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不独行》顽疾武侠

19、情深

　　“那怎么说来，大师这曲是跟王姑娘学的咯？”方戒说道。“恩，不错，我当时也没料到会有今天，便对她说道:‘婉妹，我不会教你离开我的，我以后娶你为妻，咱们永远都在一起。’她眼圈有些湿红，对我说道:‘小色鬼，我便记着你今天说的话，你可不许反悔！’‘绝不反悔！’‘嘻嘻，那就最好。’之后，她靠在我肩上，唱了几曲，我似模似样地学了几句，再接着说了些话，就携手一道回府了。到了门口，她轻轻挣脱，我一愣，心道:‘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脸皮薄，在认得的人面前总是要收敛些的。’我们并肩走进府中，与她吃了些晚食，便各自回房了。到得晚间，该是安寝的时间，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但不是忧愁烦闷，而是兴奋激动，既然睡不着觉，我便想起床找王姑娘，倒不是非要做些什么，说说话就行，就算不说话，只待在一起也是好的。我慢悠悠开门而出，才走了没多久，便撞见了她，她瞧见我，有些慌张，嘴中却说道:‘这么晚，你偷偷摸摸干么？说，是不是去偷会那勾栏院里的姑娘？！’我没答她，转而问她:‘你偷偷摸摸地，又去干么了？’她受我问，更是害羞，嘴上却逞强，‘我晚上没吃饱，出来找些吃的，不行么？’‘唉，婉妹，我睡不着觉，想，想和你说说话。’‘雨哥，其实，我，我也睡不着觉，想和你说说话。’‘那咱们去哪呢？’我问她。她不答，带着我飘至屋顶，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坐下，靠在我肩上，说道:‘你要说些什么，说罢。’我回道:‘婉妹，一切尽在不言中，唯有月亮代表我的心！’‘又干月亮甚么事了？瞧你胡言乱语的。’‘月亮上有个广寒宫，宫中住着嫦娥仙子，地上有人儿念着她，她也念着他！’‘虽不知这事是真是假，却知你是油嘴滑舌，可我偏偏爱听这些话，所以就不与你计较了，嘻嘻。’‘咱们虽不是花前月下，倒算得上屋上月下，共赏月亮，算得人生一大美事。’‘切，我可没瞧出来，这月亮有甚么好看的，不过与你一起，做甚么都无所谓了，你自己先赏着，我靠你肩上休息一会儿，你可不许动哦。’我无言，任由她靠在肩上，过得一阵，她似乎真睡着了，我就想摸摸她脸蛋，瞧瞧是不是真的，便在此时，我没留意，有人从身后点了我二人的穴道。”

