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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 结案 ...

  •   赛达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斜窗外暗红色的天空。我怎么在这。赛达斯撑起身体,一份报纸从身上滑落,上面的日期是12月22日。已经睡了一天了……?记得是闻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香味然后就睡着了。似乎是中了迷药啊。赛达斯无奈的笑笑,这是被谁下药了。浴室里有水声。楼下响起钢琴的声音,是一首没有听过的曲子,优美而悲伤。
      呆坐了一会,有些无聊。但想不出有什么可做的,还是望着斜窗外暗红的天空发呆。看样子还会下雪啊。赛达斯有些想念去年在乌勒科斯的那个圣诞节了,也是在节日的前几天下了雪,但比这里的要大很多。赛达斯在狼人森林里教训一个擅自乱来的病人时遇到了那场雪,纷纷扬扬的大片雪花很快给周围的树木加了一层松软的白色毛边,很漂亮。走出森林时就被一个雪球打中,安洁尔因为觉得无聊,来看看他这个“研究狼毒血清狂”。几乎一个上午,他们在塔前的空地上打雪仗,参战的还有赛达斯养的十三只狼,人和狼都玩得很开心。
      “怎么,还没有清醒?”安洁尔穿着简单的衬衣长裤,站在浴室门口。
      赛达斯露出一贯的笑容:“无聊嘛,发一会呆——怎么把灯关了?”
      “你不需要它照亮看报纸上的日期了,窗外的光线足够亮。”安洁尔漫不经心的解释着,套上一件毛衣。
      “我在牙医史密斯博士家里找到很多关于各种各样魔法的书籍,”赛达斯看着安洁尔用咒语把头发变干,“包括很多危险和奇怪的魔法记录,还有一副假牙,和万圣节一些商店里卖的扮演吸血鬼的假牙很像,但更精致,真的可以用来吸血的那种。”
      “那种假牙我也有一副。”安洁尔从枕头下面拽出一条蛇,似乎正在冬眠,“据说很好用,不过没有试过,只是用来吓唬人和恶作剧。”摇晃几下蛇还是没反应,安洁尔把它一下一下往地板上抽。
      “你的新宠物?”赛达斯同情的看着那条蛇,并暗自庆幸这条蛇没有咬自己一口。看脑袋的形状和花纹那是一条有剧毒的蛇。
      “不是。昨天晚上用你的皮带变的,应该会在身上的重量减轻之后醒来爬出来,怎么这么折腾也没反应。”安洁尔皱着眉拎起蛇看,“拿去给塞穆尔看看问题出在哪好了。”
      赛达斯在心里微微叹气,问:“如果那个是我的皮带变的,那这个是——?”他的服饰上没有缺什么东西。
      “塞穆尔是个好人,塞米也是。”安洁尔把蛇扔到一边,“不过他干吗执意不帮我把你扛下去啊。”带着一点小小怨念的拉长了声调。
      “你可以用风或咒语把我移到楼下吧?”
      “我想看看这个迷药的药效顺便分析一下药物成分嘛。”安洁尔继续怨念的说。
      赛达斯笑着看了安洁尔一秒,才问:“下药的家伙是谁啊?”
      “送我假牙的那只。”安洁尔耸耸肩,“准备一下吧,一会去和那个警察猎人抓凶手。”
      “那个贝克警官已经相信我们了?”赛达斯有些意外。
      安洁尔摇头,“他还不知道是我们。那个迷晕你的家伙送消息来说,他们知道凶手下次作案的对象及地点,以塞米的名义给那个猎人写信,说会告诉他真相。塞米在猎人公会也以对人类的态度温和而著名,找出凶手交给猎人公会也是可以相信的事情。”
      “那个迷晕我的是谁?”
