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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奇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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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雨说到这句,脸露无奈,又似欢喜,仿若佳人就在眼前,又远在天边。他定定神,又接道:“我瞧她年纪与我相若,又‘枉称’什么姑奶奶了,刚要反驳,老鸨倒先叫出声来,‘原来是你这小贼偷了公子的东西,你们快帮公子讨回来!’她话音一落,四个大汉随声而动,将王姑娘围在当中,我当时离她甚近,她竟没拿我做要挟,看来她有能力应付,我起先怕四个大汉唐突佳人,现下又想再多瞧瞧她手段,就不出声,退出了圈子。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先动了手,他右手一击,向她头顶打去,她小手相接,拿捏住那大汉手腕,大汉右手被拿,左手又打来,她侧身闪过,另一手就要向他胸口击去,其他三人岂容她得手,分三边也向她击来,她这时面对这刀疤汉子,背后留了大空当给了余下三人,我立时便要出声提醒,没当我出声,她拿住刀疤汉子手腕的小手一翻,只听‘咔嚓’一声,那刀疤汉子的手腕便给她折断了,他想是痛极,‘哎呦’叫出声来,其他三人见同伴受挫,更不留手,脚也动了起来,她却身形一晃,已绕到那刀疤汉子身后,那刀疤汉子左肘后击,她右手相挡,左手点了刀疤汉子左腰间穴道,右手再一翻,已多了一把匕首,即刻抵住了刀疤汉子的右腰,叫道,‘住手了,要他没命么?!’
那三个大汉见同伴性命只悬于一线之间,顿时不敢动弹,老鸨这边也是大吃一惊,另一个面目黑黝的汉子,赶紧拱手,‘姑娘手下留情,小人们也是奉命行事,瞧姑娘面容姣好,面相和善,不似干这些小偷小摸勾当的人,万不可跟小人们一般计较!’ 王姑娘听她夸自己面容姣好,脸上竟有些高兴,再一听到面相和善,竟是脸色一冷,‘姑奶奶就是干这些小偷小摸勾当的人,你又哪里看出来我面相和善了?!’ 那黑汉子脸上一惊,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她,赶紧又说,‘小人不知哪里冒犯了,姑娘饶命!’王姑娘接着道,‘你干么叫我什么姑娘?!要叫女侠,知道么?!’那黑汉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表情丰富,简直是苦笑不得。
王姑娘看他表情,又问道,‘怎么?不愿意么?’说着又把匕首向刀疤汉子右腰抵了抵,那黑脸汉子脸上冷汗直流,赶紧拱手,说声‘女侠!’她听了之后,脸上大是得意之色,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就叫孺子可教也!’那黑汉子虽是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说,‘女侠还请放人。’王姑娘还没开口,我倒先笑了出来。她眉毛一皱,而后手一拍刀疤汉子后背,他庞大的身躯吃力不住,直往前倒去,他三个同伴赶紧接住了,还是那黑汉子开口,‘多谢!’他四人说着边走,那老鸨也赶紧携起趴在床上的小桃红就要走。
王姑娘又叫声,‘站住!’他们又都站住,神色慌张。老鸨开了口,‘女侠还有什么吩咐?’王姑娘冷哼一声,‘给你姑娘的辛苦钱,这小色鬼付不起,姑奶奶我帮他付了’她说着手一扬,将我们钱袋中的钱取出来抛了过去,老鸨惶恐万分,赶紧双手接住,刚要‘道谢!’,王姑娘又接着说道,‘把这两人也抬下去,给你当个十年八年的苦力!老鸨脸上竟是一喜,我瞧她这样自是恼怒万分,刚要斥责,王姑娘小手一挥,老鸨赶紧道谢下去了’”
“那这么说小华小安如今还在那什么寻芳阁咯?”东方翔这时插上话。东方雨闻言却摇摇头,见他摇头,东方翔大是不解,又问道:“怎么回事?”东方雨回道:“这是后来的事,我去找过他二人,老鸨说他二人早已跑路了,我自己想想也是,他们二人身有武功,要不是被王姑娘暗算,也不至于这么轻易被制服。”东方翔笑笑,“我倒忘了他二人还会些武艺,那些大汉虽然体格健壮,但只会使些蛮力,又哪里是他二人的对手了,不过你是何时寻他们去的?”东方雨又答:“就这几年间的事。” “怎么这般晚。” “后来经历了太多事,他二人的事就先落下了。” “哦,是这样。”
