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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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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似坠入梦中,寻一片寂静之处,可入眼满是嘈杂。
到了司东的教学楼下,她坐在长椅上,靠着椅背,静静看着教学楼门口,日光和煦,透过斑驳树叶,打在她脸上,温暖恍惚,青葱时光仿佛重叠交错,多年前,她爱在午后坐在树荫下乘凉,那时,生命里没有他的身影,那时,心里所想所思不过平淡二字,在贫瘠困苦的生活中寻求一点点乐趣,那时,没有等待,没有期盼。
下课了,学生陆陆续续地出来,如萋站起身搜索司东的身影,他在人潮拥挤中被几位女生围绕着,女生们笑得跟花儿似的,极尽妩媚姣好之态,眉眼含笑,朱唇微张,不知在说什么,只见司东表情深沉淡漠,嘴角抿着,不时点头,目光向远处望去。
才子佳人,惹人羡慕。
如萋傻傻地站在那,不知是该上前打断这一美好氛围,还是成人之美不作声。
有一个长相最为出众,衣着时尚的女生从包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品,鲜艳的色彩在七色阳光下刹时刺痛了如萋的双目,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远方。
她在告白吗?司东会接受吗?不会吧!可他(她)们挺配的。
可是,司东答应过她的,绝不负她。
“司东。”礼物还悬在空中,司东冷冽着双眼,捉摸不透情绪,如萋忽地大声叫出司东二字。
捍卫主权吗?
众人瞬时齐齐将目光投向娇小清丽的如萋,因站在远处,看不清眼里盛满的是笑还是苦,如烟缥缈,司东目不斜视地径自大步向如萋走去,明明上一刻还有些不耐烦甚至冷滞的脸已浮现温润、喜悦之色。
女生尴尬地收回了礼物,忿忿走了。
“你怎么来了?”司东一脸惊喜,拉着如萋的手走着。
“我们今天大扫除放学得早,我给你发了短信。”如萋直直看着前方说道,另一只手的手指掐着掌心。
司东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手机没电了,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一会儿。”如萋收回视线,淡淡回答,视线模糊中她看见林浔从旁路过。
“怎么了,不高兴吗?”司东低头看她,想分辨出她此刻的情绪。
“没有,”如萋漫不经心,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林浔为何还要如此,以后老死不相见算了,如萋突然有点烦躁。
“你这般敷衍还说没有,谁惹到你了吗?”司东也有些不耐,语气不免重了些。
“我都说没有了,你可不可以别问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让我成为透明人。”如萋大声道,心快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她甩开司东的手,双手环胸,成防卫姿态。
司东再一次试图牵过她的手,可如萋径自走着,成冰冷状态。
他眉头轻蹙,软着声音,哄着,“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不愉悦的事吗?告诉我我好替你分担些,我刚才也不应对你厉声说话。”
“没……”话没落下,就收住了口,如萋试图放低声音,“你不必放低自己,我不值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不值得了?”司东眉头蹙紧,沉声道。
她,不值得他的爱,谁有资格拥有呢?他倾心的爱,难道她不曾放在心上。
如萋摇头,眼神迷茫,“我不知道,我好混乱,你容我静静。”
她慌乱地想逃走。
司东握紧她的手臂,厉声,“你不说缘由,连见我也不想吗?”
“不是,你别逼我,我好累。”手臂被他握得发疼,如萋急道。
“逼?”司东苦笑,黑瞳有破碎的黯淡,他缓缓放开手,低声反问着,似是自语,“我怎会逼你,我怎舍得?”
