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尼古拉的礼物》Angel游魂

6、五 愿望

　　安洁尔舒服的陷在靠垫堆里，阅读今天早上的报纸。“又死了一个。”闲适的像是在说小说或电影里的情节。
　　“这是第几起了。”赛达斯打着哈欠说，“这次是什么人？”
　　“毒品贩子。身上的毒品全部不见了。”安洁尔扔下报纸。“死者的灵魂全部找不到，清理魔法痕迹的技术越来越好，什么都查不到。犯人是什么啊，这么贪吃。”安洁尔用左手支着额头，侧身翻看散放在身边的从警察局复制来的文件。
　　“不过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史密斯医生竟然是猎人。”赛达斯盯着壁纸上淡雅的花朵，将这个舒适环境带来的睡意赶下去。
　　自从安洁尔从死神那里得到死者的灵魂全部找不到的消息，赛达斯、安洁尔、尼古拉斯就一直在这看这些文件，但整个晚上没有任何新的收获。尼古拉斯为下午的课回学校取一份曲谱，安洁尔在用两分钟的时间考虑是睡觉还是继续看报纸后，选择了后者。
　　“而且是个敏锐到可以认出塞米是血族的优秀猎人。”安洁尔随便翻着文件，但实际上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赛达斯探身合上安洁尔在乱翻的文件，“如果不是吸血鬼，还有什么会留下那样的伤口？”
　　安洁尔盯着他看了片刻，说：“其实，以前一名血族长老做出过类似的事。”

　　尼古拉斯听到办公室的门一声轻响，回头看时门已经半开，外面没有人，只有灰蒙蒙的阳光。云层挡住了太阳，似乎要下雪。
　　“是你写的谱子啊。”阿尔伯克长老闲适的靠着窗台，手里是尼古拉斯刚刚找到的曲谱。“总是用人类的速度，小心以后打架时也变得这么慢。”
　　尼古拉斯淡淡的微笑，“那样你就可以赢了。”
　　“这样赢了可没意思。”阳光偶像摇摇头，回到这次要说的正题：“想好送给人类什么礼物了吗？”
　　尼古拉斯露出一贯的温和表情，人畜无害，“我正想问你，什么礼物可以让人类改变对血族的不良印象。”
　　“这是路易的主意，亲爱的尼克，”阿尔伯克长老表示无能为力，“我只是负责代表长老会议传话。”
　　“我被猎人怀疑了，阿尔。”尼古拉斯长老温和的说，眼神却多了几分锐利，“被怀疑是最近那起连续吸血案的凶手。”
　　阿尔伯克长老露出同情的表情，“那名猎人可真是不长眼睛，竟然会怀疑著名的温和派长老尼古拉斯·康斯特布尔·霍特德拉夫。”却马上又转为阳光的笑容，“听说你又见到杰西卡了。”
　　“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是啊是啊，杰西卡·康斯特布尔·霍特德拉夫在域之国度‘安享晚年’，根本不可能再次出现。那只是个长得像性格也像的普通人类女孩，跟我们亲爱的杰西卡没有任何关系。”阿尔伯克长老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尼克，你什么时候能放下那个遵守原则的坏习惯，活得自由一点。”
　　“自由与遵守原则并不矛盾，阿尔。”尼古拉斯温和的说，眼中却复杂的看不清楚想法。
　　阿尔伯克长老叹一口气，放下曲谱准备离开。
　　“对了阿尔，”尼古拉斯叫住他，“你们都知道安洁尔和我在一起吧？”
　　“我们正在想送给她和那位名字很长的狼人先生什么圣诞礼物。”

