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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滴眼泪 ...

  •   第四章:一滴眼泪

      一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白玉堂的脸——我躺在他的怀里。而他正压低了声音在跟人争论着什么:
      “什么叫不相干?爷这一路也算是跟你们出生入死过来的了,还说什么不干我事?而且展昭你别忘了,第一个救起苏挽风的人不是你,而是月华!你把挽风这么大一个活人当成自己的东西,藏着拽着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用不着跟你汇报!”展昭的声音竟然带着怒气,真是千年难遇啊,“倒是你,没事好端端地跑去伙房放一把火,给了赵舜可趁之机,使得司徒兄弟拼死带回来的盟单又落入了襄阳王的手里。这次要不是有月华在,恐怕挽风也早就被赵舜带走了!”

      “你!——”白玉堂的身子动了动,又像是顾虑到什么,终于僵着身子没动,看得出来他很生气,整张脸都憋红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突然想笑,白玉堂这人总让我想到那些可爱又别扭的孩子。

      “好了,展大哥、五哥,你们就别吵了。”丁月华的声音,是她救了我吗?“所幸小风此刻还是安全的,你们要是真的关心她,就让她安静睡一会吧。”

      “月华,小心你的伤!”展昭温柔的声音立刻打消了我打算“醒过来”的念头;丁月华不但救了我,而且还受伤了吗?
      正想着,白玉堂忽然低头看我,我急忙闭上眼睛,只听他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看也不像是皇亲贵胄,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丁月华的口气有些决绝,“我刚刚救起小风的时候,她的穿着很怪异。那些布料和衣服的样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连听都没听过。”
      废话,我那天穿着莱卡质地的吊带背心、蕾丝中袖外套和直筒仔裤,腰上还有一条皮琏,脚踩着细高跟鞋,这些东西都是我“生前”最喜欢的,你当然没见过。
      展昭大概是微笑了一下,惹得白玉堂再度火冒三丈,“死猫,你笑什么?!”

      “你们不必再困惑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挽风的确不是普通人,但是她心地善良——”
      嗯,还是展昭最好。
      “可是——”丁月华顿了顿,道,“展大哥握过小风的手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偷偷睁开眼睛,猛然发现白玉堂的脸刷一下黑了。
      “握过吗?”该死,丁月华,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最尴尬的应该是展昭了,可以想象,他大概又脸红了,“我想想啊。”
      大哥,拜托能不能别说效果这么爆炸的话好不好?我忍笑很辛苦呢,唔,白玉堂的身体这是在、颤抖吗?

      “好像有,好像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了。”展昭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本来嘛,我们一路被人追杀,逃命都来不及,谁还记得这些!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周围有危险的气息,仿佛什么东西快要爆炸?
      “那么,你一定是没有注意。”丁月华说道,“她左手的每一个指头和指根处,都有厚茧。”
      嗯,手指头上的茧,那是我急于求成练吉他被琴弦磨出来的,指根的茧……好像是学芭蕾的时候被把干磨出来的吧。
      这又怎么了?

      展昭的语气竟然凝重起来,“你是说……?”
      哎呀!痛!——白玉堂一把拽起我的左手仔细端详,“确实有茧,咦,这指甲是紫色的,怎么会发光?”
      老大,那是珠光甲油啦!他们为什么对我手上的茧那么关心?到底怎么了?
      展昭好像凑近看了看。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丁月华打破了这沉闷,“虽然我不愿意怀疑自己救回来的人,但这手骗不了人。小风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恐怕是一位左手使剑的高手!”
      如果不是在装晕,我猜我会喷水或者跌倒,——左手使剑的高手!就我?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我要是高手就好了,还会这么悲惨吗?

