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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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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不是去游历四方,怎地突然回来了?” “呵呵,我倒确实是去抚云游四海,弄影到三山了,不过么,你大婚之事差不多弄得中原武林人尽皆知,我这个做爹的自然要回来,况且从前我,我,毁了你一桩姻缘,我可觉得万分对你不起!”段仲谋感慨。
“爹言重了,三通从未怪罪过爹,不过,心缘虽是出身'七虫七草门',可她并不是什么妖邪女子,爹你可一直误会她了。”段三通说道。 “我未曾亲身见过感受过的事,那是说甚么也不会信的,现下便是后悔,这,这”段仲谋话说一半便即住口。
段三通瞧着奇怪,于是说道:“爹有话不妨直说!”段仲谋挥了挥手,回道:“没甚么,没甚么,反正过了明天,一切便成定数了!”明天便是段三通与赵曲雯大婚之日,段三通听着这话,更觉奇怪,但也没再多问。
“爹,你回来还没见过曲雯,你先坐着,我去教她来拜见你!”段三通说着便欲出房门,段仲谋拦住了他,说道:“三通,你先别急,我还有些事,要对你说。” “但说无妨!”段三通直言。
段仲谋沉吟一会儿,说道:“我这次出去游历,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但也爱上了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自你娘离去后,这世间女子在我眼中便皆如草芥,这次,我是真遇上了一知己,三通,你同意么?”
“爹,这事你自己定夺便成,还问我作甚?你怕我怪你对娘不够深情么?那你可想得太多啦!不过,我倒想瞧瞧,爹口中的'奇'女子!她又姓甚名谁?”段三通回道。
段仲谋又接着说道:“三通你说笑了,她又是什么奇女子了。”段三通闻言,呵呵一笑,回道:“能教爹瞧上眼的,必是有过人之处!她现今身在何处,我倒迫不及待,想去拜见拜见!”
“她便在道观外,姓李,名佟彤。”段仲谋淡淡说道。
段三通闻言,急步去了道观外,一眼扫过,观外盈盈站立一白衣女子,脸上却罩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教人瞧不清面容,亦看不出年龄。
段三通先是拱手行礼,然后说道:“三通见过李前辈!”
李佟彤似没听见,仍是背对着段三通,淡淡问道,甚至是冷冷地问道:“你便是段三通?听说你要大婚了,我倒想瞧瞧,甚么女子,这么倒霉,要嫁给你?!”
段三通给她说的一头雾水,但又想自己与这李前辈可从未有所交集,于是说道:“不知三通何处得罪了前辈,还请但说无妨!”
李佟彤还欲再说,段仲谋立时赶了出来,抓住她臂膀,打断她言,而后笑着向段三通说道:“三通,我可向佟彤吹嘘你武功天下第一,她跟我说武功厉害算甚么!?她刚刚是考究你的人品呢!”
段三通听闻,心道原来如此,但瞧着李佟彤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接口,索性不再说话。
一时无话,倒是李佟彤先开了口,“仲谋,带我去见见那'倒霉'的女子!”
便是段三通修养再好,这时也微微着恼,心道:我又没得罪你,先前就算是考究人品,说了些难听的话,那倒算了,却要一直说又是为何?于是语气冷然,道:“不知李前辈见她作甚?!”
李佟彤闻言,“哼”一声,回道:“你武功厉害,莫非对新娘子的穿衣打扮也颇有造诣,我去瞧瞧新娘子,这毕竟是终身大事,就算嫁错了人,好歹也教自己漂漂亮亮一回!”
段三通心道:曲雯便是不打扮也是国色天香,但你愿为她梳妆,那是至好不过,便不顾李佟彤言语中的讽刺刁难,道声:“有劳!”
李佟彤不再言语,自行进了观中,段仲谋却没动,段三通问他:“爹,你不一同去瞧瞧曲雯么?”段仲谋回道:“三通,先前佟彤所说之言,你别放在心上。”
段三通心想:这事还有必要专门拿来再说么,于是回道:“无妨!”
段仲谋接着道:“她们在一起说些女人的事,咱们在叙叙旧!”
