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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等 ...

  •   下午,林玥给如萋放了假,让她去置备回乡用的物品。
      阳光斜斜投射下来,如萋背着包,身着浅色衬衫,牛仔裤,帆布鞋。随意漫步在街巷中。没有目标,没有急促,没有方向。这里有摩登大厦、国际贸易中心,各种名牌专卖店。也有悠闲的咖啡厅、卖小玩意的装饰店、花草店,小吃街。
      墨黑且柔软的长发随风吹起又落下,轻慢的步伐抬起又落下。她张望着,环顾着,微笑着,明眸清澈又夹杂悲伤。
      还是春天,树木苍翠,却又绿叶从空中飘落下来,如萋伸手,小小的叶子缓缓落在如萋细长白皙的手掌上,细细凝视,分明清晰的纹路,另一只手不知觉落在胸口上,那里也有一片和它相似的叶子,贴着跳动的生命,上面雕刻着他(她)俩的名字。
      心下一痛,侧了侧手,细叶顺势落下,倒在地上,沾上尘埃。
      “姐姐。”稚嫩的声音响起。
      如萋低头,一个肉嘟嘟的可爱小女孩正拉扯着她的衬衫。
      “前面有游戏,快去看……”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小小的辫子荡在空中。
      旁边一位阿姨急忙过来牵住她的手,笑对如萋说,“不好意思哈,我家孩子话比较多,前面商场在搞促销,她看人多,以为在玩游戏呢,非要拉我去。”
      如萋回道,“没事。”
      朝那边一望,密密麻麻的人涌在一起,人潮攒动,喧哗热闹。
      正准备收回目光,可在转眸的一刹那,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涌进脑海。
      “司……东。”不自觉的呢喃出声。
      “啊?你说什么?旁边的阿姨好奇问道。
      可如萋耳里再也听不进别的东西,那挺拔修长的身姿,孤傲疏离的身影,沉稳的步伐,漠然的眼神,优雅的一举一动,不是他是谁呢。
      是梦吗?幻觉吗?
      轻轻掐了脸一下,疼,他回来了,回来了,如萋心里欢呼着,喜悦着。
      她大叫了声,“司东。”忽略了众人惊奇的目光和注意。大步跑向他,可腿疾因快跑发作了,脚越来越疼,撕扯着神经,她的额头因疼痛已有细汗冒出,可速度并未因此减缓,她笨重地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穿越车流和人海。
      喇叭声此起彼伏,司机大骂着,行人注视且低语着她的残疾,可如萋已失去了理智,心飞得老高了。
      “司东。”
      “司东。”
      她一声比一声大的叫喊着,呼唤着,心里在嘶吼着,他为什么没回头,若无其事的离我而去,是没听见吗?是故意的吗?如萋怀揣着一颗紧张且期待的心拼命往前奔去。
      “司东!!”如萋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哭喊着,不过一刹那,他就那么毫无痕迹的再一次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滚滚人流里,她再一次失去了他的踪迹。
      她捂面哭泣着,再一次的心痛席卷了她的天地。
      繁华的街中央,一位长相秀丽可人但腿脚不便的年轻女子不顾形象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有好心人上前劝慰并递上纸巾,只听见她颤颤巍巍地说着“司东。”
      再灿烂夺目的阳光也晒不透她的悲戚。再疯狂的追逐依旧留不住他的脚步。
      她又一次被遗弃了。司东,你好狠……可我舍不得恨你……
      她的伤痛和自卑被曝露在明晃晃的街上,在众说纷纭的人群中央。
      华丽冰冷的建筑物里,玻璃窗旁,男子红了眼眶。
      “你真的不去找她吗?”
      “她很想你。”萧兰在旁说道。
      司东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孤冷的身姿投射出长长的灰色影子。
      萧兰往下看了一眼如萋,又痴痴看着司东,“这几年,你过得是什么生活,不用我多说了,你明明才27、8,可身体和内心哪是这个年纪该拥有的,我替你们心疼,你们何必互相折磨呢?”
