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我茫然，那困住我的CS世界》小妖精多多

5、第五章

　　上路了，贴身藏着姐姐给我的刀，背着一些必要的武器，没有更多的行李。阿凯检查了一下盖在满卡车弹药枪支上的厚油布，跟站在营地门口的一号挥了挥手，跳上驾驶座，示意我出发。

　　姐姐没有来送我。我有些难过，摸摸怀里的刀，深深吸了口气，我要到一个新的天地去了，什么样子，仍然是未知数。

　　Linda，不要给我丢脸。一号硬梆梆的喊道。

　　我知道，你说过的，我是天生的匪徒，我淡淡的回应。我的命运是不会改变的，不管到哪里都一样，我只有靠自己，这一点我很清楚，没有人是真的关心你，无论一号或者姐姐。尽管他们仿佛对我很好的样子，仿佛。

　　车启动了，看着生活了十个月的营地，我突然有一点点不舍。尽管我的其他同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离去，但我还是舍不得。习惯了一袭黑色衣服戴着黑色面罩的打扮，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阿凯他们的迷彩服？

　　还有，还有，在我心底最深处，那个微笑的年轻警察，他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在今后的任务中，被我的某个同伴杀掉？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紧紧的抽动了一下。甩甩头，不要想，不要这么想，他是警察，我是匪徒，我们是势不两立的。他死不死与我何干！

　　但是，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无论是死是活，都见不到了。我低头不语，明白自己真正不舍的是什么。我有些怕，因为我知道，我软弱了，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畏惧、渴望成为一名优秀匪徒的小姑娘了。我会死吗？会在那个不知什么名字的港口死掉吗？

　　路上并不顺利，尽管有我方一些兄弟的护送，还有其他匪徒部队的照应，我们还是遭到了四五次的袭击。好在警察的人数都不多，十几二十人我们还对付得了。最后一次，警察使用了□□，想把我们连人带车都炸死。但是阿凯的驾车技术实在太好，在盘山公路上闪避着直升机上警察的射击和投掷，奇迹般的逃脱了这场死亡狩猎，仅仅在快速转弯中丢失了几箱手雷。

　　翻过了山，是开阔的平原。我们稍事休息，补充了食水，又重新捆扎了剩下的枪弹，全力开往港口。外面的世界很大，天空经常是血红色的，星星是灰银色的，战争的硝烟缠绕着干裂的土地，没有庄稼，没有农舍，只是尸体，伤者，逃离的人群。我们的战争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们为什么要同警察作战？这些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正如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但是离开了我们的那个迷宫，来到高墙外面的世界，我就不由自主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阿凯叼着烟，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懂，这大概是游戏规则，要么是匪徒，要么就是警察，如果要生存，就要战斗。

　　没有其他的选择吗？我不甘心。

　　或者就是那些被杀的平民或者人质。那些身份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在这个世界，他们根本无足轻重。阿凯捏熄了手中的烟：Linda，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都没的选择，生为匪徒，要想好好的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只有战斗，杀光那些警察。

　　如果不杀他们，我们就没有办法生存了吗？

　　笨蛋，他们会杀我们的！

　　可是，如果，如果我们不是匪徒，只是，只是一些普通的人，他们还会杀我们吗？

　　吱——阿凯突然狠狠踩了刹车，汽车发出尖声惨叫硬生生地停在路中央。Linda，阿凯恶狠狠的望着我，你说什么？

　　我害怕极了，阿凯的眼睛里是一股仇恨的火焰，这种火焰并不是说批评，或者责怪，而是愤怒，对立，没错，他好像已经把我当作了敌人。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没有，我只是，只是打个比方。我避开他的眼光，小心翼翼的说。

　　冷漠半晌，阿凯终于重新发动了汽车，他重新点了根烟，声音里有一丝忧虑：你已经是匪徒，注定这一辈子都是匪徒，警察是我们的天敌，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你想抛弃你的身份，记住，无论是匪徒，还是警察，都容不下你，明白吗？到那个时候，你想死，都没有勇气，懂吗？

　　我只有点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懂。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动摇了。

　　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那个港口。懊热的夏天，海水的腥臭味，海鸟啃食着尸体，裹着血腥气的令人烦躁的海风，和我们迷宫的阴冷完全不同。车刚刚开到，就有几个精赤着上身的年轻男子，欢呼着跑来，都来不及跟阿凯打声招呼，就忙着掀开油布，一箱箱的把枪支弹药扛下车去。不知怎么，我感到这里更温暖些，不仅仅是天气的原因。我也跳下车，加入了搬运箱子的行列。

　　那几个男子都一下子不动了，他们有些吃惊和好奇地望着我。我低头打量自己，瘦小的身体，穿着紧身的黑色衣服，扎了一条宽宽的黑色牛皮皮带，腰上别着铜鞘的匕首，黑色硬底皮靴。很好，没有那里不对呀！

　　Linda，这些都是我们的好兄弟，卡尔，伯吉特，莱文斯，库克。阿凯向我作着介绍，同时也把我介绍给大家：我们的小Linda，从一号那里来的，是个好孩子。

　　卡尔他们还是饶有兴致的望着我，不过马上都走过来把我围在中间，摸摸我的头，拍拍我的肩，说着欢迎的话。我傻傻地问，你们，你们都有名字？

　　全体狂笑，惹得更多的人向这里跑来，有的同阿凯打招呼，更多的人好奇的打量我。我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自顾自的解释：在我们那里，很少人有名字，大家互相都不怎么称呼。

　　所以，这里不是一号的地方，是我们二号的地方！伯吉特欢快地搂住我的脖子，兴高采烈的说，你会喜欢这里的，Linda，我们的小公主！

　　我在这种欢迎的气氛中，身体里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就是我要继续生活的地方，看起来还不错。

　　阿凯！一个声音打破了吵闹的人群，是一个沉静而苍老的声音：把一号的使者带进来。

　　是。阿凯拉着我，来吧，去见见我们的头儿。

　　二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