泼，但晚饭气氛依旧火热，毕竟，火锅嘛。刘虞染、孔泽西、吴静至和勉文开始喝酒划拳，张殊泠与沈乐闲聊，黎晚汐和黎晚晴目光复杂交对，张疏雨看了她们好久，低声问赵铖：“她们两怪怪的。”没等回答又继续说：“现在看来，晚汐她姐也并非善类。”赵铖倒是赞许地夸了她一声慧眼识人。
　　像两个争宠的小孩，黎晚汐、黎晚晴避开他人的对话争锋相对。她们脸上或是讥笑或是愤怒的表情落在旁人眼里完全成就了不同的意义，当然，拼酒的人才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两拨人分别之时夜幕已拉下，勉文拍拍孔泽西，两人晕乎乎地开始称兄道弟，说着说着就要倒下，吴静至扶着孔泽西，刘虞染急忙把沈乐从黎晚晴身边拉过来。简单道别，各自走向回家的路。
　　回寝之后刘虞染还在手舞足蹈地唱歌，吴静至和黎晚汐将她摁下睡觉。倒腾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安静。
　　“苹果你是不是对孔泽西有好感？”黎晚汐坐下来贴面膜的时候问。
　　吴静至没想到她能问得这么直白，倒是愣了一下，随后大方承认：“是有点，我觉得他特别合眼缘。”
　　于是黎晚汐的眉毛忽然就拧成一团了，犹豫着看向吴静至。吴静至猜到了她的用意，迟疑地开口：“他……有女朋友了？”
　　黎晚汐点头，吴静至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做朋友就好，我只是欣赏他那种类型的男孩。看起张来十分张扬，而且自由自在。”
　　这才让黎晚汐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