      司东垂下浓密的睫毛,沉默不语。
      “再过一周,你回国的消息将会布满各大网络报刊,你还能瞒着她吗?”
      司东闻言顿了顿,眸色深邃,又听她说道,“当初说好帮你打拼你的事业王国是我对你做的弥补,现在我也赎完罪了,该走了。”
      “帮我最后一个忙。”
      “什么?”
      “当我女朋友。”
      “什么?”
      “只是假的。”
      萧兰迈着高跟鞋快不走到司东跟前,激动斥道,“你疯了,你是怎么了,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你还忍心这么伤她。”她拉着司东走到窗边,看向孤苦伶仃的如萋,她被人群所包围,满面泪水一瘸一拐地逆着光芒投射长影驼背离开。
      “你忘了你曾做过的事吗?”司东转眸看着萧兰,漠然,近乎无情。
      萧兰重重扶了下额,叹气着,“我知道当年自私地曝光如萋的照片是我不对,是罪过,后来司柔的受伤、你们的分离也有我的原因,可这六年,每天每天我都在尽力弥补,但是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我不想再伤害如萋了。”她沉重地说着。
      “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你更好些。”
      他的眸光淡漠。六年了,除了对司柔,萧兰没见过他笑一次,对她永远是如此疏离漠然,他恨她,她知道。
      “告诉我为什么?司柔身体已康复了,你还要自我折磨吗?”
      “当年你放的照片被处理干净了,没有留有备份,但当初是谁寄的照片至今还没查清,如萋鲜少与人为敌,可见对方针对的是我,我要先把这些障碍扫清才能安心与她在一起,我们之间再也经不起一点波折了。”六年了,当初的青涩少年早已蜕变成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的眼神不再有当年的的恍惚犹豫,他不再懵懂冲动,懂得审视全局,从各个方面去保护自己的爱人。
      萧兰思绪万千,心疼他的付出和默默护佑,可当最深爱的人摔倒在自己面前却无能无力。“可她……她看到了怎么办?”
      司东的手紧握成拳,又轻轻松开。“现在我在国内还没站稳脚跟,再等等,再等等,会好的。”
      再等等,再等等,他说了两遍,等,熬得是时间,熬得是心情。
      六年了,该等的都等完了。
      “你太固执了,真的到了你所期望的那一天,所有的困难你都能解决,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你俩的感情,可万一最重要的失去了,你该怎么办?”萧兰有种亲眼目睹他走入死胡同的感觉,明知往后退就是出口,可就是叫不出声来,无论怎样嘶吼,她摇摆不懂他的心。
      司东细细凝视她,微微启唇终未开口。
      他怕了。
      他一定要强大起来。
      “算了,你们的感情我不再插手。”
      “我欠你们,我听你的。”没有后路了,当年纵容私欲,放任嫉妒之心,结果造成如此恶果,她的错,她认。
      六年的异国奋斗,辛酸苦累、心力交瘁,结冰的的心未融化过一角,冷峻的脸庞遮住深深的悲恸,她目睹了这个如风般的男子怎样在冰寒年月一砖一瓦地仅凭着意念建筑起自己的事业王国,也是他护她的堡垒。
      她妥协了,放弃了,能让他愁,令他苦,给予她喜悦的只有如萋一人,一个人可以同许多人邂逅,可同伴的为数不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浓密的夜色席卷着苍穹,可繁密的霓虹灯点亮着城市。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如萋坐在公交车上,靠在窗户上望着外面的繁华和热闹。
      目光呆滞,双眼通红,心似被绳子绞在一起,得不到出口。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如萋一惊,拿过来一看,是孟瑶瑶。
      “喂。”嗓子有点哑。
      “如萋,我们在唱歌,你要不要来啊?”电话那头闹哄哄的,又是尖叫,又是乱吼,所已孟瑶瑶没听出如萋的不适。
      “我有点累,不来了。”
      “啊,大家都在这儿呢,你来吧。”孟瑶瑶的音调总那么高,又柔又暖。
      “不了,你们好好玩啊。”怕她听不清,如萋提高了点音量。
      “那好吧,拜拜。”
      “嗯,拜拜。”
      她有朋友,有同事,有关心她的人,可她依然感觉很孤独。
      六年了,每次孟瑶瑶他(她)们约她去唱歌喝酒,她都推辞了,因为她怕司东知道了不高兴的,即使见不着面,即使已经长大了,即使明知很安全不会出事,她还是拿以前司东对她的要求约束自己的行为。
      “如萋,女孩子喝酒不好,你别喝。”
      “为什么女生不能喝酒?”
