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85、第十三章

　　挂断电话后，张起灵加大油门，很快把车停在了富业大厦楼下。昨天的谋杀案因为尸体还没有经过家属确认，所以暂时没有向媒体公司公开，而且今天又是星期天，所以大楼仍然显得很冷清。倒是大门口，电梯旁以及门卫室里，站了好几个保安，神色紧张。
　　还是那个叫吴明强的负责人，应该也是吴家人，一见张起灵开车进来忙不迭地亲自给他开了大门，又跑出门对着车窗打招呼：“张队长，您真早！我去通知吴先生。”
　　“昨天八楼的仓库间……”
　　“还是昨天的样子，我马上让人去收拾！”
　　“不用了，我今天还要待一天，除了与案子有关的人，不要让其他人上来。”
　　“是是是！”

　　张起灵将车停好，看到胖子的餐厅已经开了，三三两两的有人在进出买早饭。他没有进去，也没有往电梯走，而是往东走楼梯。慢慢地一层一层走上去，很仔细地每一楼都看过，连垃圾筒，杂物间都没放过，但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走到三楼时，他停了一下，往走廊看了看，婚纱店还没有开，玻璃门紧闭，长长的落地窗帘隔断了门里的视线，但是却透着一丝光线。
　　张起灵没有过去直接走向四楼，这里昨天小李已经派人收拾干净，地上用粉笔画着人形图，姚玉珠半坐半靠在手扶梯上，头发散落覆面，血流满地。她进大厦时虽然穿得低调，但是还是打扮得很齐整的，死时却披头散发，看来她与凶手有过一场撕打。可是据法医官说，她的指甲及皮肤都很干净，没有沾染到可疑物，包括头发，皮屑都没有。可见与她撕打的人必然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而且应该是个男的，如果不存在力量上的悬殊，不可能在撕打中占上风。当然也不排除受过专业格斗训练的女人。

　　走上四楼，走廊那边有了脚步声，灯光也亮了起来，原来解子扬会计事务所已经上班。他正在门口用钥匙开门，回头看到张起灵，忙打招呼：“张队长，你早。”
　　“你今天也上班？”
　　“昨天发生那么可怕的事，该做的事都没做完，今天只好来收个尾。”解子扬揉了揉疲倦的额角，“晚上也没睡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尸体，做了大半夜的恶梦。”
　　他眼角有红丝，脸上的笑容也勉强，不像是在说假话。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灰色的西装里，蓝色领结打得一丝不苟。
　　“张队长进来坐。”他客气地邀请着。
　　“谢谢，不必。”张起灵说，“有一件事想要再麻烦你，能不能把你们事务所服务的企业资料给我一份？”
　　解子扬一愣，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和案子有关吗？”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请你配合。”
　　“这，本来这是商业机密，不能提供的。当然张队长要，肯定没问题，我一定全力配合破案。”解子扬话说得很圆滑，看了看凌乱的办公室，又笑道，“不好意思，我这里乱得很，到了月底就是这样，报表账单满天飞，我整理好后给你。”
　　“谢谢。”

　　张起灵于是走了出来，没有往楼梯走，而是转向另一个方向走电梯。他这条线一直是根据姚玉珠昨天最后走的路线走，只不过反了方向，从下往上。在四楼，走廊尽头有公用洗手间，打扫得很干净，看来平时人不多，而此时电梯恰好停在五楼，呈上升状态。他按了一下，电梯还是往上升，一直到八楼才停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下来。
　　电梯打开了，空无一人，看来刚才有人去了八楼。但今天是周日，他又事先叮嘱过不可让人随便上去，那又是谁呢？
　　走出八楼，走廊的灯开得很明亮，做为临时办公室的仓库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在低头玩手机，听到电梯声抬头一笑：“张队长，早。”
　　是吴邪。
　　他说过他就住在大楼里，应该是卫门处通知他张起灵到了，他才到楼上来等他。他走电梯，所以反而比张起灵快。
　　张起灵走到他面前：“早。你怎么不进去？”
　　虽然门是关着的，但是吴邪不可能进不去。
　　吴邪笑道：“这间办公室现在是属于你的，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也不能随便进出，放心，我也没有让任何人进来过。我就在门口等你们。”

