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62、第七章

　　解慕平一怔，随即几乎气得跳起来：“黑瞎子，开玩笑有个限度！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不不，我知道你绝对敢动我！”黑瞎子忙摆手打着圆场，“我话还没讲完。说真的，行行都有规矩。我们这一行，在刀口上舔血过来，手上都沾满了人命，所以就特别迷信。我们再狠，也得老天爷赏饭吃，所以每月初一，十五，我都不杀生的，连荦腥都不沾。但凡撞日，我都延后一天！”
　　“呵，杀手还怕杀生？真是前所未闻！”
　　“今天不就让您长见识了吗？您放心，我瞎子的信誉在道上是绝对保证的！我马上把解雨臣带走，你就当他已经死了。明天等我把他杀了，咱们再约个时候，让你亲自检验怎么样？”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卡察一声，解慕平右手竟然举着一把枪，直直地对准了黑瞎子的眉心。
　　“你到底杀不杀？”他阴沉地问。
　　“杀！怎么不杀？”黑瞎子面不改色，伸出一根手指，“我说了延迟一天，这一天里解雨臣在我这里，不会碍着你的事。行有行规，互相尊重才能够长久合作！”
　　解慕平扬着头，刚想说话，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从他身上传了出来，这不合谐的声音把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连地上原本面无表情的解雨臣也冷冷地望了过来。
　　他仍然一手用抢指着黑瞎了，一手去口袋里掏出手机，用眼睛一瞟，似乎原本想按掉，但还是略微犹豫着，接了起来。
　　他迅速地说，“等下再说！”
　　对方却没有挂掉，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他眼眸陡然一阵紧缩，忍不住大吼：“放屁！刚才我走时还好好的！……我告诉你，救不活也得救！不然你全家都得陪葬！”
　　他说完把手机挂了，黑瞎子吐了吐舌头：“哇，你够狠。”
　　“少废话！”解慕平用枪头几乎快顶着黑瞎子的额头，“给你半分钟时间，立刻杀了解雨臣！”
　　黑瞎子却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我说了今天吃素，我真的不能破了自己规矩，不然祖师爷要惩罚的。”
　　“我X你奶奶的祖师爷！”终于爆了粗口，右手手指扣住了板机，“你杀不杀？马上！立刻！杀了解雨臣！”

　　屋子很小，此时枪口又离得很近，就算黑瞎子再机灵，也断然不可能在开枪的瞬间避开。解雨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简直就是疯子与疯子的对决，死瞎子看来真不要命了！
　　黑瞎子仍然脸上挂着笑，竟然还有闲心聊天：“老板，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要不，你自己杀吧？你看你手上有枪，解雨臣就在你眼前，你自己怎么不杀？为什么非要我杀？”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枪是开向黑瞎子的。

　　尽管黑瞎子已经有了准备，说话时已经开始开始将身子往旁边移，在枪声响起的前一刻，迅速矮身就地一滚，但是子弹还是擦着他的肩头而过，左肩的黑色夹克衫上已迅速地被血水渗出。他半侧着身蹲在解雨臣身边，用手捂着肩头笑道：“你来真的？这样可不好玩。”
　　“谁和你玩？你要再不杀，我先杀你！……黑瞎子，你少来这一套，别拖我时间，你今天不杀解雨臣，别想走出这个门！”因为嘶吼，声音都无法掩饰了，熟悉得让在场两人都心中了然。

　　“好好，我杀，我杀！”黑瞎子妥协地喊，“可是我没武器，要不你把你的枪给我？”
　　解慕平用枪着他，用脚尖点了点地上那把小匕首：“你用这个杀？”
　　“这个怎么杀？太小了，死不了人的！”
　　“没关系，一刀一刀地杀！”解慕平恶毒地说，“你刚刚不是划了他的脸吗？你现在可以用这把刀继续划解雨臣的脸，一片一片把他漂亮的脸割下来，一下一下把他聪明的脑袋砍下来！多好啊！这样的杀人一定过瘾！”
　　解雨臣听得脸都白了，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发着抖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的语气，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身子都带着发抖。
　　解慕平狂笑起来：
　　“你猜啊？解雨臣，我告诉你，你得罪的人你自己都数不清吧？有今天也是你的报应！——怕了？晚了！黑瞎子！你怎么还不动手？”那人开始狂叫。
　　黑瞎子只得伸手去将地上的匕首抢了起来，他满手都是鲜血，用身子挨着解雨臣，干笑道：“花儿爷，得罪了。不好意思，我会下手很轻的。”
　　然后他半跪在地上，躬起上身，将匕首再次伸向解雨臣的脸，他宽厚的背影恰好地挡住了解雨臣上半身……