      展昭的反应也很大,“不可能!她连骑马都不会!”
      白玉堂两根手指爬上了我的脉搏,也道“不可能,她体内的气息完全是普通人的气息啊!”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说她是一个高手!”丁月华这话倒也不错,要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能够从眼皮底下瞒过展昭和白玉堂去,那还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展大哥,月华自问,做不到从赵舜的马车里安然逃脱!”
      拜托,我那是“安然”逃脱吗?!
      “赵舜近千侍卫,竟然根本找不到她!而她,却不偏不倚地出现在司徒颜的眼前。”
      “入住追云楼那一日,若五哥的功夫稍微弱一点,或者展大哥的警觉低一点,此刻你们两个,一个早已赴了黄泉,另一个也恐怕已成为襄阳王的阶下囚!”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你们每救她一次,就离襄阳城近一步。”
      ……丁月华……你……知道得也太多了。

      “月华这么说,对小风并无恶意,我诚心希望她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小姑娘,但、这些确实都是月华心中疑窦。”
      她的语气很诚恳。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白玉堂本来就不信任我,此刻只怕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吧。

      “月华,你何时开始注意挽风的一举一动?”展昭问出了我的疑惑。
      丁月华口气平淡,“展大哥可还记得那一日,小风被花冲挟制?她的眸中,没有丝毫惊慌。那不是一个弱女子的眼神。”

      “的确——”展昭轻叹道,“她有一般女子所没有的胆识。”
      展昭,连你也开始怀疑我了吗?我突然觉得周身发冷,这偌大的世界,难道真的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处?

      “你们都出去。”白玉堂忽然冷冷地说道,“请便。”
      “五哥?”
      “白兄?”
      “我不许你们污蔑她!”白玉堂的口气有着令我动容的坚定,他本该是最怀疑我的人啊,“朋友相交贵于心,既然已经起疑,你们就不配再做她的朋友了。”
      “白兄,展昭并没有——”
      “出去!她需要静养。”

      “五哥——”丁月华的声音有些伤感。却被展昭打断,“月华,我们先出去吧。”
      轻微的脚步声之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二

      白玉堂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落在我的额上,轻轻插进我的发间,他低声呢喃道,“不管你是谁,——”他停顿了很久,才又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都不要再看到你受伤。”
      猛然间听到这样近乎偏执盲目的许诺,我的心竟毫无余地的皱缩起来:
      白玉堂、他不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背负着怎样的过去,要追寻怎样的未来;他对我一无所知,他说“不管你是谁”……
      不管你是谁。

      我也曾对雷磊说过,不管你将来要面对什么,我愿意和你一起。
      一行泪水缓缓划下我的脸庞,——只有曾经说过“不管”这两个字的人,才会知道,这虽然只是两个字,却已经赔上了自己的全部。

      大概是感觉到了手掌上的湿润,白玉堂猛然一惊,道,“你醒了?”
      我知道逃不过去,只好睁开眼睛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看着他,这孩子一样的男人。
      哪知道他的脸刷的红了个透,一把放开我,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猛然脱离温暖掉进冰冷坚硬的床榻,禁不住“哎呀”了一声,“刚刚还很温柔,一转眼就……真是的!”
      “你说什么?!”他的脸顿时又黑了;我皱眉,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我说我饿了。”我盯着他看,真是罕见的帅哥呀,就是脾气太臭了,“我的粥到底熬好了没有?”

      “啊,都凉了!”他跳起来,伸手去试粥碗的温度,“我去热一热。”
      “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怕!”
      “那……”他似乎有些为难,“好。”他说着,顺手把粥碗放在手掌上,轻轻的旋转着。
      我挣扎着坐起来,“没关系的,粥凉了还别有风味呢!”
      他一手扶我到桌边坐下,一手端着粥碗,等我终于气喘吁吁地坐好,他也就把粥碗向前一递,“可以喝了。”

      “好啊,我饿好久了。咦,这粥,好烫!”我瞪他,说什么凉了,这要是凉,那热粥还不把我舌头烫下来。
      他嘿嘿笑了笑,不说话,脸色却有些苍白。
      我怔了怔,想起他刚才的动作,“难道你——用自己的内力……?”
      “小事一桩!快趁热喝,别又凉了。”

      我低头喝粥,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怕我的身子太冷,已受不起一颗灼热的心。

      突然有人敲门,展昭的声音传进来,“白兄,我可以进来吗?”
      看到白玉堂一副要拒绝的表情,我急忙抢着回答,“快进来吧。”
      不等白玉堂出声阻止,展昭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他高兴地笑着:“挽风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看见展昭酷似雷磊的脸,心思又复杂起来。
      “展昭,有什么事吗?丁月华呢?”
      “她休息了。挽风,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事同你商量。”
      我知道展昭这么说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刚要站起来,就被白玉堂一把按住。

