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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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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都在讨论绣样,乔慧坐不住,她一点对刺绣都没兴趣,所以直接就开口道:“你们慢聊,我去院子里葡萄架下坐坐,这屋子里怪热的。”
屋子里还有一人,对刺绣也不喜欢,就是年纪最小的乔娴怡,立马站了起来,跟着乔慧往外面走,嘴里跟自己姐姐道:“我也去,姐姐留这儿好好和梅子姐聊,我跟惠子姐玩去。”年纪小,对于刺绣自然是提不起兴趣,能不碰针线,手上少一二针眼是更加的高兴。
抬头对自己妹妹吩咐:“得听你惠子姐的话,可不许调皮知道没?”乔清婉根本就没打算妹妹能够安生的待在屋子里听她聊绣样,见她坐不住要跟着慧子后面到院子里玩,就叮嘱了她一句就放她走了。
在妹妹离开,乔清婉转头对着坐在床上玩帕子的乔菊笑着问道:“菊子妹妹可觉得我们聊绣样很无聊,要不你也跟着过去院子里玩?”菊子和妹妹差不多大,只是八岁的姑娘,想来也是不会喜欢这些绣样花纹,这么干坐着,应该是坐不住吧。
乔菊盯着门外看了一眼,转头瞧了自己姐姐一眼,低下头道:“不了,我就坐这儿,外头太阳晒,我不喜欢。”咬着唇,她也想到外面去,不过她姐姐和她说了,不许和慧子姐后面疯玩,说姑娘家那样会被人耻笑,她不想被人笑话,就在这儿坐着。
“这丫头爱美着呢,不会去晒太阳,变黑可是要和我们哭呢!”乔梅插话,阻拦了乔清婉准备的劝说的话。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九连环,给了乔菊:“不耐听姐姐聊绣样,就玩这个吧,挺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不让妹妹去和慧子后面玩,也担心留下来的妹妹太过无聊坐不住,到处走动,就拿了刚到手的玩意给妹妹玩。
九连环是二哥买来给姐姐玩的,据说挺贵,姐姐是宝贝着,很少让自己玩,连碰也是要在她看着下才能,现在将九连环拿了给玩,乔菊高兴的难以意表,接过后就琢磨着怎么解。
瞧乔菊坐床边解着九连环那乖巧样,乔清婉想想自己妹妹闹腾的性子,对乔梅道:“菊子妹妹这么乖巧,可比我家那个小鬼机灵好太多,要是娴怡能够有菊子妹妹一半安生,我可就阿弥陀佛了。”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姑娘家,难免就宠了,所以乔娴怡绝对是闹腾性子,得亏托生女儿身,不然依着这样的性子非得上房揭瓦。
乔梅本身就以淑女来约束自己,妹妹也是按着这样来训导的,对于姑娘家不能安生温和,是十分看不惯,她不让妹妹跟着慧子后面玩,虽有长辈之间不对付,更多的是瞧不惯慧子的性子,觉得这完全就是野丫头,缺少训导。所以对于乔娴怡的性子,她是以姐姐的身份劝告道:“你是娴怡的姐姐,很该劝她才是,咱们姑娘家得顾些名声。”
一笑,对于乔梅的追求,乔清婉也不能说她错了,毕竟很多人家还是挺喜欢这样的姑娘,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跟着做,更不会逼着自己妹妹跟着学,反正以她家家世来说,只要不是高攀,未来夫家是不会多么挑剔她们的。
“劝着呢,不过还小,总不能教训太过,不然我爹可第一个舍不得。”乔清婉见她似不信,不过也是,她爹在人前可是严肃的很,尤其是教训晚辈,少有笑颜,任谁也不会相信她爹是个多么宠孩子的,透露道:“对于我哥是从来都严厉,三岁开始就管教,到现今我哥大小犯错,都是有不同惩罚,不过对于我妹妹,我爹可就完全溺爱,就算犯了错,不仅他自己不骂,我娘说上一句,也会被他拦下,他可是我妹妹的保护伞。”
“没想到三叔是这么溺爱孩子的,要知道三叔在我们姑娘面前没有训过一句,单看他严肃的面貌,我心里也是有些惧意,还真不知道居然是这样的。”乔梅听了将自己这么些年以为三叔的面容,说了给乔清婉听。
