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84、第十二章

　　瞎子长叹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转了个圈，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动着鼠标，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我态度能好一点，或者客气点和她吃顿晚饭，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张起灵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说道：“如果我是你，这么突然的出现，我也不见得有心理准备和她吃晚饭。”
　　瞎子转过头看他，电脑的光在他脸上明明暗暗，这回他没有笑，他伸出手，放在了张起灵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背上，也重重按了一下。、
　　此时此刻，他终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的眸光深处，张起灵能够看出，有一点点自嘲的悲哀。

　　然后，两人同时看向电脑，张起灵问：“你看过视频记录没有？”
　　“看过了。”瞎子点头，“你觉得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张起灵走过去，指着自己写的线索记录说：“你的话给了我一个启发，就是姚玉珠如果专门来找你，那么是谁告诉她你在这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她在进大楼后在电梯里打了很长电话的那个人。可惜，她的手机不见了，我同事去查电信公司的记录，也要到明天才能知道那一个电话记录以及对方号码。”
　　瞎子摸了摸鼻子，却否定道：“不是一个，是两个。”
　　“为什么？”张起灵不解。
　　瞎子回答：“从视频上看，她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但你有所不知，她之所以这么快从我屋子里出去，是因为她又接了一个电话。”

　　张起灵略为动容：“又接了一个？是同一个吗？”
　　“我认为不是同一个，而是临时打过来的。”瞎子沉思着回忆，“当时她一直苦口婆心地劝我，我有点烦，但我也没有太不给她面子，由着她说。可是突然电话响了，号码应该是陌生的。因为当时她手机是放在桌子上的，我看到上面是一串数字，不是人名。可惜我当时离得很远，没有看清楚，她就接了起来。”
　　“她接起后说了什么？”
　　“她说了很短的几句话，都是对方在说。她脸上的表情由奇怪而变得吃惊，然后又看了我几眼，才对电话里的人说，她马上出去，说会去四楼楼梯间，两人约好在那里见面。”
　　张起灵恍然：“所以你才会不走电梯而直接走楼梯，是去看她到底和谁见面？”
　　“是。……其实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她走的时候和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瞎子玩着鼠标，慢慢地回答：“她说，她有点事出去一下，等一下回来和我细说，我会改变主意的。她说这句话时有点奇怪，好像突然和我又有了话题，准备和我长谈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打电话来的那个人，和你，或者和金家有关？”
　　瞎子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不太好。可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管她的事。侦探社是晚上八点下班，一直到快七点我却坐不住了。我都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就借口说去下面走走，让安琪看着上面，自己从楼梯口下来。到了四楼，就看到了那副光景。”
　　“然后你就给我打了电话？”
　　“不。”瞎子又摇头，“我见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我立刻冲过去，在不弄乱现场的情况下发现她已经死了，血还没有干涸，死的时间不会太久。我看了看表，当时是六点五十五分。我又急忙往下跑了两楼，但没有看到任何人。然后我转身第一个想到的是去找尸体上的手机，可是没有看到手机，我只好先打给安琪，让她提前下班去门卫处坐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出，接着我再给你打的电话。”
　　“这么说——”张起灵敏锐得道，“死亡时间在六点半到七点之间？”
　　“更确切来说是六点半到六点五十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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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不再说话，张起灵重新坐到床沿边沉思，瞎子就看着电脑翻上翻下的看。
　　“吴邪的嫌疑已经没了，他没有杀人时间。”张起灵说，“其他人仍有可能。”
　　瞎子突然回头一笑：“你对那个吴家小三爷，好像挺和气的，你不是刚认识他吗？这么快就有好感了？”
　　“那是我的事，至少不像你。”张起灵严肃地说，“我先前还不知道你的名声这么坏，你知道有多少人投诉你？连男人都不放过！”
　　“啊？”瞎子满脸惊疑之色，继尔哈哈狂笑起来，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到床上，扑了个空，张起灵没让他扑倒。
　　“哑巴你是不是在说王盟？”瞎子笑得肚子疼，“我只是觉得好玩，他天生一副很欠扁的样子！我……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哈哈！怎么我从你嘴里听到这话觉得特别开心呢？……”他在床上打滚，“我今天一天都没真正好好笑过了……哈哈！”
　　张起灵任由着他疯，起身走到电脑前，又重新看了一遍，才回头说：“明天有件事我要你帮忙。”
　　“什么？”瞎子不笑了，翻身坐起。
　　“你去胖子的餐厅看看有没有问题。”张起灵指着电脑，“胖子出去的时段刚好就是姚玉珠死亡的时间，这其中一定有关系。如果我去查，会引起当事人的戒心，你去不会引人注意。”
　　瞎子也正经起来：“行了，我会搞定的，不会辜负张队长对我的信任。”
　　电脑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两点，张起灵这才说：“很晚了，去睡吧。”
　　瞎子没有坚持，今天他毕竟不同以往，站起身：“你也早点睡，别看了。”他说。
　　“知道。”
　　瞎子朝他一笑，张起灵也微微抿了一下嘴角，看着他出去把门轻轻盍上。

