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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花”和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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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雨说着钱物被盗,脸上却带着微笑。众人兀自不解,又听他道,“她四人瞧我‘捉襟见肘’模样,脸色有得不屑,有得则是愤怒,小桃红似是她四人‘主心骨’,还是她先开了口,‘哪来的穷小子,身上衣服莫不是哪儿盗来的,听了曲儿也不给钱,装什么大户公子,姐们可是命苦!’她说着竟掉下泪来,我看着万分羞愧,可又想到她说‘装什么大户公子’终究是气愤,我反驳道,‘衣服可以偷,但这两人总不至于也能偷来吧!’我说着指着小华小安两人,他二人也忙附和我。
可是那小桃红又说,‘谁知他二人是不是你这小无赖的狐朋狗友呢,专跟着你骗吃骗喝!’我听了更加生气,大声道,‘实话跟几位姐姐说了,我来得时候钱物还在身上,坐着听了一会小曲,几位姐姐唱得确实是好,真叫人身临其境,莫不是刚才我陶醉之时,几位姐姐顺手牵羊了去?!’小桃红一听,脸色大变,顺手给了我一掌,我万没料到她竟会动手打我,自就躲闪不开,本来她们这些风尘女子都是看他人脸色,显然是给我激得气极,她打完之后,哭得更甚,连带另外三人也是哭哭啼啼,我听得甚为不耐。”东方雨说道这,叹了一口气,自言一句,“女人泪真叫人难以消受。”
周围几人听在耳中,心中暗笑东方雨。段三通也轻叹一声,竟似对东方雨的见论甚为赞同,一旁的赵曲雯听闻他的叹气声,又瞧着他脸上表情,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右手忍不住狠狠捏了他右腰一下,嘴中“哼”一声,段三通冷不防给她这一下,有苦说不出,强自忍了。
这小小动作落在不少人眼中,自成了“打情骂俏”,众人不禁莞尔,连杨广崧也是讶异,师傅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小桃红一边哭着,一边向着另三人使着脸色,她三人会意,退出房去,我知她们是去找那妈妈,想要阻止,我虽不会武功,那也是我不愿练,可小华小安练了不少年武,虽然天资有限,但总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可又想到怎么我们都不占着理,索性让她三人去了,事情总得解决。
她三人出得房门,桌底下突然窜出一人,穿着黑衣,脸上带着黑色面纱,腰间别的正是我们三人的钱袋,小桃红刚要惊呼,给他在脑后轻轻一拍,昏了过去,我三人大惊,小华小安立时分做左右两路,向他拍掌奔去,他却呆立当场,似是‘吓’得傻了,见他这样,小华小安便即收手,就在这停顿当中,他飞身一脚踢向右边的小华的腿上,小华竟似两腿酸软倒了下去,又一借力,空中挂个金钩,飞身往小安后边而去,小安忙向空中一击,够他不着,转身不及,已被那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那人又向小华走去点了几下,抬起他两人丢在桌位上,我心底暗叫惭愧,没料到深处小岛上,真如井底之蛙,轻轻松松便给人料理了。
我这时也不逃跑了,便是逃也逃不了的,坐了一阵,老鸨的叫骂的声音传来,明明是骂我,听在耳中真如仙乐,我心中所想只是如何脱身。”“砰”一声,门被拍开,老鸨带头,手中拿了张纸,她三人跟在老鸨身后,在后面竟是四个彪形大汉,赤裸着上身,瞧着步伐,真是“龙行虎步”。
“老鸨进得房中,瞧一眼趴在桌上的小桃红,又瞧了瞧站在我身后的黑衣人,我虽穴道未阻,但实是‘正襟危坐’,装作镇定罢了。但老鸨也不顾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声说道,‘好小子,宁愿花钱雇凶伤人,也不愿出姑娘们的辛苦钱了?你好,你好!’她说着使个眼色,四个大汉两两成对分做两边走了过来。我这时也顾不得什么,道声,‘且慢!’老鸨手一挥,四个大汉应声止步,冷笑反问:‘怎么,肯出钱了?’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要是雇凶伤人,怎么还弄倒了随我而来的二人?!’老鸨听我所言,看了看小华小安两人,心想也是,但她口中却不放松,‘不管怎样,这姑娘们的辛苦钱总是要付的,你要付不出钱,便只能干些苦活累活来抵债了!’我心中所想正是这样,忙问道,‘什么活?’老鸨听我这么问,脸色登时缓和了不少,回道:‘这你不用烦神,先签了契约,无怨无悔供我驱使个十年,若是表现得好,五六年就能还债啦’她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纸片,脸上竟是一副理所当然模样。
我想着她订立的霸王条款,瞧着她脸上得意神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年少,哪懂得什么修饰遮掩之道,一下给她看了出来,她又恢复先前冷笑模样,‘怎么,不乐意?!’我心道:这般不得自由供人驱使,还不如死了,我大好青春,怎可消耗在这红粉之地,横竖命里有比一劫,再不做他想,立时反身揭了那黑衣人面纱,我瞧着一奇,‘咦’了一声,原来他不是他而是她!”杨广崧虽然年龄尚小,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也在仔细听东方雨说话,听到这忍不住问道:“什么他不他,你不你的。”