      “女孩子是用来疼爱的,喝酒是解愁的。”
      “就是因为有烦恼才喝酒去消愁啊。不然怎么办,那么伤心,还不准别人放纵一下。”
      “你有我疼爱就够了。还借什么酒精麻木自己,简直是胡扯。”
      虽然他语气恶狠狠的,如萋还是咧开嘴笑得开怀。
      走下公交车,不知不觉走到便利店门口,踌躇不决,进去,提着一口袋东西出来。
      穿过长长的昏暗的小巷,有小狗在乱叫,听见女人争吵的声音,如萋脚步加快,本就受伤的脚因用力更加疼痛。这里偏僻幽静,晚上她鲜少出门,每每路过这儿总战战兢兢,胆战心惊。
      楼梯灯光虚弱,忽明忽暗,破旧的楼道,残破的墙壁,静的发慌的夜晚,如萋急急爬上二楼,从包里摸出钥匙转进屋子里,打开全部的灯,反锁门和窗户,才放下包坐在床边,脚踝已经肿了,身上也因紧张和运动已有薄汗冒出,黏黏的,十分不舒服,可她懒得去烧水洗澡,好累好累,只想躺在暖呼呼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觉,最好睡得死死的,将梦和现实在脑海里混乱不清。
      一闭上眼,点点光晕晕开在眼球,模模糊糊,依稀,他白衬衫加黑裤,一头干净简练的短发,冷峻的面庞棱廓更加分明,眉目里望不尽的是深沉和被时光、现实磨砺的成熟。他穿越茫茫人海,在灿烂的初春,单单看了她一眼,没有年少的疼惜,分离时的痛楚,淡如清风,漠如秋水,然后转身、离去,没有蓦然回首的流恋和念念不舍的驻足。尽管她在他身后拼命奔跑,嘶声厉吼……
      哦,如萋忘记了,忽略了,在他身旁明明还有一位明艳可人的女子,她太过想他,竟没有分过一个眼神给那位女子。
      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浸湿脸颊,她侧了侧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无声抽噎。
      这些年,她哭得太多了,连自己也厌烦了。
      翌日,当如萋醒来时,已10点了,本请了假今天回乡下,可现在她没了回去的精力和心情。
      脚肿了一晚上也不见消,一落地一用力就生生的疼。
      如萋穿了一件长长的半身浅蓝色裙子,里面穿了打底丝袜,上身穿了件米白色衬衫,拿了包就出门了。
      穿过阴暗潮湿的小巷,一地烟蒂。
      在如萋印象中,每天早上天微微亮就有人来打扫这里,为何今日这么多烟头,从巷头到巷尾都是烟灰。
      司东鲜少抽烟,因为她不喜,不知六年过去了,他的习惯改变了没。想到他,心又痛了。
      吃力地挤进公交车里,艰难地找到一个小角落把自己缩进去,两只手紧紧握住扶杆避免摔倒,背对着来来往往拥挤吵杂的人群,竭力维护自己的一方狭小天地。
      攒动的人头,微酸的汗味,顿顿错错的行驶,推攘拥挤,如萋每天都要经历,已经习惯了,懂得在狭窄的公交车里怎样避免被色狼、小偷盯上。
      可车外,与公交车并驾齐驱的一辆高档奥迪车内,有人看到她缩紧身子,手脚蜷缩成一团,把包死死放在身前,整个人紧贴着窗户,身后男男女女推攘拥挤着她。
      车内的男人瞬时红了眼眶。
      如萋再一次走到了昨天下午遇见司东的地方,这里有个大大的圆台水池,如萋坐在水池旁,目光在行人中逡巡,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他一丁点儿走过的痕迹,证明昨日不是梦。
      不是思念太深出现的幻想。
      繁华的街市,她苦等一个梦。
      从白日到黑夜,从温热到寒冷,从左右张望到埋头思索,只需一个下午。
      她傻傻地等呀等,做着她最习以为常的事,没有方式,没有思路,没有理由,只能停留在原地。
      司家已人去楼空,全家搬迁国外,林浔也早已断了联系,夏小风也减少了来往,她和他的所有关联全都被一刀剪断了。