　　屋子里，张起灵又坐了一会儿才把电脑关掉，然后出去洗了个澡，回到房里躺到床上。黑暗里，用手枕着头终于下了个决心。
　　他决定暂时不把瞎子与死者的真实关系告诉同事，以免给瞎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怀疑。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知道这样并非是理智正确的做法，尤其是他所在的立场更不允许有一丝的感情用事。可是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对于自己的情绪，他也不愿意再去过多的分析而在脑中产生更难以言状的混乱。

　　张起灵一直到凌晨才合眼，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七点半了。他起床走出门，看到瞎子正在门口换鞋。
　　“早上好！”瞎子朝他吹了个口哨，神彩奕奕，看来昨天的事没有让他受到太多影响。
　　这家伙平时是个夜猫子，太阳落山了也不见得肯起来。
　　张起灵问他：“你去上班？”
　　“我去胖爷那里吃早餐。”瞎子说。
　　昨天晚上他们说好今天瞎子要去胖子餐厅试探消息，可见他很放在心上。
　　“不必这么早。”
　　“哑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也算你半个同行，别以为我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线索可是不等人的。”瞎子笑道，“咱们俩个现在最好装不熟，不然被有心人看到，反而影响了我的路子。”
　　“恩。多谢。”
　　“这事和我也有关，别以为我全是为了帮你。”瞎子打开门，出去一刹间，突然回头做了个鬼脸，笑道，“说实话，大部分还真是为了帮你，所以必须让你感动一下！拜拜！”

　　瞎子走了片刻后，张起灵也出了门。他一边开车一边给阿源打了个电话，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张队！”阿源声音兴奋，“刚刚查到一个消息，那个姓宁的女人，原来是姚玉珠的远房亲戚。姚玉珠当年和金振平私奔，和娘家断绝了关系，姓宁的女人是最近几年才联系上的。两人之间虽然从不见面，但是常有互动。通讯公司的记录里，她们之间有一些通话内容，昨天姚玉珠在电梯里打的电话，就是打给姓宁的。”
　　这个答案虽然事先没想到，但并不意外，也极有可能，查找当年婴儿下落的，一直都是阿宁在帮助姚玉珠寻找。而现在确定瞎子身份后，也是由她提供给姚玉珠相关信息的。
　　可是昨天她却说不认识姚玉珠。
　　“我马上派人来找姓宁的录口供！”阿源说。
　　“不用。”张起灵问，“你那边事情做好了没有？”
　　“还有几个人没有查清楚。另外，姚玉珠在六点左右也接过一个电话，但那个电话号码是个随机的网络号码，很难查。”
　　又是网络号码，打给胖子也是一个网络号码。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但这个人打给死者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把胖子支开呢？
　　“我知道了。你继续做你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富业大厦，阿宁的事我会处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