雾气遮住如萋伤痛的眸子,欲开口解释,却不知从哪儿说起,好像所有的美好都被她破坏了。
心里有点儿疼,细针扎着。
眼里涩涩的,泪水一涌出瞬间被阳光蒸发掉。
如萋快步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晚风和煦,柳挂枝头,她神色慌乱,步履匆匆,她想逃离人群,远离繁华,找个寂静
地方平复一下纠结万千、波涛汹涌的心。她这是怎么了,魔怔了?居然对司东发火了,她怎么可以,不可以的。
那件事后,她情绪时好时坏,衍生出些许坏脾气,平日她压抑着,可先有林浔的纠缠不休,后目睹司东被别的女生追求。恼气、无力感、恐惧一点点积存,像块大石头压在心上,最后,因他一句重话沉沉落下,留下满地狼藉破碎。
她好讨厌现在的自己,一点点小事就惹得自己或悲或喜,她不是这样的,她不要这样。
回看司东,他遥望着如萋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眉宇间尽是道不清的疲惫,他停留在原地一步也不动。
一分、渐行、一分、渐远,她终于消失在他视野中,蓦然回首没有,放慢步伐、停步流恋没有。她就那么决绝的、坚定的消失在他目光所及的世界。
曾近耳畔旁的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刹那消失殆尽,一次一言不合便可打破两两曾互相取暖的心,然后再两两相忘于江湖吗?不,他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她的如萋也定不会这般绝情残忍。
如萋回来时,便看到司东静站在大片阳光所照射的那一方天地,光线环绕,纵横交叉,他漠然低垂着头。
像是有感应般,司东抬首,看见如萋泪流满面地站在离他差不多5米远处,欲言又止,神情落寞。
两两凝视,情丝缠绕,目光交汇处,命运打了个死结。
什么都不用说,也不必说,不需要说。
本能地奔向对方,紧紧地抱住眼前人儿,恨不得揉进骨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我太坏了,对不起,对不起。”如萋抽噎地说道,头埋在他的肩膀里耸动着。
“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司东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失控激动的情绪。
“我……我看到那个女生送你礼物,我就不高兴,还有……还有……。”她的声音依旧哽咽,断断续续地絮叨,梨花带雨,弱柳扶腰。
“还有什么?”司东温和问道。
“还有……她长得很漂亮。”如泉奔腾不歇的伤感没能淹没她仅存的理智,她不能说出那两字。
“吃醋了?”司东眼里闪过一丝柔暖。
“……”如萋不吭声。
“嗯?”声音甜腻得很。
“……”依旧沉默,只有淡淡的抽噎声。
“道歉不应该拿出点儿诚意吗?”司东坚持着问,眼里明显有戏谑之意,可如萋未看到。
如萋稍退开身子,瞪着司东,哀怨又委屈。
“好,好,我不问了,就当吃醋行了吧。”他实在见不得她这番神情。
“那能赏我一个笑吗?”
“讨厌。”如萋破涕为笑。
“哈哈……”漂浮的心安定了,司东扬起笑。
“我要把鼻涕眼泪全擦你衣服上,让你再招惹桃花。”如萋狠狠道。
“我的人都是你的,随你处置,最好将我牢牢锁在你的心上,避免别人的觊觎。”司东搂着如萋的细腰,将她抱到和他平视的高度。
两双眼,前一秒还怒目相斥,此刻柔情尽显,千万缕心绪随眼波传递。
“我只是怕。”如萋凝视他清明的眸子,深情道,“你那么优秀,我怕……”
司东的手轻捂住她的嘴,“我的命脉在你手中,你还怕什么?该是我怕吧。”
如萋感动道,“不许胡说。”
司东轻勾嘴角,“好,不说,我的心你不许怀疑。”浅啄着她红润的嘴和红红的泪眼。
司东抱起她在阳光漫天下转圈飞舞,远处林间鸟儿歌声悠悠。
如萋且惊且笑着,我爱的人,正爱着我,好幸福。
阳光下的人儿,暖暖地、开怀地大笑,在这所青春洋溢的大学,炫目多姿,周围的同学远远注视着这一对璧人,沉醉在他(她)们的蜜意中。
“好了,我的头都要被你转晕了,快停下来。”如萋拍着他的肩膀制止他的疯狂。
司东放她到地上,替她整理散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衣服。
“走,回家啦。”司东牵起她的手。
“嗯,回家。”如萋莞尔,回我们的家,有你,有爱。
两人携手并肩走着,笑着,打闹着,绵长宽阔的大道上,林木苍翠,清风幽幽,一双黑墨色的双目在艳阳下染上灰色悲戚,远看,有泪盈在阳光下闪烁。
……
“以后别把我扔下了,我不似表面那般坚强自信,我也怕。”夜半时分,清浅月色挑逗着浓重墨色。如萋闭上双目,昏昏欲睡时耳畔传来司东轻声的自语。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的胸膛,似梦呓般嘴里嘟囔了一句“嗯”,沉入梦乡,在月光未触及的阴影处,泪水滑落双颊,沾湿枕头
此生的泪,多是因他而流。
用前世遗留的哀戚换今生短暂的欢喜行不行?
