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年华知彼时》翛湮

8、第 8 章

　　Section8

　　十月中的某一天，这一天的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
　　昔湉像平时一样，5点半起床。阳光透过暖粉色的窗帘拂入眼睑，带着入秋的丝丝暖意，又透着清凉飒爽。远处鸟儿的鸣唱愉悦，婉转悦耳，像美妙的乐章。昔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洗漱梳头，收拾整理一番就跑下楼去。
　　到了楼下客厅，昔湉发现了异样。
　　房间里怎么会有香味？
　　昔湉疑惑地来到饭厅。这是……？
　　“湉湉，过来坐。”颜晟霖拿出碗筷招呼她。
　　“哥，我今天不去训练基地吃早饭了吗？”
　　“不是不去吃早饭，是不用去训练基地了。”
　　“为什么？是廖教练又有事情了吗？”昔湉记得，每个月廖教练都有2、3天不来培训，都让别人代训，而且也不做费力的训练，只是教授技巧和基本功。很巧的是那几天都赶上自己月事降临，走运能逃过一劫。
　　“不是。你以后都不用去训练基地了。廖琨有新的工作，你也有新的任务。今天，你要去考试。”
　　吃完饭，颜晟霖都没有告诉她去哪里考试，考什么，如何准备。只是让她穿戴整齐，准备好学习用品。
　　廖琨今天做专职司机，带着颜晟霖和颜昔湉穿越城市，开往另一个方向。走过陌生的街道，昔湉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内心却忐忑翻腾。迎接她的，好像是一场无比正式严肃的考试。莫名而又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她。昔湉求助地看着哥哥，颜晟霖感觉到她的紧张，侧目过来，示以安慰的眼神。
　　昔湉深吸一口气。到了。
　　昔湉下车，抬头看到一个古朴庄严的牌坊门，刚劲有力的“菁华育英中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慢慢吐气，该来的终究要来。
　　来吧！
　　进入大门，道路两边种着高耸入云的中国梧桐，金黄色的树叶随风飘落，昔湉亦步亦趋地跟着颜晟霖，顾不上其他，迈步踩在落下的梧桐叶上沙沙作响。
　　主楼两边有两个辅楼，颜晟霖带她走向了一侧。进门前，昔湉看到门口的大字，教职楼。
　　昔湉和哥哥坐着电梯，不发一声，心里随着跳动的数字越发紧张。
　　颜晟霖看到她的样子，拉起她的手，宽慰一握。这个细小的举动，瞬间舒缓了昔湉的眉头，紧绷许久的神经被温柔抚慰，渐渐放松。昔湉回以一笑，跟了上来。
　　他们来到了校长室。
　　走近门口就见到了一个慈祥亲切的中年人笑着迎了出来。“晟霖，好久没看到你了！”
　　“闻校长，您好。”颜晟霖赶忙上前握手。
　　他们寒暄几句就把目光转向颜昔湉。昔湉赶紧打招呼：“闻校长，您好。我是颜昔湉。”
　　“好好。晟霖，过了这么久才舍得把妹妹带到学校，看来你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昔湉以前学习不是很出色，我怕她跟不上，辅导了一段时间。”
　　闻校长点头。“时间不多，考试也快开始了，让她先考试吧。咱们有话以后再聊。”
　　听到窗外的铃声，昔湉和全校学生一起开始了考试。只不过，她的考场设在校长室，书桌是茶几，监考官是校长和陌生的年轻老师。
　　唯一不同的，昔湉适应的是景皞考试的节奏。她已经做过菁英近五年来的初一期中考试试卷。每科考试都是二十几分钟答完，五分钟检查。只有语文写作文会比别的科目多十几分钟。
　　所以，当她答完交卷的时候，监考的年轻老师心存质疑，反复核对了标准答案才确定，他判的是一份准确无误的满分试卷。
　　原本校方担心会被泄题，只是想让她跟着全校学生的考试进度一起测试。闻校长出于对颜晟霖的信任和对颜昔湉的好奇，直接让老师拿来了所有试卷。只一个上午，颜昔湉完成了所有科目的考试。经过年轻老师判卷，教务主任复核，最终确定颜昔湉的期中考试成绩，除了语文96，英语97外，其他都是满分。毋庸置疑，她这个成绩已经注定是还在进行中的期中考试里的年级第一了。
　　闻校长赞许地点头。“晟霖，颜昔湉的成绩已经可以进1班了。呵呵，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经过你的教育，我们这些教书匠都可以退休喽。”
　　“闻校长，可别这么说。还是要靠当年我在您门下学到的知识。您说过，修习，先要修心。我也是这么做的，她才能进步这么快。”
　　原来哥哥是闻校长的学生？
　　颜昔湉听他们的话有很多好奇，但是考了一上午，用脑过度，很是疲乏。也懒得再想再听。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昔湉都没怎么听。只是觉得窗外的楼很漂亮，连学生们放学喧哗的声音都悦耳。
　　颜晟霖邀请闻校长吃午饭，被他婉拒。但是昔湉上学的事情已经被确定，周一报到。
　　这是这一天最大的收获！
　　离开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放学回家或是在食堂吃饭了。校园里鲜有路人。昔湉踢踢踏踏走在颜晟霖身后，她现在神情放松欢喜，抬头看天，浮云游走，树影摇曳，飘落的黄叶翩翩舞蹈。颜昔湉有生以来第一次考试这么开心。
　　以前哥哥也这样吗？昔湉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沉稳，像座山峰屹立前方，岿然不动。这就是她追逐的目标吗？昔湉歪头自忖，脚下踩着哥哥的影子。
　　虽然很难。但我想试一试。
　　昔湉跑起来，握上哥哥的手，冲他一笑。
　　颜晟霖被她逗笑，握紧了她的小手。

