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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旧情复燃 ...

  •   急救室的灯仍无反应,我坐在走廊里,从未想过神医丹士罗玄有一天也会躺着被人医治。虽然不知具体因由,但见他刻意染成黑发,想必也是不老酒出了问题。

      “哪位是病人家属?”一名年轻医师出来问,一时间我与爸妈面面相觑,我站起身道:“他没有亲人,我是他学生,有什么情况请对我讲。”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看着帅哥医师的表情,师父是大英雄,一千多年内力呢,吐两口血而已,不会有事吧?想当年金蜥蜴也没能把他怎地。

      “急救情况还很难说,他的血液报告出来,显示血小板活动很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我急了,果然如此。“他体内有数种毒素积压,但是正常毒素到这个剂量早就要人命了,他竟然还活着。。。你刚才说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教授。”我下意识不想暴露过多关于师父的信息,“谢谢您。”

      “院长说等会儿要给他做个血型分析,这种现象太奇怪了。。。”

      “未经本人允许,你们不得擅取他人血样作科研用途。”我想起世界通用的医疗法,赶紧现学现卖道:“我们从斯坦福来,我教授目前正在从事美国政府某高端医疗实验项目,你们现在发觉的现象可能牵涉到境外国家机密,我劝你好奇心不要太重。”小医师闻言镇住了,我乘胜追击:“如果你个人做不了主,可以跟你们院长说,等我教授醒了当面向他提要求,否则一切后果你们自负,触犯国际医疗法恐怕还是小事。”

      “这样啊。。。我去说说。”小帅哥吓得掉头跑了,我松一口气。要让科学界发现了师父的秘密,怕是十个神医丹士也不够解剖的。

      急救室灯亮了,大夫们走出来。“情况怎么样?”爸爸上前问,“病人醒了,目前很稳定,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我第一个冲进病房,师父早在等着我了,他脸色看上去红白相间,说不出的诡谲怪异,“师父!”我心里一酸,几乎落下泪来,他怎地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傻丫头,”师父握着我伸来的手笑道:“哭什么,师父不是好好的么。”抬起胳膊还欲替我拭泪,看到我身后进得房内的父母,师父的手终又放下了。

      “师父,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老酒。。。”我咽口唾沫,压低了嗓门:“不老酒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的事。大概是上次替你激活心脉时,用情太急气血攻心,导致有些走火入魔罢。”师父笑意脉脉地看着我,“你怕不怕?”

      我的头摇得波浪鼓般,“激活心脉?”妈妈在身后惊讶地重复,我一想不好,我都从没告诉过家里在美国受伤的事情,就是怕他们担心。“什么时候的事儿?”妈妈不依不饶,“实验、一个实验而已!”我估计他们也听得零零碎碎,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胡诌,妈妈显然不信,还想向病榻上的师父求证,被父亲止住了。父亲悄悄拉过母亲;“让他们师徒俩呆会儿吧。”母亲一脸愕然地看向父亲,父亲冲她严肃地点点头,妈妈只好回头吩咐我:“半小时后爸妈来换你。”又对师父道: “罗教授您身子不好,这些天就让咱夫妇绵尽些地主之宜照顾您吧。”“罗某身子无碍,多谢嫂夫人。”师父寒暄。

      门关上时,屋内有一阵短暂黑暗,我勉力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道:“师父我看不清你,我要开灯。”

      “别开!”师父的声音突地严厉,同方才的温柔哄劝盼若两人,“为什么?”我一时奇怪,执拗心又起:“你不叫我开,我偏要开!”

      摸索着找到旋钮,橘红的灯光起了,我再望向师父,顿时大惊失色!距方才父母离开到现在顶多不过五、六秒钟,他竟于突然之间,华发满头!

      “师父?”我初地一愣,转而急切扑向他,“师父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你快告诉我!”

      “别怕、别怕,正常的,不老酒一时失效罢了。”师父见已被我全然捕入眼帘,只好放下遮面的右臂,转而轻拍我手背哄道。

      “为什么会突然失效?不老酒不是该让人长生不老么?”我抽泣着,这才注意到灯光下的他,不单头发,连肌肤脉络都迅速呈出老相,那张临终前曾深埋入我脑海的苍老脸庞渐渐现出了原形,我看着他颈项间下挂的肌肉,一时哑口无言。刚才那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干爹”跑哪儿去了?