乔清婉笑着摇头,道:“不用怕,我爹可不会对咱们姑娘家大声。”至于男孩们,说起来不由唏嘘:“不过小子们就不一样了,做错了不仅会加以呵斥,如果犯第二次还会动戒尺,那东西打在身上,绝对是疼的直冒汗,还不能出声,不然第二下更加的重。说起来,咱们家里这些哥哥弟弟,大概就只有乔然哥和宝儿没有被打过。”
宝儿是因为小,再加上二伯娘当作眼珠子疼,就算犯错了也会庇护,爹也不好去二伯娘跟前教训宝儿,只能是算了;而乔然就不一样了,他是以从来不犯错,行事爹是不能挑出毛病来,学业上更是不能寻到错处,爹可是不止一次的说乔家日后就靠乔然哥了。
乔然的优秀,是任谁都不能忽视,不说乔昱哥俩,就是乔珏,自三岁起就由他父亲启蒙,每每有了疑问,也有人解答,但是与乔然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筹,要知道乔然当年是被学政故意卡,才没有中秀才,不然以他的学问,院试是不成问题的,或许连禀生也能。
面对被过继的乔然,乔家祖父是不止一次的叹息,当年为什么就不能阻拦一下,不然这么令人骄傲的孙子可就真真切切的属于他。而不像现在,因为过继给兄长那一支,孙子的优秀也好似是兄长教导的好。
对于乔然,乔梅沉默,她的耳边从来没有断过这个名字,总是有人提起,而每每被人议论,总会提起另一个人——就是她大哥乔昱,好似大哥就是用来衬托乔然的美名。厌恶乔然,是比厌恶乔慧还要深,而且不止是她,她们一家都是,她娘尤其是。
“也不知道乔然哥明年会不会继续参加院试,要是参加能够得中,那可就是咱们县里最为年轻的秀才了吧!”乔清婉想想乔然的岁数,就不由惊叹,这个年纪的秀才可不多,就算是在文风鼎盛的南方,也是少有呢。
乔梅道:“不会参加的,我听爹提起过,说是得等这位学政离任,等参加后年的院试。”也幸亏这位学政是不喜少年才子,不然让乔然早早得中秀才,对于哥哥来说,可真的是贬低。
说了学政两句不好,乔清婉不再谈这些,转而研究起绣样,还拿了乔梅绣出来的荷包对比,越发喜欢,催促着拿了笔墨,开始就着绣样临描。
在描了两张后,乔娴怡推开门,将脑袋伸了进来,招手道:“快,摆午饭了,赶紧过去,就等咱们了。”她是肚子有些饿,听说开午饭了,就急急忙忙跑了来喊姐姐们。
收拾了笔墨,乔梅带着妹妹,和乔清婉姐妹俩往摆饭的地方去,出了门,乔慧也自圆凳上站了起来,走近,一块儿去。
男女席是分开,摆在了两处,男人那席是在会客的客厅,而女席,就摆在主屋,一张圆桌,所有人挤着坐了。
菜是夏日里常见的蔬菜,或炒,或扮,还有红烧肉、油煎鱼、酱牛肉。
用饭的时候其乐融融,三太太因为了了一桩心事,是从开席一直笑到最后,而大太太则是尽管掩饰的很好,还是难免透出了不高兴,大概是因为觉得在出钱方面被弟媳比下去,显得不那么富贵,丢了丑。
乔母却是没有一丝表现,既没有太过高兴,也没有因为出了这么多银子而不乐,从头都是淡淡的,大概是经历过夺子之事,难有事情再让她动容吧。
席上,乔老太太不偏不倚,对于所有孙女都极其公平,赞一个,剩余几个也是要夸上两句,夹了菜给某一位,剩下的也不会漏了。她就是这样,做的让人不能说,只有夸的。
按乔大太爷的话,他这个弟媳,知足,觉得自己已经获得很好,就不再去争夺,所以是在处理三兄弟方面能够比亲娘都好。
午饭后,是聊了一会儿,乔母就带着子女回家,吩咐着乔慧带着乔宝,不让他到处疯玩,自己立即回屋取了三张银票,亲自的给三太太送去。又在那儿留了一会儿,约摸是日头偏西,才回。
到家的时候,乔慧就立马的靠了过来,她有些好奇的道:“娘刚刚去做什么?”不仅是好奇娘刚刚去办的事,其实对于打发了她们走,关起门谈的那些话也是很好奇。
“你三叔这次大概是要升一升,或许下次再见面的话,就是县丞老爷了。”乔母道。
听说三叔要升县丞,乔慧高兴的道:“是吗,这可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与娘刚刚去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瞧出了乔慧眼里的疑惑,乔母解释的道:“升是能升,却得打点一番,你三叔家里没有那么多银子,娘借点给他们周转。”对于女儿没有隐瞒,她相信女儿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