      “她身子还没好,不能吹风,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白玉堂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我忽然有点害怕看到这样的他。
      来不及有所反应,白玉堂已经起身走了出去,并且把门也给关上了。他知道我和展昭之间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他为了不让我吹风,竟然主动走了。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他并非仅仅是像个孩子而已。

      三

      “挽风。”展昭拎起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小心再着凉了。”
      我没有作声。展昭总是如此不动声色地替别人着想。所谓“润物细无声”,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刚才我和月华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月华假扮你,跟随赵舜进襄阳,趁机打听盟单和司徒兄弟的下落。我们好伺机里应外合。”
      展昭竟然同意丁月华冒这么大的风险吗?还是她自己坚持如此做?我忽然有些懊恼,司徒颜的被抓和盟单的丢失都是因我而起,为什么我闯的祸却要让别人去收拾,尤其那个人还是丁月华!

      “我不同意!”我很干脆地否决了展昭的话。“如果是赵舜,他根本不会让我离开他的视线,怎么假扮?”
      “赵舜几次三番想要我的人,丁月华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亮出自己的武功,继续假扮下去?!”
      “而且这两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自己做下的事情我自己承担,才不要别人插手!”

      也许是看到我态度坚决,展昭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开口,“挽风,只有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这整件事情里面只有你最无辜,因此我必须保护你。月华虽然是个女子,但她的武功很好,而且她的身上流淌着大宋的血液,她有责任为大宋的兴亡做一些事。我会一直跟着她,决不会让她出事。可是你不一样,你跟我们、跟大宋,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关系,你没必要为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几次三番地去冒生命危险。”
      “到了今天,你怎么能说我和你们毫无关系?!”我几乎是喊起来,这句话太伤人了。

      门外忽然响起兵刃相交的声音,白玉堂喊:“展昭,快带挽风走,赵舜的人杀进来了!”
      我吃了一惊;刚要去开门,就被展昭从后面点了穴道。
      他扳过我的身体,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
      “月华已经易容成你的样子,此刻赵舜也已经来了。记住我的话,回到你应该回去的地方,不要让我们的努力白白浪费!”
      他温柔地为我戴上一张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人皮面具。一把搭住我的手,携着我从后窗飞下,一路掠过许多屋顶,才终于停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
      他转身要走,——
      “展昭!”我叫住他,“告诉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我,轻轻点住我的哑穴,然后微微笑了一下,道,“我同样不希望再看到你受伤。”

      四

      这句话从样貌酷似雷磊的展昭口中说出来,就几乎叫我窒息。
      等我回过神来,展昭已经不见了。我根本分不清楚方向,只能按着我的印象向回跑去,跑了没多久,就只见一群人骑着马飞奔而过,当先的马上坐的正是赵舜,他的怀里搂着一个人!
      果然很像我,是易容后的丁月华吧。

      我还来不及回身,就听白玉堂大声的呼喝:“赵舜,把她放下!”
      我回头,看到白玉堂闪电般扑向一众侍卫的刀枪剑戢,他一定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冲他挥手,想要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白玉堂,是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
      飞驰而过的马匹几乎撞到我的身子,白玉堂一把托起我带出一段距离,骂道,“不想死就让开些!”
      我死死盯着他,他终于回头看我,眼中突然泻出一些疑惑,但是他来不及跟我说什么,就追着赵舜的队伍走了。

      尘埃荡漾而过,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原地。
      就这样脱离那些刀光剑影得到所谓的安全吗?就这样离开他们:展昭、还有白玉堂。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
      不,决不!
      Cindy在2005年是出了名好强争胜的孩子,哪怕回到大宋,也一样不会输!