　　身后的人举着枪，忍不住探过头来，就在他的视线越过黑瞎子的肩膀，映入眼前的竟然是解雨臣的微笑。
　　他说：“解慕平，你的智商也就这么点。”
　　他的脸庞仍然美丽，笑容也很诱人，带着丝丝点点的殷红血迹，有一种魅人的恐惧。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的右腿突然从地上跃起踢出，脚上的布条不知何时散了，脚尖踢在那人的手腕上，随着一声怪叫，手枪被踢飞在了门。
　　对方反应也很快，枪一被踢飞，就直觉不妙，本能地将身子往后一仰，连滚带翻地跟着枪的方向，手一伸，就要把枪拾起来。

　　可是就在要触碰到枪身时，却再一次发出惨叫，原来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不知何时飞了过来，正中他左下鄂处。他顿时疼得也顾不得枪了，捂着脸哇哇大叫。
　　匕首掉落在地上，那人左边的脸血流如注，临时贴上去的人皮面具也无法再依附于脸上，掉落了下来。

　　解雨臣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眼中充满了鄙视和怜悯。
　　“果然是你！我的好堂兄，你就不能做点人做的事情吗？真是丢解家人的脸！”
　　“……解雨臣！你好狠！”解慕平手指滴血地点着他，“我知道你看我和我老爹不顺眼很久了，你想独霸解家，门都没有！你有种把我杀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这么做吗？现在机会来了，堂堂解家小九爷，为权为利杀了同族兄弟！多带感啊！”
　　“真是恶人先告状。”黑瞎子也走了过来，“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明明是你先雇凶杀人，还好意思来反咬一口！花儿爷，这种人不用和他客气，直接做了，多说一句都嫌恶心。”
　　解雨臣却淡淡地回了一句：“解家家规有定，不能杀害同族之人。否则再怎么出类拔萃，都不能成为解家接班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不肯自己动手。”黑瞎子恍然大悟，“这小子真是想权想疯了，只是，还蠢得挺固执的。”

　　解雨臣将地上的枪踢开，这才皱眉问：“秀秀怎么还不来？你用我手机干什么了？”
　　“哦，没事。我让霍家那丫头先去医院，让医生给这小子打个电话，就说他老子要挂了。我知道他这一支的势力，有大半靠着老一辈撑着。只要他爹咽气，这小子也就不成气候了。没想到他丧心病狂，接了电话还不肯罢休。不过总算乱了他的心神，也算起了一点作用。”
　　解雨臣皱眉道：“黑爷你也算是良苦用心，你这么刺激他有没有想过后果？枪子儿不长眼，你不要命了？”
　　黑瞎子笑道：“花儿爷放心，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解家的规矩，但也清楚这小子不敢杀你，不然也不会雇人。所以就等他发了狂放松警惕好抓住逮他的机会，要伤也伤我一个人，和花儿爷无关。”
　　“神经病！”解雨臣扫了眼他肩上的伤，低头看着地上捂着脸缩成一团的人，“算了，你也算是解家人，我不会把这丑事说出去。我可以不追究，但从今以后……”
　　他话说一半，地上的人却缓缓抬起头，冷冷一笑：“你不用说得好听，我知道你不可能杀我。这事出去，丢的是你的脸面！大家都一样，你敢杀我吗？”
　　“我为什么不敢？规矩都是人定的，我是解家当家，我可以改规矩！”解雨臣沉下脸，“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好啊！解家的规矩就从我这里开始改吧！”
　　“花儿爷小心！”

　　砰——
　　一声枪响。
　　满脸满身是血的人已经是疯狂了，他举着枪哈哈大笑：“解雨臣！你真蠢！谁告诉你我只带了一把枪！我身上还有一把呢！哈哈……你有种别逃，别躲！我们都姓解，凭什么我要受一辈子窝囊气？江山轮流坐，你算老几？老子今天杀了你！……解家从此以后是我的！是我的！”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几乎在同时响起。
　　狂笑声嘎然而止，火药味浓重的小屋里，门边的人终于倒了下来。

