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之母》许凡夫

55、嬴政说，朕可以不孤独了

　　话说韩良子被秦王政挟持着，骑马出城而去，来到一片荒野，嬴政将韩良子放到地下，摘下面罩，韩良子惊惧的颤抖着声音问道：“大王，您带我到这荒野来干什么？”嬴政拉着韩良子到了一个小坟堆前，嬴政直挺挺地双膝跪下。借着月光，韩良子看到那墓碑上刻写着“秦嬴政王之后赵氏妧之墓”几个字，韩良子不解地看着墓碑前跪着的嬴政，嬴政从墓旁边的土里刨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香火、冥币、一小壶酒，在墓碑前点了，祭奠了一番。然后站起来说道：“朕每隔几天就要来此地祭奠一番，和妧儿说说话。因为她尚未正式出嫁就身亡了，所以遗体被赵王要了回去，朕只留着她用过的衣物，因此只能建个衣冠冢。”秦王政指着远处哗哗的流水声说：“前面是郑国渠，这里是朕和赵妧定情的地方。在这里，是她告诉朕，要做个好君王，不要做像赵王那样的昏君。”嬴政死死盯着韩良子的眼睛说道：“妧儿的话深深烙在朕心里，作为君王，朕肩负着国家、肩负天下、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朕该怎么办？朕难道跟随妧儿自杀？还是从此不接近任何女人？如果朕是普通人，这是专情，可朕是一国之君，这样做会成为亡国昏君，朕可以这么做吗？”韩良子哭着跪在秦王政脚下：“大王，臣妾错了，对不起，您责罚臣妾吧！”嬴政拉韩良子站起来，粗大的手掌抹去她脸上的泪水，韩良子一下扑进秦王政宽阔的怀抱里，“对不起，大王。”嬴政什么也没说，夜深了，风有点冷，嬴政抱起韩良子，放到马上，随即他也骑了上去，快马返回芷阳宫。

　　一路上，韩良子问：“大王，郑国渠修好了吗？”“嗯”，“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叫太后和嫔妃们来郑国渠看看，这项关系到大秦千秋万代的伟大工程。”秦王政道：“关键是它是韩国工程师郑国修建的……你姐姐去世，你……不怨恨朕吗？”韩良子伸手摸了摸秦王政冰凉黑硬的胡子，“不怨，怨只怨臣妾的父王，好好的叔父这样的人才放着不用，却要靠奸细这种小打小闹的把戏。”嬴政听了，不由得低头吻了吻韩良子的头顶。妧儿，谢谢你，又派了一个人来陪朕，朕可以不孤独了。

　　正月十五这天，西子正和众佳丽在云华殿看舞狮子、舞龙灯、踩高跷表演。秦王政悄悄从人群后面挤到西子身边，俯身在西子耳边，说道：“母后，儿臣近日得七匹良马，正愁没有名字，母后要不移驾校场，请诗社的嫔妃们为儿臣的战马取个吉利的名字”。西子听了，笑道：“是吗？母后对马还有些了解，倒想见识见识，”遂站起来说道：“其他人继续看歌舞，‘百花诗社’的成员跟我去校场。”然后对芈茴和赵妤叮嘱道：“外面太冷，王后和赵夫人留下。”

　　一行人前去校场，西子边走边说道：“昔周穆王有八骏，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如飞禽。三名奔宵，野径万里。四名越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腾雾，乘云而奔。八名挟翼，身有肉翅。说着已到校场，早有太监将马牵出，西子挨个看了一遍，挑了一匹红马，看那马脚粗蹄大，身形健壮，腰肥有力，西子翻身上马，一眨眼工夫就转了两圈。众人皆呼好马。西子道：“此马脚力很好，速度奇快，就叫追风吧！”宜姜牵出一匹白马，那马毛色纯白、头大魁梧、性情温顺，宜姜道：“此马就叫白兔吧！”魏珩道：“我看到那匹黑马，毛色纯黑，象是一匹马的影子就叫蹑影吧！”韩良子拉过一匹体型轻巧、身体乌黑、四肢和耳朵皆为白色的马说：“我看它似乎要腾云驾雾，就叫飞翩吧！”燕青看中了一匹身体红色，四肢头部为黑色的马说：“它象黑暗的天空透出的一束闪电，就叫追电吧！”魏琋拉过一匹黄马，那马死气沉沉，性格不急，像个老头，魏琋笑道：“看它气定神闲，不爱表现，有大将风度，就叫铜爵吧！”燕闌道：“就剩最后一匹了，此马毛色灰白、头小体壮，在朝阳下象一只水鸟，就叫晨凫吧！”秦王政大喜，叫过养马官，按众人起好的名字，贴在各马的马舍门上。韩良子道：“马舍还没有名字，正好剩下容姜，容姜起吧！”容姜随口道：“就叫‘云庐’怎么样。”西子抚掌笑道：“好名字。”

　　晚上，有灯谜焰火。西子提议众人猜灯谜，十二生肖灯做的栩栩如生，灯上都写了灯迷，猜对了可以去领赏，奖品是一盒胭脂或一朵宫花、一条手帕。第一组灯谜是猜成语，“言吾言吾言”，韩良子抢着说道：“我猜应该是三言两语，分明有三个言字，两个语字。”西子夸道：“韩良子猜对了”。又前面一白兔灯上，画了一幅画，在一条河流的一侧，一个人手搭凉棚了望。宜姜忙喊道：“隔岸观火”。西子笑道，“这回你猜对了”，又前面一只老虎灯威风凛凛，上面一个手拿银枪，背后另一个人弯弓搭箭。容姜也抢答道：“明枪暗箭。”西子道：“容姜也答对了。”又有一白菜灯，灯上一人旁边有字‘甘茂’，此人对着河流下拜。西子笑道：“这灯谜有意思，连甘茂将军也用上了，应该是“甘拜下风”吧！这出的牵强，怎么对着河流拜了起来”。韩良子道：“估计是画画的人要画风，画的不像，倒像是水了。”前方的灯是一只小肥猪，上面画着一横下面是一个人的右耳朵。魏琋笑道：“我猜是举一反3，那只右耳不正像个反写的3吗？”西子说：“嗯，有道理。”再前方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灯，上面画一片盛开的鲜花，鲜花上方一朵牡丹花开得红艳，燕闌道：“想必是锦上添花。”西子点点头，笑道：“你们姐妹们猜得都对”，又往前走，是一只白色卷毛羊，上面画两条鱼嘴对嘴，魏珩笑道：“相濡以沫，”再前面是一红色高头大马仰天长啸的灯，上面画着一只兔子躺在地上，一只狐狸在旁边拭泪，燕青笑道：“这个肯定是‘兔死狐悲’，”又一头黄牛灯，上面画着一张嘴，嘴下面画了一颗牙齿。西子笑道“唇亡齿寒。”众人都猜对了一遍。各人都有奖品，西子提议大家各自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