段三通一听,心里有了些计较,对李佟彤的来路,十分好奇,因这中原武林,都推举他为天下第一,黑白两道,无论何人,遇着他,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还是尊重万分,而这李佟彤却是万分的不屑,但也可能她是身处偏远之地,又或是根本不管武林之事,但这段三通自己所想,他既想摸清李佟彤来路,对段仲谋叙旧的提议自是赞同。
两人坐在房中,说了一段时间,段仲谋只顾说些他在游历中的奇闻异事,段三通有意无意说起李佟彤,段仲谋三言两语带过,又或是直接岔开了话题,段三通心知段仲谋是故意为之,也不再试探,站起身来,说道:“爹,你慢坐,我去瞧瞧曲雯。”
段仲谋又拉住他,说道:“等你明日娶她过门,怎么样都得瞧个好几十年,那还不够么?我离开的日子,你又有什么际遇,武功又练得如何,刚才只顾我说,现下换你说。”
段三通脑中想想,说了一些武功的事,又说他收了两个徒弟,杨广崧,陈吉吉,段仲谋倒与他两人打过照面,委婉问他,杨广崧倒也罢了,陈吉吉看起来没什么慧根,为何又收来做徒弟。
段三通心想,要是解释起来,必要牵扯到无双岛诸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不细讲,只说陈吉吉虽无天分,但贵在忠厚老实,不会耍滑头。
再无多话,段三通与段仲谋倒切磋起武艺,教来陈吉吉和杨广崧一旁观看,段三通使招拆招,再一一细讲给他二人听,最后段仲谋还友情授了他二人一套剑招,杨广崧记得很快,之后练起来自然事半功倍,陈吉吉就不大灵光了,但他亦可请教杨广崧,武之一道,还是循序渐进,天才毕竟极少。
时间过得挺快,四人就这么练到了晚间,段三通去敲赵曲雯房门,开口说道:“曲雯,李前辈,咱们一起吃晚饭罢。”
赵曲雯回道:“段…通哥,我与李前辈聊了这么久,吃了不少糕点,这饭还是免了吧。”赵曲雯说完,声音有些沙哑。
段三通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于是问她是否抱恙,赵曲雯只说是心里高兴,倒现在还穿着新娘子的衣裳,段三通笑笑,又说那衣裳又有什么好穿了,赵曲雯也笑笑,回说穿一辈子也无妨。
段三通也不强求她,自行与段,陈,杨三人吃饭去了,其间段仲谋还问怎么不见李,赵二人,段三通说了原因,段仲谋笑笑,说毕竟终身大事,这样也很正常。
四人没多久吃完,段氏父子各自回房休息了,陈,杨两人留下来收拾,顺便交流交流练武心得。
说来也怪,本来诸事也告一段落了,偏偏段三通一夜无眠,他想到了佟心缘,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也想到了赵曲雯,既然自己要与她携手到老,不若跟昨天画个句号。
第二天还没天亮,陆陆续续有人上山,是段三通不久前请的厨师雇工之类,再过了许久,又有各门派人士代表上山,有些偏远之地的门派,又或是有事来不了的,都委托旁人代为道贺,或是写来书信,或是送来贺礼,书信段三通收了,贺礼也收了,之后再做其他处理。
中原门派虽多,但因为各家只派一两个代表,又或是直接没人前来,无双观虽不甚大,倒也容得下。
天下英雄聚在一块,自是有不少话题,段三通倒也不怕招待不过来,他四处走走,旁人乐得向他道贺,他一一回应。
他再走走,见到四人聚在一起说些什么,正是昆仑,武当,崆峒,青城派的大弟子,先前他们的四人师傅与段三通一同去无双岛,却没同他一块回来,不知现在回来没有,段三通又有些好奇后来之事,于是向他四人走去,拿这事问了他四人,昆仑大弟子眼神有些闪烁,段三通瞧着奇怪,问道:“发生何事?!”
倒是武当大弟子镇定,拱手回道:“有劳段大侠挂怀,师傅与那无双岛贼子一言不合,发生了些争斗,受了些小伤。”段三通闻言,心道:“这些时日,都没养好伤,怕是伤得不轻,但也算作贪婪的教训罢。”段三通再说些要他们师傅保重之类的话,四人道谢再道贺,段三通也道谢后便离开了。
不久,到了晚宴,段三通也换了衣裳,眼瞧众人,不久前与他结拜的周亢竟没来,段三通又想:亢弟四处游走,行医救人,或是没听到消息,又或是施救旁人到了紧要关头,不能脱身,这也罢了,但更严重的事,是赵曲雯的父亲赵本山竟还没到。
段三通不免心焦,又过了些许时间,便快到了拜堂之日,段仲谋也忍不住问起,就在这时,一人从山下跌跌撞撞跑了上来,而且浑身酒气,手上还拿了一封书信,进的观中,将手重书信交到段三通手中,段三通不及细问,拆了书信急急看完,不由得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