      安洁尔眼神复杂的看着赛达斯,“也许,今晚可以见到他。”
      钢琴曲落下尾音,该出门了。

      “一下雪天气马上就变冷了啊。”安洁尔紧了紧围巾,看着轻松的赛达斯想要不要把他的大衣要(抢?)过来披上,“反正他体质那么好冻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吧。”不过如果真的冻病了还要负起责来照顾他,安洁尔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说什么?”赛达斯笑呵呵的问走在旁边的安洁尔。
      安洁尔叹气,说:“塞米去哪停车了,这么慢。”他们已经快要走到那条僻静的巷子的入口。
      “哦,是这个呀。”赛达斯笑得心无城府,“冷吗?大衣借给你吧。”
      安洁尔盯着赛达斯心无城府的笑脸看了一秒,扭头说:“刚才好像看到那个没事找死的牙医晃了一下。”
      “送来的消息还真是准确。不过为什么是‘没事找死的牙医’?”赛达斯极有兴趣地问。
      “乱吸血这种事嫁祸谁不好嫁祸血族的氏族长老,不是没事找死是什么。”安洁尔挽住赛达斯的手臂,拐进那条巷子。
      贝克警官已经来了,正盯着第一起命案的案发处,背对安洁尔和赛达斯,背上背着箭囊和一柄银色的长弓。弓身两端在外侧有刃,铸在上面的咒文若隐若现。普通厚夹克与这样的弓配在一起实在很古怪。感觉到有人来了贝克警官转身看一眼来人,却惊讶的发现是安洁尔和赛达斯。
      “抱歉,贝克警官,路上堵车了。”安洁尔愉快的说,看起来很悠闲,实际上她是拽着赛达斯往前走。“你在等的霍特德拉夫氏族长老尼古拉斯去停车了,一会就过来。”
      “你们?”贝克警官警惕而锐利的盯着安洁尔和赛达斯,利落的取下长弓和两支箭。箭头闪着银光,同样铸有咒文。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向他们射箭。”温和的声音说。尼古拉斯走出阴影,原来他一直都站在离贝克警官不远的地方。“我是尼古拉斯·康斯特布尔·霍特德拉夫,霍特德拉夫氏族的长老。”
      贝克警官更加警惕的盯着尼古拉斯,问:“你就是霍特德拉夫氏族长老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点头,“可以把银弓箭放下吗?”
      “怎么证明你是?!”
      尼古拉斯微笑,“你还活着。如果我不是来告诉你凶手,就只可能是来杀死你这个麻烦。刚才你并没有发现我,如果我突然发起攻击,即使你有纯银铸有咒文的弓箭,现在也变成了尸体。”
      贝克警官缓缓放下弓箭,说:“罗伯特·贝克,猎人公会的三级猎人。”
      “有前途的猎人,你可是把尼古拉斯长老当作了滥杀的凶手。”安洁尔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眼神有一丝嘲弄的味道。
      贝克警官一脸严肃,完全无视安洁尔眼中的嘲弄,问尼古拉斯:“凶手是谁?”
      “一会他会自己告诉你。”尼古拉斯淡淡说,叫安洁尔和赛达斯过来一起藏在小巷深处。
      尼古拉斯张开夜色的护壁,遮住了四人的身影和气息。贝克警官站在他的斜后方,又背起长弓,箭也都插在箭囊里。与贝克警官脸上的严肃甚至有些严峻形成对比,安洁尔轻松得像是准备看一场演员阵容强大的好莱坞电影,只是没有爆米花和可乐。赛达斯站在她身后,尽量离那些纯银的武器远一点再远一点,无奈被安洁尔当作靠垫,只好站在那不动。
      时间随着星斗的变化慢慢流逝,同时磨练着狩猎者的耐心。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只有三四对情侣经过这,很快就离开了。安洁尔倚着赛达斯玩手机游戏,不时抬头看看两个认真地一直看着上一次案发处的尼古拉斯和贝克警官。那些烦躁而歇斯底里的歌声和乐声没有让他们变得一样烦躁,这里的每一个人类和非人类都极有耐心,等待今晚会出现的凶手。
      没有辜负狩猎者的耐心,凶手终于出现。看到那一头灰白的头发,贝克警官奇怪的发出一个单音。牙医史密斯博士和一个人似乎在散步,那个人带着衣服上的帽子,看不清楚模样。只是身形看起来有些熟悉。
      “今天应该坐飞机去新奥尔良了才对,怎么在这。”贝克警官自言自语。
      安洁尔装起手机,若有所思地看着史密斯医生。牙医和他的同伴安静的走着,终于在曾经发现尸体的地方停下。
      史密斯医生拥住受害者,露出反射寒光的利齿。皮肤渐渐退去血色,变得苍白,而那双眼睛则变成血红的颜色,双手长出利爪。受害者一动不用,任利齿穿透皮肤,刺至流淌着温热血液的血管。帽子掉下来,露出一头鲜艳的红发。
      “‘寂静之神的礼袍’,”安洁尔突然说,前面的尼古拉斯长老已只剩了残影。医生周围像是破碎的彩色玻璃碎片,一丝诡异的笑容划上嘴角,猎物已离开异化的前猎人的控制范围。尼古拉斯单手抱着被控制的女孩,一贯温和的眸子中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冰冷,也没有愤怒,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既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人类的猎人——前猎人,现在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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