      我抓住一个过路的书生,用树枝在地上写:“去襄阳怎么走?”
      他大概诧异于我的识字,——幸好学过一阵书法,懂得繁体字的写法——于是很耐心的给我画了一副地图,告诉我襄阳城的方向。
      “此去,大概一二百里就到了。”

      我点头示谢。朝襄阳城的方向进发。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混进襄阳王府,把丁月华换出来才行。
      一定要。

      五

      我从来不知道一二百里竟然是这样远的距离。走得我几乎虚脱,才刚刚能够看到襄阳城的城楼。
      太好了,至少我这个出名路痴的人没有迷路。

      然而我在城门处却被人拦住了。
      “这丫头长得不错。”
      “简直是绝色!”
      “抓回去,献给老秦爷,他一定会好好赏咱们!”
      “好主意!”

      一片如狼似虎的目光中,我被活生生扣下,蒙上眼睛,带到了一处古旧的屋子里。
      一个已近老朽的老头子翻着眼皮看我,“唔,上一下九,很好,留下来排演吧。王爷就要大寿了,我这正好缺人。”
      他颤巍巍地走下来,托起我的下巴,道,“叫什么名字?”
      我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该死的展昭!
      “咦,竟是个哑巴!好,那就叫你哑女吧!会跳舞吗?”

      听他的意思,是要表演歌舞庆祝襄阳王爷的生日,也就是说,我一定可以进到襄阳王府,真是天助我也!
      我急忙点头。

      “跳一个我看看。”
      我努力回忆小时候学习过的芭蕾,卖力地跳着。我一定要争取一个出位的机会,这样才能引人注目。

      老人昏黄的眼睛渐渐睁大,震惊的口气从他嘴里传出来:“哦,这就是失传许久的足尖舞吗?真是步步生莲花呀。”
      我停下来,诚恳地点头。
      很好,此刻我已经是他们的王牌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几乎天天练舞,并且用我熟练的弦乐技巧迅速快捷地掌握了古琴和古筝的演奏。空闲的时候,我常常弹奏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乐曲。
      一切按我希望的方向进行着,老秦头对我视若珍宝。直到襄阳王寿筵的前一天,我在院子里面看到贝洁为止。
      她看上去穿得光鲜极了,而且举止神态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下人。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不是白玉堂派她来的?

      老秦头颤巍巍地给我端来雪莲水,嘱咐我净身。
      “明天就是王爷六十大寿,就连天女都要到贺。可是依我看,哑女儿一出场啊,恐怕连天女都要给比下去了!”
      我微笑,用毛笔在纸上写:“我想要一个助手?”
      老秦头愣了半晌,才笑笑,道,“你是要丫鬟吧?行,我给你找一个!”
      “不,——”我写:“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谁?”老秦头皱起眉环顾四周。

      我指了指贝洁,老秦头顿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不成不成,她可不成!她是咱们的主子!是小王爷身边的人,怎么能给你做丫头呢!我呀,还是另找一个给你,啊?”
      他颤着脚步走开了。我一愣,贝洁是小王爷赵舜的人?那么她和白玉堂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却看见她叫住老秦头,两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老秦头就领着她向我这里走来。她瞟了我一眼,问道,“听说你是这里琴艺最出色的人。弹一曲让我听听。”
      我不敢玩太前卫的音乐,只好弹比较古典的《汉宫秋》,——幸亏大学时选修过古典音乐,还能记得几个谱子,要不然这会让我看这天书一样的琴谱,杀了我吧!
      一曲终了,她点了点头,递过来一个本子,“好好看看,明日寿筵,把这上面的曲子弹给王爷听。”
      我胆战心惊地翻开,完了,果真是古谱!天呐,我识简谱、五线谱,可是从来也没研究过古谱,这些奇怪的文字样的符号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天书。
      “怎么样?能弹奏出来吗?”贝洁问着我,忽然又有一个侍女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我隐约听到白玉堂三个字,顿时一怔。
      贝洁却似乎有急事似的,一拧身对我说,“好好准备,不许出错。”说完匆匆忙忙走了。

      直到她走远,老秦头才探过脑袋瞟了一眼曲谱,叹道,“哑女儿,你要小心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骷髅格》,我朝开元至今,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弹奏出这上面的谱子。”
      我一震,《骷髅格》?那不是《南曲九宫正石》的作者钮少雅所谓“此书乃汉武帝及唐玄宗之曲谱也”。也就是说,这是帝王之乐。
      再度看了一眼满纸密密麻麻的符号,我不由长叹一声,My God!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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