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尼古拉的礼物》Angel游魂

3、二 凶杀案

　　杰西卡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喜欢笑，笑起来更加可爱。还喜欢叫尼古拉斯“科林教授”。安洁尔对这个称呼很有兴趣，整个下午“科林科林”的叫着——不过是她懒得解释尼古拉斯和她哥哥的关系才这么叫的可能性更大。
　　下课后安洁尔代尼古拉斯留杰西卡一起吃晚饭，却发现厨房里没有足以准备像样的晚餐的食品，尼古拉斯决定请他们去有名的餐厅吃中国菜，顺便作为安洁尔和赛达斯的欢迎宴会。
　　今天的晚餐是解决了，但不能每天都这样——安洁尔懒得出去，她宁愿在她的“窝”里看无聊的杂志。所以她决定明天去购物，恰好杰西卡也要买些东西，她们可以结伴去商场了——两位男士当然也必须跟着，拿东西。
　　购物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身上，虽然不算很暖和，但让人心情舒适平和。安洁尔买了很多作食物的材料，让赛达斯觉得她要开餐厅。那个把一切食物做成焦黑不可辨识状的家伙自然不知道那些全部是必需品，安洁尔不是他的烹饪狂管家，不会有每天做大餐的打算。
　　尼古拉斯想起学院的同事要他帮忙买一条羊绒宽围巾，独家研发的染色技术使围巾鲜艳绚丽，最近十分流行。来买时不巧卖完，那位同事又要回家乡，就请尼古拉斯帮忙买了寄给他——他的侄女特别要求那样的围巾做礼物。
　　安洁尔和杰西卡讨论着喜欢的乐器，以便等尼古拉斯。他们坐在商场里的饮品店，靠玻璃墙壁的四人座位，墙壁外是人头攒动的过季服装打折区。赛达斯有些无聊，抬头看到一抹灰白色一闪而过，消失在人群中。
　　“好像是那个牙医。”赛达斯扫视人群，想再找出那一抹灰白色。
　　“史密斯医生？”安洁尔扫一眼人群，“大概也是来买东西吧。”
　　“不过他走的很急。”赛达斯确定牙医史密斯医生已经走远了，回头看安洁尔。
　　“大概有预约的病人吧。”杰西卡笑着说。她和史密斯医生是朋友。
　　尼古拉斯扫视店里，马上找到了他们。“接下来要去哪？”
　　“给那个不怕冷的家伙买大衣。”安洁尔放下咖啡杯，笑颜如花。
　　赛达斯的旅行风衣和衬衫在这显得太单薄了，引人奇怪也就引人注目。守护者的原则是没有特别情况决不不引人注目，虽然赛达斯一直说不用麻烦、不用破费，不过安洁尔出门时说过：“忘记买什么都不能忘记买那个不怕冷的家伙的大衣。”所以这大衣是一定要买了。
　　应季服装柜台的人不多不少，逛起来很轻松。赛达斯一直在强调着他不需要大衣，但理由通通被安洁尔驳回——他不可能说太多，杰西卡可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时间到了中午，人越来越少。他们准备买了大衣然后再去楼下的餐厅吃午餐——这个时候人很多，不如晚一点再去。
　　“必须买吗？”赛达斯第十三次无可奈何的说。
　　安洁尔却没有回答。不远处的安全出口被隔离带围起来了，里面站着警察、法医等人。几个人好奇的站在隔离带外面向里面看。
　　“死人了。”安洁尔微微扬起眉梢，但并没有过去的意思，继续拉着杰西卡看旁边架子上的衣服式样。杰西卡也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衣服上，毕竟命案这种事总是可怕的。
　　“打扰一下。”一个男人说，语气却没有任何打扰了别人的歉意。“我是贝克警官。”掏出警官证。他看起来二十六到二十八岁，个子不是很高，身材匀称，双眼炯炯有神，看起来精明干练。“有人说看到你从那里，”他指了一下安全出口，“急匆匆地走出来。一般人们不会走那里，请问你去那干什么？”年轻的警官盯着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微笑，没有为警察语气的不善感到不愉快，“我从楼上的邮递部下来，因为电梯都已经离开了，而他们在等我，（向看衣服的安洁尔、杰西卡和旁边满脸无奈的赛达斯点头）走楼梯用的时间少一些。我出来时没有看到有尸体，只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贝克警官狐疑的看着尼古拉斯，继续问道：“你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是。我听到有人在边上楼边打电话。”尼古拉斯温和的说，“恐怕是有人在我离开后用什么方法杀死她。”
　　“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你听到在打电话的人？”贝克警官锐利的盯着尼古拉斯。
　　“手机。”尼古拉斯示意警官身后的现场，一名技术鉴定人员手里的塑胶袋里装着一只粉红色的小巧手机。“打电话的是个年轻女孩。一般人们不会走那里，警官先生。”仍然是满眼的温和，尼古拉斯重复了年轻的警官质问自己的话。
　　贝克警官看一眼手机，没有什么表情：“你是什么时间从那个安全出口出来的？”
　　“不知道，我没有戴表。”尼古拉斯温和的说，“要给同事打电话询问地址时发现手机没电了。”
　　“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赛达斯突然回头问，安洁尔刚放下一条青灰色的羊绒围巾，准备离开这个柜台。
　　“噢，”贝克警官神情怪异的看赛达斯一眼，“颈椎被扭断了。而且……过度失血。”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安洁尔不满的看着警官。旁边的杰西卡明显看得出紧张。
　　贝克警官又看一眼尼古拉斯，最后，说：“可以了。”
　　“那快去吃饭吧。”赛达斯提着东西就想往回走，却被安洁尔拽住。
　　“你的大衣还没有买哦。”