两颗彼此爱恋的心,在时光隧道里摸黑前行,碰碰撞撞,相吸相克,相互疲惫,尽头,会是天明吗?尽头,能否不在有悲伤,毕竟,我们那么深爱。
如萋的期中考试成绩还算理想,再经过半年的勤奋努力,以她的资质是能够考上S大的。
如萋心情颇好,对未来充满着希望和斗志。
……
“司东,起床了。”如萋闭着眼,手拍着司东的背,又到周末了,未回司家,昨晚一起看电影看到深夜,现在太阳高照,两人还懒懒地不想起床。
司东长臂一伸拥住如萋,嘟囔道,“再睡一会儿。”
半小时过去。
“我饿了。”慵懒嗓音。如萋趴在司东胸前,小手刮着他挺直的鼻子。
“你亲我一下,我就睁眼。”某人半天吐出话来,懒洋洋的调子。
“好了!起来吧”如萋用手指沾了沾口水点在他唇上,得意一笑。
“戏弄我?”司东睁开水眸,睡眼惺忪,眉毛一挑,就轻而易举将她擒在身下,锁住她的红唇。
如萋挣扎却不得力。
一上午,在玩闹中度过。
“司东,电话响了。”吃完午饭,如萋正洗着碗。
“你帮我接。”司东在洗澡。
“啊!方便吗?”如萋嘀咕着,不过还是拿过毛巾擦干手去拿手机。
林浔?
看着来电者,如萋手指犹豫着,迟迟不肯落下。
怕有急事,如萋接通电话。
“喂?”如萋轻柔道。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司东呢?怎么是你接。”淡淡的话语,仿佛只是个随意的问句。
“他在洗澡,让我帮忙接听,有什么事吗?”
“你们发展到哪步了?”,语气陡然落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不得人不浮想联翩。
“你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如萋的声音恢复清冷调子。
“今晚聚会,你告诉司东,老地方。”他低沉的嗓音透过电话显得有些落寞。
“时间?”
“7点。”短短几字,匆匆情缘,为何耗尽力气。
“好,那我挂了。”如萋平静说道,不含喜不含怒,却含冷。
“嗯。”林浔思索再三,迟钝一会儿,支吾道,“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回应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他墨色的眸子覆盖着一层浓浓的散不开的悲哀。
黑夜阻挡不了光明的侵袭,可会冰冷炽热的心。
“谁的电话?”司东洗完澡出来,穿着居家长裤,上半身****着,胸膛的肌肉线条分明,腹肌呈倒三角,短发淌着水,说不尽的性感之态。
“林浔,他说今晚7点聚会,在老地方。”如萋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去拿毛巾,脸颊酡红。
司东走向她,从后拥着她,双颊紧贴。
“你去把头发擦擦吧!还湿着呢。”如萋轻推禁锢着她身子的手臂,他的热量透过单薄的衣服滚烫着她的心,她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带动着她的悸动。
她将毛巾递给他。
“你帮我擦?”像个讨要糖果撒娇的小孩子一般,还故意拿湿湿的头往前蹭蹭她光滑的脸庞,引起一片如桃粉红。
“那你去把衣服穿好。”如萋娇羞且惊慌失措般逃进厨房了。
待如萋洗好碗出来,司东已经穿上衣服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
如萋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过毛巾温柔地为他擦着细发。
“今晚你同我一起去。”关了电视,将头枕在如萋的大腿上,闭目假寐。
“不要,你们一群哥们聚会,我去干什么?”如萋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
“管他们呢?你和我一起就行了,顺便将你介绍给他们,他们还没见过你呢。”司东耐心劝着,日光轻吻着他长长的睫毛。。
“你听话好吗?我真的不想去。”想到林浔还在那儿,如萋就头大。
“你想好了,我每次一放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次逮着机会,他们几个还不把我往死里灌酒,你去的话,我还有个托词。”司东神态自若地睡在如萋怀里,眼睛闭着、胸有成竹般说着。
“那……怎么办呀?”如萋秀美轻蹙,眼眸层层忧愁笼罩着。
可司东未看见,未看见她的担忧,她的惶恐。
“有我在,你怕什么?”司东凤眼半敛,执起如萋的手轻吻。
“好,我去,你不要喝酒啊。”逃不开的,无论怎样都避免不了的,如萋想,还是面对地好,毕竟,她爱他,本没有错。
或许,让他看到她和他不可分割的情谊能让他却步吧,如萋乐观想着。
午后,司东闲情逸致地躺在阳台的睡椅上看书,如萋靠在他怀里一同看闲书。
不一会儿,如萋安稳地睡着了,司东将她抱进卧室,盖好被子,亲吻了下脸颊,靠在床头继续看书。
披着七色彩光的阳光仙子穿过玻璃窗肆无忌惮地窥伺这羡煞旁人的小甜蜜,害羞着收回金光闪闪却薄如蝉翼的羽翼归天了。
夜幕降临,华灯升起,繁华的都市不分昼夜地渲染热闹气氛。
司东和如萋因路上堵车,最后一个到。
推看门,多是男生,只有一位女生,正喝着小酒,聊着天,氛围正热烈。
“嗨!司东,总算把您老约出来了,真正的贵人是不?敢情都忘了我们兄弟伙儿。”金迪热情地上来给了司东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老金,你让让,我和司东都大半年没见了,你不让我俩叙叙旧啊!”