　　我心里一惊，我若独自给人捉住还好，可偏偏王姑娘还在我边上，我这时有些后悔没练武功了，若是练了武功，绝不至于这么轻易就给人制住，也就能保护王姑娘了。“唉，若是你早些练武，就不会出岛，也不会有这些际遇了，你遇不到王姑娘，不会后悔么？”东方翔缓缓说道。“兄长说得是，这一切其实也是上天安排，我说句话，兄长可别生气，我其实并不后悔当初出岛，能经历这一切，是我人生的历练，亦是我的幸运！”“呵呵，你能回来便好，只可惜王姑娘，唉，对了，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你二人又是如何脱困的？”“其实我是白担心一场。”“哦？此话怎讲？”“原来点我们之人便是王姑娘的父亲王尼玛！”“咦？他发什么疯，点你便算了，又点她自己女儿做甚？”东方翔再问。东方雨苦笑一会儿，回道:“我只被制住行动，还能开口，看清是他，心里却是一松，至少王姑娘不会有事，转而就是疑惑，问他为何点我穴道。哪知道他听我言，脸色大变，冷声说道:‘我待你如上宾，你竟如此对我女儿？！’‘王叔叔，不是你说，翩婉对我，对我有意么？’‘我便这么说，你就当真了么？她就算对你有意，我又怎知你这家伙又是不是真心？！’我一听他这话，立知他这是教我立个誓言，毕竟是他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也不得不谨慎，索性他算半个武林之人，对‘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倒看得不重。”“哎，弟弟，就算他要这‘门当户对’，你也未必担当不起！”“兄长所言甚是，不论担不担得起，我都对他说道:‘王叔叔放心，今日我与翩婉已，已互表了心意，翩婉她，她脸皮薄，而你回来的晚，她与她小妈又一直不合，所以你还不知晓，现在告知王叔叔，还请王叔叔成全，我与翩婉之事，日后我定当好生待她，如违此誓，教我不得好死！’‘哼，你当我三岁小孩么？说几句狠话我便会信？这天下每日立誓之人千千万万，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我再一听，心中着急，却甚么也说不出，而身旁的翩婉则慢慢坐起，脸上则是笑意盈盈的模样，脆声道:‘爹爹别吓他了，我，我实在是喜欢他，就算他骗我，我也认了，若他真是虚情假意，大不了日后再杀了他。’原来是他父女二人，合演了这一出，我有些生气，翩婉感觉出我有些不对，忙对我软声细语，说道抱歉，我本就没生太大气，经她这么软语哀求，心中不快早就烟消云散，恢复了先前兴奋模样。但王尼玛却似不买女儿的帐，对我说道:‘这么简单便想骗走我女儿么？！’‘王叔叔对我还有甚么不满，但说无妨，我定当全力改正！’‘今日点你穴道的，是我！日后点你穴道的，还不知是何人！你说我怎么放心将婉儿交给你’我忙道:‘王叔叔放心，我日后定当好好学武，这还要借王叔叔之力，好生指点我一番。’‘恩，有这心，还算不赖！’”

　　我赶紧说道:“多谢王叔叔成全我与翩婉！”王尼玛方始露出微笑，说道:“怎么，你还只教我叔叔？”翩婉立即用胳膊肘捣捣我，我会意，赶紧改口，喊声:“岳父！”王尼玛点点头，离开了屋檐，经此一事，这赏月的兴致也没了，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段三通心道:你不高兴才怪，你与王姑娘之事，得到了王尼玛的首肯，以后自是顺风顺水，可惜我与心缘之事，唉，不提也罢。段三通又想，和尚的所见所闻处处透露着古怪，可偏偏又瞧不出古怪在哪。一时间，他脸上表情丰富。赵曲雯瞧在眼中，低语几句，都是些疏导劝慰之语，段三通点点头，示意知道。东方雨再接着说道:“接下来些许日子，我就跟着翩婉练起武来，武之一道，天分固然重要，但练得年龄自是越早越好，我初学之时已算年龄较大了，所以难免学得有些缓慢。”“大师怕不是学得晚，而是没好好学罢？！”方戒说道。“方施主何来此言？”“既是王姑娘教你，你们恋情火热，还不乘机摸摸抓抓什么的，恩？哈哈！我就偏偏不信你会好好练武。”东方雨闻言，脸上变红，却也没反驳，众人不少皆是脸露笑意。东方翔则说:“弟弟所言不差，这练武却是越早越好！”段三通却又不同意了，打断他道:“翔老哥此言差矣，练得早，打好根基，只对横练功夫有些许帮助，这内练武功，说不得，还是要靠天分。”在场诸人听他这般说，心里有些不快，但又想到自身武功确实难在进一步。“段老弟此言差矣，老哥我，便是勤学苦练，练得这一身武功，这你总不能反驳罢。”诸人心里闻言，心中又有些宽慰，都想，只要苦下功夫，还是能再上一个境界的。段三通闻言，心道:你的武功，在当世亦算得上首屈一指，可这般练法，要想有所精进，是难上加难。段三通这般想想，心中竟又有些寂寥，先前他与东方翔过招，只使了四分力，不能与心中所爱在一起固然是遗憾，无敌更是另一番寂寞。东方翔见段三通没再出言反对，也就不在说话了，方戒则问:“大师，你既练得慢，那现在这身武功又是跟谁学得呢？！莫不是将你劫走之人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