　　时断时续的钢琴声飘到楼上，安洁尔斜靠着靠垫和枕头，把玩一把镂花工艺匕首。“那个案子，你怎么看？”慢条斯理的开口，有几分不经心。
　　赛达斯邻矮几坐着，听到安洁尔的问话放下手里的一张羊皮纸，上面是安洁尔的字迹。“要验尸以后才能知道。不过，一定不是普通人类作案。”
　　安洁尔轻笑，“你也注意到了。虽然消除了痕迹，不过还是有魔法气息的残留。而且……”
　　“尼古拉斯长老很少进食吧？”赛达斯突然问。
　　“嗯，半个月一次。”安洁尔并不在意，匕首悬在空中随手在上面划出咒文。
　　赛达斯又拿起羊皮纸，“那个贝克警官也不是普通人。”
　　“赛达斯，”安洁尔握住匕首，幽蓝的光芒从指缝间溢出，“这次我想不用风来调查。”
　　赛达斯笑了，“好啊，太累也不利于你恢复力量。虽然现在使用魔咒与以前一样了，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仍然是招牌的阳光笑容，但多了份柔和的关切。“那，准备什么时候去验尸？”
　　“晚上吧。”安洁尔扔下匕首侧身看天窗外的天空，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适得让人想睡觉。“你研究那份药物成分分析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看够啊。”
　　“我想试试能不能配出新药把自己治好。”赛达斯笑着说，似乎也被暖洋洋的阳光影响，声音中多了些懒洋洋的成分。
　　“你都试了多少次了，要治好早就该治好了吧。干吗不去委托斯科特。”安洁尔闭上眼睛，想象着如果赛达斯去委托自己那位总是严肃又喜欢数落人的哥哥会是什么样子。
　　赛达斯放下羊皮纸，“我还是想自己治好自己。”笑容已漾满双眼，“阳光真好啊。难怪你要坚持住在这了。”
　　安洁尔微笑，难得的柔和纯净。一道微弱的闪光，在那的变成了一只黑猫，伸个懒腰，留一人躺下的地方，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