三三两两的都离开座位上前打招呼,多是不重要的闲话,可凸显的是一份念想,如萋自动退到人群外,把空间留给他们。
林浔慵懒地坐在座椅上浅酌着酒,怒喜不显,垂目饮酒。
旁边的女生高冷范,双手环肩,翘着腿,冷冷看着司东,眸子有欲说还羞之意,隐藏在她的冷冽目光下。
房间不小,但大家都站在门口,着实拥挤,推搡间,如萋被挤到林浔座旁。
如萋蹙眉,她想离发光体远一些,刚抬步,手就被紧抓住,刚好在她的身体和他座位的间隙,视线的死角处。
“你放手。”如萋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道。
可他竟然漫不经心地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指。他目中无人且旁若无人般将如萋陷入紧张、无措、愤怒的状况。
“想牵你的手怎么这么难。”低语道,苦涩在嘴角散开。
“你别无赖。”如萋垂目,注视他深沉的眸子。
“告诉我,我还有机会吗?”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他淡淡看着她,心跳一点点加速。
“没有。”她环看四周,生怕别人看见,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心虚着张望。
她试图挣脱手,可林浔死死抓住,似在流恋某种气息。
如萋急得满脸通红,瞄准目标,用脚狠狠的一踩。
“啊!”他吃痛闷哼一声,突如其来的一脚让他卸下防备,如萋看准时机逃开,站在与他相离最远的位置。
手空抓着空气,上面还留有她的余香,他静静凝视,在喧哗的吵闹声中,独坐一隅,痴望着,轻轻抬起刚抓过她葇夷的手,俯身一闻,鼻尖未触到掌心,便快速脱离了,自嘲似地嘴角一勾,饮尽杯中残余,苦味满溢。
一顿饭,如萋吃得并不尽意,林浔的借酒消愁,司东的贴心照料,像两座又高又大的山紧紧夹着她,她在蜿蜒曲折的小小缝隙间寻求畅快呼吸的一点点空气。
司东对如萋的照顾总是无微不至的,与众人攀谈之际也能念着给她夹菜,看似随意,实则给如萋夹的菜颇有讲究,猪肉、带辣椒的、凉菜、煎炸的、统统没有,连果汁也被换成牛奶了。
他本不是悉心拘小节之人,却能将全部心思放在如萋身上。
“司东,我看你对这位妹妹照顾有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我们错过了啊?”金迪笑着问道,因是发小,连光屁股也见过,说话就可无遮拦,没什么避讳。
冯正起哄着,“对呀,我们是该叫妹妹还是弟妹,给个准信呗!”
“你们别瞎起哄了,没看到林浔一人在那儿买醉吗?不知道劝着些。”一直沉默着的女子开口。
大家转头看向林浔。
林浔垂首不作声,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灌入肝肠,脸色渐渐发红,醉意滋生。
如萋无意间眼神掠过,一抹不忍涌上心头。
有些事,强求不来,也说不出缘由,唯有用缘分二字做个了解。
“林浔是我们这堆人中最不需要担心的,他还能委屈他自己。”金迪打趣道。
如萋闻言,微有不解,他的落寞黯淡的眼神她没有忽略,应该含着丁儿点委屈吧。
“对呀,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陈丽,你是想转移话题吧。”有人接话道。
陈丽平静如水的脸蛋刹时酡红,急道,“谁转移话题,我只是担心摆了,你们爱八卦就八卦吧。”
大家接着刚才的话题。
众人在等着司东的回复,他却偏头眸含深情地看向如萋,交缠的视线在酒香浮动的空气中凝固。
他在等她的回应,他尊重她的抉择。
如萋的心思百转千回,是否真的不能两两相成全。
静静的,她听见酒水在杯中流动击打之声。
“嗯。”她终是说出了口,敢直面这段注定波折的感情。
司东喜笑颜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呆呆地盯着如萋看,这副摸样,哪有平日的冷峻成熟。
如萋柳眉弯弯,倾身在司东脸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吻,算是替他回复了吧!
本呆滞的双眼迷茫了,两人凝望着,一人需要时间来消化如此美好的惊喜,一人沉醉于他虽处在繁华尘世、眼中独有她一人的浓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