　　“不错嘛，小丫头！听说你今天参加期中考试了？考的还挺不错的？”景皞摸着下巴调侃她。
　　昔湉也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是入学这么顺利，而是成为人上人，成为学霸。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学习，她流了多少泪，吃了多少苦，牺牲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她已经多久没有摸过课外书、看过电视剧了。
　　她笑，庆幸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景老师，谢谢你！”昔湉深深地鞠了一躬。许久没有起身，直到地板上吧嗒吧嗒落下她的眼泪。
　　“你这是……”景皞强作欢颜，也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堂课，他的小弟子要出徒下山了。
　　景皞想要扶起她，伸手握住她的胳膊。
　　“可以……不要看着我哭吗？”
　　景皞知趣一笑，背过身去。
　　他看着墙上她的影子，悉悉索索地哽噎擦泪，几次深呼吸调整情绪。景皞微笑。她还是那个小丫头。
　　“好了！”
　　景皞潇洒转身，看到一双红肿的眼睛，包裹着的却是自信的神采。
　　“昔湉，从现在开始。我给你留下的作业直到你彻底走出校园，走到社会工作为止。”看着她毫无置疑充满信赖的眼神，景皞接着说：“无论任何时候，任何课程，都要先预习，用我教你的方法至能够背诵。无论之前学的多好，考试前都要像没学过一样进行复习。之前教你的所有学习方法，任何一项都不能偷懒荒废。你不要以为你已经到达顶峰了。你知道吗？你哥哥颜晟霖是菁英建校以来唯一一个入学六年所有课程全部满分的学生。我想，他对你的要求应该也不是年级第一这么简单。没有失误、完美无缺的成绩，才是你该追求的目标！”
　　昔湉被他的话惊呆。她第一次正面知道哥哥的成绩，原来他是那么优秀！这也太难了吧！
　　景皞把她散落的头发掖到耳后。
　　“其实，我会是第二个。”景皞冲她笑着：“你也会追上来的！”
　　这一晚，景皞和昔湉聊了很多，告诉她如何分配时间，利用时间。如何利用身体的最好状态安排最适宜的事情。甚至聊了小说漫画，原来景皞也不是书呆子，国内外名著他都了如指掌，周杰伦的歌他全都会唱，只是可惜他处在变声期，拒绝演唱。

　　周六日，颜晟霖破天荒地带着昔湉出门。第一次走出家门，走在街道上，昔湉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囚禁多年的小鸟飞出了铁闸。他们去逛街，到游乐场，看电影，游景点，吃小吃……还带昔湉理了头发修了眉毛。昔湉喜欢自己的新造型，终于不用穿运动服，扎马尾辫了，好像是小麻雀摇身变成了花孔雀。
　　“哥哥你会常带我出来玩吗？”
　　“要看你考得怎么样。如果我有时间，一定会的。”
　　昔湉抱着哥哥的手臂开心得都要飞起来了。

　　“亲爱的小雯子：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情书。
　　告诉你一个宇宙霹雳无敌大好消息，我终于要进菁英上学啦！前几天刚刚参加了期中考试，我第一次正式考试考得这么好！有好几科满分呢！这是上学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有好多事情，好多开心的事情要跟你分享……”
　　昔湉粘好信封，放好日记本，整理好书包……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她想起来今天早上跑完步之后没来得及读英语就被哥哥拉出门，看时间还早，索性打开VOA广播，跟着读起来。

　　—TB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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