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我茫然，那困住我的CS世界》小妖精多多

4、第四章

　　我没有杀掉那个警察，因此，再以后，我的任务就可以结束了。我没有再出现在大厅里，不是因为一号明白我的暴露会让警察看见我就杀掉我；而是我被组织狠狠的惩罚了，由于我莫名的仁慈而使得计划失败，受到了惩罚——在一段时间里，我根本无法站立，更别提再出任务了—— 一号用他的带铆钉的皮鞋，踢断了我的腿骨。

　　没有人可怜我，对敌人仁慈，就等于背叛。要不是因为我还小，可能我会立即被处理掉。我忍着痛苦度过没有人理睬的每一天，自己换夹板、换药，不能洗澡，就用湿毛巾擦擦身体，没有人把饭给我端过来，就自己爬着去吃最后的残羹冷炙。我知道，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我不恨谁，不恨一号，不恨到了这种情况仍然不关心我的姐姐，尽管在她受伤的时候，完全是我照顾的她。

　　因为我的心里，在忍受冷漠、疼痛、屈辱的同时，不断地在想着一个人：那个警察。

　　那个被我放过，给过我微笑的警察。在从来没有接受过微笑和安慰的生命里，对于我而言，他的出现就好像是神祉的光辉。我想，即使我现在受到如许的痛苦，我也不后悔放过他；我不能想象，他倒在我面前的时候，生命的流失会不会让我突然陷入黑漆漆的孤冷？好像，我的生命已经有一半被那个年轻的警察的微笑带走了。

　　恐怕，在潜意识里，我能够如此的忍受下去，是因为还有个希望，如果能够得到同伴们的原谅而重返战场，再次遇见他的希望。为了这个希望，我咬着牙等下去。

　　终于有一天，在我的腿伤差不多好了的时候，一号召见我了。见到他没有表情的黑布脸，我知道我被赦免了。他说：Linda，这一次你和阿凯到港口去，拿上你久违的刀，好好的用，别用错了。

　　阿凯？

　　那个比一号矮一点但同样壮硕的男人冲我点点头。他没有像大多数匪徒那样穿成黑色，而是灰白色的迷彩服，头上显眼的扎了一条红头巾，相当出位。我很小心，对待陌生的人还是小心点好，同伴，匪徒的同伴不也还是匪徒。低下头，没说什么。

　　一号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的语气有一些缓和，是种久违的关心。我突然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他救了我之后，粗声粗气中的那一点点不舍。我突然有一点想哭：不，我没有。

　　没有就好。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凌晨出发。

　　我只当刚才的感觉是错觉，明确了任务之后，转身出了一号的帐篷。阿凯跟在我身后，他问：你的伤完全好了吗？我硬梆梆的回答：好了。他一大步跨到我面前，迫使我站定，以比我高出一头的优势低头说：你好像很不合作，要知道今后是我们俩共同完成任务。

　　我一点不示弱：你刚加入我们这个组织吗？我们完成任务从来不需要合作的。

　　一号的组织就是这一点不好，所以除了几个个人英雄以外，整体来说是一盘散沙，怪不得这一区总是不见起色。他仿佛要看进我的眼睛里去，距离我很近。

　　一号的组织？我喃喃的重复这几个字，有些不大明白。难道除了我们的组织，还有其他地方也存在着匪徒？

　　他看来也看出我仍是个摸不清形势的菜鸟，就主动给我讲述起来。原来我们存在的这个世界并不只是我想象的、被高墙围住的那么一点点；除了我们经常活动的高墙内，还有之外广阔无边际的地方，包括我们要去的港口。阿凯是另一个匪徒组织的成员，这一次是来我们这里交换枪支弹药的。

　　为什么一号要你带我走？我很不满意这个决定，因为也许我就再没有可能见到那个警察了。

　　因为他说，你会是个好的匪徒，在一个地方，可能会埋没了你。他不再挡住我的去路，和我并肩前行。

　　是这样吗？我无法再去问谁了。回到帐篷，姐姐意外的在里面，这个时间她一般都会出任务去的。她拿着一把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刀，很大，她似乎一把都握不满。

　　Linda，你明天要走？

　　确切点说是今天凌晨。

　　带上这把刀，会用得上。

　　我不要，太大了。我本能的拒绝，好像收下了她的东西，就再也见不到她一样。自从练刀以来，我的预感变的非常准，我不希望再见不到她。

　　收下，会用得上。她坚持。她的眼神好像非常迷离，总是躲闪着我：到了二号那里，要多注意观察适应，他们不同于我们。

　　二号？是谁？是什么？我的疑问更多。

　　还有，不要把这把刀给任何人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一号。她又是不抬头的飞快的嘱咐。

　　我什么都不明白了。