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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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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兵力劣势,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有利的地形。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这样的局面和失败几乎毫无区别。
脑子里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子,两辆STU4开火了。巨大的炮口喷涌出一股狰狞的爆炸火光,激起一大片尘土,伴随着恐怖的声波,几乎生生地震碎了我的心脏。炮弹命中了本来就已破旧不堪的教堂塔楼,强大的冲击波把塔楼撕得粉碎。
安他们完了。
我的视线泛起一股淡淡的水雾。但是下一秒,理智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六倍光学瞄准镜像死神的眼睛,静静地搜索着那个德国狙击手的行踪。
不再去想有没有胜算,不再去想危难的处境。德国小杂种,我现在只想把你找出来,然后干掉你。
他是个老到的狙击手。也许察觉到火力强度的变化,那家伙停止了开火。传入我耳中的只有德国步兵那嘈杂的莫名其妙的咒骂和突击炮引擎的轰鸣。
“里内德。”我轻轻地说,“帮我个忙。”
匍匐在我旁边的金发小伙子点点头:“请吩咐,长官。”
“给我把那个拿G43的德国杂种揪出来!我们得干掉他,然后支援教堂那边。有问题吗?一等兵?”
“我能行,长官。”
“去吧!注意保护自己。”
“是,长官!”
里内德一跃而起,半蹲着摸向树林的尽头。他是我手下最优秀的狙击手之一,曾经做过我的观察员,这小子满脑子歪主意,最擅长的就是设置诱饵。
STU4已经逼近了教堂。突击炮连续的开火把里诺和西蒙压制得完全无力反击。时间无多。
小杂种,你在哪里?!
非常突然。一道微弱的火舌从对面的一棵大树上钻了出来,紧接着就是那熟悉的枪声。G43。里内德干得非常好,成功地引诱出了那个臭小子。
这个过程大约只持续了半秒钟,很短暂。但是它出现在了一个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狙击手的视野中,这无疑是致命的。
从瞄准镜中,我搜索到了那个德国狙击手。他正收拾了步枪,麻利地准备下树转移。的确是老手。身上盖着一块灰色的帆布,和树影完美地融为一体;他所在的树的位置并不隐蔽,相反非常地显眼。利用狙击手的常规心理,他知道狙击手通常会对不起眼的位置加以更重点的照顾。
小子,你的确算个对手。我扣动了扳机。
加长的弹头一头钻进了他的胸口,再从他背后穿出,带出一捧艳丽的血雾。那小子一头栽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解决了敌人,我的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我猛地站起来大吼到:“我们走!教堂的兄弟撑不住了!放弃预定计划,现在我们马上去支援他们!”
包抄到STU4的后方。根据观察手报告,大约还有一个排的德军在STU4的掩护下推进。
我带的人,只有十三个。一个班的建制。看来步兵还是只有靠西蒙他们自己了。
“大家注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那两台突击炮。在德军步兵反应过来之前,干掉突击炮,让西蒙他们解决步兵!”
“是,长官!”
德军步兵在突击炮的侧翼展开,距离战车大约30米左右。如果我们行动迅速,足以在步兵回撤支援之前把战车摧毁。我拿定了主意。
“诺瓦西和‘铁锤’汉莫,有足够的炸药包吗?”
“有的,长官!”
“你们充当爆破手,诺瓦西负责左边那台STU,右边那个是铁锤的。给我炸掉它们。动作要快,不要让德国步兵把你们给包围了。”
“是!长官!”
很好。我一吧抓起P。14又扛起一挺布郎轻机枪。“其他的人跟我走,我们给爆破手提供掩护。我负责最前沿的火力支援。”
“可是,长官,您不必自己……”
“闭嘴。”我冷冷地说,“别人的枪法,我信不过。我们走!”
我们飞快地冲到了一片洼地。德军专注与正面的抵抗,对于背后几乎没有警戒。是个好机会。
“你们俩,去吧!”我架起了机枪。
事实证明,除了极其精准的枪法,狙击手的身体素质和优秀的陆战队员相比也丝毫不逊色。诺瓦西和汉莫的速度非常快。在我心里默数了24秒之后,我看着第一个炸药包被诺瓦西塞到了突击炮的履带里。然后他一个侧身翻滚远离了目标。
爆炸的火光和浓烟猛地吞没了战车。它一头冲进一片洼地,不动了。
汉莫马上如同恶狼一样扑向了右边的突击炮。
侧翼的德军步兵发现了异状,纷纷回过头来。我和我的兄弟立刻朝他们开火,布郎机枪的弹道扫出了一个扇面,压制了德军的还击。我们不顾一切地尽量连续开火,使自己的火力看上去异常凶猛,努力地吸引着步兵的注意力。
尽管如此,还是有眼尖的德国佬发现了逼近突击炮的汉莫。他们惊慌地朝他射击,子弹在汉莫的身后溅起片片沙土。
妈的。我扔掉机枪,端起了P。14,一枪一个,帮汉莫清理威胁。
见鬼,我们的火力严重不足。随着后撤支援的德军逐渐增多,射向汉莫的子弹也变得非常密集。
汉莫不是神,而且在德军那恐怖的火力笼罩下,我相信即使是神也不能全身而退。他连续被三发子弹集中,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这时,他离突击炮只有不足十米的距离。
他妈的,拼了。“带上全部炸药,所有人都跟我冲出去。目标:摧毁突击炮!”
就在我要起身的前一秒钟,汉莫比我更迅速地又站了起来。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家伙所做出的动作。加速,再次冲向了突击炮。
我注意到铁锤这个混蛋,已经点燃了炸药包的引信。
德军疯狂地向汉莫扫射。我已经记不清从汉莫身上喷射出多少股血花,我只是记得,他没有停。
突击炮在震天响的爆炸声中化为了废铁。
失去了火炮的支援,德军步兵在我们的两面夹击之下很快遭到了围剿。根据日内瓦公约,任何军队都不得杀害战俘。可是我不想看剩下的几个德国佬扔掉武器惊慌地举起双手的样子。我给士兵的指示是:格杀勿论。
战斗结束,我们抓紧时间清理战场。这次战斗48人阵亡,30人受伤。清点人员时,我发现我们连只剩下了36个人。
我一屁股坐在教堂边的树下。
远处,米莎又开始忙碌起来,料理着伤员们。我看了看自己浸满血渍的左肩。应该是被弹片击中了,疼痛不是特别强烈,可以忍受。还是让伤重的兄弟们先接受治疗。我决定稍后再去找米莎。
“长官!!”里诺匆匆地从远处跑过来,神色沮丧。“我想您应该来看看里内德。他快不行了,他有话对您说。”
“……好的。”
里内德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一张军毯,脸色如同白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颈部静脉。他即将死于失血过多。”里诺如是说。
里内德看见了我,他的目光一亮。我挥手示意其他的人都走开。
“……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