      他对上我审视的眼神,却不再敢正视,我见他别过脸去,眼角隐约闪动细碎的晶莹。这无声的委屈令我心中冒出丝丝钻楚,他终究是为了寻我,才把自己弄成这样,怪不得近些天来他总是心神不宁,总要问我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原来是担心自己昔日不再青春难返,更不能与我一起的缘故。

      “师父。。。”我深深叹着,爬上床去搂着他腰,整个人侧卧在他身畔,脑袋柔软地靠上他肩头。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罢?自从数小时前他从我眼中活生生倒在地上,我就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对如今的他太狠。如今的他,确已不是当年了。

      他的身子因我突来的体温微颤起来,他扭头看我,我蜷着身体尽量不去理会此刻他体内隐隐散发的一股苍靡气息。我不能嫌弃他,我不能再伤他,无论再过多少年,无论敢不敢再爱一次,他终究是那个我曾豁出生命去争夺的男人。

      感觉他的大手抚在脑后,一股久违的祥和温暖,隔世的被保护感重又回到周身。自与他重逢以来,倒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回归得如此强烈。难道是我的心又复苏了?难道我聂小凤还可以重新接受他?我应不应该继续?还要不要放任?这股体温,真的是我可以安心开怀倚赖一辈子的吗?像每个成熟女人,如每位居家妻子,万事不愁、温软无边地在里头蜷上一辈子?

      他将我环紧了,他湿润的唇轻轻埋入我额前的碎发:“师父告诉你个秘密,神雕侠侣确有其人,是真实历史,并非轶传野说。”

      我好奇地抬头看他,他眼中闪动着史书般的微笑。“你见过他们?”我瞪大了眼睛,世上真有这样的爱情?不是金大师杜纂的旷古神话,而是真真切切史有所考?

      “见过,那确是一对璧人。”师父这么说的时候,一声厚重叹息,同时勾起我俩心底最深切的遗憾。瞧人家多有魄力,生生早成了一千年!我嘟着嘴白他一眼,他也正看我,眸中流动的情怀令我一时头晕目眩,我再度羞涩地埋下脑袋。

      “小凤!”他见我如此反应,声调突地高涨起来,他捉过我手持在唇边轻啄:“师父不求你完全放开,你只要试试,只管试试,好么?要是觉得师父对你还不够好,你就一脚把师父踢了、休了、杀了,下毒也成,硫酸化了也罢,你若怕师父再欺负你,就用天蚕丝把我锁上,不过,往后师父就只能替你干些体力活儿了。”他兀自想着念着,笑逐颜开:“天蚕丝不可自解,一旦锁上,当今世间,也再无人能替我除去。你锁上了我,我便从此行同常人,你看这样好么?这样你可放心得下、可愿从此与我朝夕共对?”

      我听得周身颤抖,正要作应,敲门声响起:“晓枫,回家吧,半小时到了。”母亲的声音冷静又温柔,温柔得我立时变成沸锅里的青蛙、一跃而起。

      我的手还攥在师父掌心里。母亲敲门的声势愈加急切:“晓枫快出来了,罗老师要休息呢。”我回头望着师父,他眼中积满了深深浅浅的无奈。在聂小凤与聂晓枫的记忆中,神医丹士罗玄从未怕过什么,大英雄岂会畏惧魔教圣女!前世里,他在桥头悠然伫立,成竹满怀地候着娘与我自投罗网,若干年后,他却在一张病榻间,面对了当年刀下败将,紧张到手心微湿。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有我的存在,一切都颠覆了。千秋万载,几度浮沉,再遇人间,究竟是劫、是缘?

      “就来。”我回应着,我终是无法违逆母亲的意思,娘的吩咐永远是心头的金科玉律,当年如是,今生亦然,为了她我终是可以舍弃一切。再回头看他时,我目睹了有生以来最光怪陆离的一幕,师父的白发似被无形的手掌轻轻抚过,所触之处,发色由雪白转为浅灰、深灰、渐至乌黑油亮,他的肤屑也在数秒内收紧绷实,沧靡之色尽皆褪去,现出精练肌肉。弹指间,那正值青壮、霞光满面的神医丹士罗玄又回来了。我亲眼见证着不老酒在常人机体上发挥功效,只觉神奇诡谲到令人胆战心惊。

      师父淡淡瞥了眼头上的手术镜,轻松笑道:“看,我说没事吧。”

      “晓枫!”外头的母亲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进来了,我看到老爸在她身后拖拽无果的尴尬模样。见我规规矩矩立在一旁,母亲的语气总算又缓和下来:“你这孩子怎地这么让人不省心,罗老师身子才好需要休息,你就只顾着粘人。快回去,今晚让你爸爸陪着老师。”我看着沉默的师父,心头阵阵酸楚,我咬着嘴唇看回母亲,从小到大我未曾这样与她对决。母亲发现我目光中的倔强,神情初是一惊,转而愠意浮现,我见她娥眉顿蹙,眸中神光敛聚,知道母亲要对我发作了。