　　张起灵打开门，让他跟自己进去。屋子里果然还是昨天审讯的老样子，虽然没有重要资料，但他还是很满意吴邪的细心。
　　“你吃过早饭了吗？”吴邪问。
　　“吃过了。”事实上没有吃过，但张起灵不想讲无关的话题。
　　吴邪见他打开电脑，就问：“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你不用看铺子？”
　　“我早着呢，要九点半，反正没客人。”吴邪倒是很热情，“我昨天晚上给三叔打了个电话，他知道后给气得哇哇叫。说是沾了晦气三年都去不掉。他还说金振平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一个爆发户只知道吃喝玩乐，前天还听说他在欧洲呢，转眼又去马尔代夫了，老婆死了都不管！”
　　“你三叔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三叔最近被我二叔逼着做正经生意，全世界跑，他都快崩溃了！他在电话里说在欧游参加了一些宴会，都是黄头发蓝眼睛，一个都分不清楚。金振平虽然讨厌，不过好歹是一国的，总算没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外星人。昨天我给他打电话时，他刚参加宴会回来，说在宴会上见到金振平了，还要去马尔代夫玩。当时三叔不知道这里的事，所以没有特意去和他说话。”
　　吴邪无奈地耸耸肩，张起灵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仓库很大，分成了三个隔间，他们占用了最外面的隔间，里面两间都堆着包装箱。
　　吴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解释道：“我们仓库里货不多的，五楼那个体育用品批发部大多数都放在他们自己那里，这是多出来的临时放置。再里面那间，是我店里的东西，都是工艺品什么的。”
　　吴邪笑笑，他的笑中有不好意思，也有丝小精明。张起灵知道他店里卖的都是传统工艺，看来平时很可能会忽悠顾客用高价买些货物。
　　见张起灵不说话，吴邪知道他的想法，尴尬地说：“张队长，我……我的东西都是经过物价局审批的，我没有做坏事，你可以去查。”
　　张起灵觉得有点好笑：“我不查你，这不归我管。”
　　吴邪也笑了起来，抓抓头，神色调皮。

　　张起灵看看表，八点半，时间还早，小李和阿源暂时都没有消息传过来，于是他问吴邪：“七楼也是仓库？”
　　“是的，都放往年滞销的旧货，我自己也很少去。”
　　“能带我去看看吗？”
　　“没问题。”吴邪做了个手势，“你跟我来。”
　　他率先出了门，带着张起灵直接从电梯下了七楼，长长的走廊上只开着两盏昏黄的灯，左右两间仓库门，走廊尽头也有一个门。
　　“你别看外面这么多门，里面都是打通的，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房间隔了一下，和八楼布局一样。”吴邪解释着，从身上掏出钥匙就走向左边的门。
　　“这里有人打扫？”张起灵用手指刮了刮墙璧，没有太多灰尘，地上也很干净。
　　“当然了，虽然没什么用，但我们都有固定清洁的。”
　　“昨天也有人来过？”
　　“不是，我们是每周一和周三。这是周三打扫过的，要等到明天再来。”吴邪说着打开了门。
　　但张起灵还是站在门口，他发现旁边的窗户关得不是很严实，用手一推，推开了。
　　“你们窗户不锁吗？”
　　“怎么会？”吴邪也困惑了，走出来到走廊对面的另一扇门边的窗户推了推：“这边锁着。奇怪，我记得明明应该都锁着的。东西都是三叔放在这里，我平时很少来，大概他来过忘了吧。”
　　“不是，这是最近才开的。”张起灵指着地上的一些铁屑，“长时间关着的窗户，开的时候不够灵活，你看这是用力推开的结果。但是没有留下太明显的印痕，推的那个人应该有所准备。”

　　吴邪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里有什么好来的？里面全是没用的破东西。”
　　“先进去看看。”
　　张起灵抢先走进门，里面和八楼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堆放着许多‘小心轻放’的箱子，东西很多，箱子都堆着，只留着些许空地面，地面是碎大理石，积了一些灰尘，但是看不出有明显脚印。可是这是无法判断的，因为仓库里有许多货物，就算留下脚印，只要来人仔细点，把货物稍稍移个方向，把脚印一压，就无法看出来。
　　“这里真有人来过吗？”吴邪四下看看。
　　张起灵问他：“这里有其他的路吗？”
　　“没有吧？”吴邪也困惑了，“这里和八楼格局一样，八楼就只能往外走，里面没有通道的。我……我也不知道，我很少来这里。三叔把大楼给我打理后，我只是大概来看了看，反正都是用不着的东西。”
　　张起灵越过满地的纸箱，走到了里面一间。然后脚步一停，回头说：“这里有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