众人也是不甚了解,东方雨正待回答,赵曲雯却先“哦”了一声,段三通轻声问道:“怎么?”“通哥,你武功这么厉害,怎么脑子这么笨?”段三通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不知如何,方戒倒忙上来解围,“段大侠才学又差到哪去了,不过比上夫人却差了不少。”段三通接口道,“曲雯,你这么聪明,快说给我听吧。”赵曲雯先对方戒说声,“要你来讨什么好?”又对段三通说:“通哥,这和尚是说啊,这黑衣人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众人都点头示意原来这样,杨广崧也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赵曲雯瞧着他点头,忍不住调笑道:“小孩子又懂得什么了,这和尚说他的情事,你快到一边玩去,来凑什么热闹,呵呵。”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杨广崧也不知为何,竟反驳起她来,“你才不懂,师傅他,喜欢的,不是你……”他说到这自知失言,赶忙住口不语,赵曲雯闻言一惊,怒道:“小鬼你说什么?”边说着一个手刀就劈了下去,她本就担心段三通再改心意,这时听杨广崧这么说,怎能不急,
段三通忙接住她手,赵曲雯教他一抓,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好好,你也承认了,我与你终是无缘,我走就是了”说着真就是转身欲走,段三通抓着她手怎会放开,在她耳边柔声道:“广崧还只是个孩子,你与他计较什么,再怎样,我段三通也绝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你难道还不相信么?”赵曲雯又得他承诺终是破涕为笑,周亢先前已被她所倾倒,现在再瞧她一嗔一怒更是心迷意乱,痴傻之症更是较之前更甚。
杨广崧见师傅竟未动怒,也赶紧说道:“未来师母,我一时失言你可别当真。”赵曲雯早已气消,玩心又起,装作严肃的说道“你叫我师母,干么又加未来两字?难道这事还会变么?”杨广崧又赶紧改口,道声“师母!”赵曲雯说道:“这还差不多!哼!”说着自己又红了脸,方戒抓住时机,岔开道,“而且这黑衣女子,怕不是别人,就是王姑娘罢!?”
方戒此言一出,倒不少人觉得不错,那黑衣女子或者还真就是王翩婉。再瞧着东方雨,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只是没有开口回答,像是思绪早已飘远。段三通乘着间隙,悄声又问赵曲雯:“曲雯,你这般活泼可爱,怎么现在也变得爱哭鼻子了?”赵曲雯被他一夸一问,脸上一红,也悄声回道:“还不是因为遇着了你!?”
段三通闻言心里一奇,怎么她也这么说,我从前与心缘在一起,她也这么说,好没道理,我又没欺辱她们。像心缘那般温柔善良的女子,整日价忧愁善感的那也正常,怎么她也这般忧愁善感了?他心中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得沉默了,赵曲雯瞧他还是这般不解风情,又狠狠拧了他腰际一下。
方戒一字不落听他二人对话,心里好笑,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女人泪可不就是为男人流得么?段大侠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小伙子,怎么这点少女情怀也不懂?他想想也笑笑自己,赵女侠又是什么少女了,但她总比着段三通小个七八岁,而且娇艳无匹,这少女之名也担当得起,只是不知她只大平南王四五岁年纪,为何却做了他的师傅,不过武功不以年龄而论,只较高下,看来她暗器功夫定然不弱。
想了一阵,只见东方雨还再沉思,方戒连叫几声“大师”,他终是回过神来,脸上一红,赵曲雯瞧他模样,心道这和尚还真是痴情,心里不禁对他少了几分戒备,多了些许同情。方戒调笑他道:“看来不是这王姑娘先芳心暗许,倒是大师的三魂七魄叫她勾了去,哈哈哈。”
东方雨尚未答话,赵曲雯却先开口斥道,“和尚再怎么样,也比你这花花肠子钟情的多!”,方戒闻言赶紧打个哈哈,心下却微微有气,你到底站在那边的,我与和尚较劲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再说你说我花花肠子,又哪里知道我待九位夫人个个真心,个个实意,也不比这和尚差到哪里去了,但瞧着段三通面上,方戒就不在争执什么。
这时东方雨又开口道:“方施主说得也没错,我当时确实动了心,不过这三魂七魄是倒没全被勾走,怎么着也得留下一魂一魄,要不我可活不了命了”,众人听他自侃,都觉有趣,小广崧也插嘴道:“那你现在到底几魂几魄?”众人哈哈笑出声来。
东方雨没答他话,接着说道,“我当时原打算揭了‘他’面纱,跑到老鸨那边,怎么也得说清楚钱财为‘他’所盗,我之前一直以为这黑衣人是个男子,哪料得竟是个女子。” “哪料得她又这么美,叫我魂不守舍,是也不是?”方戒接口道。东方雨顺着他话道:“不错,不错,我瞧着呆了,她却满不在乎模样,冲我吐了吐舌头,过一会儿,她瞧我眼神无礼,神色一冷,左右开弓,打了我两个大耳刮子,脸颊登时肿的老高,我痛得缓过神来,狠狠地瞪着她。”“日后她要知道与你有段缘分,肯定会后悔那时的所作所为的,真所谓打在你身,痛在她心啊,哈哈哈!”方戒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又接了一句。东方雨回道,“方施主玩笑了,我被她一打,心里生气,大声说道,‘怎么你偷了我的钱物还有理了?!’她忍不住反驳道,‘就是本姑娘拿的又怎样?你能奈姑奶奶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