      晚上回到家,如萋随便下了点面条将就吃了,想上床睡觉,可一闭眼全是他潇洒离去的背影,他是不想理我了吗?愈想愈烦躁,愈难以入眠,掀开被子,怔怔地桌上昨晚买的东西,下床打开袋子,台灯发出点点黄晕灯光,在屋内摇曳着。
      酒入肝肠,没有醇厚和浓香,只有烈,火般烧着胃,深处舌头轻轻****,一阵麻意窜上心头,她急忙吐了吐舌,可回味起来涩涩的,苦苦的,令人忍不住再次尝试。
      一小口接着一小口,不知不觉一瓶啤酒就见底了。
      脸也发热发烫,红了一大片,身子泛着热意,头也昏昏沉沉,如萋慢慢走到床边,这时候正适合睡觉,倒床就睡,一夜舒适。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她都如期在那里等他,一次次失望而归。
      她又恢复了四年前的状态,鲜少同人交流,活在自己的世界,等着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梦。
      不再去上班,不再好好吃饭,不再自信积极,每夜用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短短五天,她爱上了酒,让人醉晕晕的,尽情陷入自己的惆怅中,迷糊糊,思绪无限延伸,极大地放大了悲伤和痛苦,毫无顾忌的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
      “这位小姐,您确定要剪掉您的头发吗?您的头发又长又柔顺,剪了太可惜了。”理发师拿起剪刀,看到她如瀑般的长发飘扬在半空,觉得剪了有些可惜。
      如萋望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庞,木然的眼神,黑眼圈,干燥的皮肤,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服,颓废且无神。
      墨黑的长发更加凸显自己的虚弱,多日的醉酒没有让自己遗忘忧愁,反而添了份狼狈之态。
      用手轻轻滑过头发,模拟他曾经的手势带来的触碰,他喜欢紧紧拥着她细闻她的发香,他的手缠绕着她的发丝,将它卷成一圈一圈的,在慢慢地在手掌中舒散开来,每当他从背后拥着他,他的下颌轻抵着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呼吸熨烫了她的发。
      “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我看您肯定也留了7、8年,这头发对你意义非凡,何必这么冲动呢。”理发师好心劝到。
      如萋摸着自己的发,既不舍,又想解脱,常言头发是女孩的心事,她也听过一句话‘带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长长的发锁住她长长的牵挂,她想挣脱,又犹豫不决,难以决定。
      最终她还是散着一头黑发走出理发店。
      阳光正好,她想走走。
      漫步在梧桐大街下,她若有所思地走着,离上次遇见他已过了一周,他没有联系她,她对他的行迹一概不知,他又杳无音信了……
      商场外面的大屏幕响起的声音突然引起了如萋的注意,“我这次回国就是打算在国内发展,不会再出国。”
      沉稳磁性的嗓音在街中央响起,如萋低着头,细细琢磨那嗓音,不敢抬头,可只有一句话就响起女生的声音,“司东先生,您可不可以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突然出国,然后在国外建造了自己的事业王国再风光回国。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呢?”