方戒打断他二人,问道:“后来你跟王姑娘怎样了?”东方雨回道: “这时屋内只剩下我和她两人,我瞧她先前模样也不是冷酷无情,反倒有些俏皮可爱,愈发喜爱她了,但又有些恼她戏弄我们三人,这时她没开口,我也不开口。
过得一阵,我等得有些不耐,刚要开口,她立时点了我穴道,说道,‘姑奶奶还没开口,你这小色鬼倒想先说些甚么?’我刚要开口反驳,她又接着道,‘乖,小侄孙,你给姑奶奶讲讲刚才你笑什么?讲得好姑奶奶就放了你,讲不好就叫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说着匕首一翻,刀光照在我眼上,我听她先说小色鬼又说什么小侄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怕她说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怒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估摸着年龄还没我大,称什么姑奶奶了,你要杀就杀,我还怕你不成!’
‘呦,看不出来,你还挺硬气,那好吧我给你痛快。’听她如此说,我闭上眼,过了一会,发觉她没动手,我又慢慢睁开眼,她见我睁开眼,咯咯娇笑,我不禁问道,‘你笑什么?’她回道,‘你还没回我呢,我干么要告诉你!’我这时竟忍不住告诉她,我先前笑她,只因觉得她可爱,她只说我油嘴滑舌,我又接着问道,‘那你呢,你又笑些什么?’她听我问话,倒没先回答,两指捏住我下巴。”
东方雨说到这,顿了一顿,竟是自己用右手两指捏住自己下巴,众人暗暗发笑,赵曲雯则想,和尚用情至深,所以王姑娘的一言一行他都记得住,弘无法师听到这里,不禁想,瞧他慧根不错,可惜没斩断情根,到底不能算我佛中人。
东方雨又接着道:“我给她弄得脸上一红,她含笑道,‘我这小侄孙长得这么俊俏,姑奶奶还真舍不得杀呢!’我教她一夸,脸上更红,她瞧我模样,笑意更盛,‘你脸红什么?长得再好看,也是个色痞子,哼,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忍不住反问,‘你老是说我小色鬼,我又做了什么事?’被我这么一问,她倒似被难住了,接着又有些强词夺理道,‘哼,来这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好色的东西,你也不例外,你之前说喝茶,干么又不去茶馆了,来这里做什么?还不承认?’我又忍不住反驳,‘你不在家学些女红,又来这做些什么?’她被我一问,冷言道,‘姑奶奶的事轮不到你这小色鬼来管!’我听她语气较之前凄凉了不少,心中大是不忍,‘姑娘,在下冒犯了!’接着又将与小华小安在路上的见闻告诉她。
她听后脸上大是不信之色,‘瞧你身上所穿,也该是大户人家,那些二世祖又有几个好东西了?!’她不知我是无双岛人,刚想解释,又想有些不妥,索性就不解释了。她瞧我不解释,哼一声,说道‘还不是承认了,你这小色鬼!之前你要她们唱得什么曲难听死了,你给我唱个好听点的,唱得好了我就放了你,唱得不好,我就宰了你的两个泥腿子,教他们因你而死,却留你活着,让你一辈子内疚。’”
“这姑娘古灵精怪倒是十足的,只是手段有些‘狠辣’了,怎么一个小姑娘性格这般‘妖邪’呢?”段三通问道。东方雨没回话,赵曲雯开了口,“怎么,通哥,你不喜欢这小姑娘么,她倒挺对我胃口的,只是没瞧见她本人,倒不知她究竟有多漂亮。” “又有什么好瞧了,这天下又有谁比你好看了。”其实只要是个女子,无论听见谁说到美貌女子,总要想瞧瞧她的模样的,若是女子本身也貌美,就更要瞧瞧了,没由来得便要比较比较,这段三通倒不甚了解了。
赵曲雯教他一夸,脸上一红,也笑嘻嘻说一句“油嘴滑舌!”周亢这时稍稍缓过神来,也说道:“没错,这世上再也没女子比嫂夫人好看了。王姑娘再美貌,与你比起来也如‘东施效颦’一般滑稽可笑了。”东方雨闻言脸色微变,赵曲雯却不受他这一套,说道:“又要你来夸些什么?我问你你干么又叫我嫂夫人?难不成通哥与你结拜了?”