　　过了片刻，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过来，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叹气道：“这又是何必呢？虽然没死，下半辈子也是个废人了。”说着，拿起地上的布条劳劳地将他捆了起来，这才回头一笑，“花儿爷好枪法！一枪中手一枪中腿，不浪费一颗子弹。”
　　说话音，解雨臣终于也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可不像黑瞎子那么镇静，汗水已经将全身都湿透了，他的右手也拿着一把枪。那是他刚刚踢开的第一把枪，千钧一发之际，他被黑瞎子一扑扑倒在地上，一把就拿起地上的枪进行了反击。

　　终于还是一切都结束了，但是他并没有轻松，转身看向黑瞎子，盯着他问：“刚刚他发疯时开的那一枪，打在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打歪了吧？”黑瞎子笑着耸耸肩。
　　解雨臣还想说话，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撞开，秀秀在喊：
　　“小花哥哥！”
　　他看到秀秀带着五六个人闯了进来，他们看上去也很狼狈，还挂了彩。
　　“怎么了？”
　　“我们从医院回来，跟据手机的GPS过来，但在路上遭到了伏击。是老家伙的亲信。幸好你没事。”秀秀吃惊地看着现场，又看向解雨臣，惊道，“你的脸受伤了？”
　　解雨臣这才想起来，一抹脸上凝结的血迹，怒视着黑瞎子：“现在该我们算账的时候了！”
　　“别别别！”黑瞎子忙举起右手给他看，“我什么也没干！我保证你的脸一丝丝伤也没有！全割在我自己手上了！你看你看，伤口还没愈合呢，包括你咬的也在，我的手吃了不小的苦头，我还想向花儿爷申请补助呢！”
　　“你想多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找你算账？”
　　“算了。我看你们两个都受了伤，别再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秀秀打着圆场，“这里离市区很远，还是赶紧回去治疗要紧。”
　　解雨臣朝四周看了看，一片荒凉，这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满是废弃的碎石和垃圾，刚刚的水泥小屋应该是曾经临时堆放货物用的。
　　解雨臣懒得再搭理他，说：“现在堂口一定乱成一团，我要回去处理事情。秀秀你给我看着这个瞎子，别让他跑了！今天的账我还要好好和你算一算！”
　　他说着让人抬起地上的叛徒，走的时候在车边犹豫了一下，回头又情不自禁看看黑瞎子，：“秀秀，这家伙死鸭子嘴硬，脑子有问题，受了伤都没感觉细胞。你别忘了等下要给他看精神科！……记住！一定要去医院！”
　　“知道了。你放心吧。”

　　秀秀目送他们离开，才回头对着黑瞎子笑：“呃，这位酷酷的帅哥，为了不辜负小花哥哥的托负，我带你去清理伤口，好歹我有车，带你一程。”
　　“哈哈！我一个大老爷们随便弄弄好了，不用费心。”瞎子挥着手，“你走吧，我自己会搞定的。一点小伤而已。”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我看你伤得不轻，流了很多血。你要是有什么事，小花哥哥会怪我的。他嘴硬心软，现在有许多事要处理顾不得你，但还是很担心你的。”
　　“小丫头你嘴巴真甜，你是怕我跑了不好交待吧？”黑瞎子嘿嘿笑道，“我向你发誓，我绝不跑！而且不但不跑，我还会一辈子缠着你小花哥哥。经过了这次的事，赶我也不走，你懂的对吧？说真的，你要真帮我，现在最要紧是帮你的小花哥哥处理事物，他现在身边没有相信的人，需要你帮忙。我这个样子，就不能去了。”
　　“随便你吧。”秀秀不再勉强，“我走了，改天见！”
　　直到小丫头钻进了车子开走，黑瞎子才收起笑容，刚刚那一枪扫过来时，他刚好扑倒解雨臣，被枪击中了背部，忍了这么久，脸上的笑都快疼哭了。
　　“英雄救美真不好当啊！”他靠着墙，嘶嘶地吸气，“看来爷还得找个地方养得龙精虎猛的再去见花儿爷比较好。谁知道他会怎么折腾我呢？认栽认栽！这辈子认了咯！……没想到瞎子我也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