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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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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羽和南柯的关系变差了不少,又似乎是南柯单方面不希望和只羽接触太多。他人所见,南柯上山后便没再下来,只羽三五天上山一回,次日午后又回到魂归里。
四个月过去,只羽没心情待人,也就表露不出自己的态度。无人了解只羽希望得到什么,魂归里的人不知,黑市上更供不出只羽的情报。
是了,魂归里小人许多,他们以只羽的情报换钱。他们最会钻空子,不可打听只羽具体的需求,却没说擦边的信息也不行。但只羽不晓得这些,还以为自己的喜好总是好猜极了。
只羽虽不开心,但也没太多心事。何泊不在,逸阳少有时候同她谈起此人,她都快将他忘了。可谁知,离开后第五个月的初三,何泊回来了。
当初只羽愤怒之下派何泊远行,本以为他会死在外头,可他回来了,虽然身受重伤。
“他怎可能完成那任务?”只羽又惊又恼,找到逸阳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质问:“那任务哪怕一名住在‘魂归里’四楼的杀手也不好全身而退,他一个根本不顶用的人竟能活着回来?你私底下究竟帮了他多少?究竟为何这样帮他!”
逸阳不慌不忙地回应说:“因为他将成为你的夫婿。”
“去他的夫婿!”只羽恼怒至极,抄起桌上一个茶杯猛砸在地上。
瓷器破碎声终于惊吓了逸阳,可逸阳也有自己的坚持,绝不可能轻易放弃何泊。
只羽愤然离去,险些令人索了何泊性命。但冷静想想,那人本就是自己用于做戏给逸阳看的对象啊!那么,只羽为何如此生气?
因为南柯对此的态度远不是、如只羽当初所物料。
天上下着细密的雨,深冬里连日不断细雨更比下雪冰冷刺骨。只羽凭着那股怒火拼命往山上跑,入了山林,天暗得几乎看不清去路。影子现身拦住只羽,劝她明日再上山,何况今日雨密,她又未撑伞。
只羽心中满是怒火,只待冲上去向南柯发泄,此时影子拦她,她怎听得进去?反而那快炸开的怒气有了星点出口,便争着爆发而去。
“滚开!”只羽破口斥责:“你是个什么身份,今日竟管起我来了!”
话虽不算太恶,影子却被吓了一跳,他跟了只羽多年,从未见过只羽这样爆发情绪。
只羽恶狠狠地看着他,他进退不是,就在这一空档,只羽推开他,自己继续往前走。天越来越黑,只羽走得艰难,中途两次摔倒,甚至扭伤一只脚。影子终于看不下去,斗胆将她抱起,一路抱上山去。
南柯平日在山上无聊,因对凡人的食物兴趣颇高,总在学习这方面的东西,今日随厨子学了三道菜,入夜后便在屋里写起了饮食笔记。她近来习惯睡前记点食谱,或看些相关的书籍。如果平凡人的生活总是如此,她或许要爱上这种生活的。恰巧年关将至,她还想研究一些菜品,届时做上几道,好同只羽一起过年。
因为天冷,南柯刻意关了门,只留了一扇窗来更换空气,毕竟屋里燃烧着暖炉。突然那紧闭的房门被暴力推开,南柯心惊抬头看去,只见只羽浑身透湿,衣服、鞋裤上尽是泥污。
“你这是怎么了?”南柯忙放下笔,疾步奔到只羽面前。“外面下着雨,你怎么不打伞?”
不等只羽回应,南柯着急带她进屋,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猜她崴了脚,于是扶着她让她坐在暖炉旁取暖。
屋里并无毛巾,南柯干脆用自己的披肩小毯为只羽擦掉身上的水。可只羽被雨淋得头发也透湿,简单的擦拭岂能有用?所以又赶紧叫人去烧热水让只羽沐浴更衣。
南柯关心只羽,还为她不停忙碌,只羽的怒火一下就无法发泄,只好默不作声。南柯脱了她的衣裳,抱来棉被将她裹住,也不停宽慰她说热水马上就好,泡了澡就不冷了。只羽点头,不禁也将被子裹紧了。
剩下一阵静默的等待,二人围着暖炉对坐。只羽一直低着头,无论南柯问她什么,她都不回应,直到仆人在门外通报热水备好,请只羽去沐浴,只羽才缓缓起身。
“我不想再杀人了。”
厚厚的被子从只羽身上滑落,她也无心去抓紧,反而坦然赤.裸地站在南柯面前,垂首悲哀地对南柯说:“我这一生注定命薄,因而不敢有太高的期望,只愿生时可以开心,死时痛快一些。如今看来,这一愿望也是无法达成了。”
使她生时快乐,死时痛快!
南柯突然清醒,自己怎么忘了陪伴只羽的目的?管她逸阳说的那些杂乱的道理,那与南柯有何关系?那些又不是只羽想要的!
“人这一生,不管怎样都是活着,得活着,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南柯取来衣服为只羽穿上,轻声对她说:“你想要的,从今以后,除了我给不了的以外,都不会让你失望。”
“为何又如此待我?一旦你要对我好,便好得像你曾亏欠过我什么。”这种好让只羽欣喜,甚至连之前的种种委屈都牵连出来,继而大哭一场。“你既说得出如此笃定的话,之前为又何丢开我?非要见我我如此狼狈才肯可怜我吗?”
“我……”南柯显得有些木讷,她终归还是不擅长处理人的感情,只会一脸正经地说:“有些事,我一时忘记了。”
只羽忙追问:“你忘了?忘了什么?”
南柯启齿想尝试回答,但见她表现得很为难,只羽就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你别说,我不问了!”
南柯拉开只羽的手。“为何不问了?”
“没有原因,就是不问了!”只羽生怕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若南柯回答了她的问题却不得不离开,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不待南柯再发问,只羽已一瘸一拐地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