周亢将结拜之事与赵曲雯简略说了,赵曲雯又问段三通因何结拜,段三通只说与周亢一见如故,周亢虽知结拜之事多半与佟心缘有关,但为了不叫赵曲雯起疑,也只说与段三通一见如故。众人其实也不甚了解,倒也信了段周二人的说辞,赵曲雯便不再问。
段三通又接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想我活了三十多年,不敢说走遍山和大海,但总瞧见过人山人海的。比你好看的,还真没生出来呢。”赵曲雯瞧他说得郑重,回道,“那么通哥,谢谢你啦!”“这又哪用得着谢了,和尚,后来你又怎么应付这王姑娘的?”东方雨没急着回话,眼珠骨碌一转,向周亢说道“既然段夫人这么漂亮,给周神医做媳妇可好?”周亢这时犯着“迷糊”,想也没想,回句“当然好了。”
段赵二人脸上同时变色,段三通到底见过大世面,没发作,心想这和尚玩得什么鬼把戏,他要说赵女侠云云还好,偏偏说得是段夫人,叫我不能袖手旁观,亢弟哪里得罪他了,又转念一想,是了,之前亢弟说了王姑娘的坏话,这和尚要借我之手教训他,我可不能上当。
周亢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失言,刚要解释,事关女子清誉,赵曲雯恼怒异常,双手十指之间已夹了八根银针,同时一挥,分两边向东方雨,周亢两人而去。这一招唤作“暴雨梨花针”,本来是由木质的机器所发,适用于敌人较多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虽然一次能发出许多针来,但一次用完便需装填,赵曲雯嫌着麻烦,就自己创了一套暗器路数,也叫做“暴雨梨花针”,分为六六三十六招。
现下所用乃是第八招,故用八根银针,但莫不要以为银针越多,便越厉害,恰恰相反,针数越少才越见功力,越难练,若八根银针只向一人而去,大致便可笼罩全身,这时分做两路,威力自然减少,但也不容小觑,东方雨袖袍一挥一卷,将银针收了两根,后来的两根银针,东方雨中指分别一弹,竟向周亢而去,东方雨内力深厚,后来的两根银针反而后发先至,就要打在周亢身上,周亢不会武功,同时也恼怒自己出言无礼,只愣在当场,不做所为,段三通就要出手,方戒折扇一挥,扇面挡在周亢身前,飞奔而至,一手推开周亢,一手接住扇子,在向前一挥,噗噗连响六声,六根银针竟没没入扇面半分,就掉在地上,赵曲雯等人讶异,想来折扇材质特殊。
赵曲雯还欲再发,段三通忙拉住她手,说道:“莫中了和尚诡计!”赵曲雯一下没想明白,东方雨口中却说道,“段夫人息怒,周神医无礼,小僧替你教训教训他。”说着大拇指连弹两下,手中念珠弹出两颗,直向周亢面门而去,周亢躲闪不开,硬受了这两下,口吐鲜血,吐出两颗牙齿,诸人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都没阻挡,其实东方雨已留了手,只教训教训周亢,是以没下杀招。
饶是这般,周亢也吃了大苦,赵曲雯这时明白过来,说道:“和尚要维护王姑娘,自己动手便罢了,耍什么手段。”东方雨教她拆穿,不置可否。周亢先向方戒道了谢,又接着向东方雨说道:“在下无心之言,大师莫要放在心上。”东方雨冷哼一声,“周神医医术仁心,小僧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