　　刚下课，杰西卡放下蓝莓布丁，叫安洁尔和赛达斯来吃。布丁是上课前带来的，看起来很可口。
　　“科林呢？”安洁尔发现尼古拉斯不在，奇怪的问。
　　“下楼去买茶叶了。”杰西卡可爱的笑着说。“赛达斯在看什么？”
　　赛达斯埋头在一本皮革封面的精装书后面，封面上烫金的花体字写着《家居设计与装修技巧》，是那种像地砖一样用来打人会很疼的书。
　　赛达斯抬一下头说：“哦，一点个人兴趣而已。”笑容一贯的阳光灿烂。
　　杰西卡奇怪的弯腰仔细看封面，下面的作者不知是用什么文字写成，很古怪。“赛达斯不是医学生吗？科林教授说你很勤奋，没想到会对这方面也感兴趣呢。”
　　赛达斯也没有多想，随口说：“是啊，我对这个……”看一眼封面，眨眨眼睛确定没有看错，抬头看到安洁尔甜美可人的笑容，马上明白。“呃……对这个家居设计与装修技巧突然产生兴趣，也放松一下嘛，总是看医学书也会累的。”笑着抓抓头发，一点都看不出是在说谎。
　　实际上他在看的是《药物的成份搭配与配制技巧》，作者是乌勒科斯联盟历史上著名的改革家库洛皮斯特·柯里芬·莱特格勒。就在刚才杰西卡叫他们吃蓝莓布丁的时候，安洁尔把封面的文字变成了《家居设计与装修技巧》，然后等着看赛达斯突然发现封面变了的惊慌样子。虽然赛达斯傻笑着说谎蒙混过关，但安洁尔还是愉快地看到赛达斯抬头看她时眼里的惊讶和一丝慌张。
　　因为案子没有进展而沉闷的心情也就变得很好。
　　“科林好慢哦。”安洁尔愉快的说。打开琴盖，在钢琴前坐下。开始只是随意的让手指在琴键上漫游，漫不经心地奏出一连串愉快跳跃的乐音，却突然一转，变得悠长深远。闭上眼睛，天空中的阴霾变淡了，缓缓散开，让出一片纯净澄澈的天空，透明的阳光洒向大地，洁白的山峰上有一座由晶莹的冰构成的宫殿，风扬起一片冰的尘土，穿越山颠，到达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小提琴和钢琴的伴奏下，安洁尔吟唱起一首古老的诗歌，优美的旋律像是悠扬的风，安洁尔如同冰凌撞击的声音为诗歌增添了一份冷静自若、自由轻盈，少了几分献给神的恭谨崇敬。这是传说中的世界，献给风神与冬神的诗歌。
　　尼古拉斯不知何时回来，在安洁尔旁边演奏着小提琴。小提琴的加入显得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演奏。这首曲子尼古拉斯曾经听安洁尔弹过一次，那时他还不知道安洁尔是掌风者，只把她当作一个想念哥哥的妹妹，在弹奏哥哥送给她的曲子。
　　“好棒！”杰西卡鼓起掌来。
　　赛达斯看到演奏者鞠躬表示演出完毕，打开书准备继续看，却被突然把书夺走，重重敲在头上。安洁尔挑高眉梢，看他揉着被打疼的地方，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又用书打我。”
　　安洁尔只是甜美的笑着说：“不合时宜。”随手把书扔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
　　杰西卡马上引开话题，“茶已经泡好了，吃甜点吧。”
　　“杰西卡做的甜点每次都很美味哦。”安洁尔又露出乖巧的笑容，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因为每天来上课我们也每天有美味的甜点吃了呢。”
　　“对了，为什么要提前考试啊？”赛达斯询问的看一眼尼古拉斯，后者只是温和的微微摇头。
　　杰西卡黯然，说：“哥哥失踪了，想要考完试去找他。”
　　“哎？杰西卡的哥哥怎么会失踪？”
　　“哥哥是旅游杂志的摄影记者，半年前出去拍摄后就没了音信。”悲哀的笑笑，转移了话题：“安洁尔的钢琴技巧很棒呢，唱歌也很厉害，是没有听过的唱法呢。”
　　“钢琴是必修课啦，”安洁尔拿起布丁，轻快的说，“唱歌么，是小的时候经常练，游吟诗人的那种唱法。”
　　此后话题从游吟诗人转到神话传说，又从神话传说转到最近的电影。杰西卡告别时笑容可爱，完全没有烦恼。
　　“安洁尔，”尼古拉斯看着茶杯上娇艳的玫瑰，轻声说：“我想委托你一件事……”
　　“知道了。”安洁尔恢复了皮革封面上的书名，正抱着书看，“多提供些线索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