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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病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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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说覃夫人的死对只羽不会有影响,但覃夫人十六辞世,只羽十七便病倒。只羽躺在床上,虚弱的问她:“你不是说我不会有事?你这只‘鬼’说话真不可靠。”
“乖,没事的。”南柯一直在床边陪伴,话并不多。
十五那天只羽上山去赏月去,十七病倒,若照从前那样,逸阳接到影子通报就会上山将只羽接回魂归里。但此次与以往不同,只羽头晕脑胀,病的不轻,同以往那单纯的虚弱成了两种完全异样的状态。这幅样子,逸阳即便想将她接回去,也都不忍心折腾她。
只羽原本的病其实不算病,只是每次有人因她而死,她的生命也会跟着流逝,她的“病”是生命从她身体强行分离的一种体现,所以此次她是真的病了,和覃夫人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只羽自己知道,是她非得在屋顶赏月,吹了两宿风所以生病了。
卧床的只羽一直念叨南柯骗她,但她神志恍惚,根本不知南柯此刻不在她身边。南柯只和影子交代自己要暂时离开,让他们保护只羽。她是找人给只羽配药去了,而只羽那个没良心的小朋友竟还在床上说她坏话。
“你这丫头……脑子烧坏了吗?病成这样都不忘骂我!”南柯端了水走去把她扶起来。“来,张嘴吃药。”
只羽坐起来就头晕,不耐烦地喝了水,吃药时连南柯的手指都差点一起吞了。
“不好吃,我要吐了。”只羽喃喃的说。
“不准吐!吐了我让逸阳来收拾你。”
“你别叫逸阳来,她要打我!”
“你是有多怕她?”
“小时候她总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
“她、打我屁股!”说着说着,只羽捂着脸倒在床上,差点就要哭了。
“我不信。”
“不信算了。”只羽嘟着嘴,推开南柯,自己裹进被单里又昏昏睡去。
再醒来,正是夕阳沉落时候,昏暗的阳光照在门口,南柯坐在那里。许是南柯给的药起了作用,只羽已经好多了,于是起身朝南柯走去,在她身旁坐下,轻轻靠在她身上。
南柯抬手接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倒在别处去了。“生病不好好躺着反而乱走,别说逸阳,我都要生气了。”
“可是躺太久也是很难受的。”
人们有一种习惯,会用亲吻来安慰他人,例如母亲对子女,这是最常见的。南柯想了想,便低头亲了只羽眉梢,她希望只羽会感觉好一些。可是只羽忽而抬头,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南柯疑问。
只羽不答,反而问她:“你在做什么?”
“亲你啊!还能做什么?”
“为什么?”
“我以为这样会使你感觉好一些。”
也不知怎的,只羽面无表情地偏过头不再看南柯。南柯以为她生气了,但过了一会儿只羽却对她说:“其实,自初见你那天起,我对你就有一种好感,就仿佛很久之前我就认识你,那些好感便是从那很久之前就存在了。”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很久之前你就认识我。”南柯笑了,看来欣慰。
“那是多久呢?我今生才活了十数年,再早也不该是记事之前吧。”
“或许更早呢,你还没投胎的时候。”
只羽一脸难以置信,投向南柯的眼神中又有一种怜悯的感情。她大致觉得南柯脑子有问题。“你又在说鬼话了。”
“我是鬼嘛,讲的当然都是鬼话。”
每次南柯这样讲,只羽都只是一笑而过。她可是见过真正的鬼,从没有哪个鬼像南柯这样青天白日像人一样活着。鬼畏光,这是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