      “晓枫乖,”师父的嗓音平地而起,充满安抚:“听妈妈的话,回家去。”

      母亲与我同时一愣,我扭头看他,他眼中微笑温柔宽厚,连母亲的愤怒都被平和了三分,“乖,跟妈回去,明天再来看干爹。”母亲攻势上虽有收敛,招式却依旧瞬变万机不离其宗。无论如何,听得“明天再来”四字,我终究一时暖意涌现,我回头看师父,对上他也颇感欣慰的目光。罢了,哪怕一天只得半小时,我也要天天来陪着他。

      车内,母亲的纤纤素手油滋淡定地翻滑在方向盘上:“认个干女儿,怎么就认成这副模样?”我看着母亲高傲中颇带点不屑的绝美脸庞,突然觉得母亲确是心狠手辣的,当年在山中举手无回地灭了樵夫满门,只为护得我周全,如今世道轮回,方式演变,那护崽情切的本心却是从未稍移。母亲,世上最伟岸深沉的字眼,佛魔二道于前两厢无益,只图儿女脆生生一句“天亮叫我”,平安无虞。

      我在阳光下奔跑的速度掀起一阵小小旋风,席卷着冲进师父房内。师父斜倚着病榻,一如当年在太师椅上坐着闲看书稿,我飞扑到他面前。母亲今天硬被老同学拖去喝茶,院里召父亲去开紧急座谈会,原本拜托来“看着我”的阿姨也临时有事来不了,我竟鬼使神差地得到整个上午的时间与师父单处。师父见我开心模样,眸中也便神采奕奕起来。

      我把病房门由内反锁,爬上床靠在他怀里。昨晚之后我发觉自己竟开始贪恋上这种与他相处的姿势,细细想来,这确也是我曾经最向往留在他身畔的姿势。年岁太久,几乎被轮回之车的风吹散了往生回忆,如今有凤涅磐,一切重头。

      “师父,”我埋在他胸前,淡淡檀香与草香混和的悠然味道令我的神智些微迷糊:“神雕侠侣,他们究竟是怎样的?”

      师父笑着在我肩头轻拍一下:“那名为徒的男子,名唤杨过,是个人间少有的桀骜之才,就连他师父也被他唤作姑姑,想来他的心志脾性,与你当年真是八九不离十。”说着,大手抚上我脸颊,将一侧碎发细细拢至耳后,我轻哼一声,有意别过脸去。当年,那曾经痛彻心扉的字眼,一时在我俩间恁地暧昧喘息起来。胸口的烙印幽幽一痛,我想到在仙地亚哥停车场那晚,兀自悄悄羞红了白皙肌肤。奇怪,我怎地一点不再愤懑于那时他的强悍气息。

      “想什么了?”师父并未忽略我醺红的脸色,见我朝一旁躲去,他双手在我腋下一提,我便生生落入他臂弯深处,他又如往常般将我缠裹起来。整个人坐于他腿上,身子陷在他怀中,忆起自己近来一而再再而三与他如此亲近,我一时矛盾挣扎,本欲倔强到底的自卫心性与渴望承欢师恩的女性本能同时在心头鼎足而立、纠缠争执。如今我什么都有、谁也不怕不是么?既是无所畏惧,为何独独不敢与他再续一场?他杨过做得,我聂小凤凭什么做不得?纵然已输给人家一千年,我聂小凤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我偏着脑袋看向他。我的神医丹士,我的旷世大侠,我的铿锵师尊,我的温良白玉,那风雨之夜令我娇喘不休的锦绣良人啊,我曾在他如火如荼的欲望中曲意承欢、却终因力弱难禁而泫然泣下,我曾因他一夜后的翻脸无情、俨正坐忘而隳突呐喊、潸然泪涌,我曾因他坚守正道信仰对我细弱颈项痛下杀手而恨意滔滔、幽怨沉积,我曾因身困他决绝的后山陷阱而从此机谋算尽、冷笑持练,我曾因他最终酷守的八字伦常而万念俱灰、肝脑涂地。俱往矣,浪花淘尽沧桑风流。如今站在生命的新高放眼望去,这岂不就是世间情爱之普遍规律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聂小凤惯于拼搏争取,本也不是一般女子,我的爱情,便难免比寻常女子要来得惊天动地些吧?如今,昔日良人蹈藉千载光阴返来,这其间所受的苦楚,却也不是我能想见的。

      记忆深处那尾风雨飘摇的珠钿旧舫,终又得幸停靠久失的港湾。轮回游戏中,怕就数我聂小凤最为哗众出彩罢?既是如此,何妨将它出彩到底?我聂小凤偏要骑师蔑祖,睥睨伦常,这所谓天下正道,纵然再顾盼千年,听得我今日狂妄心言,怕还是要汗流浃背、抱头鼠窜!