      “抱歉,私人原因,不便透露。”
      如萋的手脚在隐隐颤抖,手指冷得僵硬,她小心翼翼地朝大屏幕望去,目光哀切、怯弱。
      他身着正装,面色冷静,疏然地望着镜头。
      他的身材更挺拔了,眉目更冷峻了,神态更自若自信了。
      面对主持人的采访,他回答自如,可那份孤冷和漠然不是刻意为之,亦不是高傲使然,仿佛与生俱来,他待人不再温和,在礼貌的包裹下是疏离和冰冷,他的眼角不再有笑意溢出,闪烁在镜头前的是隐忍的悲伤。
      一眼,一语,就可以看出他变了好多,不再熟识的他令她胆怯和害怕。
      瞬间,眼泪夺眶而出,绝不是伤心,不是愁苦,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她控制不住。她的嘴角还含着笑呢,笑混着泪,涩涩的滋味。
      她缓缓提着脚步向前走去,想看清楚他,即使隔着屏幕,她也想离他的面庞更近。
      当沉重的脚艰难迈出,主持人接下来的问话却止住了她的动作。
      “您如今事业有成,请问感情方面有什么进展?”
      如萋心悬在半空。
      他淡淡一笑,如冬日暖阳,朝主持人摆了摆手,视意就此打住。
      主持人尴尬一笑,换了别的话题。
      如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的那一笑,她竟不懂是什么含义。
      正当她茫然无措时。林玥打来电话,让她快回公司,有事找她。
      “林玥姐,什么事?”一进公司,孟瑶瑶他(她)们一直盯着她窃窃私语,她直觉有事发生。
      林玥颇有深意地朝她看了一眼,开口道,“如萋,我就直说了,日本那边有个文学交流活动,亚洲有名的杂志社都会派作家前往参加,我们公司有幸得到一个参与的名额,想让你去参加,你觉得呢?”
      如萋怔了怔,问道,“林玥姐,公司里我资历是最浅的,文章写的也一般,只能赚点稿子费,这次这么重要的活动,为什么派我去啊?我想还是换别人比较好吧。”
      “这次活动要举办一年,他(她)们都有家庭在S市,不能一下离开这么久,你还年轻,多出去学习学习肯定没坏处,我想你去最好。”
      一年,他回来了,我就要走了吗?
      如萋犹豫道,“林玥姐,我……我不想走。”
      终于等到他回来,她怎么能再一次离开他呢,即使在同一座城市,不见面,不说话,偶尔能从电视上看到他的身影,在大街上来个意外邂逅也是极好的。
      “因为他回来了吗?”林玥问道。
      如萋吃惊,“你……怎么知道?”
      “你来看电脑,满篇都是昔日S市富二代司东美国白手起家成上亿总裁风光回国。”林玥语重心长说道,“媒体报道他上周就低调归国了,可这么久他没来找你,说明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如萋低下头,怯怯说,“我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可就是不愿去承认。”
      林玥温柔安慰道,“傻丫头,苦了你,你就当是出国散散心吧,在国内对你或许不是件好事。”
      如萋点点头,“林玥姐,我考虑考虑行吗?”
      “好,不过这次事情比较急,两天给我答案好吗?活动下周就要举办了。”
      如萋神色莫测,愣了半响,回应好。
      出去后,果不其然,孟瑶瑶一众立马围过来,带着八卦和好奇的表情急急问道,“如萋,你真的要去日本吗?”孟瑶瑶一脸不舍。
      如萋摇摇头,“我不知道,林玥姐给了我两天时间考虑考虑。”
      旁边的罗浩然做了个聚拢的手势,小声道,“这个活动我知道,请的都是圈内有名有威望的作者编辑,在我们本市,除了最有权威的那两个大型杂志社,还没有一间小型杂志社接到过邀请呢,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呢?”说完,像如萋使了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众人把目光转向如萋,一副逼供的姿态。
      如萋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说毕,顿了顿,手慢慢握成拳头,微微摇了摇头。
      两天,流沙般飞逝而过,席卷着所有潜伏在内心底的情绪来了又去,惶恐过又释然了,她依旧那样,踌躇不定,她本是浮草,哪能自己定夺来去呢,她在等,等一个希望,等一场终结。
      48个小时,分分秒秒,秒针分针时针交替又重叠着滴答滴答,那个男人,在商场中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一言一行,掀起股市巨大风浪。可他的心是死寂的,冷清的,他在等,等一场暴雨,等一个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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