      他的唇这么主动地在眼前软着,润玉珠圆,端端正正,不显丰厚地微微开启,勾引着我蠢动的舌尖。我要他,就是要他,我管他是谁,管他对我做过什么,管他曾经何等拒绝,如今的我,即使不再为爱而要,如今的我睡,也睡他一个无愧于心、天公地道!阴阳交错,女爱男欢,只要不触犯血缘危机,不拖进化论后腿,非强自索人于不愿,那么只要我心之所系真挚欢喜,我聂小凤愣是说一不二,当要则要。

      我素臂轻扬,妖娆地环上他颈项,那一刻我比妲己更媚,堪褒姒尤毒。我单臂压着他后襟微微施力,他战粟着凑近了,显然未料继前世之后,我会再度对他主动若此。他轻扫着我唇,沿着我唇线依依啄吻,蜻蜓点水般不敢造次。我心头得意,温热的舌尖有心一滑舔过他唇角,他周身一簌,喉头一紧一收,痴痴凝着我水汪汪的眸子,似是还不愿轻信这是真的。“师父。”我嫣然一笑,露出白晃晃两颗小虎牙,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唇舌排山倒海般躏压下来。

      我未曾想过引火容易持火难,他舌尖再度犯入的那刻,我以为自己终能应付得来,谁曾想一千载累积的情怀有如此之重,区区一吻如何够偿。他几近贪婪地顶入我齿瑕间,轻易卷裹住我兀自战粟的小舌,我突地心慌害怕起来,他的味道熟悉又陌生,我不知何处是尽头。他的舌沿着我舌带侧面缓缓地淰吮,碾压着我脆弱敏锐的舌线吸啜出声,我听见此刻空气中情侣间特有的亲昵响动,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是他与我接吻的声音。痛苦和欢愉同时在体内流窜,膨胀地几乎将我撑爆。我知道自己快受不住了,“呜。。。”我欲出声喊停却再也没有机会,他的舌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大获而归,卷挟着我的舌纳入自己唇齿之间。如此他狂放起来,我被迫着张嘴听凭他隳突侵躏,他体内的吸力似要把我整个人吸吮干净。我身子无助扭动,肺中氧气几被榨空,他却堵着我恁地不放。我绝望失措,不得不仰仗他口中气息,却正中了他下怀,他早已备好一口鲜活空气,趁着我主动汲取的当儿搅动着唇舌更探入纵深幽境。我俩的鼻翼缱绻厮摩,他厚实、我挺拔,纠缠气息中,感觉胸前齿印幻化成一尾蠕动的小虫,搅得我面红耳赤、周身奇痒难耐。

      “师父,不要。。。”我趁他终于放我喘一口气的空隙求他。我早已呼吸焦促口干舌燥,他兀自双目深陷情愫狂乱。“。。。我要回去了!”我不敢久留,身子外攒,意欲临阵脱逃,他将我一捧一压,轻易嵌回被衾深处。“师父!”我颤抖着垒肢撑在他滚烫的胸前,我能听到他胸腔内战鼓嚯嚯、万马齐喑。复杂的泪水应声聚拢眼角,我以为自己能应付得来,我却始终是不自量力一如当年。

      他见我泪光又起,一时负疚起来,身子稍稍抬高:“小凤,小凤别怕,师父不碰你了!”我身子犹在战粟,他直着腰将我拥起,抱坐怀间圈挽着,不再如往常那般收紧,只松松软软地环抱了,胳膊轻晃: “宝贝儿莫怕,你若不喜欢,师父不碰你便是。”他长叹一声,沉闷亘远,似是强压□□内好大一番巨浪。

      我秀肩一耸,自小到大,只听得至亲之人唤过我“宝贝”,如今从他口中听来,令人一时恍惚错位。“师父”算不算亲人?一个与我同床共枕、血肉交融、儿女成双、儿孙满堂的师父,算不算得亲人?

      我缩在他怀里,静静搂上他脖子,八月未央的歹毒阳光,经由安装了高倒膜茶镜的窗面过滤后入得屋里,也变清凉了。空调打得很足,依偎在他怀里,却是一丝凉意也侵不得我。哀牢山曾是这世间最寒之地,如今却洋溢了最暖体温。他是亲人,是前世的亲人,时光那么近,把他送至我身边;时光那么远,送回了人,却再也送不回当年。人是时间的俘虏,只是如今换我安身乐命,他偏要逆天意而为罢了。我仍是一如当年,看得到今生与他的开始,却终究看不到那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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